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听我的-《权臣心上雪》

  只见到是两名官差,手中拿着食盒。

  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

  为首的官差敲击着铁栏杆:“李牧快些吃吧,明日午时问斩,这是你的断头饭!”

  李牧闻言头直接垂了下来,眼泪也啪嗒直流淌了下来。

  他不怕死亡,只是没想到自己不是在战场上战死,而是被人莫名的诬陷潦草而死。

  那两名官差放下食盒后就径直离开了。

  三人也从阴影之中走了出来。

  “李牧,你放心,本王不会让你死的。”萧景珩知道此刻李牧必然已是心灰意冷,自己不能让自己的部下失去了信心。

  “王爷,您千万别为了属下涉险。”李牧担心地说,“这明显是个圈套,只要属下死了,或者就再也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本王知道。”萧景珩眼神坚定,“但本王绝不会抛弃自己的兄弟。”

  沈俸雪看着他坚毅的侧脸,心中涌起一阵触动。

  这个看似暴戾的男人,内心却如此重情重义。

  “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先回去,再从长计议。”她轻声提醒。

  萧景珩点头,对李牧说道:「你再坚持一下,本王一定会救你出来。」

  三人悄悄离开监牢。

  萧景珩眉目之间尽是狠厉的神色,并且他大步去的方向竟然是张怀德的住处。

  沈奉雪赶忙上前阻拦她:“王爷不可啊,这个张怀德素来阴险狡诈,我们直接硬碰硬是不会有用的,他必然已经想到了应对德策略。

  此刻定是在府中布下天罗地网,只等您自投罗网,好再给您扣上一顶‘劫囚’的罪名!到那时,就算您是皇亲国戚,也百口莫辩!”

  沈奉雪大胆的料定,栽赃李牧是第一步,那幕后之人真正的目的,怕不是仅仅只是栽赃李牧这么简单。

  萧景珩赤红着双目,胸膛剧烈起伏,此刻就像是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

  他一把挥开沈俸雪的手,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那照你这么说,本王就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枉死刀下吗?”他怒吼道。

  “李牧是本王的先锋大将!三个月前,他随本王大败北曜,立下赫然战功!朝廷命他班师回朝,他却被调到这晋阳之地,转眼就成了阶下囚!本王若是连自己的兄弟都护不住,还算什么宁王!”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暴戾。

  那可是他的好兄弟,自己总不能自己坐视不管,任由自己的好兄弟身死?

  沈奉雪深吸一口气,直视着他燃烧着怒火的眼眸:“王爷,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去跟张怀德拼命,而是要救李将军的命。您想救他,就必须听我的。”

  她的目光清澈而冷静,仿佛一汪深潭,竟让萧景珩那滔天的怒火微微一滞。

  “听你的?”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有地嘲讽道,“你一个女人,能有什么办法?”

  “办法就是,”沈俸雪上前一步,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的视线,“明日午时……!”

  ——

  赵怀德正在练习书法。

  师爷贼眉鼠眼的走了进来:“大人,不出您的所料,这萧景珩果是夜探了李牧。”

  “呵呵,这个李牧的事情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任由萧景珩是大罗神仙也没有回转,就任由他去折腾吧,”赵怀德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对了大人,这个萧景珩还带人去了黑市,如今黑市的湖盐盛行,不知道他会不会起疑啊?”师爷有些担心地道。

  “哼!”赵怀德冷笑一声,眼神阴狠之极,“无妨,让他查,这些本官已经安排好了,任由他把地翻腾一遍,他也查不出什么名堂的!”

  说着继续的伏在桌面上,最终呈现出一个大大的‘廉’

  ——

  很快到了第二日的午时,烈日当空。

  一众人围绕在刑场,对李牧指指点点。

  “听说了吗?此人是个大贪官鱼肉百姓,好在被赵青天给发现了他贪墨之事。”

  “是啊,我们赵大人真是清官啊,为民除害!”

  一众人对赵怀德都十分的拥护。

  更有甚者开始用烂菜叶子和臭鸡蛋打跪在地上的李牧。

  李牧的脸上都是烂菜叶子和臭鸡蛋,一片的狼藉——

  在看台上的萧景珩不由地握紧了掌心。

  “王爷,稍安勿躁,沈侧妃让我们再等等……沈侧妃一向来是最有主意的,她一定想到了最好的办法……”潮生安慰道。

  萧景珩握紧掌心,额角甚至都已经渗透出细密的汗珠。

  日头也是越来越烈。

  烈日炙烤着整个行刑台。

  虽已经到了秋季,但是秋老虎还在发威。

  监刑台上,晋阳县令张怀德端坐于太师椅上,手捻着胡须,一副青天大老爷的派头。

  他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眼角的余光一直偷偷地瞥着不远处,另一个为贵客临时搭建的凉棚。

  那里,宁王萧景珩一身玄色劲装,正襟危坐。

  “这个萧景珩,怎么还没动静?”张怀德心中暗自嘀咕,手心竟有些冒汗。

  这要是萧景珩再不按他预想的那般冲动行事,他后面准备的好戏可就没法唱了。

  他身旁,那个贼眉鼠眼的师爷凑了过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声音压得像蚊子哼哼:“大人,您看,这宁王殿下倒是沉得住气。要不……小的再给添一把火?”

  张怀德眉头一挑,示意他继续说。

  师爷眼中闪过一丝毒辣的光,附在张怀德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阴笑道:“大人,这李牧曾是沙场悍将,最重军人风骨。寻常的死法,怕是激不起宁王那滔天的怒火。依小的看,不如……当众扒了他的囚衣,让他赤着上身受刑!”

  这话说得阴损至极。对于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而言,这无异于将他最后的尊严踩在脚下,公然羞辱!

  师爷见张怀德面露意动,笑得更加阴森:“咱们再让刽子手动作慢一些,一刀一刀,让他受尽折磨再死。如此一来,既能让百姓觉得咱们是在严惩恶徒,又能狠狠地刺激宁王。他若是一怒之下劫法场,那咱们的计策,可就全功告成了!”

  “好!”张怀德眼中精光一闪,勾起嘴角。

  他对着下方的刽子手,隐蔽地做了一个手势。

  那五大三粗的刽子手立刻会意,狞笑着走到李牧身后,“刺啦”一声,便粗暴地撕开了他背后的囚衣!

  破烂的布料被扯下,露出李牧布满新旧伤痕的脊背。

  那些伤疤,是他在战场上为国征战留下的赫赫功勋,此刻却成了他受辱的背景板。

  “哗——!”

  人群中发出一阵哄然之声。

  “扒了他的衣服!”

  “让大家看看这个贪官的丑恶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