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醉仙居纨绔聊国事 武英殿议事会双雄-《苟在明末之自古英雄出少年》

  八月初八,护卫舰到达天津海河环球商会专用码头,程大少爷带着二百人马,分成五路,前后差距一刻钟,浩浩荡荡地朝着京城进发。

  从天津到京城的官道上,四五十人的商队,马队随时可见,路上的百姓早就司空见惯,队伍打散分队之后,便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一路上顺风顺水,安全到达京城。

  护卫队陆续到达京城之后,程风稍作休息,便安排人到醉仙居酒楼包下三楼大包间,他要在这醉仙居酒楼请那些京城的纨绔子弟们吃饭。

  到了下午四点左右,程风这才带着妹妹程思雨,柳隐,吴钟,石达开,文玉,燕云亭,左风波,姚文静,汤包,李定国,李来享,刘文秀,艾能奇就出了门,前去北京国子监等那些狐朋狗友们。

  英国公世孙张世泽,怀远侯世子常延龄,武清侯世子李存善,武安侯世子郑之俊等当一众国子监同学下学,就看到了带着一帮子跟班的程大少爷。

  “哟,程风,你可算来了!”英国公世孙张世泽满脸笑容地迎上前去,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欣喜和期待。

  程风见状,连忙拱手作揖,微笑着回应道:“世泽兄安好,等你们很久了。”

  张世泽热情地拉过程风的手,说道:实在是惭愧的很啦,我们不知道巡察使大人的到来,末能提前请假下学,害得巡察使大人在此久等,实在是我等的罪过。”

  程风笑着摆了摆手,“世泽兄客气了,我也是刚到不久。今日我在醉仙居订了包间,咱们一起去聚聚,徐大公子怎么没来?”

  张世译叹了口气:“徐大公子带不了啦,他家老国公病重,他在家里侍疾一时半会的怕是出不来。”

  程风微微皱眉,略带惋惜地说道:“如此,只能等徐大公子有空时再聚了,咱们也别耽搁,赶紧去醉仙居吧。”

  众人一听,纷纷欢呼起来,大家自从上一次聚会之后,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混过了。今天虚谷公子又要请大家吃饭,大家是求之不得。

  到了醉仙居三楼大包间,众人落座后,酒楼很快开始上菜,桌上转眼就摆满了美酒佳肴。

  程风起身举起茶杯道:“小弟去年回京时运气不好,正赶上黄台吉那个牲口来京城抢劫,害得我在城外住了好几个月都进不了城。

  幸好现在京城还算太平,小弟总算是可以进城了,这才有机会能与诸位相聚,实乃人生幸事。

  来,来,来,小弟以茶代酒,咱们先干一杯!”大家纷纷响应,酒杯碰撞间,欢声笑语不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越发热烈,话题渐渐多了起来。大家也借着酒劲开始询问起程风在京城勤王的传说。

  李存善瞪着双好奇的眼睛问程风:“我们听那些说话本的吹公子你,听那说书的说,你以那建奴大将啊山斗将的时候,现出了法像,身高丈二还三头六臂,这是不是真的?”

  “啥情况?什么三头六臂?”

  “说书的说你现出了三头六臂。”

  程风连连摇头辩解:“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我哪有那本事,还三头六臂,我当时都被那个野兽吓傻了,眼睛都没敢睁开,以为自己会被他砍死。

  没想到就听见那家伙惨叫了一声,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头栽下马去,就这么死翘翘了,现在我都不知道那头野兽是怎么死的。”

  众人听得眼睛都直了,是英勇无敌还是运气太好?到底哪个说的是真的?纨绔们满脸的崇拜和迷茫。

  这时,怀远侯世子常延龄举杯道:“管他哪个是真的,既然虚谷公子都这么说了,咱们就当虚谷公子运气太好,命太硬吧。

  兄弟们,虚谷公子小小年纪,就敢上战场,不管过程如何,敌人是被他弄死的,这就是英雄,程少如此英勇,实乃我等楷模,来,我代大家敬你一杯!”

  大家哈哈大笑,纷纷附和着举杯。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提起了袁崇焕来:“有谁知道这袁崇焕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三司公布的那些罪状,到底是真是假?”

  “谁知道是真是假。这里面的弯弯绕咱们也搞不懂。”大家纷纷摇头叹息,对这位曾经权倾辽东的袁督师表示惋惜和不解。

  程风也跟着叹息了几声,随口问道:“出判决了吗?定的什么罪?”

  张世泽摇摇头:“听我家老太爷说,三法司会审后定下的判决是剐刑,不过递上去后被陛下留中了,不知道陛下是嫌判轻了还是嫌判重了。

  据说是圣上亲自到了三法司去询问了袁崇焕,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圣上回宫时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这时候事谁也不敢去询问袁崇焕的事,都怕触了圣上的霉头。”

  怀远侯世子常延龄也感慨道:“那袁督师的罪名到底是真是假?本世子实在是分辨不来。

  如果是真的,那确实是罪该万死。如果是遭人诬陷,这不仅是他个人的悲剧,更是我大明的损失啊!”

  张世泽笑道:“我倒是听我家老太爷说过,里面大部分的罪证都是真实的,人证物证俱在,他自己也承认了。

  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现在没人说得明白,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全成了一笔糊涂账。”

  众人听了张世泽的话,都纷纷摇头表示自己也想不明白。

  李存善看着在旁边喝水的程风,笑道:“大家都想不明白,为啥不问问虚谷公子,他可是个能掐会算的。”

  众人闻言,都将目光投向程风:“小公子,这袁督师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复杂,我等愚钝,实在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

  大家都知道公子里能掐会算。要不公子就帮忙算算看看,这中间是啥关窍,也给我等分析分析?”

  程风放下水杯,清了清嗓子道:“这事不好说,袁督师一案,其中内情复杂,有些罪证是真,但有些罪证就未必,也可能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想让他早死。

  要说他卖国,小爷是不信的, 他没有卖国的动机,要说他误国,那是毫无疑问的,他确实误国了。

  自从他前年上任辽东都督以来,他做的所有的事都是在误国,他所构想的五年平辽,只是存在于他的大话之中罢了。”

  “怎么个没卖国法,又怎么个误国法?还望公子说个仔细明白。”众人来了兴致,纷纷催促他继续说。

  程风接着道:“袁督师今日的下场,说来说去什么都不怪,要怪就爱怪他喜欢说大话吹牛。平时说大话,吹大牛也就罢了可以,反正也没人把吹牛当回事。

  可袁督师吹牛说大话不看场合,到金銮殿上他也敢吹牛,那一句五年平辽就注定了他的结局。

  开始他只是想吹个牛,没想到圣上当真了,他也知道按正常操作不可能平辽,别说五年,十年也平不了。

  所以他找圣上要天价的军饷,要独立人事权,要独立军队管辖权,都不是为了平辽。

  他只是想让圣上讨厌他,撤销他的官职,这样他五年平辽的大牛就作废了。

  可惜圣上没朝这方面想,还以为他狮子大开口要这要那,是因为有大才,不但没有讨厌他的人,反而全方位的满足了他。

  这一下袁督师骑虎难下了,他应该是想不到别的办法,才会铤而走险和黄台吉谈招安。

  他应该是想走捷径,用诏安来完成他的五年平辽。

  他后面倒卖军粮,狡诏杀毛帅,可能都是黄台吉对他提出的招安要求。

  可惜,袁督师圣贤书读多了,还读歪了,他就没想过有句老话叫: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那黄台吉再怎么说也是辽东唯一的土皇帝,他怎么可能会居于人下,让自己头上有一群祖宗指手画脚。

  袁督师是个伪君子,也是个伪小人,他既不了解真君子会怎么做,也不了解真小人会怎么做。

  可那黄台吉不一样,他是伪君子真小人。他不一定知道真君子会怎么做,但他绝对知道真小人会怎么做。

  袁督师是用了自己伪君子的腹,去装那黄台吉真小人的心,他怎能不被欺骗?所以他今日的结局是早已注定的。”

  郑之俊冷笑一声:“说来说去,他就是没有在这事上用心,他作为辽东最大的官员,辽东所有事都在他手里,他要用心去治理辽东,辽东就不会出现今天这个样子。”

  程风摇头叹息:“这辽东的事情,不是说你是辽东最大的官,你在辽东拥有绝对的权利,只要你用心去做,你就能搞得定辽东。

  这就是痴心妄想,只要有这种想法的人,不管你有多大本事,到辽东去都是死。

  辽东这个池子里的水实在太深,那里面牵扯的利益实在太大,辽地士绅的利益,朝中诸公的利益,江南世家的利益,山陕边地商人的利益。

  这中间的关系盘根错节,错综复杂,理不顺这些关系,谁去都白搭。

  现在的局面,别说是让那些刀枪剑戟都分不清的文官老爷们在朝堂上瞎指挥,就是把兵权全部交给你们这些老牌勋贵全权负责,同样是死路一条。”

  “这是为何?”张世泽没听明白。

  “唉!这话怎么说呢?自从朝廷提出来辽人守辽土那天开始,这辽东的局势就注定是要糜烂的。

  就从那一刻起,那辽东只是辽东人的辽东,和大明的辽东没了关系,辽东要的只是大明的钱粮,他们并不需要自己头上有人指手画脚。

  所以只要从朝廷派到辽东去的军队,不管你有多能打,都会被坑死在辽东那块土地上。”

  李存善更是想不明白了:“这是为何?去帮他们打仗,难道还错了吗?”

  “你认为你是去帮他们打仗的,而他们当地的士绅并不会这么认为。他们会认为你们是去分他们银子的。

  不信你们仔细捋一捋这些年来在辽地发生的战事,自从哈赤那老野猪造反以来,凡是派到辽东去的客军基本上都会战没,那白杆军如此,那戚家军,川军,浙军亦如此。

  而辽东本地的那几支武装,这么多年了却完好无损,其中的原因可见一斑。”

  众人听后,陷入沉思。这时,郑之俊突然说道:“虚谷公子,你这么了解,难道就没有办法解决辽地?”

  程风神秘一笑:“办法当然有,只是条件极其苛刻,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众人一听有转机,都来了精神,纷纷让程风快说。

  程风摆摆手:“此事要满足几个条件,差一件都不成。”

  众人忙问是哪些条件。程风顿了顿道:“其一,圣上需有破釜沉舟之决心,割舍与辽地士绅、朝中诸公、江南世家的利益纠葛,在经济上不能再受他们的支配。

  其二,要选拔一位既有军事才能又懂权谋制衡之人前往辽东,此人需不畏权贵,敢于打破现有利益格局;

  其三,需有足够的钱粮支撑,且要合理分配,不能再让钱粮流入贪腐之口;

  其四,要安抚辽东百姓,让他们真心认为自己是大明子民,而非只想着自身利益。

  但如今朝堂之上党争不断,各方利益盘根错节,圣上也难以独断专行。

  这几个条件,一个都难以达成,所以说没办法解决辽地之困啊。”

  众人听后,皆沉默不语,心中满是忧虑与无奈,只能举杯,借酒消愁。

  就在众人沉默之时,张世译突然道:“虚谷公子所言极是,但事在人为。若圣上能听进忠言,下定决心,召集各方能人志士,共商对策,未必不能打破这僵局。”

  程风看着张世泽,叹了口气:“唉!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啦!还想让圣上听进忠言,可当今的朝堂之上哪有还有忠言啊?

  有的只是党争而已,朝堂上所有的事情都只为反对而反对,并不分辨事情的对与错,利与弊。

  反正只要不是自己的人提出来的问题,就反对,往死里反对,至于对方提出来的这个建议对国家有没有利,那不重要,把他的建议搅黄了才重要。

  就这样的氛围,圣上就是想听忠言他也听不到啊。

  算了,算了,咱们今日是出来吃饭寻开心的,就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来,吃饭,吃饭!”

  酒足饭饱后,有人提议去寻些乐子。程风正想见识下京城纨绔的娱乐方式,便欣然同意。于是,一行人出了醉仙居,朝着京城热闹处走去。

  八月初九,程风往宫里递了消息后就等着崇祯帝的召见。

  初十中午,宫中才递出消息,着程风八月十一大朝会后入宫觐见。

  十一这天,程风早早便被带到宫门外等候。大朝会结束后,他随着内侍踏入武英殿中。

  程风进殿就看见崇祯帝端坐在中堂之上,眼神中透着疲惫与忧虑。

  左边站着大名知府卢象升,右边站着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程风并不认识。

  程风上前躬身抱拳行礼:“草民程风见过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程卿免礼平身,朕前日得知程卿到了京城,很是高兴,今日召程卿入宫就是想让你认识一下卿推荐的两人,卢象升,孙传庭。”崇祯帝开口道。

  卢象升和程风比较熟悉,率先朝程风拱手行礼:“下官卢象升见过巡察使大人。”

  程风笑呵呵的回礼,“卢大人,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不用太客气。”

  孙传庭也跟随卢象升行礼:“下官孙传庭见过巡察使大人。”

  程风看着孙传庭,眼睛里都闪着光,脸都是克制不住的喜悦之情:“孙传庭孙大人,久仰久仰,早就想认识你这位大明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可惜大人辞官在家,一直没有机会见面,今日见到真人,都有一点克制不住自己的激动。”

  孙传庭很是好奇,自己原来就是芝麻绿豆大的小官,也没什么大的作为。

  自己就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程小公子看见自己怎会这么激动?

  孙传庭想不明白?又不好直接问,只好一起跟着打哈哈。

  崇祯帝见三人都认识了,这才接着说道:“程卿,此前你举荐卢象升与孙传庭为朕组建皇家亲卫,只是有很多细节的东西朕不太明白,现在两位爱卿都在这里,程卿和他们好好说说,如何组建亲卫?”

  程风点点头,开始说道:“圣上,组建皇家亲卫,首先要明确亲卫的职责与使命,他们要成为圣上最忠诚、最精锐的力量,保卫宫廷安全,必要时也可参与重大战事。

  这支皇家亲卫必须要做到,招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必胜。”

  崇祯帝一边听一边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程风有条不紊地阐述着:“在人员选拔上,当然要从良家子里选拔,尤其要注重品行与忠诚,凡是那种品行不端的一个都没有。

  训练方面,需请进行严格的军事训练,包括马术、箭术、格斗火器运用等。同时,要培养他们的团队协作精神和对圣上的绝对忠诚。

  装备上,要配备最精良的武器和护甲,保证他们在战斗中有足够的优势。

  另外,亲卫的管理也至关重要,要建立严格的纪律和赏罚制度,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如此,才能打造出一支真正的精锐之师。”程风说完,恭敬地站在一旁。

  崇祯帝满意地笑道:“程卿所言甚是,卢象升、孙传庭,你们二人有什么要问的,当着朕的面,你们只管问。”

  卢象升和孙传庭立刻领命。

  卢象升问:“巡察使大人,下官想问,这皇家亲卫是只属于皇家,还是属于朝廷?”

  程风说道:“皇家亲卫,独立成军,名义上只属于皇家,不受兵部和内阁管辖,和平之时,只听命于皇帝一人。”

  只听命于皇帝一人?皇帝是想拥有一支自己的武装?孙传庭按捺不住问:“和平之时,只听命于皇帝一人,那遇着战事,听命于谁?”

  程风笑笑:“如果发生的战争,在京城的周边,皇帝看得到的地方,听命于皇帝。

  如果不在京城的周边,是在皇帝看不到的地方,那只听命于当时战场的实际情况。

  一句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接受兵部和内阁的瞎指挥。”

  程风这话说的,卢象升和孙传庭还没作出反应,崇祯帝先不乐意了。

  当场质问:“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程卿的意思,这皇家亲卫离开了京城这地,朕就指挥不动了,那朕组建这皇家亲卫有何用处?”

  程风笑呵呵的解释:“皇上误会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是说离开了京城这支部队就不听皇帝的了。

  而是为了让皇家亲卫在战场上能根据瞬息万变的局势做出最恰当的决策,避免因远在京城的指令而贻误战机。

  皇上你想想,如果这支皇家亲卫是在辽东战场上作战,两地相隔数千里,消息传递来回少说也要半个月,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别说半个月,半天都耽误不得。

  如果要先把战场的情况传达到京城,等陛下得到消息再把指令传回去,那战场早就已经变化了数以万次计,等到陛下的指令到达,战争早就结束了。

  圣上组建亲卫,是为了能有一支可随时调用、能征善战的精锐之师,在关键时刻保我大明江山稳固的,这样一支部队就不能受到兵部和内阁的约束。

  圣上你也清楚大明现在的军队情况,凡是兵部和内阁管理的军队全都是些老弱病残,吃空饷的居多,基本上都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如果我们新建的这支队伍还是由内阁和兵部管理,不出一年就会和现在的三大营,五军营一样,上下都会变成吃空饷的乌合之众,白白浪费了银钱。”

  崇祯帝听后,脸色缓和了些,微微点头道:“程卿言之有理,朕听明白了。此事就依你所言。”

  孙传庭又问:“既然这支皇家亲卫队不受内阁和兵部管辖,那这支军队的军饷从何而来,由皇帝陛下的内帑出来吗?”

  程风回道:“军饷自然是从内帑出,但不是从皇宫的内帑出,而是由旧港宣慰司每年上贡的岁币支持。

  以前这岁币都是直接交到皇上手里,今后旧港的岁币不再进入皇宫,而是直接支付给你们。如此既不加重百姓负担,又能保证军饷充足。”

  “下官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不把那岁币交给户部,再由户部划拨出来?走正规的流程不是更合法一些?为何要这样绕来绕去的?”

  孙传庭没当过京官,不明白中间的道道,是觉得绕开内阁和兵部,由皇家直接支付军饷,是乎不太合法?

  程风笑笑:“孙大人,你以前没在京城里当过官,你也没直接带过兵,你不了解中间的道道,要不当今先说说,圣上前年划拨给袁崇焕的五百五十万两军饷,实际到账是多少,想来圣上已经是知道了的。”

  给袁崇焕的军饷?孙传庭和卢象升眼睛里都带着求知,用好奇的眼光看着崇祯。

  一提起这事,崇祯帝脸色就不好看:“朕划拨出去的五百五十万两军饷,还没离开中央官衙,就只剩下三百万两,离开京城的时候,只剩下二百六十万两,到达辽东的时候只剩下二百万两。”

  程风笑笑:“两位大人,知道为什么要绕过内阁和兵部了吗?除非你们俩想饿着肚子还带群饥兵,那这岁币就可以进户部,在等着户部把它划拨出来。

  只是真要这么走的话,五十万两的军饷能到你们手里十万两,你们都得磕头谢谢他们的大恩了。”

  卢象升问:“如果绕过内阁和兵部,那我们的后勤补给怎么办?由哪里来负责?”

  程风笑道:“肯定是皇家负责,只是因为皇家不方便出面,所以由我家的商队承担。

  你们这支军队的所有后勤任务,包括衣食住行,由我家的商队全权负责,我就是皇家的白手套,你们没有粮食,装备,军饷直接找我就行。

  你们组建的这支军队,必须是全战斗人员的新式军队,除了做饭所需要的伙头兵外,不需要任何的后勤部队,也不需要辎重部队。

  之后不管你们在哪里打仗,后勤都由我家全权负责,保证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人吃不上饭,穿不暖衣。

  我这个提议是一个全新的课题,你们可能不理解,说的简单一点吧,就是责任各有划分。

  你们只管打仗,不用为后勤的事操心,打不好仗是你们的事,责任是你们的。

  我家负责后勤,吃不饱饭是我家的责任,由我家来承担后果。”

  崇祯帝沉思片刻,觉得可行,点头认可。

  卢象升接着问:“巡察使大人,这支亲卫队需要多少人?那亲卫驻地设在哪里合适?”

  程风思索后道:“兵贵精而不贵多,老虎一只也称王,老鼠一窝也是喂猫的。

  我的建议是组建一个军的编制,人数在八千到一万二千人左右,只要把这么一支军队训练出来,以一当十不是问题。

  至于驻地嘛,可先在京城周边择一地势险要、交通便利之地。既能快速拱卫京城,又便于调遣至各地作战,至于什么位置合适还是由皇上定夺的好。”

  孙传庭问:“那兵源从何而来?是重新招募新兵还是从各军营里挑选?”

  这个问题程风早就胸有成竹:“在人员选拔上,我个人的意见是,不从军营里找,只从外面征召良家子,年龄在18~25岁,如果识文断字的可以放宽到30岁。老弱病残一概不要。

  然后在通过严格的考核与审查,把没有不良嗜好的留下。至于训练的方法,卢大人与孙大人皆有卓越的军事才能,可由他们负责具体的组建与训练事宜。

  圣上只需把握大方向,适时给予支持与指导,假以时日,必能组建出一支威震天下的皇家亲卫。

  至于武器装备方面, 我的建议是全火器队伍,至于使用的火铳,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和旧港那边打了招呼的,从他们那里订购最新式的燧发火枪。

  这种燧发火枪卢大人那里有一批,就是上一次旧港宣慰司进京朝贡的时候,他们的卫队自用的,走的时候被我不要脸的全扣下送给了卢大人。

  他们那里还有一种钢材,打出来的刀具异常的锋利且坚韧,可以要求他们按照燕翎刀的款式打造一批。”

  卢象升点点头:“那是支好铳,打得远又打得准,还不炸膛,只是这样的铳他们那里供应得上吗?”

  程风笑道:“这一点你们放心,旧港宣慰司所面对的敌人一直都是西夷的红魔鬼,双方作战的方式都是全火器,无论是水师还是陆战都是。

  所以在火器生产和火器使用上,他们拥有非常丰富的经验,而且他们还有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所有武器物资都明码标价,只要银钱给得够,质量上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众人听了程风的话,纷纷点头。

  卢象升是大名府知府,他知道朝廷的财政情况,有些担忧道:“虽说如此,但这圣上的内帑是否支得下去,据臣所知,圣上的内帑也不宽裕。”

  程风胸有成竹道:“圣上已经同意了,把旧港宣慰司每年的岁币全部拨给你们做军饷,每年五十万两,又没有什么人节留,足够你们一军花销的了。”

  说到这里,程风朝崇祯拱手道:“圣上,草民还有一事,要向圣上请罪。”

  崇祯点头:“因何事请罪?爱卿先说来听听,在决定是否有罪。”

  程风一脸的严肃,拱手躬身道:“草民未经过圣上的同意,就擅自替圣上做主,提前预售了圣上的二十二幅亲笔题字,请圣上恕罪。”

  “什么意思?朕没听懂。”崇祯不明白什么叫预收了自己的亲笔题字。

  程风道:“草民在松江府拜访方知府的时候,正好遇见了松江府的一群富豪,他们听说陛下要建新的亲卫,便集体为陛下凑了五十万两的军饷,已报答陛下的恩德。

  草民被他们忠心所感动,便擅自替陛下做主,答应给他们一家写一幅字,与示表彰。”

  崇祯眼前一亮:“爱卿你说什么?朕的字卖了五十万两?”

  崇祯原本还有些疑惑,此刻眼睛瞬间瞪大,声音都不自觉提高了几分:“当真?朕的字竟能卖如此高价!”

  程风点头道:“陛下的字,那是何等珍贵,那些富豪能得陛下墨宝,自是无上荣耀。”

  崇祯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又问道:“那朕这二十二幅字,他们何时要取?”

  程风道:“草民与他们约定,待陛下书写好墨宝,再由草民送过去。”

  崇祯抚须大笑:“好,好得很!等朕抽取一点时间,好好书写这二十二幅字。有了这五十万两,亲卫的建设又能加快了。”

  卢象升等人也面露喜色,没想到还能这样凑钱,这虚谷公子的胆真是够大的,未经圣上的同意,就敢提前卖了圣上的墨宝。

  崇祯帝正高兴自己的字竟然卖出了五十万两的天价,突然又想起来这事能不能复制?

  “爱卿,朕的字在松江府卖了五十万,你说在其他地方能不能也卖出钱了?”

  程风略一思索,拱手道:“陛下圣笔非凡,天下皆知。若在其他富庶之地,如苏州、杭州等地,以陛下建新亲卫之名售卖墨宝,想来那些富商巨贾为表忠心,定也会踊跃出资。

  只是这事不能一次作完,否则这钱太多,肯定是落不到陛下的手里,定会被户部找借口要了去。

  咱们要慢慢来,每年去一富庶之地,每次也不多,就筹款五十万两,这样细水长流,年年都有,金额又不算太大,不会引起朝臣的注意。”

  崇祯听了,眼中满是期许,连连点头:“好,爱卿所言极是。以后朕便准了你去苏州、杭州等地,继续售卖朕的墨宝。”

  程风又道:“陛下,有了这笔军饷和旧港宣慰司的岁币,皇家亲卫就能武装到牙齿,成为一支无敌劲旅,保我大明江山稳固。”

  崇祯连连点头:“朕的江山,全靠几位爱卿了。”

  卢象升,孙传庭躬身:“臣等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训练出一支精锐之师,护我大明安稳。”

  崇祯欣慰道:“有你们相助,朕心甚安。只是这亲卫训练之地,也需好好考量。”

  程风忙道:“陛下,旧港宣慰司有先进的训练方法与理念,不妨派人前去学习,再结合我大明实际情况训练亲卫。且旧港宣慰司与西夷作战多年,熟悉火器战法,对我军训练益处极大。”

  崇祯眼睛一亮:“此计甚好。卢爱卿,孙爱卿选定好人手之后便可以安排可靠之人前往旧港宣慰司学习。”

  卢象升孙传庭领命:“陛下放心,臣定会挑选合适之人前往。待他们学成归来,定能让亲卫战力大增。”

  崇祯满意地点点头,程风又道:“陛下,因为我们要学习旧港那边的军队,草民的建议,皇家亲卫采用旧港的军队模式组织新军。

  旧港的军队模式很独特,他的军队组织结构是三角形的。

  军队最高指挥系统由军事指挥官,作战参谋官,政治宣传官组成。三人组合相辅相成,又相互制约。

  其中军事指挥官只负责平时训练和战时的作战指挥,作战参谋官提供战略战术建议,而这政治宣传官则能鼓舞士气、凝聚人心。

  在战斗中,士气可至关重要。我们能让政治宣传官宣扬战斗的意义,让士兵们明白为何而战。

  新式军队的组织结构是三角形的,由军事指挥官,作战参谋官,政治宣传官组成,三人组合相辅相成,又相互制约,能更好的管理一支新的军队。

  军队指挥官、参谋官和政治宣传官在部队中各自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承担着不同的职责。

  其中,军队指挥官是部队的最高军事指挥官,负责指挥所属军队,在军队中的主要职责是负责军队的平常训练,战争前做出战略决策,战争中负责指挥部队进行作战行动。

  参谋官是各级部队军事指挥部门的首长,协助该部队的军事主官进行作战指挥。

  参谋官的主要职责包括收集战场信息,分析战场形势,为军事主官出谋策划,并在军事主官同意之后负责具体实施。

  参谋官还需要协调各部门之间的工作,管理指挥部门,有时也可能管理后勤部门与装备部门。

  政治宣传官是部队的政治主官,负责领导部队的思想政治工作。

  说得在细一点,指挥官只责任练好兵,打好仗,在战争状态下,他是唯一的决策者和指挥者,任何人都不能干涉他的指挥。

  但在非战争状态下,他不负责部队士兵的日常生活。指挥官只管打仗,他不管士兵有没有饭吃,吃不吃得饱饭。

  参谋官有战术建议权和在非战争状态时的调兵权,但在战争状态时没有指挥权和决策权,哪怕这个兵是他调过来的,只要进入战争状态,参谋官就没有自卫权。

  政治宣传官没有指挥权也没有决策权,但他要负责整个部队的衣食住行。

  让士兵吃饱饭穿好衣,有个好的心情,为士兵排忧解难,开导士兵的不良情绪。

  教导士兵为谁而战,因何而战,保障部队的士气,是他的责任。

  如果士兵土气低落,有厌战,思乡等等情绪,那就是政治宣传官的失职。”

  崇祯帝越听越满意,最后拍板道:“就按程卿的办法来办,组建全新的新军,这个军就叫天雄军。

  指挥官由卢象升担任,正三品、参谋官由孙传庭担任,正三品,你二人务必尽心尽力,早日将皇家亲卫组建起来。至于那个政治宣传官,等朕想好了人选再说。”

  两人躬身行礼:“臣等领命。”

  好吧,军队的名称定下来了,高层官员也定下来了,下面就是中层军官的问。

  程风接着说道:“陛下,现在军队的名称有了,高层官员也定下来了。下面就是中层军官的人选问题。”

  崇祯帝点头道:“爱卿心中可有人选?”

  程风又道:“有,据草民了解,京城三大营里有一个叫周遇吉的将军,此人对陛下忠心耿耿且作战勇猛,悍不畏死,是个很好的中层军官人选。

  还有,陛下的御林军中有一个叫黄得功的,也是忠心耿耿作战凶猛可以为将。

  另外在通州城有一个叫阎应元小老百姓,现在正奉闲在家,此人是天生的帅才,可以为将,甚至可为政治宣传官。

  另外关宁军中有一个叫曹变蛟的小将,他是关宁军大将曹文诏的侄子,作战勇猛,忠心耿耿,此人可为先锋将领。”

  崇祯帝赞许道:“程卿提议的人员,想来都是骁勇善战之辈。那就把他们都调过来。卢象升、孙传庭,你们照此办理。”

  卢象升和孙传庭齐声应道:“臣等遵旨。”

  崇祯帝看着众人,满怀期待地说:“朕期待着天雄军早日建成,成为我大明的利刃,守护江山社稷。”

  两人皆跪地高呼:“臣等定不负陛下所望!”

  一场关于天雄军组建的重要商议,就此落下帷幕,而天雄军的未来,也充满了无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