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记忆缺失-《成神证道,从做鬼开始》

  宣城。

  “王,孟婆和崔珏从地府出来了。”

  站在九头鸟身上的阴戾男子头也不抬,继续为洗魂泉做处理。

  “此事我已知晓,他们如今就在江剑二城。”

  还送走不少魂魄,令他的鬼部罪孽又轻了些。

  好在,他的计划马上就到最后一步。

  “不用管他们,大局已定,就算他们出来也无济于事。”

  “吩咐下去,让五绝他们几个不惜一切代价,早日将那两城拿下。”

  离壑:“是!”

  离壑说完,仍旧半跪在地,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宗冶这才分出一丝注意力,好奇打量。

  “还有事?”

  离壑顿了顿,心中纠结半晌,还是问了出来。

  “王……是不是厌弃属下了?”

  “不知属下何时做了令王不愉的事情,属下愿入地狱承极刑!”

  宗冶失笑:“我当是什么,你先起来吧。”

  离壑起身,抬头望着他。

  眼中满是对宗冶的敬仰和忠心,以及对辅助他成就大事的热忱。

  宗冶心里一阵熨帖。

  “我知你在担忧什么。”

  “我给从地狱出来的那些新追随者全部安排了鬼将位置,派发了各种重任。”

  “唯有你,只是留守在宣城监工。”

  “你觉得这是大材小用,屈了你。”

  “我有了新的下属,便不再重用你。”

  “属下不敢。”离壑表情尽量放平静,但还是泄出来些许诧异。

  似是在疑惑,他是怎么全部猜中的。

  宗冶将手里把玩的那块洗魂水冰块扔进池中。

  哐当,声音清脆悦耳。

  宗冶回头。

  “离壑,你跟在我身边我多久了?”

  “六千八百七十五年。”

  宗冶望着倚傍在远山上的月亮。

  忍不住追忆往昔。

  “快七千年,这么久了。”

  “你与他们不同,你是唯一一个我入地狱前就追随在身边的下属。”

  “我在地狱这么多年,你都不离不弃。”

  他看向离壑:“你只需知道,我无论怎么做,都不会亏待你便可。”

  “下去吧。”

  离壑还是有几分迷茫,但他信任他的王。

  离壑走后,宗冶继续淬炼这些冰块。

  忽然,他感应到什么。

  猛地抬头望向天际。

  望着那道短暂出现,刻意收敛了威压,自以为能瞒过他的力量。

  他猩红唇瓣微勾。

  笑得阴森又狰狞。

  宗冶踢了踢九头鸟的脖子,语调兴奋,像是发现了可口猎物。

  “畜牲,飞上去,拦住那道意识。”

  断首九头鸟扇动双翼。

  冬日里生长绽放的花朵,在风中颤抖。

  九头鸟发出一声凤唳,直奔某个方向。

  那缕潜逃的意识觉察到自己被发现,当即加速离开。

  离开前,不忍地看了一眼九头全断的鬼车鸟,放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力量。

  追击的九头鸟撞上去后,又是一声凤唳。

  这一次,凄厉哀绝。

  它突然在这一瞬恢复了神志。

  双翼疯狂抖动,想要把宗冶摔下去。

  宗冶没有防备,一个不察,身形狼狈,竟真被甩了出去。

  他眼中燃起滔天怒火。

  “畜牲!你居然敢忤逆我!”

  虽然宗冶又放出禁制压制,九头鸟再次乖顺。

  可这一瞬的功夫已经让那道意识潜逃成功。

  宗冶神色阴鸷又狠毒。

  一把捏过正前方那根鸟脖子。

  咔嚓一声,掰断掉一条。

  他随意扔在地上,逼迫九头鸟踩下去。

  一下又一下,亲自将自己的颈脖踩成一摊肉浆。

  宗冶看着这血腥一幕,胸中翻腾的戾气终于消停几分。

  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忤逆违背他的命令。

  “畜牲就是畜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过是个残魂,这身皮肉还是我赋予你的。”

  宗冶冷似千年寒冰的手再次掐住九头鸟。

  九头鸟浑身瑟缩,畏惧不安。

  宗冶冷笑,手上力道加重。

  生生掐到九头鸟呼吸微弱。

  “我叫你生,你便生。”

  “我叫你死,你便死。”

  “我叫你生不如死,你就得活活受着!”

  咔咔的断骨声不断。

  他生生将另一根颈脖上十八根骨头,全都捏得粉碎。

  随后,颇为嫌弃地将九头鸟重重摔在地上。

  九头鸟发出痛苦惨叫,身体僵硬。

  宗冶擦着那只掌心,兀自离开。

  发泄完暴戾情绪,宗冶面上又挂着阴笑。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畅快。

  他得意极了。

  这就是与他作对的下场!

  那只畜牲当年不是与阎罗一同将他镇压送进十八层地狱?

  临走前还不屑又蔑视地看了他一眼。

  可今日,它连他的阶下囚都算不上!

  生杀夺予,绝对服从。

  九头鸟望着宗冶离开的身影,原本颤动微弱的胸腔部位渐渐急促张合。

  攒动的断首流下的不是鲜红血液。

  是清澈水珠。

  是恨不得生啖其肉却连清醒都做不到的无能悔恨之泪。

  -

  扶箬在屋子里转了几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她将今晚的事情完整回忆了一遍。

  共有两次惊雷。

  一次是在亭中,她与他们议事。

  一次是方才,她要进空间。

  第一次时,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扶箬抬手轻拍自己额头:“快想起来,快想起来啊……”

  明明平时脑子挺好使的,到了关键时刻却抛锚。

  “笨脑子!凭空被挖走一块一样。”

  扶箬碎碎念,端起一杯茶,正要饮下去。

  她忽然顿住。

  不对,真的缺了一块记忆!

  扶箬将昏昏欲睡的小黑蛇拍醒。

  “魇臻,你还记得当时在亭中发了什么吗?”

  小黑蛇晃了晃脑壳,开始复述。

  扶箬出声:“不对!”

  “这里不对,我记得当时有天雷劈下来,还劈到了一根竹子上。”

  小黑蛇疑惑:“我印象里没有的。”

  扶箬带着他飘到窗边。

  指着窗框道:“你看,这里也是,这个窗户之前也被天雷劈中了。”

  小黑蛇眼中疑惑更浓了,甚至还隐隐带着担忧。

  “可是,这上面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不可能,我亲眼--”

  扶箬说到一半的话卡壳。

  没有,什么痕迹都没有。

  这窗户完好无损。

  扶箬呆呆地飘在那,心中慌乱不安。

  她确定,她没有记错。

  她的记忆力极好,只要发生过哪怕过去很久也能完美回忆起来。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扶箬立即飘出去,找到司徒勿。

  可司徒勿也不记得亭子里劈下来的那道天雷。

  扶箬只好又去找徐家主。

  他也忘记了。

  “怎么会?”

  “你们都忘记了这件事,可我讲述的情报却又全部记得住……”

  徐家主瞧着她呆滞失神模样,安抚道:

  “扶道友应当是近些日子太忙了,记忆错乱,多休息休息。”

  “不,绝不是记忆错乱。”扶箬摇头。

  她看向司徒勿。

  “你也这么觉得?”

  “你当时还说那天雷可能是从城上吹来的符篆。”

  司徒勿挠头:“我说过吗?我真不记得了。”

  “不过,既然你说有,那应该就是有。”

  扶箬望着他们这副样子,知晓从他们身上得不到什么信息。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飘回亭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