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虽然都姓沈,但做人的差距略大-《隋唐:李渊悔婚,我去做大隋驸马》

  当初秦昇因为平定江都之变有功,杨广大手一挥,直接将宇文化及在江都的府邸赏赐给了他。

  之后秦昇率军北上击败了瓦岗军,解除了瓦岗军对东都洛阳的威胁, 使得杨广终于可以率领满朝文武还都洛阳。

  也是在那个时候,当时还是丹阳公主的杨翎也带着自己府上大部分的家丁仆妇一起回了洛阳,只留下几名年老的家丁和仆妇留守江都的府邸。

  当王世充在江都传檄天下,以讨伐女帝杨翎和秦昇为名起兵反叛朝廷之时,曾有幕僚建议王世充可以摧毁秦昇和女帝在江都的这座府邸,以示跟他们夫妻二人不共戴天。

  可王世充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因此秦昇在江都的这座府邸最终还是完好无缺保全了下来。

  如今秦昇重回江都,让留守的家丁和仆妇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住进了自己在江都的府邸。

  只是他刚回到他在江都的府邸不久,就有一名亲兵匆匆来报,说沈光府外求见。

  听到是沈光求见,秦昇忍不住轻轻挑了挑眉毛。

  因为如果要问秦昇的亲兵谁最令他们头痛,那答案百分之一千是沈光。

  原因无他,实在是沈光这小子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别的不说,就说其他隋军将领求见秦昇,从来都是老老实实请秦昇的亲兵代为通传,只有沈光一个人非不走寻常路,每次都喜欢翻窗进去找秦昇,秦昇的那些亲兵真怕哪天一不留神把他当刺客给乱箭射杀了。

  至于秦昇的府邸就更不用说了,沈光想见秦昇就翻墙进去,比回自己家都随意自在。

  因此现在听到沈光竟然老老实实让自己的亲兵来通传,秦昇自然是有些诧异,不明白这小子怎么今日突然就转了性。

  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亲兵领沈光去书房见自己。

  不多时,沈光就在亲兵的指引下来到了书房,规规矩矩对着秦昇拱手行了一礼:

  “末将沈光,参见齐王殿下。”

  秦昇上下打量着沈光,似乎第一次认识他一般,随即有些揶揄道:

  “总持,你今天是不是吃错了药,怎么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沈光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随即嘿嘿一笑道:

  “其实末将今日是有事来求大将军,自然得守规矩一些,以免还没开口就先让大将军不快,反而坏事。。”

  “少来了,你下次有事说事,别整这一出,搞得我都有点不习惯。”

  秦昇有些没好气白了沈光一眼,随即摇了摇头道:

  “说来听听,我倒是要听听你有什么事要求我?”

  沈光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秦昇,有些尴尬笑笑道:

  “其实也不是末将要求殿下,而是老家那边有几位族老联名写信给末将,希望末将能出面帮吴兴沈氏说说情。”

  听到“吴兴沈氏”四个字,秦昇就已经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

  毕竟如今朝廷平叛大军势如破竹,沈法兴败亡是迟早的事。

  在这种情况下,吴兴沈氏那边自然急着要跟沈法兴划清界限,以免被他连累。

  而沈光作为自己最信任的爱将之一,吴兴沈氏自然而然将牵线搭桥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虽说秦昇已经猜透了吴兴沈氏打的算盘,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接过信拆开看了起来。

  果然正如他猜想的那般,吴兴沈氏的几位族老在信中极力撇清他们与沈法兴的关系,说沈家从来没支持过沈法兴起兵反叛朝廷,更没有一个嫡房子弟参与了叛乱。

  秦昇看过信后,心中不由一阵冷笑。

  吴兴沈氏没有一个嫡房子弟参与了叛乱,意思不就是说有不少偏房子弟参与其中咯。

  不过秦昇对此也早就见怪不怪了,毕竟这些世家大族从来都是两头下注,如果王世充和沈法兴的叛乱能成功,那沈法兴和这些参与叛乱的偏房子弟就是沈家之光。

  反之,如果叛乱失败了,就迅速跟沈法兴和这些偏房子弟划清界限,否认吴兴沈氏参与其中。

  这也是很多世家大族历经几百年时间依旧屹立不倒的秘密,因为他们从不把全部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不过鄙夷归鄙夷,如今吴兴沈氏的主动示好对于秦昇而言未尝不是一个机会,一个借机拉拢江南士族的机会。

  沈光和吴兴沈氏无疑是最好的突破口。

  想到此处,秦昇放下手中的书信,笑着问了沈光一个问题:

  “总持,你跟沈法兴也算是同族吧,你对他这个人怎么看?”

  听秦昇问起自己对沈法兴的看法,沈光不由撇了撇嘴,随即说出了八个字:

  “冷酷无情,刻薄寡恩!”

  听到沈光如此评价沈法兴,秦昇不由来了兴致,忍不住又笑着追问道:

  “怎么?你跟他之间有仇?”

  “有仇倒是说不上,就是看不惯他的一些所作所为罢了。”

  沈光摇了摇头,随即跟秦昇说了一些陈年旧事。

  原来,当年大隋灭了陈朝之后,隋文帝杨坚为了防止陈朝复辟,便极力打压原来的陈朝官员和江南士族,致使很多陈朝旧臣的日子都不好过。

  这也是为什么萧铣堂堂一个大梁皇族之后,竟然沦落到要靠卖书为生的地步。

  沈光的父亲沈君道作为原来的陈朝吏部 侍郎,竟然沦落到要跟儿子靠给人抄书为生的地步。

  可同样出身吴兴沈氏的沈法兴,日子却过得比其他族人滋润得多。

  原因很简单,就是沈法兴的父亲沈恪乃是南朝名将,因为屡立大功,朝廷先后赏赐给他几座田庄。

  沈恪死后,这些田庄自然而然都落到了沈法兴手中,哪怕在隋灭陈之后,朝廷也没有没收这些田庄。

  靠着这些田庄,沈法兴每年光靠收租子,都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可沈法兴自己虽然富得流油,却从不愿意接济那些落魄的族人,哪怕人家都主动求上门,他也故意避而不见。

  时间久了,便再没有族人愿意去求他,沈法兴的吝啬也渐渐就在吴兴沈氏内部传开了,沈光自然也听说了不少。

  因此,当秦昇问起沈法兴的为人,沈光便说他冷酷无情,刻薄寡恩。

  秦昇听完,心中顿时了然。

  也难怪《旧唐书》说“沈法兴狂贼,梁师都凶人,皆至覆亡,殊无改悔。自隋朝维绝,宇县瓜分,小则鼠窃狗偷,大则鲸吞虎据”,评价得很是很贴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