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醉红颜:狐狸王爷的摄政妃》

  “这个,这里有药,你看看能不能给他。”夏紫候突然记起月白天之前交到她手中的药,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据说是用来解毒的,她手微微颤抖的从袋子里面匆忙摸了出来,递到了尘的手上,了尘接过那粒药闻了闻,眼光微亮。

  “这药的确是好药,可解百毒,但是,偏偏解不了十年尸现。倒是可以拖延一个月。”月墨炎一听有戏,赶忙跑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水,递上前去,夏紫候接了一手,将药化进了水里面,她小心的将夏静扶起来,一点一眯的喂他喝了下去。

  “本王明日便启程,各位辛苦了,今晚这里便交给我吧。”她如视珍宝般的将罗汉**的人放轻轻的放好,坐在床边,替他理着那微微乱的衣襟。

  “既然这样,那老纳就告辞了。”了尘摇了摇头,叹了声气三人对视了一眼,走了出去。

  “告辞。”夏紫候接过月墨炎递过来的毛巾替他慢慢的擦着,整个房间里面满满的都是书,各种各样的书,很是全面。从食谱到乐谱,从从政到为民,各种各样。床边的书柜上也随意的放着几本书,大致是佛家的经文,月墨火的视线落到了书桌上面,那上方似乎放着几副卷着的画。

  “你也去吧。”夏紫候的声音让她微微回过神,随即摇了摇头。

  “小姐,这里交给我吧。您去休息吧。这一路都不见你休息过。二公子会好起来的。咱们明日就动身,从这里咱们走水路,最多十日就可以到达西凤。二公子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呢。”夏紫候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她一刻都不能放心,她从来都以为是她在护着他,却原来,她一直都是被护着的那个。

  “不要让本王说第二次。”夏紫候语气微微加重。

  “是,小姐,我让他们送些吃的过来吧。”月墨炎目光微怯怯,匆匆的消失在了房间里面,顺手将门一并拉好。夏紫候原本冷漠傲然的神情才松了下来。半趴在床边,头靠着他的手臂,眼睛却是一片湿润。她心里一阵一阵的在疼,她用力的靠在夏静的被子上面,哭泣声硬没有透出半点。她的父亲说要对她杀无赦,她的娘亲从生下她之后就再不见半个人影,而夏木从小就恨她,甚至不惜一切的欲致她于死地,唯一一个在乎她的人,如今却也落得个躺在**的下场,她飘渺无依,伸出手却抓不住一根稻草。

  到底她还是太弱。竟然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还是怪她太强,不该没有恪守本份,好好的做她的容阳长公主,安心静气的等待和亲与嫁为人妇的命运?她宁愿如书上所言,椅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却注定被卷这万丈深渊之中,想要逃出来谈何容易。

  “静儿,姐姐发誓,只此一次,姐姐再也不会允许任何人伤你分毫。”淡色的纱帐半栏,夏紫候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这几天没日没夜的赶路,给折腾累了,半趴在床边就睡着了,甚至连**的人醒过来也没有发现。他微微睁开双眼,头顶上是熟悉的帐顶,右手却明显的被什么东西给压着。

  慢慢的转回视线,却看到夏紫候趴在床踏边眉头微皱,她完好的左脸向着她,右半边脸被压在了被子上面。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慢慢的往里面挪了挪,床踏边的人睁开眼睛就看向**。顿时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响。夏紫候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鞋都没脱直接就奔上了床,将**的人抱在怀里,速度之快,夏静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语气哽咽,眼睛微红,心里的石头却始终没有落下“静儿,你吓死我了。”

  “咳,年年岁岁,同途比肩,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夏静摸了摸了她的头发,苍白的唇勾起浅浅的笑,温文尔雅,他们自幼相互依靠,十几年的光阴,变得深沉而昂长。

  “到底是谁下的毒?静儿,你告诉我。”她满是杀伐果断的戾气流转在原本清澈明亮的眸子里,夏静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却始终带着温润浅笑。望着他一如既往的笑意,她眼中的杀伐突然就消失了个干净,想追问的话一下子又卡在了喉咙里面。赶忙将夏静放平在**,并且替他相当细心的盖上被子。夏静眼睛微微的眯起,他撑起苍白而透着灰色的容颜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

  “姐,我累了,天亮的时候,你要记得叫醒我。”他似乎不愿意提起这件事,为什么?夏紫候几乎是一瞬间就感觉到了他话在的意思。

  “好。”她点了点头,扯过里面半点彼岸花的被子睡在了旁边,初春的天气,还是很冷的,阁楼顶上的铃铛被风吹的叮当作响,夏紫候拉着夏静的手在微微的颤抖。她在害怕,她害怕这个世界上从此就她一个人孤单而寂寞的活着,害怕他会就这样走出她的世界。

  “静儿,给你讲些故事可好?”

  “嗯。”夏静点了点头,侧过头去看她那天仙般的左半边脸,带着温润的笑意。小时候睡不着,她就是这样牵着他的手,给他讲很多枯燥无味的东西,比如布阵图,比如八卦无极,可是在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那些竟然成了最最珍贵的东西。寂寞竟何待,朝朝当自空。欲寻芳草去,惜与故人违。深院谁相假?知音唯凤卿。只应守寂寞,还掩故园扉。

  她一夜无眠,窗外的太阳透过窗缝划破了夜色,她才意识到,已经是天亮了,身边的人睡的很沉,很安稳,呼吸浅浅,似乎是要永远这样睡下去一般。她探了探脉,还算平稳,心中才落下一口气。房间里面的书已经被月墨炎整理的差不多了,只是那桌子上面的那几副画,却依旧摆在那里,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