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张家-《你们管这叫邪修?》

  “恩人呐!!!!请受老朽一拜啊啊啊啊!!!!”

  在钱传和张落坤聊了没几分钟后,几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位头发花白,走路颤颤巍巍的的老人走了进来。

  这老者,正是张梦禾。他身边拥簇着的,则是张落坤在族内的几位伯伯,都是属于家族内的直系亲属。

  而张梦禾在看到钱传的一瞬间,直接爆发出了不属于这位老者本应该有的力量。

  只见张梦禾手中的木质拐杖似乎是被一股巨力瞬间压碎,张梦禾整个人更是如同炮弹一般朝着钱传飞奔了过去。

  就在两人之间还有十几步的距离的时候,张梦禾整个人直接朝着钱传滑跪了过去,这直接把房间内剩余的人吓得不轻。

  毕竟这个房间内的张家人就数张梦禾的地位最高资历最老,人家老一辈的都跪了,周围的小辈能不跪吗?

  也就钱传反应足够快。一缕清风拂过,直接将张梦禾托了起来,并说道:“老先生言重了,举手之劳罢了。”

  因为在张落坤的描述中,钱传也逐渐想起了自己和张梦禾初遇的那一天。

  自己看到的,并不只是一个垂垂老矣的暮年老者,他看到的,也是一个为了自己身后的这个国家与人民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

  少年时看到国家的四分五裂而励志救国救民,中年时上阵杀敌无怨无悔,哪怕兵解归家,带着的,除了一身的勋章与伤痕,就只有袍泽们的遗物遗书。直到自己垂垂老矣,也希望燃尽自己的最后生命,试图为自己的家族去寻找一条生路。

  他是幸运的,在战场之上,因为体内的血煞之力与战场中凝聚的巨大意志成为对冲,让他的业障与血煞之力能够短时间因为此消彼长下不再爆发。

  他也是不幸的,因为与他自身业障对冲的不屈意志,就来自于袍泽们死前那视死如归红眼的血拼。他见证了太多的牺牲,血脉中的力量在不断爆发,可终究,袍泽们的生命在他指尖如同流沙一般无法存留。

  钱传与张梦禾的最初的相见,可以说是偶然,也可以说并不是偶然。是一位行事乖张的邪修,在明明相隔几里地的位置,就感知到了这位为大家为小家付出了一切的人。

  对于这种人,钱传向来都是无比敬佩的。毕竟自己的道,自己的路,似乎与之也有无尽的相似之处。

  当钱传真正看到这位老者的时候,钱传并不知道张梦禾的家族业障问题,但是出于好心,也不想眼前的这位英雄遭受这些业障折磨,于是,他出手了。

  可是钱传没想到的是,或许是当时自己也确实没想到用万魂幡直接把那玩意给吸出去,毕竟徒手施法习惯了,直接就想着把那些业障抓出来,可惜没想到这些东西还连着张梦禾的血脉,这就导致钱传一出手,差点把张梦禾抽成人干木乃伊。

  自己也是费了好大的劲这才给张梦禾一边抽离业障一边补血恢复,这才让张梦禾在保住了一条命的同时,将身上的业障和血煞给完全清除了。

  在那之后钱传也时常思考这次救治老者的问题,最后在反复试验后得到的最优解就是用万魂幡来实现“无痛人流”。只不过很可惜,钱传当时在和张梦禾分开之前并没有直接读取过对方的记忆,这就导致钱传对于他的事情只能暂时搁置了。

  “不必行如此大礼,前辈。”钱传将张梦禾托起之后,恭敬的说道:“这件事,也算是举手之劳了。不愿看那世间苦楚,救世济人,我辈只能玄心而行之。”

  “担得起,担得起。”张梦禾满脸激动地说道:“老朽没想到,在闭眼之前还能听到钱大师您能出手帮助我们家族的这种好消息,我这一辈子,也算是能有颜面去见列祖列宗了。”

  “前辈太看得起我了,在下也只是一个区区邪修,歪门邪道,可登不得大雅之堂,大师这个称号,还是免了吧,叫我钱传就好。”

  钱传握住了张梦禾的手,将一股生命力量缓缓的渡入了对方体内,说道:“我愿意帮助张家,也不只是我和张落坤有很深的渊源,更是因为张家在为国家为人民,为黎明百姓所做的一切。”

  在一个多月前刚接到要训练这些人的时候,三点和阿糖已经把所有人的能找出来的信息归整之后给钱传做过个人汇报了。

  张家,最初的家族本姓早已无从考究。或者说,他们早就舍弃了他们曾经的一切。

  南宋宋理宗赵昀在位期间,一群难逃到矩州(今贵州)的汉人怀着对家国情怀的热爱,联合当地部分认同理念的少数民族,所有人抛弃了原有的姓氏,改姓为张,意在用手中武器,保卫自己的家园。

  而这群人中,就有号称拥有战争血脉的一群人加入了其中,这群人,其中就有张落坤的祖先。

  或许是上天的眷顾,也或许是人民的团结,张家在本地成功发展了起来并不断壮大,后来跟随着燕王朱棣一路北上,回到了这群汉人曾经的家园——一个大葱比人都高的地方。

  在这里,张家找到了曾经家族世代守护的至宝,似乎是一个概念性的先天灵物。为了防止发生意外,张家从此落户于此,看护起来,以防止别有用心之人造成杀孽。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张家就此沉寂下去,在家国危难之际,这群人又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冲在了最前方。他们将家族人员分往多处,无论是刺杀敌国政要、辅佐他人、师夷长技还是接受变革,只要是能救亡图存,张家,这个注定永远不会成为大家族的大家族,决策永远不会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而发生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