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接亲、夫人,你好重啊!-《佛爷我真是好人啊》

  场中依旧是打的热火朝天,黄沙肆虐,古木纵横,精怪奋起,鼠潮汹汹。

  血肉飞溅,元炁混乱,可直到那一行迎亲队伍彻底消失在了琉璃山的山脚范围,正在交战的双方都没有发现。

  “哇呀呀,气死本鼠了,你们这群丢鼠的王八蛋都去死啊。”

  透过轿帘回头看去,

  那个小黄影将手中竹竿挥出了残影,所过之处黑毛大鼠爆头而亡。

  不知道为什么,

  释然在看到这个小家伙后,脑海中的第一反应居然是,

  “我来助你!”

  摇头失笑,随后拉上轿帘,

  “这小家伙,还挺有意思的。”

  ………

  “咚咚锵~”

  锣鼓喧天,一袭绵延不知道多远的血色长毯凭空出现,当迎亲队伍踏上红毯的刹那,这红毯仿像是有了自己意识那般拖着队伍飞快前行而去。

  “噫嘻嘻,本王的爱妃终于回来了。”

  诡异而又喜庆的祠堂内,那头半人半鼠的家伙正搓着手,满脸迫不及待。

  供台上,

  原本三花的那座神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座充斥着粉色瘴气的架子床,

  其上,

  雕刻着各种栩栩如生的男女雕像,或是对坐,或是环抱,或是交合,看起来似佛,似道,又似妖,又似魔。

  总之,

  这座架子床光是看上一眼,就不由令人血脉偾张,意马心猿。

  “咚咚锵~”

  锣鼓声越来越近,

  此刻早已迫不及待的鼠修一个闪身出现在了神祠外,

  “噫哈哈,爱妃,爱妃你终于来了。”

  似乎是闻到了空气中的那一抹体香,这家伙的嘴角居然不由自主的淌出腥臭涎水,滴落在地激荡起腾腾黑雾。

  “叽叽~”

  轿停,轿落,

  随后便有一头黑毛大鼠从队伍中跑了出来,口中叽叫连连。

  “嗯,你是说那山中还有些精怪阻拦?无妨,都是一些不成气候的家伙。”

  本欲随手将其打发,但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间只见这家伙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本王今日大喜,儿郎们自然也得有血食才行,正好,那贼和尚在破本王的术法,还有那山中也有些小妖,去,那些人族百姓,还有那山中的小妖就全赏赐给你们了。”

  “叽叽~”

  听到这话,下方的鼠潮沸腾了,一个个疯叫着,狂躁的,迫不及待地朝着四面八方疯狂涌去。

  眨眼间,

  原本还喧嚣嘈杂的神祠变得一片死寂。

  猩红的蜡烛,一地的血肉间,就只有一顶大红花轿静静地立在原地。

  “噫嘻嘻,美人儿,本王来了。”

  佝偻着身子,搓着利爪双手,鼠修快步走到花轿前,用力了深吸了一口后赶紧掀开了轿帘,

  “嘶~”

  也不知道这家伙看到了什么,倒吸一口凉气下竟然将遍地的血肉残渣全都吸入了腹中,甚至连周围的元炁,空气也一并给吞了干干净净。

  “美,美,真是太,太美了。”

  声音颤抖,语气激动,

  “世上当真有神女乎?这莫不真是天上的仙女下了凡间来?怎,怎会有如此的美人啊。”

  甚至激动之下这家伙完全控制不住体内气息了,只是瞬间,一股属于五境的浩荡气息便疯狂朝着四周肆虐而去,

  “轰~”

  脚下大地,身后台阶,祠堂,还有身前的花轿居然全都长出了密密麻麻的黑色杂毛,蠕动鼠影。

  眼看着这股污染侵蚀即将蔓延到那轿中之人后,这家伙终于从失神中醒了过来,

  “吸~”

  仓促吸气之下再度将逸散的气息收回体内,神色讪讪,竟然学着那人族的礼仪拱手行了一礼,

  “没想到差点唐突了夫人,为夫鼠行医,这厢给夫人赔礼了。”

  可等半天却没听到回音,这名为鼠行医的家伙才懊恼似的拍了拍自己脑袋,

  “忘了夫人神魂被为夫迷惑了,夫人放心,待得为夫与夫人入过洞房后,夫人知晓为夫的厉害后再将夫人松开。”

  说着本打算以法力将轿中人裹出,但在看到那玲珑身躯后却又不由一顿,随后搓着手上前,

  “还是为夫将夫人背出来的好。”

  说着转身弯腰,

  “嘿嘿,夫人这身子真是软的很,香的很呐。”

  一点点将轿帘中的身影缓步背了出来。

  只不过,

  这家伙似乎根本就没发现,自己的背上背的哪里是自己眼中的绝世美人,分明就是一个身披红袍,面带笑意的光头和尚,

  “咦,夫人的小腿怎如此发达?嗯,无妨无妨,为夫不介意。”

  细爪缓缓摸了摸释然的脚,接着急色的就要向上摸去,不过就在这时,那鼠行医却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出个狗吃屎来,

  “哎呀,夫人你怎的这么重?难不成夫人你是山中的奇石成精?是了是了,也就只有吸收天地日月精华的如玉奇石方才能孕育出夫人的如此样貌来。”

  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鼠行医乐呵呵地开口自言自语道,

  可此刻的鼠求生却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脚下的脚印已然越来越深,佝偻的背也越发的低矮了。

  甚至,

  先前那急色的手也不再向上,反而撑在了地上,四肢并用,一步步朝着前方爬去。。

  “也得亏为夫的修为高深,这才能轻易背起夫人来。”

  “咔嚓~”

  台阶俱碎,门槛倒塌,

  鼠行医依旧毫无知觉的继续驮着身上的和尚缓步爬进了祠堂,

  “呼,呼~”

  “夫,夫人,你,你真的好重啊,为夫快背不动了。”

  待得爬到那架子床下,“囍”字帖前,鼠行医已经彻底爬不动了,汗水仿佛不要钱似的向下滴落,嘴里大口喘着粗气,喉间仿佛破旧风箱。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鼠行医居然完全换了副模样,花白的胡须,满是褶皱的皱纹,松软的皮肤,脱落的利爪。

  只是短短数十步距离,鼠行医竟然就从春秋鼎盛化作了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

  抬头看去,只见那不断颤抖的背上,此刻正端坐着一名手托灯塔,单手合十的年轻和尚,

  “你以鼠疫为题,贫僧以净化为答;那么如今贫僧以老死为题,你又打算以什么为答呢?”

  低头看着垂垂老矣的鼠行医,释然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