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崩坏,镜流的王者大师兄》

  神策府内,此刻将军的案桌前摞起一座小山似的文件,而在那座文件“山”后面,神策府的将军却正慵懒的倚靠在椅背上说道:

  “师伯真是一点没变,行动力强的可怕,这就让药王密传安分下来改邪归正了。”

  “和,景元别躺那偷懒了,明明你是将军却还把工作都丢给本座。”

  坐在景元桌案身侧的符玄瞥了眼他一眼说道,她一个副手勤勤恳恳如此操劳,你这个仙舟将军这么偷懒,这合适吗?

  “哈哈~这不是还有符卿在吗?只要是事件影响不大,把这些交给符卿来做又有何不可?”

  “何况符卿不是一直想尝试当将军吗?这也是留给符玄你的试炼~”

  景元似乎对这一套pUA相当纯熟了,动不动就给符玄上价值上格局,而这次符玄好像不怎么上套,白了景元一眼说道:

  “将军诓骗本座的次数还少?与其信将军你这空中楼阁般的承诺,本座倒不如直接答应田粟先生的请辞,去红船联盟做段时间将军!”

  符玄言语恳切没有一丝撒谎痕迹,除却田粟在仙舟的名声确实说一不二,允诺她在红船联盟担任要职就绝不会诓骗她!

  总好过自己在在罗浮被景元当枪使,而且她也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真的想当将军,她只是想证明自己可以对抗占卜的命运。

  “你是认真的?”

  景元听符玄这么说瞬间就不困了,听符玄的意思她是真打算去师伯那赴任,以后罗浮的事就得自己亲力亲为了?

  “哼,将军这是舍不得本座?”

  “自然是舍不得,符卿可是我罗浮最宝贵的财富,你要是走了我罗浮岂不是损失极大?”

  景元也是不在意作为将军的威严,而是很认真的强调符玄的重要性,一点也不好面的挽留,这么体贴的牛马,啊不,下属可不好找!

  前者将军的威仪与长篇累牍批不完的文案,后者是暂时的妥协丢面和勤恳工作效率极高的下属,景元无论如何都会选择后者。

  “呵,将军倒真会开玩笑,本座要是真有那么重要,那为何这个将军之位还轮不到本座?”

  符玄也是半开玩笑的语气与景元说道,如今的她早就对将军的位子失去了那份热忱,曾经她追逐将军之位是为了证明命运可以改写。

  她最初来带罗浮就是为了避开师父身死的预见,而她角逐仙舟将军之位就是为了寻找一个足够大的变数,一个可以改变未来的变数!

  而加固她这个理想的起因,则是来源于三十年前她与田粟的初次见面……

  三十年前,仙舟联盟爆发第三次丰饶民战争,而在她预见的未来中,仙舟联盟要付出极为高昂的代价才能打赢战争!

  可出乎她的意料,一位特殊的客人将玉阕仙舟最大的威胁直接终结,丰饶民没了他们的最大倚仗,仙舟云骑乘胜追击一举击退了入侵的丰饶联军。

  之后符玄稍作打听得知此人名为田粟,是仙舟联盟苍城旧部的编外将军,曾数次救仙舟联盟于危难之际,是整个仙舟联盟的英雄。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关心的,她只关心穷观阵中预见的未来还会不会发生,毕竟穷观阵观测到的结果还未出现过差错。

  只是在他到来之后,穷观阵便什么都测算不到了,每次占卜看到的都是一片混沌,这让过度依赖穷观阵的卜者发了慌。

  而符玄却与他们心境不一样,这些年她一直在寻找可以改变穷观阵结果的可能,如今的不可观测似乎可能就是个机会。

  好在田粟来得快去得也快,造访景元与元帅之后就匆匆忙忙离开了,而在他离开后穷观阵也理所当然可以观测到未来了。

  只是这次观测到的未来产生了巨大变化,本该因灾难变为废墟的街区依旧繁华,原本已经战亡的云骑却依旧在卫蔽仙舟。

  这些都足以证实了符玄之前的猜想,占卜的未来其实是可以改变的,只是她以前寻来的变数太过渺小,不足以影响未来格局。

  现如今田粟这个变数彻底颠覆了观测到的未来,之前她的那些猜想都是对的,只要她这个变数足够大,她就能改写既定的未来!

  所以她有了这么个想法,她要将自己这个变数增大,而在罗浮地位最高的便是将军!

  “符卿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如今罗浮内部危机四伏,各方势力暗潮涌动,若这时把将军之位交付于你,那景元岂不是陷不仁不义的境地了?”

  “等罗浮内部安定下来,景元自会将将军之位拱手相让。”

  景元言语恳切解释的道,但符玄的心思却早已不在这了,她以前是想着在将军之位上改写未来,但她太过着神以至于着了象。

  将军是庇佑一座仙舟百姓安居乐业的领袖,不是野心家挥毫泼墨的政治舞台,而她也根本没做好真正成为一名将军的准备。

  景元看似懒散毫不在意,但在外敌入侵或者官员以权谋私时,他都会做到亲力亲为,担起一名将军的职责。

  “不了,将军之前说的不错,本座确实还缺少从政的阅历,此事过后本座便去红船联盟担任些职位,去那里寻些经验来。”

  符玄也是礼貌拒绝道,她知道这次景元是真的在为自己铺路,只是她想先学会怎么成为一名将军,而不是自私的为了改写一个未来……

  而且符玄也不得不承认,田粟似乎还有着某种魔力,他可以彻底遮掩穷观阵观测到的未来,却也总能带给大家所期望的那个未来。

  “哈,看来不用我来劝符卿,符卿就明白了呢~”

  景元也是松了一口气说道,符玄这些年来虽说兢兢业业谋划将军大位,但她过分执着于改写未来而非将军之位的寓意。

  如今她知道自己着了相,想要改变自己的那份执着,学着去做一个真正的将军,这倒也是件好事。

  “这是自然,不过本座也有自己的私心,一个没有压迫与阶级,人人生而平等的社会是怎样的。”

  符玄也是坦诚交代,她见过太多的不公与压迫,哪怕她救了一人还会有千万人受苦受难,所以她也很期待见识一下那样的世界……

  “确实,师伯的红船联盟是凡人的国度,在师父门下时我有幸去过一次,不过为了不影响符卿对那里的期待,景元就不给你透露了~”

  景元善解人意的说道,符玄是为了学会如何做一名将军才选择离开,那她就一定会回来与他交接,所以作为前辈他要给足了鼓励。

  “哼,将军还真爱吊人胃口,罢了,到时候本座自己去看便是。”

  符玄也眉毛轻扬有些得意的说道,她感觉自己要是出访回来后向景元索要将军之位,景元估计会毫不犹豫的传位给她。

  符玄感觉还真是造化弄人,她愈是追求那虚无缥缈的将军之位,就愈是无迹可寻,而当她放弃时,那个位子又随意许诺给了她。

  其实将军这人还不错的说……

  “不过在前往红船联盟前,符卿要不先解决这些堆叠已久的文件?”

  “我相信以符卿的能耐,独自批复完这些这些文件势必不在话下对吧~”

  景元慵懒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说道,现在已经到了下班的点了,看样子景元是想收拾收拾下班收工了……

  “喂,景元,你该不会是打算把这些都丢给本座来批复吧!”

  即使镇定如符玄,也是被景元的不做人给气到了,这都是你这个将军要做的事情,全都给本座算几个意思?!

  “咳,符卿怎么能这么想我,我像是那种忽悠下属打黑工的人吗?”

  看着符玄不信的眼神,景元难得感觉受到了良心的谴责,所以他决定了,还是苦一苦符卿吧,骂名师伯来背!

  “在符卿眼里景元就是这样的人吗?景元不过是觉得符卿在太卜司深居简出,对于民生了解不多,所以才想着多给符卿些实践机会~”

  “而且师伯打入药王密传高层短短十几天,就已经将药王密传这个动乱分子直接肃清转型,我们也不能拖他老人家的后腿不是?”

  景元句句不谈格局,但句句都在把格局写在题面上,顺带着还把田粟拉下水……

  田粟:我上早八,你小子不是第一拿老子挡刀了吧!

  “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只不过配合田粟先生情报不是景元你该干的吗,都丢给本座是几个意思!”

  符玄没有和过去一样被景元唬住,而是理性的思考后说道,少拿大帽子压人,这帽子还轮不到她来戴!

  “欸~我这不是看符卿工作态度端正处理高效嘛~多给年轻人些实践的机会不是?”

  景元也是觉得符玄没以前那么好忽悠了,失去对将军之位的觊觎后也理智了不少,而符玄怒而拍案说道:

  “将军你这个坏蛋,逮着羊毛一直薅,下属好用就往死里用,这是人?!”

  “这不是看符卿勤勉……”

  “自己倒是跟着本座一起干啊,你个做将军倒是准点下班不耽误,手下还得自愿加班,本座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符玄实在忍不下去了说道,连续十几天都这么高强度工作,她在太卜司都没这么累过,景元这家伙倒好,到点下班收工不耽误的。

  景元这哪里是把她当接班人培养啊,这分明是把她当牛马使了!

  就在符玄觉醒怒怼景元时,只见神策府突然出现道白色身影,她飘飘然飘两人面前,高调的坐到堆叠文件最高处说道:

  “嗯哼~景元,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不,白珩姐来的真是时候!”

  景元像是看到了救星说道,自己手下忽悠不动了想造反,他急需有人帮他分散注意力!

  “白珩小姐,田粟先生是又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符玄的态度逐渐恭敬了下来说道,她对景元有怨气但不该发泄给别人,冤有头债有主,不能把无辜的人卷进来。

  “景元,你小子又把工作丢给属下,自己跑一边去偷懒了?”

  狐人少女言语中没有一点对罗浮将军的敬重,而围坐在桌前的两人却都不以为然,景元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呵,白珩姐这说的哪里的话?我这叫养精蓄锐等着师尊发号施令呢~”

  而白珩却不以为然,你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是跟老古董学的,但你能比得过我这个跟着老古董学了八百年的老戏骨?

  “这可是景元你自己说的!老古董催我过来给你传个话。”

  白珩看着景元微不可查的扬了扬嘴角,露出好看的小虎牙说道:

  “符玄是我红船联盟钦定的人,景元你小子要是再这么压榨她,信不信我和你师父让你好好回忆下,老一辈的疼爱,男女混合双打?!”

  “哈?!”

  听完白珩的传话,景元和符玄两人都懵了,符玄是意外田粟这么照顾自己人,这还没入职呢就开始偏袒她了!

  景元则是意外自己成外人了,我是你和师父的亲徒弟啊,这合理吗?

  田粟:很合理,谁叫你拿我挡灾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