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问鬼-《道真玄边》

  “对的了,对的了,就是我告他的!”中年男人忙附和着连连点头。

  “你说的那个犹大庆,现在在哪?他什么时候死的?你报案了没有?”高健盯着中年男人皱眉问道。

  “他,他......”中年男人眼里闪过一丝犹豫。

  “别吞吞吐吐的,隐瞒案情,知情不报,这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高健的一声怒喝,吓的中年男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警官,警官,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啊,大庆他,他就死在离庙不远的地方,是,是上上周的周日,死的!”

  听到中年男人的话,犹大庆中奖后那张五官突变的脸,立时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看来真如我当初从他面相上看到的那样,他已是将死之人!

  “什么?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犹大庆死的时候,你第一时间报案了没有?”高健略显惊讶,眉头也紧拧在了一起。

  “我,我没报。”中年男人不敢与高健对视,将头低了下去。

  “你为什么不报?”

  “我,我不敢,警官啊,我真是财迷了心窍咧!”中年人说到这将头抬了起来,眼神里充斥着懊悔。

  “大庆身上有我的指纹,他死的时候就我跟他在一块,我不敢报警,我怕我到时候说不清。”

  “哼,你根本不是怕说不清,你是想要找到他中奖的那张彩票,所以才迟迟不报警的!”老者不屑的冷哼一声,目光如刀的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刚才我们忙着救人的时候,你在地上拿香灰,问什么呢?!”

  “我,我~”被老者言中的中年男人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我错咧,我真错咧,我确实是想要找到那张彩票,可是我在他身上找了好久都没有找见,所以这才想着拿香灰问问鬼!警察同志,各位,我真的错咧,求求你们,不要抓我,不要抓我,他真的不是我害死的啊!”

  话说到这,中年男人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这时,老者面露狐疑之色,一把揪住他的后脖领子,沉声问道。

  “用香灰问鬼这方法,是谁教给你的?”

  “是犹大庆教给我的,他说这方法也是那个打扮很特别的乘客教他的!”

  “那乘客什么打扮,他说了没有?”老者继续追问。

  “说,说了,好像是戴着个面具!”

  听到中年男人所说,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双拳也下意识的攥紧。

  “戴个面具?”老者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声,疑惑的摇了摇头。

  “犹大庆死的那天都发生了什么,具体又是怎么死的?还有你叫什么名字?赶紧交代!”高健将中年人从地上拽了起来,又重新推坐回了凳子上。

  “警官,我叫,冯,冯昊,中奖那天晚上,大庆他请我和几个他平时走得比较近朋友,吃饭庆祝,散场后,他让我第二天,陪他去这庙里还愿。”

  “那天我俩一大早就来了,进了庙他就抓了把香灰在地上写字,香灰问鬼的方法我就是那时候跟他学的!”

  “当时,他写了‘还愿’两个字,之后庙里突然就刮起了一阵风,风停之后,大庆就让我跟他去把庙外面的桃树弄死。”

  “警官,老师傅,这事我可没干啊,外面的三棵桃树都是大庆他一个人弄死的!”

  “当时我还纳闷,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这是在还愿了。”

  “弄死桃树以后,我和大庆就准备下山了,谁知道这时候他突然就跟中了邪似的,朝着山里的一片林子就跑进去咧。”

  “我当时在后面追他,可是怎么也追不上,他跑的可快了,转眼就找不见人咧。”

  “后来我就在林子里一直找,最后找见他的时候,他已经上吊死咧!”

  中年男人说话时带着哭腔,再加上他那一口混着浓郁方言味的普通话,听着就跟唱戏似的。

  “严肃点!”高健的一声怒喝,把擦抹着眼角的中年男人吓得一哆嗦。

  “我问你,犹大庆死亡的全过程你到底看见没有?吊死他的那根绳子,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在他身上看到过?”

  “没,没看见,我到的时候他已经上吊死了,至于绳子,我俩当时外面都只穿了个夹克,没看见他带着绳子!”

  闻听此言,高健略微低头沉思了一下,对上中年男人的目光,开口质问道。

  “既然你没看见死亡过程,也没有看到犹大庆身上带有缢索,那你为什么刚才跟我们说死者是自己上吊死的?”

  高健的声音陡然增高,仿佛一道惊雷在庙内炸响。

  “死者刚中了头奖,自杀的可能性极小,是不是你为了抢夺他的彩票,而杀害了他?!”

  目光如炬的紧紧地盯着中年男人,高健似乎要透过他的眼睛,看穿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警官同志,冤枉啊,真的不是我!”中年男人吓的再次“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我之所以会说大庆他是自己上吊死的,是因为那个地方很偏,周围根本就没有人啊!而且,我胆子很小,平时连鸡都不敢杀,就更别提杀人了!警察同志啊,我真是冤枉的,求求~”

  “行啦,犹大庆的尸体在哪?你现在就带我去!”高健打断中年男人的哀求,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由于事出突然,我们一行人谁也没想到来此会遇上命案,在简单交代了一下之后,唐曼和轩灵被安排留下来照顾陆双江,而我和老者则是跟着高健一同前去,寻找犹大庆的尸体。

  出了庙门,我们跟着中年男人沿着曲折的小路缓缓下行。

  雨后的月光,清明如水,洒在小路上,泛出银白的光芒,仿佛披上了一层薄纱。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周围的环境逐渐变得幽静起来,小路两旁的树木也愈发密集,形成了一片茂密的树林。

  山风吹过,毫无预兆的抽打在我湿漉漉的衣服上,寒意钻骨,使我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也就在这时,一股刺鼻的腐烂臭味顺着这股风,传到了我的鼻腔里,令我感到一阵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