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一体双魂12-《快穿之拒当大冤种》

  一笔勾销?天还亮着,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你弱的时候,就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跟我讲道理;一旦变强了,就觊觎我的一切,甚至妄图夺舍我。

  难道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你说怎样就怎样?

  嗬~呸!

  “所以,你这是在跟我求饶?”

  绍临深眼眸微抬,朝着后视镜中瞥了一眼,那眼神仿若淬了冰。

  “……是。”

  沈博言下意识别开头,可瞬间又想起自己当下岌岌可危的处境,于是强忍着内心的屈辱,强迫自己看向对方,艰涩开口:

  “只要你肯放过我,想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那就拿出点实际态度来,让我看到你的诚意,而不是只会耍耍嘴皮子。”

  绍临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笑容里却满是嘲讽:

  “我可从没见过哪家俘虏,是大剌剌坐着跟主人说话的。

  怎么着,你是准备跟人开会谈判呢,还是要上台演讲?”

  “你!”

  沈博言闻言,瞬间青筋暴起,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感直冲脑门,可话到嘴边,又被他狠狠咽了回去。

  “你什么你?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只要我能留你一命,怎、么、样、都、行!

  咋滴,现在又不行了?看来你这嘴跟屁股也没区别,只会拉屎放屁。”

  绍临深冷哼一声,周身的寒意瞬间弥漫开来,整个车内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好几度。

  紧接着,一股无形的威压如排山倒海般,重重地笼罩在后座沈博言的身上。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沈博言的小腿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向外弯折,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跌倒在踏板上,口中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哀嚎:

  “啊!”

  沈博言双手向前撑着,勉强稳住身形,豆大的汗珠从额角不断沁出。随着身上的威压越来越重,仿佛一座大山压顶,要将他整个人碾碎。

  终于,他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低头叩首,声音颤抖道:

  “求您大人有大量,饶小人一命,以后小人当牛做马,绝无二心。”

  说着,见绍临深依旧没有任何松口的迹象,沈博言一咬牙,抬起一只手就狠狠抽在自己脸上。

  一时间,车内只剩下那一声比一声响亮的巴掌声。

  绍临深抽空瞥了眼导航,见距离附近的加油站已经不远,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行了,这可是咱妈的身体,你要是把脸打烂了,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她不是死了吗?

  沈博言心里一惊,话险些脱口而出。

  但下一秒,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身体猛地一震,豁然抬头看向前面的绍临深。

  绍临深微微歪了歪脑袋,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调侃道:

  “恭喜你,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

  不过,这种事对你来说应该也算是轻车熟路了吧,不就是换一具身体么,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说不定咱妈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还会主动把身体让给你呢。”

  许是觉得对方此刻的姿势实在太过不雅,绍临深难得大发慈悲,抬手隔空一抓,便将沈博言“提”回了座位。

  只听“咔咔”两声脆响,原本折成诡异直角的小腿瞬间恢复了原位。

  不过,就沈博言现在这副虚弱不堪的模样,短时间内怕是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走路了。

  绍临深心底象征性地同情了对方半秒钟,随后便随手从边上抓起一瓶水,看也不看,直接往后一扔。

  这水瓶就像一颗炮弹,直直地朝着沈博言的脑门砸去,只差一点点就得跟眼眶亲密接触了。

  “哎,你这人是不是故意跟我过不去?不就是接个东西么,腿断了,手也跟着残废了?

  就非要用脑门去顶,这样才能显得你与众不同,比别人能耐?”

  绍临深虎着脸,语气中满是指责。

  沈博言捂着瞬间红了一大块的额头,疼得直抽冷气,却还是不得不低下头,连声认错:

  “抱歉,是我反应太迟钝了,没能接住您的好意,我下次一定注意。”

  “嗯?你还想有下次?”

  绍临深的声音陡然一沉,眼神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对不起,是我口误,仅此一次,绝无下次。”

  沈博言忍痛连声道歉,心里明白对方这是故意在刁难折腾自己,但为了保住这条小命,他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看到掉落在踏板上的矿泉水瓶,沈博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侧身艰难地将瓶子捡起来。

  随后,他满脸讨好地不断往嘴里灌着水,不过短短几秒钟,一瓶500毫升的水便被他一饮而尽。

  恍惚间,沈博言甚至觉得自己只要稍微动一动,都能清晰地听见肚子里水流晃荡的声音。

  好在他这一番近乎谄媚的举动总算有了效果,那个姓绍的暂时没再继续为难他。

  可紧接着,沈博言便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脑袋也开始晕晕乎乎的,像是被灌了铅一般。

  沈博言心中暗叫不好,意识到情况不妙,正要抬手用力捶打自己的腿,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可他的手指才刚动了一下,眼前便是一黑,整个人直挺挺地栽倒在座位上,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

  下一刻。

  一声尖细且凄厉的惨叫声在狭小的车内骤然响起,划破了短暂的平静。

  “啊——”

  “我的腿怎么了?嘶,好痛,我,我的脸怎么这么烫?”

  绍母此刻正跌坐在后座,双手慌乱地四处摸索,一会儿碰碰脸颊,一会儿捂着小腿,那眼泪跟开了闸门似的,哗哗往下淌。

  看向绍临深的目光又恨又惧,以至于靠近车门的右手都悄悄挪到门把手上。

  绍临深察觉到了绍母的意图,冷不丁出声:

  “我劝你还是多想想后果,这可是在山道上,你要是贸然跳车,受伤的可就不止是腿和脸了,到时候说不定连命都保不住。

  还有,你凭什么笃定身上的伤是我打的?难不成你觉得我长了三头六臂,还是有啥触手,可以一边开车,一边伸到后面,不知不觉就把你腿打断,还扇肿你的脸而不被你察觉?”

  绍母闻言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

  “车里就你跟我,不是你干的,难道还能是我自己打的自己?”

  “哎,恭喜你,答对了!这伤,还真就是你‘自己’造成的。”

  绍临深扯起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诡异弧度 :

  “刚刚你睡着后,没多久就醒来,然后就跟疯了一样,冲着我就是一顿破口大骂,说我们母子狼心狗肺,居然丢下他逃跑。

  然后就非要我掉头回去,我没答应,他还想抢方向盘,被我阻隔在后面后,他就拿你的身体威胁我。”

  看着脸色瞬间苍白的绍母,绍临深幽幽道:

  “妈,我这么说,你现在应该明白那人是谁了吧?”

  绍母的双手狠狠捏紧,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双眼更是布满血丝,状若癫狂地嘶吼道:

  “那个老不死的畜生,死都死了,居然还有脸附身在我身上作妖。

  这老东西,怎么就不能死干净点,尽会祸害别人。”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爸,他虽然做的不对,可你就没有一点错吗?

  要我说咱们现在就挺好,也算是一家团聚了,你和爸这么多年老夫老妻的,早就跟一个人一样。不就是一具身体么,你让让他怎么啦?”

  当初你们逼着我把身体让给老哥时,不也是这么想的么。怎么换到你们身上就不成了?做人可别太双标。”

  绍临深这一通挤兑,瞬间让绍母破防,她抓着头发,捂着耳朵尖叫:

  “闭嘴,闭嘴!你是故意让我不好过是吧?我可是你妈!”

  那我也是你儿子啊,怎么没见你手软?

  绍临深眼中闪过一抹寒光,随即耸耸肩,无所谓道:

  “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不过妈你可得小心些,别再睡过头了。要睡着再醒来,可就不知道是谁在占据这具身体了。”

  绍临深好心提醒,又状似不经意道:

  “不过这世上能人异士这么多,只要不是跟村里那些东西一样,咱们总能想到办法将爸赶出来。

  对了,咱们家先前找那位大师请的神像,我们可以问问对方能不能解决。

  唉,虽然我也希望爸能活着,可他现在已经死了,人鬼殊途,再继续还霸占着妈的身体,终究是对妈有妨害。”

  “临深!儿子!”

  绍母闻言感动得眼眶泛红,头一次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是错的多么离谱。

  不过想到刚刚这小子说的话,绍母突然想起当初捞自己出警局的那位风道长。

  心念一转,绍母的面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犹豫之色。

  绍临深敏锐地察觉到绍母神色有异,忙出声询问:

  “怎么了?难道那位道长不愿意帮我们,还是说需要什么条件?妈,你跟我讲讲他住在哪里,我亲自去找他谈谈。”

  绍母语气紧张道:

  “不,不用了,我们当初也是偶然碰上那位大师的,他行踪不定,也不知道现在又到哪儿去了。你爸的事情,妈再好好琢磨琢磨。”

  绍母说着,眼神不自觉地飘忽了一下,紧接着捂住小腿,焦急催促道:

  “儿子,你车开快点,妈这腿疼得厉害,得赶紧去医院治疗。”

  话落,她也不等绍临深回应,便强忍着疼痛将腿抬到椅子上放平,这过程中疼得冷汗直冒,嘴唇都被咬破了。

  绍临深斜眼瞥了母亲一下,心里明白这会儿再问也问不出什么,索性一踩油门,顺着绍母的话,在山道上玩起了漂移。

  “啊!”

  “咚!砰砰——”

  车子剧烈甩动,绍母一个没防备,差点从座位上摔下来。

  慌乱之中,抓在扶手上的手指被折了一下,头也重重地撞在了玻璃上,疼得她撕心裂肺。

  “停车,快停下!”

  绍母惊慌失措地大喊,身上早已被汗水浸透,神情显得十分萎靡。

  偏偏这时,中间的隔断不知何时升了起来,绍母不管怎么呼喊,前面的人都毫无反应。

  甚至因为车子持续地甩动挪移,绍母被甩到了踏板上,小腿遭受了二次重创。

  而在驾驶位上,绍临深只是淡定地吹了个口哨,对后面的惨叫充耳不闻,甚至还有心思打开音乐,给绍母的惨叫当起了伴奏。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眼看就要看到加油站的影子了,绍临深这才降低车速,停靠在路边,等着后头的面包车赶来。

  “嗡嗡嗡——”

  放在扶手箱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绍临深随手拿起,发现是个陌生号码。

  他本想直接挂断,就在这时,盘古幡的声音在脑海中骤然响起:

  “深哥,是冯千夏,她现在就在前方的加油站里。”

  绍临深闻言挑眉,抬眼望去,果真看到那个女人穿着一身及膝长裙,长发披肩,一手拿着手机,一手高高举起,不停地朝这边挥手。

  许是察觉到绍临深的目光,对方当即激动地朝着小车这边跑来,在阳光下,她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写满了欣喜与思念。

  绍临深靠在靠背上,轻啧一声:“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咚咚咚——”

  车窗外,冯千夏身姿微微下弯,一头乌黑长发如瀑布般顺势垂下 ,露出纤细修长的脖子,领口微敞,胸口那片细腻瓷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这般模样,在旁人看来或许别有一番风情,可在绍临深眼里对方还不如手机游戏好玩,对于车外女人锲而不舍敲击车窗玻璃的声响,他只觉满心厌烦。

  偏在这时,绍临深又听到身后隔断被拍打的声音骤然响起,紧接着,绍母那沙哑且带着痛苦的声音传了过来:

  “临深啊,妈不小心摔着了,疼得根本起不来,你快点下车去叫辆救护车啊!

  要是一时叫不到,就赶紧找几个人,把妈从车里抬出去。临深!你听到妈说的话没?”

  他当然听见了,甚至视力很好的看到车外那女人往车后走去,此刻正将脸贴在玻璃上试图往里面打量。

  绍临深“唰”地一下用力推开了车门,动作干脆利落,带起一阵冷风。

  他沉着脸,大步走到车尾,看着正撅着屁股、全神贯注窥探车内情形的冯千夏,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声道:

  “你在这儿鬼鬼祟祟干什么?我记得咱俩已经分手了吧。还有,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呀!”

  身后冷不丁响起男人的声音,吓得冯千夏浑身一哆嗦,捂着胸口起身。

  但在看清来人后,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切换,嘴巴一瘪,眼眶泛红,露出委屈至极的模样,还使劲儿跺了跺脚,娇嗔道:

  “谁说我们分手了?我当时那就是气话,你怎么能当真呢?

  而且分手这么大的事,你单方面说就算数啦?我可从来没答应过!”

  “不管你同不同意,这事儿在我这儿已经彻底翻篇了。你要是还这么纠缠不休,可别怪我不客气!”

  绍临深危险地眯起眼睛,眼中寒光闪烁:

  “我再问一遍,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谁让你来的?”

  冯千夏看着满脸煞气、仿佛换了个人似的绍临深,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有些害怕。

  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双手猛地叉腰,还刻意挺了挺肚子,扯着嗓子喊道:

  “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打我吗?来呀来呀,你有本事就往这儿打,最好把我肚子里这块肉也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