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京城来信-《狂妃来袭:法医娘子小心宠》

  驸马虽然尊贵,却依旧是公主的附庸,若妾室和长公主对上,温相逢确实无力护短。

  陆青暖点头,又追问,“那柔姨娘究竟犯了什么错?需要打发到庄子上来?”

  而且长达半年之久,无人问津!

  这处罚未免有些太过了。

  难道一个姨娘,还敢过分冒犯长公主?若是如此猖狂无状,只怕不是仅仅发配,而是早就被休了。

  柔姨娘被打发到这里,无人看望也罢了,身边竟无侍卫跟随,这才导致了后面的悲剧,将一个弱女子发配到庄子里不闻不问,这不是处罚,而是故意任其自生自灭。

  如此种种,陆青暖不能不多想。

  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让长公主如此心狠手辣。

  “一切,只为婉音的病,来的很怪,御医来了几次,一直查不出原因来。”温相逢剑眉紧皱,目光幽幽的看着窗外的景色,轻轻叹息,陷入了回忆里。

  女儿重病,御医束手无策,长公主急坏了,走投无路之际,最后不得不请人占卜,算卦的解释,婉音与属蛇的命格犯冲,才病入膏肓,要想让婉音病体康复,必须让府中属蛇的一律回避!

  当时长公主病急乱投医,不论真假,都照办了,将府中下人查个遍,凡是属蛇的,全部遣出去发卖掉,又有人提出柔姨娘是属蛇的,何况又是他温相逢亲近之人,对婉音更加不利,便要柔姨娘出府。

  柔姨娘自然不愿离开,当着长公主的面,辩驳说要是如此,那天下就不需要大夫了。

  说到这里,温相逢一脸神伤。

  不论是柔姨娘,还是婉音,对他都是永远的痛。

  陆青暖听的入神,反应过来,不由点头赞同道,“这样说来,柔姨娘说得对啊,自古患病就要求医问药,方能痊愈,御医查不出来,说明他们医术不精,为何不去寻天下神医,反倒信这妖术之言!”

  对此,温相逢也深以为然。

  他也赞同柔姨娘的说法。

  叹息一声,温相逢又道,“可是,当时长公主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柔儿之言,两人便争执起来,长公主一怒之下,便直接强行赶她来了庄子。”

  同时,长公主当场下令:谁敢为柔姨娘求情,就是咒骂本宫的女儿死!!

  这是在赤果果的警告他温相逢呢!

  若是温相逢敢插手,袒护柔姨娘,他就能被冠上宠妾灭子的恶名,如此,不仅和长公主闹掰,只怕传到宫里,太后和皇上也不会放过他。

  皇族的压力大如山。

  由此,他只能忍了。

  他本想以后再想法把柔姨娘接回来。

  谁知天不由人,后来婉音一病不起,整个长公主府一片急如星火,四处寻医问药,各种想方设法拯救婉音......

  他也就无心再想其他。

  “最终,婉音还是去了,不想柔儿她也遭遇横祸,倒是我温相逢无能,害了她了。”温相逢一一说完,长叹一口气,闭上眼睛,无比愧疚道。

  一直以来,婉音的死,是他心底的痛,柔姨娘的死,更是令他终生惭愧,他得知柔姨娘死讯时,大受震动,也对长公主十分不满,但他能如何呢?

  入赘皇家,是幸是不幸,只有他心里清楚。

  同时,因为婉音的死,长公主也怨温相逢。

  自此后,两人便开始了同床异梦。

  陆青暖默默听完,彻底失语,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她原以为,柔姨娘犯了什么了不得的大错,触怒了长公主,谁知,仅仅是这莫须有的罪名!

  仅仅因为方术之言,便将柔姨娘驱赶出府。

  长公主心肠何其狠硬!

  难道身份尊贵,就可以视草民为无物?

  果真是无情便是帝王家!

  可即便是柔姨娘离开,婉音小姐最后还是死了,这又怨谁呢?长公主视人命如草芥,到头来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去,生离死别的那一刻,她可曾体会到柔姨娘的绝望?

  柔姨娘死的太冤,太惨了。

  陆青暖感到无比愤慨,悲哀。

  心中有无数不平想要发泄,面对温相逢,终究是三缄其口,不论如何,温相逢和长公主还是夫妻,长公主是温诀的母亲,她无力去评判长公主之过。

  接下来几天,温相逢都在庄子里呆着。

  悠闲平静的日子,都让他有些流连忘返了。

  周良很快就把一切处理妥当,该罚的罚,该放的放,事情办完,周良前来向温相逢交差,温相逢听完,十分满意,但他没有准备立刻回京,他还想在此继续再逗留几日。

  这里的悠然自得,是在京城享受不到的。

  这天,闲来无事,温相逢雅兴大发,欣然提笔,铺开宣纸,做起画来。

  陆青暖在一边磨墨相陪。

  温相逢画的野钓山水图,江水潺潺,碧空万里如洗,天上两只野鹤横空,水面鲤鱼翻腾,一人头戴草帽,独坐江边垂钓,柳条依依,说不出的散漫。

  一支狼毫,在他手里勾勾画画的,一个个生灵跃然纸上,意境顿现!

  这画功委实不错。

  陆青暖看的赞叹不已。

  温相逢眉眼里温情满满,挑去笔尖散碎的狼毫,一边感叹道,“多年未曾画画,手生了。”

  陆青暖嘴角抽搐,“那我便是手残!”

  呵呵。

  温相逢笑了笑。

  这时!

  一个侍卫匆匆进门,躬身拜下,“驸马。”

  “何事?”温相逢专心作画,头也不抬。

  “京城传来消息,孟文翰死了!”侍卫道。

  孟文翰死了?

  温相逢手下一顿,一朵云毁了......

  赶紧提起笔,温相逢看着将要完成的画作啧啧,一脸可惜,也没了作画的兴致。

  孟文翰,是孟家支脉的男丁,虽然不是嫡系,但他深得孟太师重视,而且年纪轻轻,无病无灾的,怎会突然死掉?

  不过,这些都和他无关。

  长公主府和孟家,向来不对付的。

  孟家死人,特意来通知他作甚?

  握着狼毫,温相逢视线停在画作上,薄唇轻扯,淡淡开口,带着嘲讽的味道,“特传消息过来,莫非是想让我回去奔丧不曾?”

  孟文翰何德何能,值得他回去吊唁?

  侍卫不知如何作答。

  温相逢挥挥手,让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