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默良久，方洞狂这才缓缓坐回沙发，沉声问道：“你确定你没说错？第十脉当真被灭了？”
方旗强忍着伤痛，急忙道：“家主！千真万确！小的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拿这种事胡说啊！”
他随后便将在方家第十脉宅院里亲眼所见的恐怖景象，断断续续地讲了一遍。
徐东如何以碾压之势出现，如何斩杀韩魔…
听完他的叙述，大厅内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方旗心有余悸地补充道：“那个新来的监察长…根本就是个疯子，下手狠辣，根本不给方登达他们一点求饶的机会。”
“要不是我机灵，混在一群惊慌失措的妇孺中间，趁乱逃了出来，只怕我今晚也没命回来了！”
此话一出，方洞狂和他的女儿方紫萱被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禁武监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空降下来的新任监察长，手段如此酷烈，实力如此恐怖？
这完全颠覆了他们对禁武监一贯“雷声大雨点小”的认知！
愣神了半天，方洞狂还是没能完全缓过劲来，内心深处甚至不敢完全相信方旗说的话。
毕竟这太过于骇人听闻了。
这时，方紫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追问道：“方旗，你确定方家第十脉是被灭门？你可有什么实实在在的证据？”
方旗都快哭出来了，指着自己满身的血污：“大小姐啊！这身血就是证据！您要是不信我说的话，您现在就可以立刻派人去第十脉的宅院看一看！那院子里简直是血流成河，尸横遍地！方登达老家主的尸体，还在那儿摆着呢，都没人收殓！”
看到他这副惨状和极度恐惧的模样，饶是方紫萱心中再有所怀疑，此刻也不得不信了七八分。
虽然他们第九脉跟第十脉向来不合，甚至多有摩擦，但归根结底还算是同气连枝的“下五脉”。
眨眼间，实力与他们相差无几的第十脉就被铲平，那岂不是说，过不了多久，这份灾难很可能就会降临到他们第九脉的头上？
方紫萱立刻看向父亲，语气凝重：“爸，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们必须得认真对待，如果第十脉真的被禁武监以这种手段灭门，那这绝不仅仅是私人恩怨，下一个目标，非常有可能就是我们！”
方洞狂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不应该啊…我们方家最近两年几乎刻意与外界断绝了大部分联系，低调行事。”
“这个新来的监察长，凭什么啊？”
“他哪来那么大的能耐和胆子，能够瞬间就将方家一脉连根拔起？难道他这不是针对第十脉，而是冲着我们整个方家来的？”
他越想越觉得心惊，猛地站起身：“这件事太大了！我必须得尽快通知上五门的人，让他们去禀告老祖宗定夺！”
就在方洞狂准备转身去联系上五脉的时候，方紫萱忽然伸手拦住了他。
“爸，等等！”方紫萱眼神闪烁，快速思考着，“这件事，我想了想，或许…暂时不要立刻告诉上五门的人比较好。”
“嗯？”方洞狂疑惑地看向女儿，“为何？这等大事…”
方紫萱压低了声音：“表面上看，第十脉被灭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但祸福相依，这也许会成为我们第九脉的一个转机也说不定？”
“转机？”方洞狂更加疑惑。
方紫萱点点头，分析道：“爸，您想，这个新任监察长如果真有如此实力和狠辣手段，说明他很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带着京城方面极强的意志来到岭南的！对方必定做足了万全的准备！”
“别人不清楚外界如今发展成了什么样子，我们难道还不清楚吗？比起几乎固步自封，还沉浸在往日荣光里的岭南，外界不论是经济发展，科技水平，对武者的系统性培养，甚至是各种现代化武器，都领先我们太多太多了！”
“就算我们方家所有势力联合起来，拼死反抗，最好的结果，恐怕也只是展开一场两败俱伤的大战！”
方洞狂听着女儿的话，神色越发凝重。
方紫萱见状，继续说出自己的想法：“所以，我的意思是...”
“我们应该主动去跟禁武监接触一下，亲自看看他们的虚实，探探这位徐监察长的口风和目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或许可以暗中向禁武监投诚。”
“如此一来的话，就算方家最终真的难逃清算，我们第九脉，或许也能凭借先见之明，在这场风暴中屹立不倒，甚至获得比以前更高的地位和资源！”
这番话分析得头头是道，听得方洞狂也不禁入了迷，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些年，他们这些“下五脉”被“上五脉”压得太狠，太久了。
人人心里都憋着一股气，都想搏得一个翻身的机会。
可是这太难了。
如今，巨大的变故就在眼前，是灭顶之灾，还是天赐良机，全系于一念之间。
这不禁让方洞狂开始重新审视整件事。
他沉思了许久，最终做出了决定：“方旗，你立刻带几个机灵又信得过的人，再去打探消息，务必确认第十脉的情况，特别是关注禁武监的动向！”
“这件事，我们第九脉暂时装作不知，按兵不动，同时也悄悄看看其余几脉，他们是什么反应。”
方旗连忙点头：“是！家主！”
他刚要挣扎着起身离开。
“呵…真是笑死个人了。”
两道身影伴随着一声嗤笑，旁若无人地踏进了大厅。
来者正是方洞狂的小儿子方顶天，以及他的女朋友，来自方家第五脉的华英茹。
方顶天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嘲讽笑容，搂着华英茹的腰，目光扫过狼狈的方旗和面色凝重的父亲与妹妹。
“爸，小妹，单凭下人的一张嘴，就焦虑成这样？又是灭门又是转机的，编故事呢？”方顶天嗤笑道，“难怪我们第九脉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大发展，甚至前段日子还沦落到要去看第十脉那些废物的脸色，参加那什么方以太的狗屁庆生宴！”
华英茹也依偎在方顶天身边，娇笑着附和道：“就是啊，伯父，小妹，你们还不知道吧？外面传的那些什么禁武监血洗第十脉的消息，都是假的，以讹传讹罢了。”
“真正的内幕消息，我们早就知道了。”
“哦？”方洞狂看向他们，疑惑问道，“什么内幕消息？”
方顶天得意地扬起下巴，说道：“第十脉的确遭了变故，死了不少人，但根本不是什么禁武监动的手！而是他们自己内部争权夺利，出了大问题！”
“就在刚才，消息已经传开了，是那个第十脉的残废方以强做的好事。”
“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突然发难，成了新任的第十脉家主！方登达和方以太，据说都是死在了自己人手里！”
听到这话，方洞狂大吃一惊：“方以强？那个残废？他竟然…成了家主？”
一瞬间，很多事情似乎都变得“合理”了起来。
内部叛乱，总比被外界势力灭门听起来更容易让人接受。
方洞狂呢喃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我真是小瞧了第十脉那个一直隐忍的残废了…”
方顶天撇撇嘴：“那是自然！他一个残疾，被打压了那么多年，心里积攒了不知道多少火气和怨恨，爆发出来也很正常。”
“只是我也没想到他做事竟然这么绝，连自己的亲爹和亲哥都不放过，真是个狠人！”
这时，方紫萱却冷静地反驳道：“可是小旗亲眼所见，这件事中间绝对有禁武监的影子！”
“你要清楚一点，第十脉的实力就算再不济，跟我们第九脉也在伯仲之间，其中不乏有刀叔那样的高手坐镇。”
“方以强一个残废，凭什么能成功？这背后肯定少不了禁武监的强力帮助！问题来了，一向啥也不是的禁武监，他们何时变得这么厉害了？”
说完，她再次看向方洞狂，坚持自己的观点：“父亲，这件事绝不能掉以轻心！我依然建议，先想办法跟禁武监碰碰面，看看这个新任的监察长到底是什么来头，究竟有多大能量。”
“如果对方真的实力超群，他们既然能被方以强所用，来颠覆第十脉，那同样的，这股力量或许也能被我们第九脉所用！”
方紫萱的话条理清晰，方洞狂闻言又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华英茹就发出一声夸张的娇笑。
“哎哟喂，我的小妹啊，你真是杞人忧天，自己吓自己！”华英茹讥笑道，“一个垫底的十脉内部闹了点风浪出来，死了几个废物，瞧把你给吓得，又是转机又是借力的。”
她说着，眼神变得有些玩味，上下打量着方紫萱道：“依我看啊，你根本就不是真的担心什么禁武监，你只是想找个听起来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推辞掉你和第四脉龙家的那桩婚约，对吗？”
“毕竟，要是第九脉都‘危在旦夕’了，哪还有心思办喜事呢？”
提到婚约这件事，方紫萱一直压抑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
前不久，就是她这个“好大嫂”华英茹，为了巴结第四脉的龙家，私自做媒，硬要把她说给龙家那个名声狼藉的大少爷。
甚至还私自敲定了婚约日期，几乎是单方面地把她给卖了出去！
如今再被华英茹当面用这种语气提起，方紫萱彻底忍不住了。
她冷着脸，毫不客气地回敬道：“我的婚约我自己做主，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指指点点，更轮不到你来做主！”
华英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浮现怒意。
她挽紧方顶天的胳膊，委屈道：“顶天啊，你听听！你妹妹说的这叫什么话？合着你们第九脉，完全就没把我这个未来的大嫂放在眼里是吧？我一直忙前忙后是为了谁啊？”
“有什么可放在眼里的？”方紫萱正在气头上，言辞越发犀利，“我说大嫂，你天天把你第五脉的身份挂在嘴边，可我一点也没看出来，你嫁过来之后，对我们第九脉的发展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和帮助？”
“不过想来也是，你一个第五脉的私生女，在自家那边没什么地位和话语权，也就只能跑到我们下五脉来找找存在感和优越感了！”
“你踏马说什么？”
这句话如同尖刀，气得华英茹浑身发抖。
眼看姑嫂之间的矛盾瞬间升级，气氛即将爆炸。
“够了！都给我少说两句！”方洞狂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打断了这场争吵。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做出决断道：“顶天和紫萱的话，都有一定的道理。这件事现在真相未明，我们不能自乱阵脚。”
“我看就这样吧：方旗，你按我刚才说的，立刻去办！”
“顶天，你和英茹也稍安勿躁，我们暂时跟其他几脉保持距离，别走得太近，但同时也要多方打探，务必把禁武监和第十脉的真实情况搞清楚！”
一听这话，方顶天急了：“爸！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尽快割让九实区的那片地给第五脉，以示合作诚意吗？”
“您这时候说暂缓，还要保持距离，你是想暂停合作？那我跟英茹的婚事怎么办？！”
他继续抱怨道：“难道就因为一个破禁武监内部可能的人事变动，还有第十脉那点破事，就把您老给吓成这样？至于吗？”
方洞狂脸色一沉，呵斥道：“我没说要终止合作，只是暂缓一下。”
“况且，一片地而已，不会耽误你跟英茹的婚事，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他不想再过多纠缠，挥了挥手，最后看向方紫萱：“紫萱，你心思细腻，最近抽点时间，想办法去禁武监附近看一看，有机会的话，尝试接触一下，看看那个新任监察长到底是为什么而来。”
说完，方洞狂仿佛耗尽了心力，叹了口气，不再理会还想争辩的方顶天和一脸怨毒的华英茹，转身就回到了楼上书房。
等方洞狂走后，方顶天愤怒地瞪向方紫萱：“小妹！你太过分了！先是死活拒绝家里给你安排的婚约，现在又危言耸听，劝说咱爸跟其他几脉断绝联系！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难不成，你也想效仿第十脉那个死残疾，来一个篡位夺权吗？！”
方紫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咱爸如今正当盛年，身体硬朗，我篡什么位？”
“倒是你，我的好哥哥，有功夫多管管大嫂吧，别让她一天到晚闲得没事干，总想着把手伸得太长，掺和别人的事！”
说完，方紫萱推开华英茹，离开了大厅。
凡事不等人，她打算现在就去禁武监走一趟，亲自拜会下徐东！
方旗强忍着伤痛，急忙道：“家主！千真万确！小的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拿这种事胡说啊！”
他随后便将在方家第十脉宅院里亲眼所见的恐怖景象，断断续续地讲了一遍。
徐东如何以碾压之势出现，如何斩杀韩魔…
听完他的叙述，大厅内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方旗心有余悸地补充道：“那个新来的监察长…根本就是个疯子，下手狠辣，根本不给方登达他们一点求饶的机会。”
“要不是我机灵，混在一群惊慌失措的妇孺中间，趁乱逃了出来，只怕我今晚也没命回来了！”
此话一出，方洞狂和他的女儿方紫萱被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禁武监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空降下来的新任监察长，手段如此酷烈，实力如此恐怖？
这完全颠覆了他们对禁武监一贯“雷声大雨点小”的认知！
愣神了半天，方洞狂还是没能完全缓过劲来，内心深处甚至不敢完全相信方旗说的话。
毕竟这太过于骇人听闻了。
这时，方紫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追问道：“方旗，你确定方家第十脉是被灭门？你可有什么实实在在的证据？”
方旗都快哭出来了，指着自己满身的血污：“大小姐啊！这身血就是证据！您要是不信我说的话，您现在就可以立刻派人去第十脉的宅院看一看！那院子里简直是血流成河，尸横遍地！方登达老家主的尸体，还在那儿摆着呢，都没人收殓！”
看到他这副惨状和极度恐惧的模样，饶是方紫萱心中再有所怀疑，此刻也不得不信了七八分。
虽然他们第九脉跟第十脉向来不合，甚至多有摩擦，但归根结底还算是同气连枝的“下五脉”。
眨眼间，实力与他们相差无几的第十脉就被铲平，那岂不是说，过不了多久，这份灾难很可能就会降临到他们第九脉的头上？
方紫萱立刻看向父亲，语气凝重：“爸，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们必须得认真对待，如果第十脉真的被禁武监以这种手段灭门，那这绝不仅仅是私人恩怨，下一个目标，非常有可能就是我们！”
方洞狂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不应该啊…我们方家最近两年几乎刻意与外界断绝了大部分联系，低调行事。”
“这个新来的监察长，凭什么啊？”
“他哪来那么大的能耐和胆子，能够瞬间就将方家一脉连根拔起？难道他这不是针对第十脉，而是冲着我们整个方家来的？”
他越想越觉得心惊，猛地站起身：“这件事太大了！我必须得尽快通知上五门的人，让他们去禀告老祖宗定夺！”
就在方洞狂准备转身去联系上五脉的时候，方紫萱忽然伸手拦住了他。
“爸，等等！”方紫萱眼神闪烁，快速思考着，“这件事，我想了想，或许…暂时不要立刻告诉上五门的人比较好。”
“嗯？”方洞狂疑惑地看向女儿，“为何？这等大事…”
方紫萱压低了声音：“表面上看，第十脉被灭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但祸福相依，这也许会成为我们第九脉的一个转机也说不定？”
“转机？”方洞狂更加疑惑。
方紫萱点点头，分析道：“爸，您想，这个新任监察长如果真有如此实力和狠辣手段，说明他很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带着京城方面极强的意志来到岭南的！对方必定做足了万全的准备！”
“别人不清楚外界如今发展成了什么样子，我们难道还不清楚吗？比起几乎固步自封，还沉浸在往日荣光里的岭南，外界不论是经济发展，科技水平，对武者的系统性培养，甚至是各种现代化武器，都领先我们太多太多了！”
“就算我们方家所有势力联合起来，拼死反抗，最好的结果，恐怕也只是展开一场两败俱伤的大战！”
方洞狂听着女儿的话，神色越发凝重。
方紫萱见状，继续说出自己的想法：“所以，我的意思是...”
“我们应该主动去跟禁武监接触一下，亲自看看他们的虚实，探探这位徐监察长的口风和目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或许可以暗中向禁武监投诚。”
“如此一来的话，就算方家最终真的难逃清算，我们第九脉，或许也能凭借先见之明，在这场风暴中屹立不倒，甚至获得比以前更高的地位和资源！”
这番话分析得头头是道，听得方洞狂也不禁入了迷，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些年，他们这些“下五脉”被“上五脉”压得太狠，太久了。
人人心里都憋着一股气，都想搏得一个翻身的机会。
可是这太难了。
如今，巨大的变故就在眼前，是灭顶之灾，还是天赐良机，全系于一念之间。
这不禁让方洞狂开始重新审视整件事。
他沉思了许久，最终做出了决定：“方旗，你立刻带几个机灵又信得过的人，再去打探消息，务必确认第十脉的情况，特别是关注禁武监的动向！”
“这件事，我们第九脉暂时装作不知，按兵不动，同时也悄悄看看其余几脉，他们是什么反应。”
方旗连忙点头：“是！家主！”
他刚要挣扎着起身离开。
“呵…真是笑死个人了。”
两道身影伴随着一声嗤笑，旁若无人地踏进了大厅。
来者正是方洞狂的小儿子方顶天，以及他的女朋友，来自方家第五脉的华英茹。
方顶天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嘲讽笑容，搂着华英茹的腰，目光扫过狼狈的方旗和面色凝重的父亲与妹妹。
“爸，小妹，单凭下人的一张嘴，就焦虑成这样？又是灭门又是转机的，编故事呢？”方顶天嗤笑道，“难怪我们第九脉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大发展，甚至前段日子还沦落到要去看第十脉那些废物的脸色，参加那什么方以太的狗屁庆生宴！”
华英茹也依偎在方顶天身边，娇笑着附和道：“就是啊，伯父，小妹，你们还不知道吧？外面传的那些什么禁武监血洗第十脉的消息，都是假的，以讹传讹罢了。”
“真正的内幕消息，我们早就知道了。”
“哦？”方洞狂看向他们，疑惑问道，“什么内幕消息？”
方顶天得意地扬起下巴，说道：“第十脉的确遭了变故，死了不少人，但根本不是什么禁武监动的手！而是他们自己内部争权夺利，出了大问题！”
“就在刚才，消息已经传开了，是那个第十脉的残废方以强做的好事。”
“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突然发难，成了新任的第十脉家主！方登达和方以太，据说都是死在了自己人手里！”
听到这话，方洞狂大吃一惊：“方以强？那个残废？他竟然…成了家主？”
一瞬间，很多事情似乎都变得“合理”了起来。
内部叛乱，总比被外界势力灭门听起来更容易让人接受。
方洞狂呢喃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我真是小瞧了第十脉那个一直隐忍的残废了…”
方顶天撇撇嘴：“那是自然！他一个残疾，被打压了那么多年，心里积攒了不知道多少火气和怨恨，爆发出来也很正常。”
“只是我也没想到他做事竟然这么绝，连自己的亲爹和亲哥都不放过，真是个狠人！”
这时，方紫萱却冷静地反驳道：“可是小旗亲眼所见，这件事中间绝对有禁武监的影子！”
“你要清楚一点，第十脉的实力就算再不济，跟我们第九脉也在伯仲之间，其中不乏有刀叔那样的高手坐镇。”
“方以强一个残废，凭什么能成功？这背后肯定少不了禁武监的强力帮助！问题来了，一向啥也不是的禁武监，他们何时变得这么厉害了？”
说完，她再次看向方洞狂，坚持自己的观点：“父亲，这件事绝不能掉以轻心！我依然建议，先想办法跟禁武监碰碰面，看看这个新任的监察长到底是什么来头，究竟有多大能量。”
“如果对方真的实力超群，他们既然能被方以强所用，来颠覆第十脉，那同样的，这股力量或许也能被我们第九脉所用！”
方紫萱的话条理清晰，方洞狂闻言又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华英茹就发出一声夸张的娇笑。
“哎哟喂，我的小妹啊，你真是杞人忧天，自己吓自己！”华英茹讥笑道，“一个垫底的十脉内部闹了点风浪出来，死了几个废物，瞧把你给吓得，又是转机又是借力的。”
她说着，眼神变得有些玩味，上下打量着方紫萱道：“依我看啊，你根本就不是真的担心什么禁武监，你只是想找个听起来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推辞掉你和第四脉龙家的那桩婚约，对吗？”
“毕竟，要是第九脉都‘危在旦夕’了，哪还有心思办喜事呢？”
提到婚约这件事，方紫萱一直压抑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
前不久，就是她这个“好大嫂”华英茹，为了巴结第四脉的龙家，私自做媒，硬要把她说给龙家那个名声狼藉的大少爷。
甚至还私自敲定了婚约日期，几乎是单方面地把她给卖了出去！
如今再被华英茹当面用这种语气提起，方紫萱彻底忍不住了。
她冷着脸，毫不客气地回敬道：“我的婚约我自己做主，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指指点点，更轮不到你来做主！”
华英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浮现怒意。
她挽紧方顶天的胳膊，委屈道：“顶天啊，你听听！你妹妹说的这叫什么话？合着你们第九脉，完全就没把我这个未来的大嫂放在眼里是吧？我一直忙前忙后是为了谁啊？”
“有什么可放在眼里的？”方紫萱正在气头上，言辞越发犀利，“我说大嫂，你天天把你第五脉的身份挂在嘴边，可我一点也没看出来，你嫁过来之后，对我们第九脉的发展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和帮助？”
“不过想来也是，你一个第五脉的私生女，在自家那边没什么地位和话语权，也就只能跑到我们下五脉来找找存在感和优越感了！”
“你踏马说什么？”
这句话如同尖刀，气得华英茹浑身发抖。
眼看姑嫂之间的矛盾瞬间升级，气氛即将爆炸。
“够了！都给我少说两句！”方洞狂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打断了这场争吵。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做出决断道：“顶天和紫萱的话，都有一定的道理。这件事现在真相未明，我们不能自乱阵脚。”
“我看就这样吧：方旗，你按我刚才说的，立刻去办！”
“顶天，你和英茹也稍安勿躁，我们暂时跟其他几脉保持距离，别走得太近，但同时也要多方打探，务必把禁武监和第十脉的真实情况搞清楚！”
一听这话，方顶天急了：“爸！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尽快割让九实区的那片地给第五脉，以示合作诚意吗？”
“您这时候说暂缓，还要保持距离，你是想暂停合作？那我跟英茹的婚事怎么办？！”
他继续抱怨道：“难道就因为一个破禁武监内部可能的人事变动，还有第十脉那点破事，就把您老给吓成这样？至于吗？”
方洞狂脸色一沉，呵斥道：“我没说要终止合作，只是暂缓一下。”
“况且，一片地而已，不会耽误你跟英茹的婚事，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他不想再过多纠缠，挥了挥手，最后看向方紫萱：“紫萱，你心思细腻，最近抽点时间，想办法去禁武监附近看一看，有机会的话，尝试接触一下，看看那个新任监察长到底是为什么而来。”
说完，方洞狂仿佛耗尽了心力，叹了口气，不再理会还想争辩的方顶天和一脸怨毒的华英茹，转身就回到了楼上书房。
等方洞狂走后，方顶天愤怒地瞪向方紫萱：“小妹！你太过分了！先是死活拒绝家里给你安排的婚约，现在又危言耸听，劝说咱爸跟其他几脉断绝联系！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难不成，你也想效仿第十脉那个死残疾，来一个篡位夺权吗？！”
方紫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咱爸如今正当盛年，身体硬朗，我篡什么位？”
“倒是你，我的好哥哥，有功夫多管管大嫂吧，别让她一天到晚闲得没事干，总想着把手伸得太长，掺和别人的事！”
说完，方紫萱推开华英茹，离开了大厅。
凡事不等人，她打算现在就去禁武监走一趟，亲自拜会下徐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