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帮忙-《我会制药》

  难产啊。

  在不发达的古代遇到难产,因医疗技术不佳。

  产婆会在紧要关头得到产妇和家主之人保小的信息后。

  她们会用刀具割开出口,能割多大就割多大,不计产妇生死把婴儿成功取出。

  这样的方式会使产妇在极大的痛苦中死去。

  如若保大,产妇身体也要承受极大的痛苦且同样面临自身死亡的危险。不是说保大就一定可以让产妇活。

  因为医疗资源条件鲜少让她们选择保产妇,古时候的社会意识也不允许,大多数人认为孩子比产妇重要。

  在这个世界的情况也是如此。

  “我去看看。”说着,水云就往屋外走去,脚步虽快但不急促。

  徐长泽凝望着她出去,心中有一丝期待,希望水云成功。

  张产婆看着眼前的老婆子还在愣神,声音加粗加大,

  “愣什么啊,晚了我谁都保不住!”

  这有什么难决定的,保小啊。

  这种情况保大就能活吗?不能。

  在张产婆这行当中,普通百姓都保小。

  而且保大,张产婆只在同行里听说,只有极贵的富裕人家里,少之又少的人才会保大。

  “保小!保小!”

  薛大娘无奈且急促地回答。

  “大娘,我会些医术,可否让我进去看看。”

  话音刚落,一道女声划破这焦急的气氛传来。

  她语气平稳从容,没有因为此情此景而引起情绪的过高起伏。

  此话一出,在月华的倾斜下,屋子透出暖暖烛火光照着水云平和冷静又极好看的面容。

  薛大娘此时此刻感觉看见了她去拜神佛时,被香烛供奉在云雾里慈悲的白玉菩萨。

  “可以!可以!”像看见希望一般,她一边说双手一边比划着让水云进屋。

  一踏入屋内,水云看见薛家媳妇脱力地躺在木板床上,双眼紧闭,无意识,下身血色一片。

  从布包里拿出细针,动作自然迅速地扎上了穴位,血立马止住。

  这个家庭很爱护这位辛苦的女子,在这样贫苦的条件下,烛火旺亮。

  这是薛大娘儿子特意为他媳妇向贵人讨的,就这几根蜡烛费了他很大劲。

  若不是他有运气遇见贵人,也没那个机会得到蜡烛,那贵人听他只想要蜡烛时,还特意多给了。

  他只想给家里添点亮,油灯的亮抵不上蜡烛。

  他哪怕知道蜡烛转卖可以又赚一笔,但他更想着家里人。

  想着家里两个老爱摸黑绣东西的家人,还有临产的媳妇,他觉得这样做没错。

  可他不知道这两个节省的人,还是摸黑绣东西。

  但薛大娘是个拎得清的,关键时候该用上的就会用上。

  例如请张产婆,如果换做其他人家,这么会儿听媳妇一句生不了,可不会去请产婆。

  而是自己动手帮扯出来,毕竟都生过的人,会觉得媳妇就是太过于矫情。

  这样的糟蹋,已经是平常了。

  血止住了,水云又给她喂了颗补血药。

  入口即化。

  药力化成血液膨胀剂,在薛家媳妇身体里一倍又一倍的催动增加血液。

  直到完成这个身体血液容量额度,便自动停止增生血液。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且没有让薛家媳妇被这突如其来膨大增生的血液影响生命。

  接下来,水云又拿一根长细针穿过肚皮,针尖的位置在她的掌握下,轻轻地刺向体内胎儿的背脊。

  无法用肉眼可见的,非常微小的液体从细针口里出来,注入胎儿皮肤上,只是一点点。

  做完,水云抽出针,擦好消毒放回布包里。

  这整个操作也就在几秒内。

  一进来,水云已经不用摸什么脉了。

  这薛家媳妇躺在那里,就已经是典型的大出血,休克的症状。

  第一先把生命体征稳定,然后再做其他。

  止血,补血,然后给胎儿添加活力。

  在做这些的时候,水云已经不动声色再把该摸的脉已经摸了。

  她看了一眼薛家媳妇血红裂伤的下体 ,黑漆的眼眸里盛着哀叹。

  这是张产婆之前帮开的口,她想着开小点,先把胎儿引出来,可是怎么弄都出不来。

  水云掌心贴着薛家媳妇高高隆起的肚皮,柔和喊道。

  “姑娘,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在叫第二声时,旁边早跟进来的张产婆欲张嘴帮回答。

  “她叫……”

  还没说完就被水云止住了。

  张产婆满是疑问和腹诽。

  她跟进来没多久,都没看懂水云干了什么,就那么一会,那血就不流了。

  薛家媳妇的脸越来越有润色了,不像之前脸色白青青的。

  这个姑娘倒是好有本事。

  不过这薛家媳妇都成亲了,这明显得很 ,这姑娘还一口一个姑娘姑娘叫薛家媳妇。

  这…

  张产婆忍不住,内心在叭叭。

  她知道这不能说出来的 ,她可得罪不起这又有本事长得又不差的姑娘。

  一看就是金贵人家出来的。

  不过她老是有点这种小毛病。

  去多了大户人家,看多了那些奇奇怪怪,她总会忍不住心里叭叭,但嘴里紧,不会说出来,神色也稳不会表露出来。

  导致身边人没有一个知道她是这个性子。

  在水云唤声下,薛家媳妇很快就清醒了。

  “辛芙,我叫辛芙。”

  听到唤自己,辛芙回答着,猛地睁开了眼。

  她记得自己在生孩子,可是生不出来。

  又痛又冷,害怕,恐惧蔓延全身。

  孩子怎么样了。

  她已经不知道了,最后感觉好冷好无力,然后陷入一团迷雾黑暗里。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感觉没那么冷了,开始暖暖的。

  似乎有人在问姑娘,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在问谁?

  还没来得及思索到什么,就感觉自己肚皮上有个暖暖的东西,好像是手,她的掌心在抚着自己的肚子,手指在一点一点的敲着自己的肚皮。

  猛一瞬间,辛芙想起来了。

  孩子,她的孩子。

  那声音还在耳边环绕呼唤询问,不管问的是谁,她猛地答应,好像只有答了她才能离开黑暗。

  “辛芙,我叫辛芙!”

  亮光刺入眼里,辛芙被刺激得快速眨了几下眼睛,来适应久违的光亮。

  看见此情此景张产婆立马凑上去,对还是满脸汗水的薛家媳妇说:“薛小娘,你可别睡啊,这位姑娘是个医者,能保你啊。”

  听到此话,辛芙满脸希望殷切地看向那个摸着她肚子的人。

  “别怕,我在。没事的。”

  知道她看过来了,水云轻轻柔柔,又不失力道的说。

  这般如定心针一样的语句进入辛芙的内心,她之前多次眨眼,让停留在额前的汗水蜿蜒流到了睫毛上。

  此时的她看向水云时,只有个模糊的身影。

  水云:“大娘,请帮她擦擦汗。”

  张产婆:“好嘞!”

  水云:“辛芙,双手握拳试试有没有力。”

  话音一落,水云另一只手拿出了几根细针,轻轻扎在肚皮上。

  按照水云说的,辛芙试了试,

  “有力,有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