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无题-《话本断更后,权贵集体疯魔了》

  暮色染了天际,烟花柳地早已挂满了灯笼。

  凝香楼灯火通明,姑娘们打扮精致,嘴角含笑,正招呼着来往的客人。

  而明婳一伙人早已跟着老鸨来到了凝香楼的后院。

  前院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后院人影稀少。

  老鸨神色凝重,三步一回头,偷偷摸摸像做贼般进了一个房间,合上门时,还往明婳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明婳瞬间拉住两个婢子的手,一头窜进旁边浓密的草丛。

  不到片刻,老鸨面带阴狠的笑容从那房间出来,走时还冷哼一声。

  春熙害怕道:“小姐,我们跟着她做什么?”

  夏眠也感觉奇怪。

  她家小姐自从进了凝香楼后,便一直找姑娘问东问西,大多数都是问老鸨的事情。

  明婳没有回二人的疑问,只是打了个手势,然后趁着夜色麻溜地来到了房门前。

  里面黑漆漆的,没有灯光。

  这里面……一定是她们口中所说的花魁。

  既然老鸨给崔翊聿合欢散,她就敢把花魁带走,让老鸨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么喜欢钱,那她就要老鸨失去这棵摇钱树。

  明婳吩咐道:“春熙,夏眠,你们在外面放风。”

  说罢,明婳直接推门而入。

  “啧,这么黑……”

  明婳低声嘟囔,眼睛努力适应着黑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味,混杂着淡淡的、被囚禁已久的沉闷气息。

  借着门缝透入和后窗纸映来的微弱月光,她勉强看清屋内陈设简单,与凝香楼别处的奢华格格不入。

  内间床榻上,隐约有一个窈窕的身影蜷缩着,似乎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动,微微一动,传来细微的铁链摩擦声。

  明婳心头一紧,快步上前。

  那女子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却依旧难掩绝色的脸,嘴上似乎被布条勒着,只能发出呜咽之声。

  她的手腕被细铁链锁在床柱上。

  不愧是花魁,长得国色天香。

  “别怕,我不是她的人,我不会伤害你。”

  明婳压低声音,迅速上前,试图解开那勒口的布条。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春熙刻意拔高的、带着颤音的笑语:

  “妈妈怎么又回来了?可是落了什么东西?”

  以及夏眠紧张地附和:“是、是啊,妈妈……”

  明婳动作猛地一顿,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

  老鸨阴冷的声音紧接着在门外响起,近在咫尺:

  “你们两个面生得很,是从哪里来的?!”

  “妈妈,我们是……”

  遭了!

  明婳为了能够更好地混入后院,特意把两个婢子打晕,让春熙夏眠换上衣裳。

  怎么办?!

  “你们两个小丫头片子,给老娘让开!”

  脚步声直接停在了房门外!

  明婳环顾四周,无处可藏!

  床上的女子也瞪大了眼睛。

  千钧一发之际,明婳目光扫过床底。

  空间狭小,但或可一搏。

  她毫不犹豫,迅速滚入床底,紧紧屏住呼吸,连带着将方才解开的布条也抓入手中攥紧。

  几乎就在同时,“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老鸨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走了进来,光线瞬间驱散了部分黑暗,将床榻区域照亮。

  她能清楚地看到床上女子嘴上的束缚没了,眼神一惊,立刻厉声问道:“谁来过?!”

  女子只是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老鸨疑窦丛生,提着灯笼在屋内缓缓踱步,昏黄的光晕扫过桌椅、柜子,最终……那光线一点点移向床沿下方。

  明婳在床底紧紧捂住口鼻,心跳如擂鼓,能清晰看到老鸨绣花鞋的鞋尖和移动的光影越来越近……

  没办法了。

  发鬓间的银簪滑入心中,明婳暗自咬牙。

  等老鸨看见她时,她挟老鸨以令龟公们。

  就在这时——

  龟公冲进房门,着急地连打几个踉跄,扑通跪在老鸨的跟前,那磕地的声音让躲在床下的明婳感到肉疼。

  “妈妈,那位财神爷来了!”

  “什么?!”

  “千真万确!就在前面候着!”

  老鸨停顿了几秒,随后喜出望外:“哈哈哈哈哈,快带我去,莫让财神爷等急了!”

  她冷眼一竖起,“至于这小妮子,给她灌药,我不信她还跑得了!等到了时辰,便把她带上台去!”

  “妈妈说得极是!我们这就灌!”

  “妈妈慢走!”

  “吱呀——”

  老鸨走了。

  明婳细细听着声响,耳朵都竖了起来,形似远山的眉轻蹙。

  房屋内,应当有两个龟公,余下的都跟老鸨走了。

  其中一人说着:“唉,你带药了没?”

  另一人道:“我怎么可能带药,谁知道老鸨要灌药!”

  “也是,之前的花魁都不会被灌的,估计这个性子太犟了。”

  “哎哎哎,你去找药,我在这里看着她,免得她又跑了!”

  又是一声“吱呀”。

  很好,房屋里只剩下一个龟公、以及被捆在床榻上的花魁。

  明婳慢慢挪移脚步,手里握着银簪,浮在前额上的汗珠滚落。

  “小美人,你可真好看~”

  油腻恶心的语调令明婳反胃。

  “咳咳……哈……”

  女子痛苦地出声,含着不甘地愤怒。

  “别过来!!!”

  头顶的上方传来一阵晃动。

  明婳紧紧抿着唇,听着龟公无耻下流的言语,还有那女子愤怒不堪的惨声。

  凝香楼,罪恶之源。

  迟早有一天,她要放一把火把这里都烧了。

  龟公色眯眯盯着身下女子的脸,粗糙的大手触碰她的唇,反被女子咬住了手指,手指甚至溢出了鲜血。

  “你个贱人!”

  龟公吃痛,扬起的巴掌带着风声狠狠落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床底猛地窜出一道黑影。

  “我劝你,最好别动。”

  明婳的银簪刺进龟公的脖子处,鲜血顺着银簪滴落,喷出一道血涌。

  “嘶……”

  龟公捂住自己大出血的脖颈,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欲要偷袭明婳,可谁知却被守在门外的春熙夏眠抓个正着。

  “春熙,帮她解开链子!”

  明婳指挥着,警惕地盯着面目变得狰狞的龟公。

  他捂着后脑,手指间有血迹渗出,眼中满是惊怒和淫邪被打断的暴戾。

  “小贱人!敢坏老子好事!”

  龟公啐了一口,彻底被激怒,张开手臂就向明婳扑来。

  “少爷,小心!”

  床那边,春熙手忙脚乱地摸索着铁链锁头。

  明婳身手灵活,侧身躲过龟公的扑抓,顺手抄起手边一个插着枯枝的花瓶,狠狠砸在龟公肩上。

  瓷片四裂!

  龟公痛叫一声,动作更加疯狂。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