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中原 二百零八 竟也是烈女子-《逆麟行》

  姬解忧绝地反击,迷翻了徐亦航等人,服下了从余巳仁身上搜出来的“春意盎然”解药,正要将徐亦航拖出屋去,这时姬解忧身后一微弱的声音响起:“这药,吃、吃不得啊。。。”

  余巳仁回光返照似地嘟囔了一句便昏迷了。

  姬解忧也懒得去管余巳仁,拽着徐亦航便要往屋外去,却不知是毒性未祛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竟突然娇哼一声,一头倒进了徐亦航怀里。

  这女子突然变得面色潮红、眼神迷离,蜷在徐亦航怀中蹭来蹭去,呼吸是越来越急促。。。

  后来,民驿外那些中了“春意盎然”的韩王府护卫之间流传着一件秘事,那天他们恍恍惚惚间,似是听到了民驿内传出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似是发生了一件不可描述的事。

  一个月后,南齐楚地襄城,一家不起眼的客栈里,徐亦航几人一如既往地坐在角落一桌。

  “终于快跟老邢汇合了,我等一旦入蜀,便如那蛟龙入海、猛虎归林,再也不用东躲西藏地逃命了。”余巳仁满饮一碗酒,自以为豪放地说道。

  徐亦航一脸心思,并未言语。

  徐衍山看在眼里,也没搭理余巳仁,对徐亦航说道:“别再想那日民驿的事了,怪就怪这胖子,解药和猛药竟然都用白瓷瓶装着。”

  余巳仁白了徐衍山一眼,颇为不服。

  公孙自在这老不修一脸笑意,说道:“哈哈,也好也好,亦兄弟一表人才,文韬武略,乃天下少有的英杰人物,多妻多妾的又能如何。”

  霍英说道:“虽不是什么大事,但一直被那平乐郡主追在屁股后面撵也不是回事。”

  文敬儒也是低声附和道:“殿下何必焦虑,殿下日后若是重新夺回这江山社稷,面对后宫佳丽岂不得愁死?”

  这文敬儒自从民驿之后,就一直跟着徐亦航,看徐亦航都是崇拜佩服的眼神,当然,其父文再青当年如何携带玉玺突围的事,他也是添油加醋地跟徐亦航好一顿细禀。

  其中不乏掉落后河九死一生、为保玺印隐姓埋名、颠沛流离娶妻生他,他又历经少年丧母、青年时老父失踪,其孤身一人保护玉玺,反正主要意思就是一个字,他父子二人苦啊。

  徐亦航并未接话,而是说道:“我所忧者乃是钱庄,北周元启帝曾与我说过钱庄天机老人所图为何,并与我谋划破坏天机老人的图谋,但此时元启帝到底是敌是友已难以分辨,南齐齐王又只盯着他那点蝇头小利,如此情势,只会让天机老人坐收渔利。”

  几人正说着,却听外面响起呼喊声:“不好了,我大齐向北周开战了。”

  徐衍山看了看徐亦航,起身奔出客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回来。

  徐衍山说道:“方才打探的,据坊间传闻,十数日前,南齐秘密调动精锐对北周发动奇袭,连克淮水以北数城,数日前北周止住溃败之势,调动兵马反击,如今已集结了三十万大军,与南齐十余万人马对峙,齐王倍感压力,已下令蜀地齐军各部出川支援,秦占雄的三万兵马刚到襄城城外,穆子玉五万大军在后。”

  “老邢呢?”徐亦航问道。

  “并未打探到邢宗良飞骑营的消息,蜀地齐军既然要东进北上,这襄城是必经之路,我等在此守着便可。”徐衍山回道。

  霍英一脸疑惑:“据我所知,蜀地除了穆子玉和秦占雄的人马,并无其他齐军驻守,齐王将这两部兵马调走,若是南疆蛮族起兵犯边,蜀地除了擒王寨便再无抵抗之力,就算将邢宗良的五千飞骑营留在江州,但毕竟人数太少,蜀地又多山林,骑兵难有作为。”

  徐亦航道:“以齐王的城府心计,怎会轻易对北周开战?这其中必有蹊跷。”

  几人正谈论着,却又听到一熟悉的声音:“姓徐的,让本主好找!占了便宜不想负责是吧?”

  这都不用抬头看,一听便知是平乐郡主姬解忧追来了,这女子真是锲而不舍,连这偏僻小店都能找来。

  姬解忧依旧是男子打扮,英气逼人。

  姬解忧几步来到徐亦航桌前,一把拽住离徐亦航最近的余巳仁,拽了几下没拽起来,便喝道:“死胖子,起开,没点眼力见,给本主下药的事还没跟你算。”

  余巳仁待要反驳,但一寻思又有些理亏,的确是他胡乱装药才造成姬解忧和徐亦航的荒唐事,心虚之下,那肥臀便往长凳旁边挪了挪,算是给姬解忧腾了点位置。

  姬解忧见状愤愤地瞪了余巳仁一眼,也不再计较,一屁股便坐下了。

  “你个王八蛋,没良心的东西,跑什么跑。”姬解忧对着徐亦航张口就骂。

  徐亦航满脸委屈,回道:“那日你我本就是刀剑相向、不死不休的地步了,若不是你吃错了药,又怎会发生之后的事,再说那时我也被你下药迷倒了,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是我主动的。”

  徐亦航越说声越小,就差明说他才是受害人了。

  姬解忧恼道:“你这是不想承认、不想负责了?那日在民驿里,明明后面你有意识了,但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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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解忧好歹也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家,虽然性子洒脱随性、不将世俗规则放在眼里,但有些话也说不出口。

  徐亦航为难道:“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郡主你又何苦自陷泥潭。”

  姬解忧道:“古人有云‘一日夫妻百日恩’,没想到乌陵猛虎竟是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徐亦航实是无可辩驳,事实的确发生了。

  姬解忧见徐亦航不再言语,突然拔出腰间短刀,一刀抵在了余巳仁两腿之间,直吓得余巳仁一激灵。

  余巳仁颤巍巍地说道:“女侠?是不是弄错了?”

  姬解忧看向徐亦航,说道:“姓徐的,你若是不娶我,我先阉了这头死肥猪。”

  余巳仁急道:“关我何事啊。女侠,郡主,手下留情啊。”

  余巳仁不吱声也还罢了,这一嘟囔直接引来姬解忧的怒骂:“你这死肥猪,穿得人模狗样的,却连药都装不明白,你家解药和害人的药都用白瓷瓶装?连个标识都没有,千刀万剐的害人东西,死一边去。”

  余巳仁瞅瞅徐亦航,又看看霍英、公孙自在等人,默默地低下了头,只盯着两腿间那明晃晃的短刀心惊胆战,懊悔怎就疏忽大意着了道。

  这时徐亦航突然说道:“事已发生,我并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只是如今天下局势动荡,我还不想娶妻成家。”

  姬解忧闻言顿时心中一喜,回道:“只要你愿娶我便好,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

  徐亦航纳闷道:“你我相识不过月余,还是作为敌人,虽说是因为发生了民驿里那件事,你非要嫁我,但你就没想想你我之间并无其他情分?”

  姬解忧缓缓回道:“一女不事二夫,你我已有夫妻之实,再说本主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把自己嫁了,自是要择如意郎君,你,便是了。”

  徐亦航无言以对,他本想敷衍这跋扈郡主,赶紧甩开这狗皮膏药,可怎就越描越黑,此刻只在心中纠结该如何跟唐依雪交待啊。

  这一桌几人都陷入了沉默,顿时有一股尴尬的气氛泛起。

  “这个,那,郡主你现在可否收了宝刀?”余巳仁小心谨慎地问道。

  姬解忧瞟了眼余巳仁,收起短刀,说道:“你也算是半个红娘,本主今日就饶了你。”

  徐亦航思索良久,说道:“若是你我以后仍是敌对关系,不得不刀兵相见呢?”

  姬解忧信心十足地回道:“本主会尽力避免这种局面,就算避无可避,本主也会夫唱妇随,而且,本主预料,最后你与我韩王府必会是在一条船上,到时我便告诉你麒麟玺印。。。”

  姬解忧还未说完,却听客栈外一浑厚如钟的声音:“非必说,可不说,一切自有定数。”

  话音刚落,一大和尚自屋外闪进,瞬间便到徐亦航等人身旁。

  公孙自在惊讶道:“呵,自四十多年前那场巨变后,这世间便极少能看见和尚,今日还真是开眼了。”

  大和尚听见公孙老头调侃他,脸色却无丝毫变化,只对姬解忧低声说道:“小主,该走了。”

  姬解忧闻言起身,对徐亦航说道:“记着你说的话,待你想要娶妻时莫要忘了我,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我大她小,你若是诓骗于我,本主势必杀光唐门之人。”

  姬解忧所说的“她”自然是指唐依雪。

  徐亦航巴不得这位姑奶奶赶紧走,便未回话,也没法回,姬解忧也权当徐亦航默认了。

  姬解忧刚跟大和尚走到客栈门口,却被一帮人给堵了回来。

  “大齐御监司捉拿北周细作,闲杂人等回避!”

  一群御监司差吏手握兵刃闯了进来,为首三人均是三十来岁的短须汉子,样貌极为相似,各持一条镔铁长棍。

  这三人乃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名唤范惊龙、范走虎、范欺豹,师出金刚宗,一同效力于齐王,为御监司监察使,以御监司龙虎豹之名闻名于世,是不弱于雷汜、宫骧的高手,常年在蜀地、韩地做事。

  “擒龙大和尚,平乐郡主,既来了我大齐地界,就别走了!”范家兄弟中一人喝道,也不知是老大老二还是老三。

  姬解忧一脸风轻云淡,笑道:“原来是御监司龙虎豹,咯咯,看来我韩王府的擒龙法师被人小瞧了呢。今日本主倒要看看,你们三个凭什么留下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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