第45章 要不去我家?-《斩神:撩拨林七夜》

  天穹的夕阳落下,洒下剩余的辉光。

  江白的手指轻轻擦过林七夜的手背,远处传来商贩收摊的吆喝声,仿佛惊醒了凝固的时光。

  他后退半步,喉结滚动着咽下未出口的话:"要不要去我那儿?"

  路灯在他睫毛下投出细碎阴影,"今天买到了很新鲜的鲈鱼......本来想明天做给你吃的。"

  林七夜低头踢开脚边的小石子,耳尖在暮色里泛着红:"现在过去的话......菜市场应该都关门了吧?"

  "东门巷的晚市还没散。"

  话音还未落,江白已经转身走向了共享单车的小棚子里,手机敲响屏幕的声音叮当响。

  他背对着林七夜勾起嘴角,听见身后窸窣的脚步声追上来,连晚风都裹着青柠味洗衣粉的甜。

  直至夜幕降临,沧南的夜生活也已开启,但这与这对少年并没有什么关系。

  耳边嘈杂的喝酒对骂声不息,路边的黄狗趴在大地上,眼珠中人群潮涌。

  霓虹灯牌在潮湿的巷弄里晕染出斑斓水洼,共享单车轧过时溅起细碎银光。

  江白单手抓着共享单车后靠,另一只手虚拢在林七夜腰后:"王婶家的莴笋要挑带白霜的......"

  话音未落就被鱼摊老板娘的大嗓门打断:"小白带对象来啦?最后两条鲫鱼给你们留的!"

  脸羞红的林七夜慌乱摆手,江白却已站起身来,掏出零钱袋:"张姨别逗他,鲈鱼改成鲫鱼豆腐汤行吗?"

  他偏头问话时,热气呵在林七夜耳垂,惊得少年踉跄撞上身后堆着泡沫箱的推车。

  江白长臂一揽,掌心堪堪托住对方后腰,装着活鱼的塑料袋在空中划出银亮弧线。

  "当心。"

  低沉的尾音散在潮湿空气里,江白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指尖残留的温度却顺着脊椎爬上来。

  林七夜低头研究塑料袋里甩尾的鲫鱼,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蝶影:"豆腐要老还是嫩?"

  "你挑吧,我都听你的。"

  江白把硬币放进老人布满裂口的手掌,换来两棵挂着泥的奶白菜。

  但在称重时老伯突然往袋子里塞了把青翠的小葱:"送你们的,年轻人就该多笑笑。"

  ……

  公寓。

  楼道感应灯随着脚步声次第亮起,在江白掏钥匙时照亮门框边歪斜的春联。

  林七夜注意到褪色的"平安"二字被透明胶带修补过多次,玄关拖鞋摆成向外倾斜的45度——和主人一样透着克制的体贴。

  "围裙在微波炉旁边。"

  江白将食材放进洗菜篮,水流声混着瓷盘碰撞的脆响,"怕腥的话帮我切姜丝?"

  他转身递过刨刀,却发现林七夜正踮脚去够吊柜里的玻璃罐,衬衫下摆随着动作掀起一截瓷白的腰线。

  冰凉的指尖突然贴上后腰,林七夜惊喘着跌进江白怀里。"拿蜂蜜要跟我说啊。"

  低笑震动着相贴的胸膛,江白轻松取下罐子,呼吸却乱在对方发间清甜的忍冬香里。

  林七夜攥着料理台边缘的手指节发白,砧板上的姜块被切成薄如蝉翼的片。

  而此刻,少年的心却乱了。

  油锅腾起青烟的瞬间,江白忽然握住他执刀的手:"这么切会伤到。"

  带着薄茧的拇指擦过虎口,将玉白的指尖包进掌心,"像我这样,刀背贴着指节......"

  案板发出规律的笃笃声,姜末雪片般堆成小山,谁也没注意两双发烫的耳朵正染着同样的绯色。

  待到锅炉里面的鲫鱼豆腐汤沸腾时,林七夜才洗完脸从厕所出来。

  蒸汽在玻璃锅盖上凝成水珠,鲫鱼汤翻滚出奶白的漩涡。

  饿晕了的江白掀开电饭煲时,林七夜正对着焦黑的番茄炒蛋手足无措。

  "火候过了。"

  他咬着下唇去端发烫的锅铲,却被江白就着手腕带回来:"给我尝尝?"

  就着这个姿势,江白低头含住铲子边缘的蛋块。

  林七夜能数清他颤动的睫毛,看着江白的脸颊,林七夜的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甜的。"

  江白忽然抬眸,眼底映着厨房顶灯细碎的金,"你放糖了?"

  "啊?我、我可能把糖当盐......"林七夜慌慌张张去翻调料罐,转身撞进早已等候的怀抱。

  江白环着他的腰将人抵在冰箱门上,鼻尖蹭过滚烫的耳垂:"骗你的,很好吃。"

  窗外飘进邻居家的新闻联播片头曲,砂锅里的汤咕嘟咕嘟冒着泡。

  两人姿势暧昧,但却又都不想分开。

  林七夜数到第七声心跳时,江白终于松开手去关火,转身盛汤的背影映着暖黄灯光,肩胛骨在棉质T恤下起伏如振翅的白鸽。

  "明天陪我去图书馆还书吧。"

  江白将汤碗推过来时,指尖在桌面留下潮湿的水痕。

  林七夜舀起一勺豆腐,看嫩白的方块在金汤里沉浮:"要借《天体物理学导论》吗?上次你说想......"

  尾音消散在相触的膝盖间,两只汤匙在碗沿碰出清脆的叮。

  晚风掀动蓝格子窗帘,把鲫鱼汤的鲜香和未尽的话语,酿成了这个初夏夜晚最粘稠的蜜。

  两人就着这暧昧的气氛一起吃完了这顿晚饭,江白给姨妈发去了林七夜今天晚上在他家里休息的消息,而林七夜也去浴室洗澡了。

  江白听着浴室里面传来的声音,摇摇头,就去刷碗了。

  浴室水声骤停时,江白正将最后一只青瓷碗倒扣在沥水架上。水珠顺着腕骨滑进袖口,凉得他无意识蜷了蜷手指。

  磨砂玻璃漫出潮雾,林七夜的声音裹着水汽撞在瓷砖上:“江白,你衣柜第三层......”

  尾音突然折断,像被蒸汽烫伤的猫尾。

  江白转身走出厨房门的刹那,蓝格子浴巾正从门缝溢出牛奶色的光。

  林七夜锁骨还缀着未擦干的水珠,发梢一滴水顺着脊椎沟壑,悄无声息没入松垮的棉麻褶皱里。

  “忘拿睡衣?”他听见自己声音像晒过头的陈皮,干涩发皱。

  置物架上的汤匙突然倾倒,叮一声惊破凝滞的空气。

  林七夜向前半步,潮湿的茉莉花香便漫过料理台:“上次你说要借我的《费曼物理学讲义》......”

  浴巾下摆随动作滑开半寸阴影,江白猛地后退撞上冰箱,制冷机发出受惊的嗡鸣。

  江白慌乱地去把自己早早买好的睡衣去给林七夜找出来。

  薄荷绿睡衣被揉成团掷过去时,带翻了料理台上的苦橙香薰。

  林七夜接住的瞬间浴巾倏然松动,江白转身的幅度太大,发丝勾住他腕间未扣的衬衫纽扣。

  纠缠的茉莉与苦橙气息里,两双手同时僵在将坠未坠的浴巾边缘。

  窗外晾晒的蓝衬衫突然坠落,像块天幕轻轻盖住了蝉鸣骤歇的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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