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云栖阁-《中年逆袭,女儿助我变神豪》

  g停稳车走近了看,才发现大门两侧各摆着尊半人高的石狮子,狮子嘴里含着的石球被摩挲得光滑圆润,狮爪下还踩着只小狮子,神态憨态可掬,少了几分威严,多了些家常气。

  门旁的老槐树不知长了多少年,枝桠几乎要伸到院墙里去,树底下放着两只青釉水缸,缸里养着睡莲,几片圆叶浮在水面,像撒了把碧玉。

  暮色渐浓时,门内隐约传来古琴声,混着隐约的茶香飘出来。

  陈莫抬手叩响铜环,“铛铛”的声响在寂静的巷子里传开,惊起几只栖息在槐树上的麻雀,扑棱棱地飞向远处的天际,留下一串清脆的鸟鸣,与这古色古香的院落相映成趣。

  门只是虚掩,陈莫的指尖刚触到归云小筑的铜环,虚掩的木门便“吱呀”一声向内敞开。

  门轴转动的声响里,混着廊下铜铃的轻响,像谁在耳边低语。青石铺就的甬道蜿蜒向前,两侧的青苔顺着石缝爬上阶沿,被往来的鞋尖蹭出深浅不一的痕迹。

  门外风景如画,门内却也是别有洞天。

  左手边的鱼池里,几尾红鲤正围着假山石打转,水面漂着片巴掌大的荷叶,叶心盛着的雨珠倒映着头顶的天。

  右手边的竹篱上爬满了紫扁豆花,淡紫色的花瓣间藏着只七星瓢虫,翅膀煽动的微响,竟能盖过远处护城河的水声。

  转过月洞门时,一股桂花香突然漫过来。

  庭院中央的老桂树该有上百年了,枝桠斜斜探向二楼的雕花窗,细碎的金桂落了满地,像铺了层碎金。

  树下摆着张石桌,四把石凳的凳面被磨得光滑,其中一把的角落里,还刻着个模糊的“丁”字,不由地让陈莫生出几分遐想。

  一位穿蓝布衫的女侍者走来,对着陈莫说了声“请”字,便无声地引着路,脚步踩在青石板上几乎听不见声响。

  走廊两侧的墙上挂着些旧照片,有穿长衫的先生在树下品茗,有梳麻花辫的姑娘在池边喂鱼,照片的边角泛着淡淡的黄,却把时光锁得牢牢的。

  路过“听竹轩”的门牌时,里面传来断续的评剧唱腔,混着茶杯碰撞的脆响。

  侍者轻轻指了指前方,陈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108包间的木门上挂着块小木牌,牌上用隶书写着“云栖阁”二字,牌绳是根褪色的红绸,末端系着颗小小的莲蓬。

  抬手推门的瞬间,门楣上垂着的竹帘轻轻扫过肩头。

  帘上绣着的兰草沾了点桂花香,随着他的动作晃出细碎的影,落在走廊的青砖上,像谁悄悄画下的省略号。

  门内的茶香与琴声正漫出来,和着满院的桂香,把这一路的清幽,都揉进了即将开始的饭局里。

  云栖阁木门被推开时,檀香正顺着雕花窗棂往外漫。

  丁治杰起身相迎的动作带着官场特有的从容。

  他身后站着位穿月白旗袍的女子,领口盘扣是青玉雕琢的兰草,眉眼间的清冷与苏雨晴的明艳各有千秋,却同样带着不容忽视的气场。

  陈莫活了四十年,也是见识美女无数,但是除了亡妻和苏雨晴外,再无他人的颜值能及得上这女子。

  也许日后陈芸长大了能够与之一较高下,但是现在,绝对是及不上眼前玉人的不尽风情。

  陈莫虽然极不舍得将视线从此女身上转移,但他清楚,她必与丁治杰有极大的渊缘,自己绝对不能随意唐突。

  “陈先生,这位是政协的于知夏于处长。”

  丁治杰的手指在紫砂壶盖沿轻轻摩挲,“于处长早听说陈先生有回春妙手,特意来见识见识。”

  于知夏伸手时,陈莫注意到她腕间的沉香木手串,与丁治杰办公室茶盘旁的那串纹路无二,心里便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于知夏必然是丁治杰的女人。

  “陈先生的肿瘤医学成果,日后必会在学术圈大放光彩。”于知夏斟茶的手势行云流水,茶水在白瓷杯里转了个圈,“以后甘台的医疗事业,还要多仰仗您。”

  她的声音像浸过清泉,却在“仰仗”二字上轻轻顿了顿,目光与丁治杰在空中无声交汇。

  于知夏的手停在茶壶柄上时,陈莫正用公筷夹起一块松鼠鳜鱼。

  云栖阁的木门后别有洞天,抬头便是雕花穹顶,暗纹里藏着“松鹤延年”的图案,四角垂着青玉风铃,风过时只漏出细碎的叮当声,衬得满室更静了。

  他抬眼对上女子投来的目光,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于处长过誉了,所谓的医学成果,不过是个买药的途径罢了。”

  陈莫清楚,丁治杰今晚的确是要向自己表示感谢,但同时肯定也在觊觎自己能够治愈肺癌的特效药。

  北水是肺癌最大的发病省份,别说普通百姓,纵使权贵得了此病,也只能望洋兴叹。

  陈莫掌握了治疗肺癌的方法,等于掌握了那些病人的生命,其中蕴藏了多大的利益,谁也不敢想象。

  陈莫视线扫过身后的多宝格,紫檀木架上摆着青瓷瓶,瓶里插着两枝新鲜的桂花,香气混着案几上紫砂壶飘出的龙井味,在空气中漫成一团暖雾。

  他将鱼肉放进瓷碟,“比起这些,我更佩服于处长在政协的工作,为民生奔走,那才是真本事。”

  丁治杰听着两人对话,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盏是汝窑的天青色,杯沿印着圈浅淡的茶渍,显然是常客专用的物件。

  他笑着开口时,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面的云纹雕饰——那紫檀木桌面被磨得发亮,边角却刻意留着些许毛边,透着股不刻意的讲究。

  陈莫放下筷子,身体微微前倾,摆出认真倾听的姿态。

  等丁治杰说到老城区改造计划,他适时接话:“保留钮森垂商场的复古穹顶是好事,那地方承载了不少甘台人的记忆。”

  目光掠过墙上的水墨画,画中远山如黛,近水含烟,落款是十年前的笔迹,想来是主人珍藏的旧物。他顿了顿,看向丁治杰,“丁市长心系民生,真是甘台百姓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