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关键书信-《隋唐:李渊悔婚,我去做大隋驸马》

  “魏徵,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我的面杀害他国使臣。”

  不知过了多久,萧铣才从最初的震惊之中缓了过来,看着地上倒在血泊中的武士彟,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突然间,他“哐当”一声拔出腰间佩剑,用剑尖指着魏徵,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杀意。

  可面对萧铣的持剑相威胁,魏徵却只是淡淡一笑:

  “梁王此言差矣,武士彟并非是什么他国使臣,而是一个附逆的乱臣贼子罢了,我魏徵作为当朝御史大夫,自然有权斩杀此等逆贼!”

  “好!好!好!”

  萧铣怒极反笑,眼中的杀意更盛:

  “就算是你魏徵有权力杀他,可他如今身在江陵,便是我萧铣的贵客,你竟敢当着我的面杀我的贵客,分明就是没将我萧铣放在眼里,更想陷我于不义,我岂能轻饶你。”

  “不,梁王,你错了。”

  魏徵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依旧从容,可说出来的话却让萧铣一颗心如坠冰窟:

  “我之所以要杀武士彟,并非是要陷梁王于不义,只是想帮梁王做出一个正确的决定罢了。”

  魏徵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萧铣哪里还不明白他杀武士彟的用意,就是为了彻底断绝他倒向唐朝的可能,迫使他不得不归降大隋朝廷。

  想到自己竟然这么被魏徵玩弄于股掌之中,萧铣心中的怒意再也无法抑制,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

  “魏徵,我敬你是大隋朝廷派来的使者,对你以礼相待,没有丝毫的怠慢。

  可你竟然如此算计我,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剑尖距离魏徵的心口只有寸许,只需要轻轻往前一刺,便可同样让魏徵跟武士彟一样命丧当场。

  可面对萧铣赤裸裸的死亡威胁,魏徵甚至都没有低头看一眼那柄随时会刺穿自己心口的长剑,依旧只是淡淡一笑道:

  “梁王当然可以杀我,但在动手杀我之前,梁王最好先想清楚,如今武士彟已经不明不白死在了江陵,伪唐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若是再让我魏徵不明不白死在江陵,大隋朝廷也绝不会放过你的!”

  萧铣听完面色越发铁青,握剑的手气得不住在颤抖,却迟迟没有刺下去的意思。

  魏徵的算计虽然歹毒,但那一剑却结结实实刺在了他的软肋上。

  以他和梁国如今的处境,确实没办法同时对抗隋唐两朝。

  如今因为武士彟之死,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倒向唐朝的可能,甚至有可能即将面临唐朝的大举攻伐。

  在这种情况下,归降隋朝似乎已经成了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虽然想通了问题的关键,但萧铣还是始终无法接受自己就这么任由魏徵摆布,便冷笑一声道:

  “魏徵,你当真以为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我完全可以现在就杀了你,再用你的人头去跟唐朝请罪,并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有你的人头作为投名状,我就不信唐朝不相信我的解释。”

  “哈哈哈,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对于萧铣要用自己人头纳投名状的主意,魏徵竟然拍手叫好,只是说话的语气多少有些戏谑:

  “有我魏徵的人头做投名状,相信唐军很快就可以入主荆襄,梁王也可以安心去长安颐养天年了。”

  一听这话,萧铣的面色陡然变得阴沉,却根本无力反驳。

  因为正如魏徵所说,只要他杀了魏徵,便跟隋朝彻底结下了死仇,必然会招致隋军的大举讨伐,到那时候为了自保唯有完全倒向唐朝了。

  若他是李渊,也不会放过这个吞并荆襄的大好机会的。

  可虽然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但萧铣在嘴上却是半点不肯服软,冷冷一笑道:

  “那换你们隋军入主荆襄又有何不同,我萧铣还不是一样要去洛阳养老?”

  “或许还真不一样!”

  魏徵此时的笑容颇为玩味:

  “若是去洛阳养老,只要梁王不结交旧部,不暗中豢养死士,至少还有几十年的活头。

  可若是去长安,梁王能活多少年可就不好说,不信的话不妨想一想薛仁杲和魏公现在是否还健在?

  当然,梁王也可以将令嫒献给李渊,相信以令嫒的国色天香,必能得到李渊的宠爱,相信有这层关系在,李渊是不会随意伤害梁王的。”

  “魏徵,你放肆!”

  听到魏徵竟然劝自己将女儿献给李渊这个糟老头子,萧铣顿时气得有些急火攻心,连握剑的手都在不住颤抖。

  虽然魏徵的话说得难听,可却揭露了一个血淋淋的现实,那便是自己若是去了长安,恐怕当真要凶多吉少了。

  毕竟薛仁杲和李密的前车之鉴犹在眼前。

  除非自己当真狠得下心将自己风华正茂的女儿献给已经半截身子埋黄土的李渊。

  可一想到自己处处落入了魏徵的算计之中,他又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就在他心中还在犹豫不决时,一名士兵却气喘吁吁跑进了大殿,嘴里还在不住大喊大叫道:

  “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

  萧铣一眼就认出这名士兵正是自己派去护送女儿萧月仙前往洛阳的士兵之一,一颗心猛然一沉,连忙厉声喝问道:

  “快说,什么不好了?是不是仙儿出了什么事?”

  那名士兵被萧铣的一声喝问吓得双膝一软,当即重重跪倒在地,哭丧着一张脸道:

  “梁王,不好了,公主不见了?”

  “什么,公主不见了?她怎么会不见?你们到底是怎么保护她的?”

  听到自己女儿不见了,萧铣手中的长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随即一把上前抓住这名士兵的衣领,面容狰狞,语气骇人。

  这名士兵哪里见过萧铣如此模样,吓得连话都快说不利索了:

  “是……是公主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半夜偷偷溜走的,还留下了一封信。”

  说罢,这名士兵战战兢兢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双手呈给萧铣。

  萧铣一把夺过信,拆开一看,整个人却像是瞬间被人抽干了力气一般,无力瘫坐在椅子上。

  信上确实是女儿萧月仙的字迹,她说不愿自己的父亲出尔反尔,一错再错,最终白白断送了性命。

  为了保全父亲,她唯有逃离宛城,独自北上洛阳,以此来给隋朝和齐王秦昇一个交代。

  看完书信之后,萧铣久久说不出话。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那个一向柔弱的女儿为了保全自己这个父亲,竟然不惜独自一人踏上前往洛阳的漫漫征途,中间不知还要遭受多少艰难险阻。

  想到自己一时犹豫,竟将女儿逼到如此地步,萧铣的内心忍不住一阵刺痛,甚至还有一丝羞愧。

  在某些事情上,自己竟还没有女儿果决。

  想到此处,他目光慢慢看向一直面色平静的魏徵,内心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

  几天后,萧铣正式宣告归降隋朝,将荆襄之地和数万军队交给朝廷,自己则离开江陵,搬去东都洛阳居住。

  之后,左千牛卫将军秦琼率兵进驻荆襄,正式代表朝廷接管了萧铣的地盘和兵马。

  至此,隋朝兵不血刃光复了大半个荆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