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拽王的心在我体内苏醒-《末世污染区》

  零号的话语如同毒蛇的獠牙,冰冷而锐利,狠狠刺入我的神经深处,让我的头皮一阵发麻,呼吸也变得急促。

  右肩胛下的伤口如被火焰反复舔舐,传来一阵阵灼烧般的刺痛,那些暗红色的丝线仿佛被他的声音唤醒,在皮肉下蠕动、伸展,像无数贪婪的触须向更深处扎根,每一次抽搐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汗水浸透了衣领,布料湿冷地、黏腻地紧紧贴在脖颈上,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牵扯着这份不适。整个人陷在烟尘弥漫的废墟里,呛人的尘埃颗粒钻进鼻腔,刺激着喉咙,让我忍不住想咳却又咳不出来,只能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像一片寒风中的枯叶。

  “你胡说!”

  我嘶哑地反驳,声音却虚弱得连自己都难以信服,那点微弱的抗议刚出口就被沉重的空气吞噬了。喉咙深处像堵着粗糙的沙砾,每一次吞咽都带来灼痛,每一个字音都像从干涸的河床里硬生生抠出来,耗尽仅存的气力。

  冰冷的恐惧,如同实质的冰水,正顺着脊椎骨缝无声无息地向下流淌,所过之处带走所有温度,麻痹了四肢,让我几乎要在这片绝望的灰烬中站立不稳,随时会瘫倒下去。

  零号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讥讽,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他缓缓抬起手,腕部装甲无声弹开,露出一个微型全息投影装置。幽蓝的光线在弥漫的烟尘中交织、旋转,形成一幅让我血液瞬间凝固的画面——

  那是我的背部影像,清晰得如同镜面一般,在微弱的反光中映照出每一寸肌肤的纹理,令人毛骨悚然。右肩胛骨下方,原本的伤口周围,暗红色的纹路如同活物般蜿蜒蔓延,它们像毒蛇般扭曲缠绕,缓缓爬行,勾勒出一个与沈厌胸口那颗诡异心脏轮廓极为相似的扭曲图案,那图案的边缘模糊却充满恶意,仿佛在无声地宣告它的存在。

  更可怕的是,影像显示那些纹路正沿着我的脊椎向下延伸,如同某种寄生的根系,深深扎入骨髓深处,每一次搏动都牵动我的神经,带来刺骨的寒意,仿佛有无数冰针在体内游走,让我的脊梁一阵阵发麻。我仿佛能感受到它们在皮肤下的蠕动,贪婪地吞噬着我的血肉,那种被蚕食的缓慢痛楚和湿冷触感交织在一起,令我浑身战栗,恐惧如影随形。

  “看清楚了么?”

  零号的声音带着残忍的快意,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每救他一次,你就离深渊更近一步。很快,你的净化核心就会被彻底污染,变成第二个......”

  他的话语如重锤砸在我的心头,让我几乎窒息,我本能地后退一步,胸口剧烈起伏,却吸不进一丝新鲜空气,仿佛整个世界都凝固了。

  “闭嘴!”

  一声沙哑的低吼突然从我身下传来,那声音撕裂了死寂的空气,带着一种原始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沈厌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那双漆黑的眸子布满血丝,却燃烧着令人心悸的暴戾,像一头濒死的野兽在绝境中露出獠牙,每一个细微的眼神都透着毁灭性的疯狂。

  他左手猛地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指甲深陷我的皮肤,留下深深的血痕,我痛得浑身一颤,血液瞬间涌上大脑,却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暴戾的气息将我吞噬。

  “别听......他的鬼话......”

  沈厌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忍受巨大痛苦,嘴角溢出暗红的血沫,染脏了苍白的下巴,“他在......害怕......”

  他的呼吸粗重而破碎,胸口的诡异心脏剧烈起伏,仿佛随时会爆裂。

  零号的表情瞬间扭曲,手中的腐蚀枪能量纹路骤然明亮,发出低沉的嗡鸣。

  “害怕?一个残次品也配说这种话?”

  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波动,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要不是这个意外诞生的净化容器,你早就......”

  他的话戛然而止,如同被掐断了喉咙。

  因为沈厌笑了。

  那是一个疯狂到极致的笑容,染血的牙齿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森白,如同地狱的恶鬼。他扣着我手腕的手指突然用力一拽,我猝不及防地跌在他身上,嘴唇几乎贴上他的。冰冷的触感让我浑身一颤。

  “那就......试试看......”

  沈厌的声音低得只有我能听见,气息中混杂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小容器......再吸一口......”

  他的眼神疯狂而清醒,瞳孔深处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仿佛在传递某个危险的计划。危险的气息如电流般窜过我的身体。

  我瞬间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那份决绝的意图,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如鼓,每一次搏动都猛烈撞击着肋骨,几乎要将它们震碎。这太冒险了!稍有不慎,我们就会万劫不复。但零号正冷酷地调整着枪口,能量光束开始汇聚,刺眼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我们别无退路。恐惧像冰水般浇灌全身,决心却如火焰般燃烧,两者在我体内激烈撕扯,我咬紧牙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我闭上眼睛,摒除一切杂念,再次贴上沈厌冰冷的唇,那寒意直透骨髓。

  这一次,不再是小心翼翼的试探,而是近乎掠夺的深吮,我用尽全身力气,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吸出。

  他肺腑深处残存的“毒气”被我强行攫取,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浓烈、狂暴,带着腐朽的甜腻感,瞬间如洪水般灌满我的口腔和喉咙,那股灼热感在体内蔓延,几乎让我窒息。

  “找死!”零号的怒吼从上方传来,震得废墟簌簌落灰。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那缕“毒气”在我体内炸开,如同滚烫的岩浆,与右肩伤口里活跃的暗红丝线产生共鸣,激起一阵阵电击般的痉挛。

  一股前所未有的能量波动从我们相贴的身体间爆发,乳白色的净化光芒与暗红色的能量交织成诡异的漩涡,旋转着、膨胀着,将周围的烟尘都卷入其中,发出刺耳的嘶鸣。

  零号的腐蚀光束就在这时射来,却在接触到能量漩涡的瞬间被扭曲、反弹!暗红色的能量如同活物般顺着光束反噬回去,像一条复仇的毒蛇!

  “不!”

  零号惊恐的叫声伴随着爆炸的轰鸣,震耳欲聋。

  上方管道口被炸得碎石飞溅,烟尘四起,混凝土块如雨点般落下。零号的身影消失在崩塌的废墟中,只留下一片死寂。

  但这短暂的胜利代价惨重。沈厌的身体在我身下剧烈抽搐,胸口的“心脏”搏动得异常狂乱,每一次跳动都喷溅出黑红的血沫,他的眼睛翻白,气息微弱如游丝。

  而我右肩的伤口彻底撕裂,鲜血瞬间浸透了衣衫,撕裂的皮肉发出细微的嘶啦声。

  暗红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如同蛛网般爬满我的背部,每一道纹路都像活物般蠕动,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仿佛有无数针尖在刺戳骨髓,每一次呼吸都让疼痛深入骨缝。冷汗顺着额头滑落,我咬紧牙关,却无法抑制身体的颤抖。

  最可怕的是,我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我脊椎深处苏醒,像一条冰冷的毒蛇在黑暗中伸展躯体。

  每一次心跳,都仿佛有两个重叠的节拍,一个属于我,微弱而熟悉,另一个却沉重而陌生,带着沈厌的疯狂节奏,那节奏如擂鼓般撞击着我的胸腔,让我头晕目眩。

  我试图控制自己的呼吸,但那个陌生的节拍却越来越强,仿佛要吞噬我的意志,恐惧如冰水般从脊椎蔓延至全身。

  沈厌的“心脏”,正在我体内生根,像一颗种子在黑暗中发芽,根系扎进血肉深处,贪婪地汲取我的生命力。

  我能感觉到它正一点一滴地蚕食我的存在,每一次搏动都让我的意识模糊一分,仿佛灵魂正被无形的力量拉扯。黑暗中,它悄然生长,而我却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这股疯狂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