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现场观摩-《四合院:从我成为傻柱开始》

  食堂后厨的蒸汽裹着菜香漫得满屋子都是,马华颠着铁锅炒白菜,油星子“滋啦”溅在胳膊上,烫得他龇牙咧嘴也顾不上揉。瞅着灶台对面的傻柱,他赶紧把炒好的菜盛进粗瓷盘,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师傅,您尝尝这火候?还成不?我特意按您说的,等锅烧得冒烟了才下的油,没敢急着放菜。”

  傻柱刚灌了口搪瓷缸里的茶水,闻言往盘子里瞥了眼,鼻孔里“嗯”了一声,拿起竹筷夹了口,嚼了两下眉头一挑:“还行,没像上次似的炒得跟喂猪食似的。”他把筷子往灶台上一放,往前凑了凑,嗓门敞亮起来:“但你记着,炒白菜得最后放酱油,不然菜叶子准发黑,看着就没胃口——这可是我跟我爸学的窍门,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旁边的胖子正蹲在地上择菠菜,手里的叶子摘得干干净净,连菜根上的泥都刮得仔细。但确实一点儿没糟蹋,除了烂菜叶子之外,就黄的也都放在里面!连带着菜根儿。这年头大锅饭就是这样,菜根也扔里面!

  听见这话赶紧搭腔,声音里带着点刻意的热络:“师傅您这本事,那是没得说!上次您给厂长家做的红烧肉,我在旁边烧火都闻着香味流口水,那火候拿捏的,绝了!”他把择好的菠菜递过去,不忘再补一句,“您就多指点指点我们,将来我们哥俩也能给您搭把手,省得您老一个人累着。”

  傻柱被哄得舒坦,脸上的褶子都松快了,往灶台上磕了磕烟灰,火星子溅在青砖地上:“你们俩小子,嘴倒是比抹了蜜还甜。”他转身从墙角的柜子里摸出个黑陶小罐,拧开盖子,一股醇厚的酱香味立刻飘了出来。“看好了,这是我自个儿腌的黄酱,炒肉的时候放一勺,比外头供销社买的鲜十倍。”他舀了一勺往胖子手里的搪瓷碗里一倒,话锋却转了,“但这酱的配比,你们就别问了,我爸传下来的,不外传。”

  马华在旁边赶紧点头,笑得一脸诚恳:“明白明白,师傅,这是您的压箱底本事,哪能随便问。”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傻柱教他们切菜颠勺、掌握火候是真用心,可真到了调味的关键处,总得多留那么一点。就像上次做炸酱面,傻柱往酱里扔了把不知名的香料,问他是什么,只说是“家里带来的十三香”,再追问就瞪眼睛,其实他瞧见了,那是用厂里的钱在特供商店买的上等料,厂领导也默认师傅们这点“小特权”。

  胖子却不死心,挠着后脑勺嘿嘿笑:“柱哥,您看我们哥俩也不是外人,天天跟着您鞍前马后的……”话没说完就被傻柱打断,他把小罐子往柜子里一塞,声音沉了点:“少来这套!”他往墙上指了指,“瞧见没?上次那个王木匠,把刨木的绝活儿全教给徒弟,结果呢?徒弟转头就跟厂长说他手脚慢,把他给顶了,现在老爷子还在家怄气呢!”

  傻柱蹲下来添煤,火钩子在炉子里搅得叮当响,火星子往上窜:“不是我留一手,是这世道逼的。我把所有本事都教给你们,将来你们翅膀硬了,把我挤兑走了,我找谁哭去?”

  这话糙理不糙,马华:“放心吧师傅,无论别人怎么样我绝对不会的,而且我尊重您。”

  后厨的老张头就是例子,以前是掌勺的老师傅,手把手教出个徒弟,结果不到半年,徒弟就靠着“革新菜谱”把老张头挤到了洗碗池,谁见了不唏嘘?马华心里清楚,换了别的师傅,怕是连这些皮毛都不肯教,只会天天支使徒弟干杂活,哪像傻柱这样,直来直去把心思摆在明面上。

  傻柱这人,说不上多精明,甚至有点愣,但坏心眼是真没有。比起那些嘴上不说,暗地里却把徒弟当免费劳力使唤的师傅,实在多了。马华往灶里添了把柴,火苗“腾”地窜起来,映得他脸发烫,轻声道:“师傅,您放心,我们哥俩不是那忘恩负义的人。您肯教我们,我们就感激不尽了,哪能做那缺德事。”这话倒是真心的,能在食堂学门手艺,将来不管去哪都饿不着,比起车间里那些扛铁疙瘩的,已经强太多。

  傻柱瞥了他一眼,没接话,转身去翻蒸笼里的馒头,白茫茫的蒸汽腾得更高,把他的脸映得模模糊糊。过了会儿,他才慢悠悠道:“胖子,麻花,下午教你们俩炸丸子,面和肉的比例记牢了;顺带着好好的练刀工,切土豆丝,啥时候能切得跟头发丝似的,我再教你门做锅包肉。”

  胖子一听乐了,手里的菠菜差点扔地上,忙不迭应道:“哎!谢师傅!”马华也赶紧点头应着。他知道,这做法步骤是不会错的,只是那最精密的材料配比,比如面粉里加多少淀粉才够酥脆,锅包肉的糖醋汁怎么调才不腻,傻柱多半还是要留着的。

  但他不恼。这年头,谁不得为自己打算打算?傻柱留着看家本事,是怕被徒弟欺负;他们哥俩哄着师傅学手艺,是想将来能站稳脚跟。说不上谁对谁错,不过是各有各的活。

  真正的恋爱脑或者说像傻柱那样被秦淮茹套的跟什么似的那种人。不说有吧,但也非常少。更别说现在傻柱也不理秦淮茹了!

  灶里的木柴烧得正旺,噼啪作响,菜香味混着煤烟味飘出后厨,漫了整个院子。马华抡着菜刀切土豆,刀与案板碰撞的“笃笃”声里,听着胖子跟傻柱讨教炸丸子该放多少葱姜,心里头踏实——慢慢来,总能学出个样来。

  食堂后厨的蒸汽还没散尽,王春花就凑到傻柱跟前,脸上堆着不自然的笑,声音压得低低的:“何师傅,我出去一下,领导那边叫我过去帮忙。”

  傻柱正擦着锅,闻言头也没抬,瓮声瓮气地应了句:“去吧。”眼角的余光却瞥见王春花攥着衣角的手紧了紧,鬓角的碎发都没来得及理——这后勤杂工每天就扫扫地、擦擦桌子,哪用得着领导特意叫?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却懒得戳破。

  马华和胖子对视一眼,手上的活没停,只装作没听见。等王春花的脚步声出了后厨,傻柱才朝马华使了个眼色,又冲胖子努了努嘴。胖子赶紧点头,继续择着盆里的菜,眼神却瞟着门口的方向。

  傻柱拎起墙角的空油桶,马华揣着块抹布,俩人一前一后溜进后院。绕过堆着柴火的垛子,就到了那间久没人用的小库房。傻柱示意马华守在门口,自己则走到靠墙的位置,蹲下身,轻轻挪开一块松动的青砖——砖缝里,正好能看清库房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