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泷一斗3,藏有秘密的朋友-《原神磕cp我的爱》

  荒泷一斗是被院子里的低吼吵醒的。

  “喂——!那个穿白衣服的,你怎么还在这?”

  一斗翻身下床,赤脚踩在榻榻米上,门缝里透出的天光把绫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那人垂着眼,背脊挺直,像立在刀锋上的一截白羽,任卓也的目光怎么刮都不躲不闪。

  “喂——”卓也站在走廊尽头,青色短发像锋刃一样炸着,“我在跟你说话,你是聋了哑了!”

  “卓也兄弟,一大早嚷嚷什么?”

  一斗推门而出,木框撞在墙上,“咣”一声把整间屋子震醒。他两步跨到两人之间,白发乱翘,睡袍只系了一半,胸膛上的鬼纹被晨光烧得通红。

  “绫人是我带回来的朋友,你别欺负他。”

  卓也额前绷出青筋,开口满是火药味,“一斗,你收留外人我没意见,可他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昨天让他留宿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他是我朋友!”一斗梗着脖子,打断他的话。

  “一斗,谁都可以,唯独这个人不行!”卓也咬紧后槽牙,抬手指向绫人,指尖几乎戳到鼻尖,“他给我的感觉很危险。要是你不想鬼婆婆被人骗第二次,就让他马上离开!”

  绫人没有辩解,只是朝一斗轻轻颔首,仿佛把裁决权全部交出去。

  一斗挠挠头,不在意地把那手给压下去,打了个大哈欠,“卓也,绫人是我朋友,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见一斗铁了心要维护绫人,卓也的拳头捏得咯吱响,青筋在太阳穴一跳一跳。他狠狠瞪绫人一眼,终究没再吵,只撂下一句:“小子,识趣点就自觉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木屐踏过回廊,“哒哒”一串,像一串炸开的爆竹,人转眼就拐出了院门。

  “别理他。”一斗挠挠头,冲绫人咧开一口白牙,“你起这么早,早餐吃了吗?”

  绫人点头,“我睡眠浅,习惯早起。早餐我吃过了,你先去洗漱吧。”

  “哦,吃的什么?婆婆呢?”

  “饼子,味增汤,还有溏心蛋。鬼婆婆出门去找刘婶了。”

  “行,省得我跑一趟。”一斗伸个懒腰,赤红的鬼纹在晨光里像燃着的炭,“你今天打算做什么?没有安排的话就跟着我混,本大爷带你去玩点好玩的!”

  绫人弯了弯眼角,“好。”

  掏了一上午的鸟窝,又在村头跟孩子们打七圣召唤赢下不少零食后,荒泷一斗带他去吃昨天说好的狐狸拉面。

  热汤滚着,油花像金色的虫翅。

  一斗把最大的一块叉烧插进绫人碗里,“多吃点,下午还得斗虫。”

  卓野站在人群最后,指节捏得发白。

  阿晃悄悄拽他,“卓也大哥,老大怎么又跟那个人在一块,而且看上去好像……很开心?”

  卓野嗤笑:“他是傻得冒泡。”

  荒泷派的成员们你看我我看你,蹲成一排,像看珍兽似的,直到荒泷一斗喊他们过去,商量下午的安排。

  阿晃:“老大,你真要带着这家伙去斗虫?”

  元太:“离岛的人都不认识他,万一天领奉行把他当可疑人员……”

  阿守小声补刀:“会被连累的可是我们。”

  绫人低头吃面,每一口都很慢,像在数汤里的油星。

  荒泷一斗却拍拍桌子,“认不认识关本大爷屁事?本大爷可不怕,本大爷只知道他能在一分钟内算完虫甲攻击角度,帮本大爷赢下胜利,比你们都聪明!”

  空气陷入尴尬。

  最终,久岐忍不在,没人敢顶撞老大,却也没人肯给绫人好脸色。

  拉面吃完,活动计划书被揉成一团扔进纸篓——“明日离岛捉虫”自动取消。

  人群散了,只剩长坡上的风卷起草屑,陪一斗和绫人慢慢往外走。

  一斗伸个夸张的懒腰,骨头噼啪作响,“别理那帮臭小子。他们连本大爷昨天输给谁三把虫都记不住,更别说记你。纯粹自己闹别扭。”

  绫人拂了拂被风吹乱的鬓发,笑得很轻,“我明白。”

  “等把旅行者的委托做完,”一斗挥拳,像在空气中划出胜利的火花,“我带你去见大辅。别看他年纪小,手里的鬼兜虫是顶流级别。这回你压阵,本大爷要把场子连本带利赢回来,让他见识什么叫——超级无敌鬼兜虫王中王!”

  话没落地,绫人忽然停步。

  远处,一支押运队伍正沿着山道缓缓前行:人数比寻常商队多一倍,甲胄反光,箱笼封得严丝合缝。

  “那支商队是?”

  一斗眯眼瞧了瞧,“酿酒材料吧。听说附近被某个卖酒的老板包下来建酒厂,招牌怪里怪气,叫什么长岛冰茶,没听过。怎么,有问题?”

  绫人收回视线,笑意未减,“无妨,先去做任务。”

  傍晚回来时,鬼婆婆正挽起袖子熬奶鱼汤,热气把窗纸熏成半透明的月。

  “来,孩子,趁热喝。”鬼婆婆把第一碗推到绫人面前,汤面浮着细碎的姜花。

  接着,她又用筷尖挑起鱼腹最厚、最嫩的那块,偷偷按在绫人碗底,再浇上一勺汤盖住。动作轻得像藏一颗糖,唯恐别人瞧见,却惟恐绫人吃不到。

  卓野坐在角落,指节因捏紧木碗而发白。趁鬼婆婆会厨房加汤,一斗跟进去帮忙添柴,他猛地把碗一搁,声音压得极低,却像刀背刮过铁砧,“你打算赖到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绫人垂眸,吹散汤面的热气,

  “若真想赶我,也该让一斗亲口说。”

  而厨房那头,一斗正把烤焦的葱末挑出来,嘴里嘟囔,“婆婆,别放那么多盐,绫人不吃咸……”

  卓野握紧又松开拳,“一天,最多一天,否则别怪我动粗。”

  话音未落,厨房布帘“哗啦”被掀开。一斗端着刚蒸好的蛋羹跳出来,袖口沾着柴灰,袖口还沾着灰。他把盘子往桌上一放,叉腰瞪向卓也,“你是不是又在欺负绫人?”

  卓也的指节“咔啦”一声:“我只是提醒——”

  “卓也啊,”鬼婆婆随后走来,手里多了把干净汤勺,轻轻敲了敲卓野的碗沿,“再怎么说绫人也是客人,客人面前要讲礼数。”

  说罢,她把自己碗里最后一块鱼肚悄悄拨进一斗碗里,再冲绫人眨眨眼,“锅里还有,尽管添。”

  “婆婆我…”

  卓野抿唇成线,目光掠过那碗仍在冒热气的汤,掠过绫人微微弯起的眉眼,最后落在一斗被灯光映亮的侧脸。

  “知道了。”他抓起椅背上的外套,转身时衣角带起一阵凉风,

  “我没胃口,出去透口气。”

  门哐地合上。

  一斗挠挠后脑勺,嘟囔,“真怪,鱼汤那么鲜,他居然没胃口。”

  鬼婆婆笑着挖了大半勺的蛋羹放他碗里,又再添一勺汤,“锅里给他温着,凉了也能热。”

  绫人双手捧碗,指尖被汤碗熨得发红,眉眼弯弯,“谢谢婆婆,谢谢一斗。”

  “谢啥,”一斗咧嘴,虎牙在灯火里一闪,“你是本大爷带回来的,谁也别想赶走。”

  饭后外面下起了雨,一直不肯停。夜色更深,雨声更密。灯芯被潮气压得只剩黄豆大,却固执地亮着。

  榻榻米上散满七圣召唤的纸牌,背面的暗纹被灯光映得像水波晃动。

  一斗把牌拢成整齐的一叠,又哗啦一声打散,重新抓取,“绫人,你到底是做什么的?看样子你是稻妻本地人,为什么大家都不认识你,偏偏又都一副讨厌你的样子?”

  绫人把牌理好,“家在鸣神岛,剑道世家。之前外出游历了一段时间,出了点意外,回来就这样了。”

  “地脉闹的?”一斗甩出一张支援牌,咂舌,“前几天满山的红花,魔物跟赶集似的,其他国家也这样,一天工夫又全缩回去——害得我虫子都抓不成。难受吗?”

  “差不多。”绫人轻轻放下角色牌,“还好,那会你没受伤吧?”

  “怎么会!本大爷可是荒泷天下第一斗,区区魔物本大爷还不放在眼里——嘿!忘记换人了!算了算了,问题不大——有办法消除地脉作用吗?”

  “不急,它对我没什么影响。”绫人再次抓牌。

  “那你接下来呢?”一斗探身,胳膊压弯了几张手牌。

  “先找机会去看看家人,”绫人顿了半拍,补充,“还有未婚夫。”

  雨声忽然大了一拍,灯芯跟着晃。

  一斗“哦”了一声,尾音拖得老长,险些拐出十八个弯,“未婚夫啊!”

  他目光下滑,停在绫人颈间那条细细链——昨天太晚没注意,此刻银环在灯下泛着光。

  “这是戒指吧?……他送的?”

  绫人点头,指腹摩挲戒圈。

  “你怎么不直接去找他?”

  “他现在也不记得我。”绫人垂眸,声音轻得像落在湖心的羽毛,“得慢慢来,怕吓到他。”

  一斗眨眨眼,忽然拿食指戳自己鼻尖,“喂,不会是本大爷吧?本大爷可没——”

  绫人笑出声,眼角弯成月牙,“不是你。”

  “那就好。”一斗松了口气,又凑过去,“那你未婚夫长啥样?帅不帅?有本大爷帅吗?”

  绫人没答,只是用指腹轻碰戒圈,眼神柔软得像要化在灯影里。

  一斗托着腮,看他那副模样,心里像被猫爪挠了一下,痒痒的。

  “一斗当然好看,可他是我心里独一份的特别。”绫人说。

  “那本大爷帮你追!”一斗拍桌,“本大爷亲自出马,稻妻城都得抖三抖!”

  绫人突然抬眼,雨点敲窗的节奏忽然慢了一拍。

  “一斗啊,”他声音像湿木被火烤出的第一缕烟,“你总是这样好心,很容易被骗的。”

  “你又不会骗我。”

  绫人愣了半瞬,低声笑。“谢谢。但这件事我想亲自来。”

  话锋一转,他抽出一张手牌,指尖在牌背敲了敲,“轮到我问——除了豆子,你还怕什么?”

  “怕啥?真要说……怕斗虫打牌输!”一斗甩出一张事件牌,咧嘴,“之前在大辅那输多赢少,脸都丢到八重堂去了。今天有你在,血洗前耻,还学到不少,手感正火热——这把稳赢!”

  “是吗?”绫人笑得温柔,把最后一张手牌轻轻扣在桌面,

  “不好意思,我赢了。”

  牌面翻开,连续行动,一斗的出战角色被一击清空。

  短暂的静默后,哀嚎冲破雨幕——

  “啊——?!本大爷是怎么输的——!!”

  灯焰跳了跳,像偷笑。雨声重新密起来,把两人的影子揉成一团,谁也分不清谁更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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