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激烈厮杀突重围-《救赎莫问天》

  灰光在空气中凝固,尚未散去的符文残痕如烙铁般灼烧着地面。夏天的匕首仍悬在装置上方,黑血滴落,却不再被吸收。那束灰光映出的文字——“你终于来了”——骤然扭曲,像被无形之手撕碎,化作无数细小裂纹,自天花板蔓延而下。

  墙壁震颤。

  第一具生物撞破通风管坠落时,头颅已扭曲成不规则球体,黑液从眼眶喷射,直扑叶蓁后颈。她尚未拔出数据接口,机械臂猛然回旋,残片刺入生物咽喉,火花与腐蚀液同时迸溅。

  雷枭右臂义肢过载,电路焦糊味弥漫。他未退,反而向前半步,掌心电磁脉冲蓄至极限,轰然释放。冲击波横扫,三具生物肢体炸裂,黑液在空中凝成雾状,腐蚀天花板,金属滴落如雨。

  南宫璇银簪离体,气流织网封锁侧翼。一具生物跃起,爪尖触及她肩头,皮肉瞬间碳化。她咬牙,指诀一转,气刃自下而上,将生物腰身斩断。断裂处黑液喷涌,落地即燃,火焰呈幽蓝色,无声蔓延。

  唐狰被两具生物压跪在地,第三具正将手臂插入他胸腔。他忽然咧嘴,嘴角撕裂至耳根,右手猛然刺入自己左胸,撕开皮肉,直接将诡异血液注射进心脏。皮肤下血管纹路暴涨,如蛛网爬满全身,肌肉鼓胀,骨骼发出脆响。

  他抬头,双目赤红,喉间滚出低吼。

  下一瞬,他张口,将压在身上的生物头颅整个咬下。黑液灌入咽喉,他未吐,反而吞咽。胸膛剧烈起伏,体内传来消化腔蠕动的闷响。第二具扑来,他抬手,五指如钩,直接插入对方腹部,将其拎起,塞入口中。咀嚼声清晰可闻,骨碎与液爆交织。

  司徒娆右眼罩彻底碎裂,血流满面。她左眼幻能全开,视野中所有生物动作迟滞,仿佛陷入泥沼。但她身体一颤,鼻腔溢血,感官正在剥离。她踉跄后退,靠墙而立,指尖在墙面划动,试图以残存幻能构建视觉锚点。

  周衍罗盘早已碎裂,尘埃无法凝聚。他靠在角落,太阳穴突跳,试图以记忆推演逃生路线,但空间已被黑液污染,历史尘埃拒绝共鸣。他抬手,将青铜罗盘残片按入掌心,鲜血顺指缝滴落。

  夏天始终未动。

  他右手指节在匕首刃面划出新痕,黑血滴入符文交汇点。地面阵法微颤,残留的“问天”认证能量被引动,空气扭曲,追击的生物动作迟滞半拍。

  这半拍,足以致命。

  雷枭趁机跃起,义肢钩住天花板断裂管道,借力横扫,将扑向叶蓁的两具生物踢飞。叶蓁终于拔出数据接口,机械臂收回,数据已完整复制。她迅速关闭系统,避免信号外泄。

  “走!”南宫璇低喝,气流托起司徒娆,将其推向出口。

  唐狰已吞噬四具生物,体型膨胀近倍,皮肤下黑液与血管纹路交织,仿佛随时会爆裂。他站在房间中央,张口咆哮,一股混合着消化酸与诡异能量的冲击波自喉间喷发,轰向右侧墙体。

  砖石崩裂,钢筋扭曲,一道缺口被硬生生炸开。

  烟尘未散,生物已从裂缝涌入。唐狰转身,双臂展开,将两具扑来的生物拦腰抱住,肌肉收缩,骨骼碎裂声中,他将它们直接压成肉泥,黑液从指缝喷出。

  夏天收刀入鞘,右臂锁链渗出规则之力,缠绕手腕。他走向缺口,脚步未停。

  一具生物从上方扑下,他抬手,锁链甩出,贯穿其头颅,黑血溅射空中,凝成“问”字烙印,短暂封锁后方追击。

  缺口外是狭窄通道,仅容两人并行。夏天率先踏入,匕首出鞘,黑血滴落刀锋。他未回头,低语:“断后。”

  雷枭点头,义肢充能,电磁脉冲持续释放,压制后方。南宫璇托着司徒娆紧随其后,气流在通道内形成屏障,阻挡黑液飞溅。叶蓁居中,机械臂护住数据接口,周衍踉跄跟上,掌心罗盘残片已被血浸透。

  唐狰最后一个退出。

  他转身,张口,将最后两具扑来的生物吞入腹中。咀嚼未停,便抬脚踏出房间。

  夏天站在通道中央,匕首插入地面符文交汇点,引动残留认证能量。空间规则短暂扭曲,追击的生物动作凝滞,如同被无形之网束缚。

  他抬头,单片眼镜中数据流闪现,测算封锁时效。

  “三秒。”

  “够了。”雷枭低语,义肢充能完毕,电磁脉冲全功率释放,将通道内残余生物震退。

  夏天拔刀,灰光如刃,横斩向前。

  前方十具生物齐腰断裂,黑液蒸腾,血雾弥漫。通道尽头,一道铁门半开,透出微弱冷光。

  全员加速前进。

  周衍脚步忽然踉跄,罗盘损毁导致方向感尽失,他原地打转,未能辨识出口。叶蓁察觉,立即折返,机械臂钩住他手臂,强行拖行。

  雷枭断后,义肢三次擦拭枪管,确认功能正常。他转身,电磁脉冲最后一次释放,将追至通道口的生物尽数击溃。

  夏天最后退出。

  他匕首一划,规则之力凝成弧形屏障,封死通道入口。砖石自动塌陷,将缺口彻底掩埋。

  众人抵达外部走廊,铁门在身后轰然闭合。

  司徒娆靠墙滑坐,右眼彻底失明,左眼瞳孔涣散。南宫璇收气,银簪归发,袖口血迹未止。雷枭义肢过载,右臂冒烟,强行关闭电源。叶蓁确认数据无损,机械臂收回体内。周衍掌心罗盘残片深深嵌入,血流不止。

  唐狰跪地,皮肤龟裂,黑液从裂缝渗出。他剧烈咳嗽,吐出两截未消化的生物残肢,呼吸粗重,暴食形态濒临崩溃。

  夏天站在走廊尽头,风衣下摆染血,右手指节疤痕发烫。他抬手,凝视匕首刃面刻痕。

  “问天。”

  他低声。

  走廊灯光忽明忽暗,远处传来金属摩擦声,如同某种机械在缓缓启动。

  夏天转身,风衣扬起,右臂锁链轻响。

  前方地面,一道三线带钩的符文,正从水泥裂缝中缓缓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