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走在自己的人生路上-《空:这是原神吗?我觉得不是》

  午间的阳光,炙热伤人。

  空的指尖刚触到湖水,凉意便顺着指缝钻进来——不是神力护体时那种隔靴搔痒的凉,是带着水汽的、能渗进皮肤里的凉。

  他划水的动作顿了顿,忽然大笑出声,连带着胸腔都跟着震动,这具凡人的躯体连“笑”都带着实实在在的感受。

  派蒙在岸边急得转圈,小短腿不停跺着空气:“喂!你慢点啊!万一抽筋了怎么办?凡人的身体可经不起折腾!”

  她一边喊,一边把空交给她的衣服紧紧抱在怀里,踮着脚盯着湖里的身影。

  空扑腾着游到岸边,水珠顺着发梢滴在鹅卵石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双手用力撑着岸坐起来时,胳膊上的肌肉再次传来不同以往的力量感,抬手抹去脸上的水珠时,指尖蹭过脸颊,触碰到了记忆里柔和的轮廓。

  他下意识望向湖面,风刚好停了,水面如镜——镜里映出的不再是线条硬朗的青年面孔。

  映入眼帘是那熟悉的眉眼,褪去了稻妻沉淀出凌厉,显露出眼尾弧度的柔软,鼻梁两侧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淡淡的绒毛感。

  额前湿发贴在皮肤上,露出光洁的额头,下颌线不再紧绷,连带着嘴角的笑纹都轻了许多,一切就像是回到了刚踏上提瓦特时,那个会对着风车发呆的少年模样。

  “哇——!”

  注意到他的目光,派蒙大喊着凑到湖边,指着倒影叫出声,“空!你的脸……又变回来了!不是之前那种‘装成熟’的青年样子,是真的像刚离开蒙德时的样子!”

  她伸手戳了戳空的脸颊,指尖传来的触感软乎乎的,和记忆里某个清晨,她偷偷戳熟睡的空时一模一样。

  空也愣了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指尖划过眉骨、鼻尖,最后落在下巴上——没有了青年时隐约的胡茬感,只有细腻的皮肤。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骨节分明却不再带着长期握剑的厚重感,指腹的薄茧还在,却浅了些,像刚学会握剑的模样。

  “好像……真的回去了。”

  他轻声说道,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暖意。

  不是金乌真火的灼热,是那种找回丢失之物的踏实感。

  我还是曾经的少年,不曾有一丝丝的改变。

  沉默中,空伸手拿过派蒙抱着的衣服——是那套他穿了无数次、从未变过的半铠。

  肩甲上的纹路还带着熟悉的光泽,胸甲中央的星形纹路微微发亮,护臂上的褶皱里似乎还沾着蒙德的草屑、璃月的岩尘。

  半铠在空中转了一圈,轻轻落在空的身上。

  肩甲贴合着肩膀,没有了之前承载力量时的沉重感,反而像一件许久未穿的旧衣服,带着熟悉的温度。

  胸甲扣上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护腰的系带自动系好,长度刚刚好,不像青年之躯时需要刻意收紧。

  最后,护腿轻轻裹住小腿,连靴面上的纹路都和空的脚掌尺寸严丝合缝。

  空站起身,阳光落在金黄色的半铠上,反射出柔和的光——不是在白天都掩饰不住的那种刺眼的亮,是像向日葵花瓣一样,暖融融的光泽。

  他抬手按了按胸甲,能清晰地感受到下面平稳的心跳,连带着铠甲都跟着微微震动,像铠甲本身也在为“归来”而高兴。

  但可惜……一切都变了,铠甲早已破碎,而我也不再是曾经的我,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在模仿着从前……

  呵~那又如何?

  “这不是你穿了几年都没换过的那套半铠吗?”派蒙绕着他转了两圈,惊叹道。

  “呃……”

  “之前你穿的那身黑色的衣服,我总觉得不太对劲,但现在~好像……铠甲和你融为一体了!

  就像你本来就该穿成这样,带着少年气,又不会让人觉得‘有距离感’一样。”

  “是吗?”空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脑海中浮现出派蒙在稻妻,确实一直在有意无意的远离自己。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金黄色半铠在阳光下泛着光,搭配着里面简单的白衬衫,衣角还沾着湖水的湿气。

  他试着挥了挥手,铠甲跟着动作轻响,没有了之前的滞涩感,反而灵活得像自己的第二层皮肤。

  风又一次吹来,带着蒙德自由的青草香。

  空伸手按下头上的湿发,发梢的水珠滴在肩甲上,顺着纹路滑下去,落在草地上。

  他看向远处转动的风车,忽然想起第一次到蒙德时,穿着这套衣服,跟着安柏跑过风车平原的样子——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什么是元素力,不知道什么是神明,只觉得风很大,草很软,酒很香,世界很大。

  “走吧,去蒙德城。”

  他转过身,对着派蒙笑了笑。

  衣服上的星光纹路跟着亮了亮,映得他的眼睛也亮晶晶的,像曾经那样,带着对世界的好奇。

  派蒙眼睛立刻就亮了,拉着他的手臂就往前跑:“好啊好啊!那我们先去吃蜜酱胡萝卜煎肉!我要跟莎拉姐说,你变回‘小空’了,让她多给你加一勺蜜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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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任由她拉着走,草叶蹭过护腿,发出沙沙的响。

  一转眼,时间便来到了傍晚时分,金黄色的夕阳即将坠落,光明逝去,黑暗笼罩大地。

  凡人之躯终究跑不了多远,仅仅是一个下午的时间,两人不过是刚走出星落湖所在的山谷。

  幸好,派蒙探查到前面不远有一个村庄,村庄依山而建,坐落于低语森林之前,在空刚踏上旅途之时,这里似乎是一个比较大的丘丘营地,但现如今,这里却是一个足以容纳近百户人家的村庄。

  两人刚一接近村庄时,便看见一个老阿婆正坐在门口择菜,看见他就挥挥手:“小文子,今天看起来精神多啦!快过来吃块热麦饼!”

  “?”

  两人对视一眼,有些疑惑,空扭头看向身后并没有其他的人跟着。

  是认错人了吗?

  思索着空笑着走了过去,伸手接过了阿婆递送过来的麦饼,暂且不管其他的吧,现在的他确实很饿。

  当然这种饥饿感并非不能缓解,只是他想要体验一番而已。

  无论是背包那堆积如山的食物,还是直接吸收元素力,都足以让这具身体一直饱腹而有力量,但……

  接过麦饼时,空指尖被烫得缩了一下——这种真实的“烫”,却比金乌真火的灼烧感更让他安心。

  他低头咬了一口麦饼,麦香混着黄油味在嘴里散开,抬眼时,正好看见派蒙凑过来想抢麦饼,小脸上沾了点碎草屑,像从前无数次那样。

  空无奈轻笑一声,似乎派蒙也变成了以前一样了呢……蒙德的氛围,确实比其他国家更令人怀念。

  “老婆婆,您好,我是一个远方的旅者,并非你口中的小文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啊?什么!?年纪大了听不见!”老人笑呵呵的摆摆手,再次蹲下择菜。

  从两人走到身前她便发现了,这孩子并非是自家小文子,左右不过是一个饼而已,这一年来地里的麦子比往年还要好,村里的那些年轻人都在琢磨着酿酒了。

  这孩子看起来也挺饿的,给了就给了吧。

  听到老人说的话,空沉默着将吃到一半的麦饼递给派蒙,他本想借助元素力为老人强身健体,但很快又想到自己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更何况老人并没有因为听不见而面带愁容。

  很快老人择完了菜,准备返回家中,而就在这时,空也看见了老人放在一旁装了满满的两木桶水。

  是刚从田里回来,顺便挑的水吗?

  “我帮您吧!”见老婆婆确实是想要将水挑回去,空连忙伸手阻止,随即放在自己的肩上。

  老婆婆连忙阻止,口中喊着“挑不动,挑不动”。

  空摇了摇头,不顾老婆婆的劝阻,这点重量,他还……

  扁担甫一压上来,肩膀处的肌肉便传来痛感,紧随其后,便是一股酸胀之感。

  坏了!忘了这具身体只是按照蒙德人的体质塑造的。

  一个普通人,还是从未锻炼过的普通人……空心中有些无奈,但更多的还是不知从何处跑出来的好胜心。

  虽然感觉身体已经受不住了,但……空仍然凭借意志力,直直的站着,只是紧抿着唇一直摇头拒绝老婆婆地劝阻。

  老人劝了几句也不再阻止,只是笑呵呵的头前带路……

  就是速度好像有点慢,空跟在身后默默的想着,但他很快又想到,一个身体机能下降到出现耳聋等等之类病症的老人,这种速度应该算正常吧?

  无论如何,好歹也是吃了老人半个……嗯~一个饼。

  看着最后半个饼,已经消失在派蒙口中,空感觉身体又涌起一股力量,仍记得当初派蒙与自己同行之时,似乎也是这般……

  风又吹来了,带着蒙德特有的蒲公英,还有那袅袅的炊烟,夕阳落在金黄色的半铠上,也落在少年的眉眼间。

  空看着派蒙和老阿婆有说有笑的样子,看着远处蒙德城的风车慢慢转着,忽然觉得,所谓“放下”,不是失去力量,而是终于能接住这些细碎的、温暖的瞬间。

  肩膀处传来痛感也让空明白,“归来仍是少年”并不是指外貌不变,而是指在看过天地辽阔、经历过力量沉浮后,还能带着最初的纯粹,去感受风的自由、麦饼的清香,去和身边的人笑着跑过每一段路。

  而他此刻,穿着最熟悉的衣服,带着最初少年的模样,正走在最踏实的路上。

  真正的旅途,不应该是用力量铺就的,而是要用脚下的每一步、眼里的每一处风景,还有身边人的笑声,慢慢拼出来的。

  而他,终于学会了怎么好好地走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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