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病弱千金(6)-《快穿:我的系统黑化了》

  温小姐。

  再正常不过的词,被他念出来,含在唇齿之间,莫名多了几分柔和与缱绻。

  温思渺轻轻别过头。

  知道她在关心,特意提出来做什么。

  席湛的确是特意的。

  如愿看见小姑娘别扭的样子,他没有忍住,又去揉了一把她的头发。

  温思渺感觉到,手里被塞进了东西。

  她定睛一看,发现是烟花棒。

  那种只有在很多很多年前、城市里还没有颁布烟花禁令的时候,新年里才会看见的烟花棒。

  以前那群小孩子喜欢玩,女孩戏称是“仙女棒”,男孩子就拿来当武器吓唬人。

  她当时只觉得幼稚。

  她有些不可思议:“……现在还有这种东西吗?”

  “托朋友带的,”席湛轻描淡写,“这边是买不到了。要试试么?”

  温思渺咬咬唇,只是犹豫。

  像个小孩子一样玩烟花棒,看起来怪幼稚的。

  见她别扭着,席湛索性摁下打火机,点燃了自己手中的烟花棒,递给温思渺。

  刹那间,烟花棒的顶端燃起了细碎的火星,一簇簇如花般绽开。

  他递过来的时候,烟花棒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留下了一道光。

  “来,试试?”

  别扭的小姑娘这才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接过。

  他又拿了一把,一次性点亮,笑着说道:“这种伪仙女棒,配不上我们温小姐。我们温小姐是真仙女。”

  温思渺:“……”

  席湛当真这么想。

  软软的一只小姑娘,犹是惹人怜。换作他,他是怎么也舍不得让小姑娘受委屈的。

  他的唇弯了一下。

  小姑娘似乎是被这把烟花棒吸引了,凝视着烟花时,目光很专注,没有在意他变化的眼神。

  她在看烟花,他在看她。

  席湛忽然起身。

  他去捣鼓了些什么,温思渺没太注意。

  只是忽然听见一声响,轰然一下炸开。

  是烟花。

  她抬起头,发现席湛站在不远处的空地上,点燃了一个烟花筒。

  一簇又一簇的光升起,或是分散,或是聚拢,映得她的脸忽明忽暗。

  她看见了许多许多的烟花。

  梦幻般的,在她的手心里,在她的眼睛里。

  高大的青年起身,拢了拢衣领,朝她走了过来。

  “好看么?”席湛问,“给温小姐赔罪。”

  似乎是被他一本正经的腔调逗笑了,小姑娘的眼睛弯了弯,分外可爱。

  她轻哼了声,道,“都是小孩子玩的。”

  席湛又去揉她的头。

  “你也是小孩子啊——”他拉长了腔调,“温小姐?”

  与方才不同,这声“温小姐”充满戏谑,像是在逗小孩。

  温思渺:“……”

  席湛哈哈大笑。

  他在温思渺身边坐下,似有所感,叹道:“很多年没有放过烟花了。”

  席湛是很多年,温思渺则是很多很多很多年。

  她已经不记得有烟花这个东西了。

  两人并肩坐着。

  温思渺抱着膝盖,悄悄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腿。

  仍然没有力气。

  外面分明这么冷,她的小腿却一点也感觉不到,仿佛神经都麻木了。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她凝视着夜空中的烟花。

  不知过了多久,片片晶莹落在了肩头。

  温思渺裹着黑色的羽绒服,晶莹落下来时尤为明显,似乎可以目睹一个融化的过程。

  席湛张开了五指,些许晶莹落入了他的掌心。

  他忽然道:“下雪了。”

  温思渺点了点头。

  南方的雪是很难得的。

  即便是下了,也是小小薄薄的一层,夜晚还好,一到白天,就融化到只剩下湿漉漉的地面,告诉人们雪曾经来过。

  雪渐渐地下,台阶上覆盖了薄薄的一层晶莹。

  烟花也趋近尾声,只剩下一小节焦黑的底端。

  席湛转过头,理了理温思渺的毛领。

  受惊的小姑娘“唰”地一下看过来,眼里满是不解。

  “不早了,回去吧?”席湛笑着说道,“再这么吹下去,明早要感冒了。”

  细细的雪伴随着无孔不入的风。

  经他这么一说,温思渺才感受到了寒意。先前被其他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倒是不觉得冷了。

  她想了想,点头应下。

  她又重新被抱了起来。

  小姑娘起初还很矜持,后面发现自己实在无法把握平衡,只好自暴自弃地抱着他的脖子。

  席湛简直乐不可支。

  从前怎么没发现小姑娘这么可爱呢?

  小姑娘的房间在三楼。

  这是席湛第二次来这里。

  房间里到处开着地暖,一进门就感受到了温差,温思渺仍裹着羽绒,已经有些热了。

  她被重新放在了床上,席湛自然而然地接过她脱下的外套,道,“我去拿轮椅。”

  轮椅不在,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干坐着。

  小姑娘乖乖地应了一声。

  席湛下楼时,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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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接近零点了。

  客厅里仍是热闹,酒过三巡,菜又换了一桌,女人们已经到旁边打麻将去了,男人们也换到了吧台边上,边喝酒边聊天。

  电视里放着春节联欢晚会。

  这里是热闹的天地,处处都洋溢着喜庆与快乐。为了迎接宾客,客厅甚至特意装修过,电视两边挂着大红灯笼,窗户上贴着裁剪精致的窗花。

  这么一对比,小姑娘的房间尤显冷清。

  她只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待着,喝醉了的人们根本不会注意到她。就算注意到她,也只是因为她双腿残疾,在人群中比较奇特。

  他一眼就发现了角落里的轮椅。

  走过来时,温父看见了他,同他打了声招呼:“小湛,渺渺呢?”

  席湛温声道:“楼上。”

  “哦,没乱跑就好——”他说着,仰头又喝了一口酒,“你带她去玩吧,她愿意接受你,就别闷着了。”

  席湛道了声好。

  他推着轮椅上楼,忽然有些感叹。

  你看,连她亲生父亲的态度都很漫不经心,分明是合家团圆的夜晚,留给她的,也只是在房间里发呆罢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

  就目前而言,能带给她温暖的人,只有他。

  席湛不紧不慢地推着轮椅,来到了温思渺的房间。

  门推开的那一刹那,小姑娘立即看了过来。

  “当——当——当——”

  零点了。

  窗外飘来了新年钟声。

  悠扬,悠长。

  席湛笑着说:“新年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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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岁常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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