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完资料建卡后，我们出了钟老诊室。
宋经年接了个电话，说是陈福宁也在医院，周洁可能会早产，让我们上去看看。
我抿了抿唇，周洁八成是因为昨天的事动了胎气。
上到住院部的产科，就见陈福宁在过道上走来走去，看得出来他对这个孩子还是很期待的。
“情况怎么样？”宋经年问。
陈福宁指着手术室，“医生说不能顺产，直接剖腹。”
“你家里没人来？”我问。
陈福宁顿了一下，脸色不太好看，“我家里人看不起周洁，所以对这个孩子，他们也不喜欢。”
“这也太过了些，怎么说都是陈家孩子。”我嘀咕。
陈福宁苦笑，“陈家四房子孙，不缺这一个。”
我们正聊着，手术室门开了，一个护士走出来，“哎，你们是周洁的家属吗？产妇包准备好了没有？”
“产妇包？”我们面面相觑，“那是什么东西？”
护士像看傻子一般看着我们，特别是作为唯一女性的我。
看出我们真不懂时，她叹了口气，“行了，你们掏钱吧，我让商店老板送过来。”
“好的。”陈福宁摸了摸钱包，没摸着，问我和宋经年。
我们摇头。说实话，我已经好多天没见过钱了，宋经年更不用说。
“不好意思，我们没带钱包，可以手机支付吗？”我问。
护士点头，“当然可以。”
等了一会儿，果然见个女人扛了个大塑料袋过来，“是你们要产妇包吗？”
陈福宁忙说是，“多少钱？”
老板娘没急着说价钱，看我们几个两手空空，“除了产妇包，你应该还需要其他东西吧。婴儿的衣服、奶粉、奶瓶、小被子，这些你们都没准备吧？”
我们依旧茫然，这些都是什么。
宋经年蹲下身子，往袋子里掏东西，一边掏一边问老板娘，“这是什么，用来做什么的，需要注意什么？”
老板娘见了帅哥笑个不停，一一解释不说，最后还给打了八折。
收了钱，老板娘还想跟他多聊几句，“照顾宝宝可不是件容易事，先生做事真细心，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像你这样的男人已经不多啦，你太太是个有福气的。”
也不知哪句话勾起了笑点，宋经年竟然笑起来，在我耳边低语，“你听到没，她说我太太是个有福气的。”
我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听到了，你五个太太，都挺有福气的，特别是前四个。”
宋经年的笑容如昙花一现，很快就没了，但也叫老板娘看出他惊为天人，勾得她眼都直了。
宋经年最不喜欢被人这么直直看，脸色倏地沉下来，结成冰渣。
我轻咳一声，递了张纸巾老板娘，“老板娘，你擦擦嘴。”
老板娘下意识的用手抹了把嘴，又嘿嘿笑，简直没法直视。
如果是我被人这么盯着看，我估计忍不住一拳头招呼过去。我拍了拍她肩膀，让她赶紧走。
“周洁家属，产妇包准备好了吗，赶紧送过来。”护士又出来催。
“有了有了。”陈福宁连忙送过去。
护士接过，见他手里还拿着其他东西，“宝宝衣服、尿不湿、小被子给我。奶瓶赶紧拿去清洗消毒，备上温开水。”
陈福宁又一阵手忙脚乱。
护士翻见衣服上未拆的标签，皱起眉头，毫不客气训斥，“这衣服新买的，没洗过？你这人怎么做老公、做爸爸的？竟然什么都不懂。”
陈福宁一脸委屈。
宋经年走过去，拍了拍陈福宁的肩膀，“我这一趟来得太值了，你亲自给我上了一堂生动的课，我谢谢你。”
陈福宁：……
原本委屈的小脸，更委屈了。
大约等了半个小时，护士抱着个小婴儿出来，脸皱巴巴的。可能是早产的缘故，婴儿很小，像只小猫。
护士只让我们看了眼，不给我们碰，“孩子早产，肺还没长全，得送保温箱。你们待会将奶瓶和奶粉一并送过去。”
陈福宁又忙不迭的跟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唏嘘，“太狼狈了。”
宋经年凉凉道，“你放心，我们没他那么蠢，更何况我已经在偷师学艺。”
我：……
我怎么品出了沾沾自喜的味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陈福宁再回来时，带了个月嫂。是那位护士介绍的。
陈福宁不差钱，月嫂也很卖力张罗，待周洁从手术室出来，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我们跟着去了病房，没多久被护士赶出来，说病人虚弱，不能有太多人探视。
我叫宋经年回去，但他赖着不走，说难得来一次，要再学习学习。
没多久，钟鸣来了，原来刚才周洁的剖腹手术是他做的。
我望着钟鸣，眼里闪烁着崇拜的小星星，“钟鸣，你真太厉害了，简直就是全才，什么病都能医，什么都能做到最好。”
钟鸣傲娇，“那当然，我可是医学界的天才。”他从兜里掏出一盒药膏，“看你眼光不错的份上，这个给你，涂你脸上伤口，每天两次，两周后包你不留疤痕。”
我笑眯眯的接过，又说了些恭维话。
宋经年冷冷看着我们，冷言冷语道，“这有什么好嘚瑟的，等下陈福宁来了，你试试告诉他，你已经看过他老婆
钟鸣：……
神特么的，人家只是个医生，这厮想什么呢！
这时候一个年轻男子走过来，手上拿一瓶爽歪歪，问钟鸣，“医生，宝宝喝这个，用不用热一下？”
钟鸣黑着脸问，“你家宝宝多大？”
那男子说，“刚从产房送出来，我老婆还没奶。”
空气忽然变得安静，我明显感觉钟鸣想打人。还夹带着刚才憋的那股气。
男子求生欲很强，连忙拔腿回了他老婆病房。
随后，钟鸣走去护士站，嘱咐值班护士，“盯着点6号房，别让她老公靠近孩子！”
我抱着笑疼的肚子，宋经年一脸无奈，“小心笑抽筋。”
***
医院出来，宋经年带我去了家金店，说是要给未出生的孩子打长命锁。被我嘲笑了好一阵。
在等待的时候，我瞧上了一只金鬓花簪，感觉挺适合奶奶，就让服务员帮我包起来。簪子不贵，我自己出钱。
宋经年定了两个长命锁，图案由他自己设计，花了很长。出来时已近黄昏，奶奶打来电话，叫我们去祖宅一趟。
我想着反正要送金鬓花簪，就过去了。
祖宅里很热闹，佣人们忙来忙去的。找薛云问了句，才知道明天是奶奶的寿辰。
“奶奶明天生日，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都没好好准备礼物。”我向宋经年埋怨。
宋经年双腿交叠，盯着电脑处理文件，“钟老已经把我们的礼物提前送给奶奶了。”
我不疑有他，问，“什么礼物？”
宋经年很给面子的抬头看我，“你怀了对双胞胎，这对宋家来说可是天大的喜讯。宋家这几代都没碰上过，不是大礼吗？”
我瞪他，“这怎么能一样。”
摸着金鬓花簪，我思虑着明天要不要将这支簪子做寿礼。
“你放心，你现在是奶奶眼前的红人，就是送根葡`萄藤，奶奶都觉得你的礼物清新脱俗。”
葡`萄藤，清新脱俗？
我翻了个优雅的白眼，“你送什么？”
“我啊，我的礼物可贵重了。”
我好奇，“有多贵重？给我看看。”
宋经年埋首公务，再怎么问就是不说。
我们过来，奶奶特别高兴，晚上多吃了一碗饭。吴丽丽捂住脸说牙酸。
看着对我笑的小短腿，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亲妈谋害亲爸，想做他嫂嫂，这狗血段子，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晚上我们在祖宅留宿，第二天是周六，我们起的比较迟。
奶奶昨晚说了，能来的都是家里亲戚，没有邀请外人，更别说媒体记者，让我放一百个心。
办的是晚宴，但下午就来了不少客人。我没有出面，由吴丽丽张罗接待。
我站在楼顶的露天阳台，看着sp;“是不是很吵？”宋经年躺在摇椅上看书。
我摆了摆手，“倒不是吵，就是觉得心慌得很。传说中的三姑六婆，最可怕。”
“有什么好怕的，这是宋家祖宅，他们哪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放肆。”宋经年无所谓说。
很快夜幕落下，我们被请了下去。
我将送奶奶的礼物交给了薛云，登记的人特意放在一处。
我还看到了宋志斌，他朝我笑了笑。他身体似乎已经恢复，不像以前那么惨白。为了避嫌，更是为了不再连累他，我没有跟他过多交流。
我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只等着开了香槟切了蛋糕走人。
“咦，这人看起脸生的很，她怎么能在这？”一个脸似月盘，肩宽腰粗的女人，带着吴丽丽等人走过来。
月盘脸扭头问，“不是说，就咱们家里人聚聚庆贺吗，怎么有外人？”
吴丽丽捂着嘴笑，“我的姑奶奶，这事我也不清楚，可能是给经年送文件的吧。”
月盘脸冷哼，“这大周末的送什么文件，我看是追男人来的吧。瞧她这张狐媚子脸，破了相还敢出来。没皮没脸的东西，真是下贱胚子！”
我摸着脸上的“补丁”，气得不行。
宋经年接了个电话，说是陈福宁也在医院，周洁可能会早产，让我们上去看看。
我抿了抿唇，周洁八成是因为昨天的事动了胎气。
上到住院部的产科，就见陈福宁在过道上走来走去，看得出来他对这个孩子还是很期待的。
“情况怎么样？”宋经年问。
陈福宁指着手术室，“医生说不能顺产，直接剖腹。”
“你家里没人来？”我问。
陈福宁顿了一下，脸色不太好看，“我家里人看不起周洁，所以对这个孩子，他们也不喜欢。”
“这也太过了些，怎么说都是陈家孩子。”我嘀咕。
陈福宁苦笑，“陈家四房子孙，不缺这一个。”
我们正聊着，手术室门开了，一个护士走出来，“哎，你们是周洁的家属吗？产妇包准备好了没有？”
“产妇包？”我们面面相觑，“那是什么东西？”
护士像看傻子一般看着我们，特别是作为唯一女性的我。
看出我们真不懂时，她叹了口气，“行了，你们掏钱吧，我让商店老板送过来。”
“好的。”陈福宁摸了摸钱包，没摸着，问我和宋经年。
我们摇头。说实话，我已经好多天没见过钱了，宋经年更不用说。
“不好意思，我们没带钱包，可以手机支付吗？”我问。
护士点头，“当然可以。”
等了一会儿，果然见个女人扛了个大塑料袋过来，“是你们要产妇包吗？”
陈福宁忙说是，“多少钱？”
老板娘没急着说价钱，看我们几个两手空空，“除了产妇包，你应该还需要其他东西吧。婴儿的衣服、奶粉、奶瓶、小被子，这些你们都没准备吧？”
我们依旧茫然，这些都是什么。
宋经年蹲下身子，往袋子里掏东西，一边掏一边问老板娘，“这是什么，用来做什么的，需要注意什么？”
老板娘见了帅哥笑个不停，一一解释不说，最后还给打了八折。
收了钱，老板娘还想跟他多聊几句，“照顾宝宝可不是件容易事，先生做事真细心，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像你这样的男人已经不多啦，你太太是个有福气的。”
也不知哪句话勾起了笑点，宋经年竟然笑起来，在我耳边低语，“你听到没，她说我太太是个有福气的。”
我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听到了，你五个太太，都挺有福气的，特别是前四个。”
宋经年的笑容如昙花一现，很快就没了，但也叫老板娘看出他惊为天人，勾得她眼都直了。
宋经年最不喜欢被人这么直直看，脸色倏地沉下来，结成冰渣。
我轻咳一声，递了张纸巾老板娘，“老板娘，你擦擦嘴。”
老板娘下意识的用手抹了把嘴，又嘿嘿笑，简直没法直视。
如果是我被人这么盯着看，我估计忍不住一拳头招呼过去。我拍了拍她肩膀，让她赶紧走。
“周洁家属，产妇包准备好了吗，赶紧送过来。”护士又出来催。
“有了有了。”陈福宁连忙送过去。
护士接过，见他手里还拿着其他东西，“宝宝衣服、尿不湿、小被子给我。奶瓶赶紧拿去清洗消毒，备上温开水。”
陈福宁又一阵手忙脚乱。
护士翻见衣服上未拆的标签，皱起眉头，毫不客气训斥，“这衣服新买的，没洗过？你这人怎么做老公、做爸爸的？竟然什么都不懂。”
陈福宁一脸委屈。
宋经年走过去，拍了拍陈福宁的肩膀，“我这一趟来得太值了，你亲自给我上了一堂生动的课，我谢谢你。”
陈福宁：……
原本委屈的小脸，更委屈了。
大约等了半个小时，护士抱着个小婴儿出来，脸皱巴巴的。可能是早产的缘故，婴儿很小，像只小猫。
护士只让我们看了眼，不给我们碰，“孩子早产，肺还没长全，得送保温箱。你们待会将奶瓶和奶粉一并送过去。”
陈福宁又忙不迭的跟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唏嘘，“太狼狈了。”
宋经年凉凉道，“你放心，我们没他那么蠢，更何况我已经在偷师学艺。”
我：……
我怎么品出了沾沾自喜的味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陈福宁再回来时，带了个月嫂。是那位护士介绍的。
陈福宁不差钱，月嫂也很卖力张罗，待周洁从手术室出来，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我们跟着去了病房，没多久被护士赶出来，说病人虚弱，不能有太多人探视。
我叫宋经年回去，但他赖着不走，说难得来一次，要再学习学习。
没多久，钟鸣来了，原来刚才周洁的剖腹手术是他做的。
我望着钟鸣，眼里闪烁着崇拜的小星星，“钟鸣，你真太厉害了，简直就是全才，什么病都能医，什么都能做到最好。”
钟鸣傲娇，“那当然，我可是医学界的天才。”他从兜里掏出一盒药膏，“看你眼光不错的份上，这个给你，涂你脸上伤口，每天两次，两周后包你不留疤痕。”
我笑眯眯的接过，又说了些恭维话。
宋经年冷冷看着我们，冷言冷语道，“这有什么好嘚瑟的，等下陈福宁来了，你试试告诉他，你已经看过他老婆
钟鸣：……
神特么的，人家只是个医生，这厮想什么呢！
这时候一个年轻男子走过来，手上拿一瓶爽歪歪，问钟鸣，“医生，宝宝喝这个，用不用热一下？”
钟鸣黑着脸问，“你家宝宝多大？”
那男子说，“刚从产房送出来，我老婆还没奶。”
空气忽然变得安静，我明显感觉钟鸣想打人。还夹带着刚才憋的那股气。
男子求生欲很强，连忙拔腿回了他老婆病房。
随后，钟鸣走去护士站，嘱咐值班护士，“盯着点6号房，别让她老公靠近孩子！”
我抱着笑疼的肚子，宋经年一脸无奈，“小心笑抽筋。”
***
医院出来，宋经年带我去了家金店，说是要给未出生的孩子打长命锁。被我嘲笑了好一阵。
在等待的时候，我瞧上了一只金鬓花簪，感觉挺适合奶奶，就让服务员帮我包起来。簪子不贵，我自己出钱。
宋经年定了两个长命锁，图案由他自己设计，花了很长。出来时已近黄昏，奶奶打来电话，叫我们去祖宅一趟。
我想着反正要送金鬓花簪，就过去了。
祖宅里很热闹，佣人们忙来忙去的。找薛云问了句，才知道明天是奶奶的寿辰。
“奶奶明天生日，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都没好好准备礼物。”我向宋经年埋怨。
宋经年双腿交叠，盯着电脑处理文件，“钟老已经把我们的礼物提前送给奶奶了。”
我不疑有他，问，“什么礼物？”
宋经年很给面子的抬头看我，“你怀了对双胞胎，这对宋家来说可是天大的喜讯。宋家这几代都没碰上过，不是大礼吗？”
我瞪他，“这怎么能一样。”
摸着金鬓花簪，我思虑着明天要不要将这支簪子做寿礼。
“你放心，你现在是奶奶眼前的红人，就是送根葡`萄藤，奶奶都觉得你的礼物清新脱俗。”
葡`萄藤，清新脱俗？
我翻了个优雅的白眼，“你送什么？”
“我啊，我的礼物可贵重了。”
我好奇，“有多贵重？给我看看。”
宋经年埋首公务，再怎么问就是不说。
我们过来，奶奶特别高兴，晚上多吃了一碗饭。吴丽丽捂住脸说牙酸。
看着对我笑的小短腿，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亲妈谋害亲爸，想做他嫂嫂，这狗血段子，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晚上我们在祖宅留宿，第二天是周六，我们起的比较迟。
奶奶昨晚说了，能来的都是家里亲戚，没有邀请外人，更别说媒体记者，让我放一百个心。
办的是晚宴，但下午就来了不少客人。我没有出面，由吴丽丽张罗接待。
我站在楼顶的露天阳台，看着sp;“是不是很吵？”宋经年躺在摇椅上看书。
我摆了摆手，“倒不是吵，就是觉得心慌得很。传说中的三姑六婆，最可怕。”
“有什么好怕的，这是宋家祖宅，他们哪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放肆。”宋经年无所谓说。
很快夜幕落下，我们被请了下去。
我将送奶奶的礼物交给了薛云，登记的人特意放在一处。
我还看到了宋志斌，他朝我笑了笑。他身体似乎已经恢复，不像以前那么惨白。为了避嫌，更是为了不再连累他，我没有跟他过多交流。
我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只等着开了香槟切了蛋糕走人。
“咦，这人看起脸生的很，她怎么能在这？”一个脸似月盘，肩宽腰粗的女人，带着吴丽丽等人走过来。
月盘脸扭头问，“不是说，就咱们家里人聚聚庆贺吗，怎么有外人？”
吴丽丽捂着嘴笑，“我的姑奶奶，这事我也不清楚，可能是给经年送文件的吧。”
月盘脸冷哼，“这大周末的送什么文件，我看是追男人来的吧。瞧她这张狐媚子脸，破了相还敢出来。没皮没脸的东西，真是下贱胚子！”
我摸着脸上的“补丁”，气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