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猫捉老鼠-《大明:穿成李景隆,开局北伐朱棣》

  良久,寂静被徐辉祖的声音打破。

  “我知道劝不住你,也不会劝你。”他眉头微蹙,目光落在李景隆身上,语气带着几分若有所思,“只是如今你麾下并无几十万大军做后盾,深入北境,务必一切小心。”

  “我会的。”李景隆应声,随即转头看向徐辉祖,眼神郑重,“我走之后,晚枫堂还需麻烦徐兄暗中照应。”

  “你放心,有我在,晚枫堂绝不会有事。”徐辉祖没有半分犹豫,话音斩钉截铁,一口应下。

  “有劳了。”李景隆面露感激,对着徐辉祖深深躬身行礼。

  徐辉祖不再多言,同样躬身还礼。

  一旁的徐妙锦始终面带忧色,凝视着李景隆,纠结许久,终于轻声开口:“景隆哥哥...此去北境,路途遥远,一切珍重...我们在京都等你回来。”

  “多谢。”李景隆抬手抱拳,郑重回礼。

  “时候不早了,李兄早些歇息,明日一早还要赶路,我们先回去了。”徐辉祖说着,抱拳示意,话音未落,便伸手拽住妹妹的手腕,径直转身离去。

  徐妙锦一边轻轻挣扎,一边频频转头,目光落在独自伫立在湖心平台上的李景隆身上,神情复杂难辨。

  今日若不是她再三恳求哥哥带自己前来,根本见不到李景隆。

  她心中满是疑惑,不明白为何哥哥近来突然一改常态,开始刻意阻拦她与李景隆相见。

  李景隆独自站在湖心平台,夜风吹拂着衣袍,寒意扑面而来。

  他藏在长袖中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眼神愈发坚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北境,我要回来了!

  次日天还未亮,李景隆便向家人辞行,单骑北上。

  没过多久,李景隆擅自离京的消息便已传入宫中。

  要知道,朱允炆不仅收回了李景隆的兵权,更想将他牢牢掌控在自己眼皮底下,绝不允许他擅自离开京都半步。

  半个时辰后,一队身着便装的羽林卫悄然出了京都,循着李景隆北上的踪迹,迅速追了上去。

  ...

  三日后,澜城。

  夜幕笼罩下,一条狭窄的巷道内。

  李景隆伸手分开身旁的福生与另一名手下,目光死死盯着趴在地上、正挣扎着向前爬行的一名杀手。

  他眼中的杀意浓烈得几乎要弥漫整个巷道,令人不寒而栗。

  从京都到澜城,他带人连着追杀了三日,将张玉身边的杀手一个接一个的杀掉。

  只有看着这些敌人在自己面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他心中积压的恨意才能稍稍宣泄。

  昏暗中,数十名身着黑衣劲装的人影从巷口到巷尾整齐列队,将整条巷道围得水泄不通,别说人,就连一只苍蝇都难以飞出去。

  李景隆缓缓抬起脚,踩在那名杀手的脚踝上,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意。

  这样狠戾的李景隆,是连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福生都从未见过的。

  杀手被踩得剧痛难忍,惊恐地转过身,颤抖着抬头看向李景隆。

  可当他看到李景隆脸上那抹诡异的冷笑时,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心中早已不只是恐惧,更有深入骨髓的绝望。

  “张玉的身边还有几人?”李景隆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如死灰的杀手,声音平淡,却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杀气,一字一句地问道。

  “五...五人...”杀手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与李景隆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对视。

  “负责接应的人呢?”李景隆继续追问,脚下的力道慢慢加重,杀手的痛哼声愈发清晰。

  “我等...我等就是负责接应的人...”杀手疼得满脸冷汗,浑身抖得越发厉害,断断续续地说道,“如今...都快死光了...”

  李景隆沉默片刻,话锋一转,问了个与刺杀毫不相干的问题:“朱棣打算何时对北境发起进攻?”

  杀手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迟疑,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等只是负责接应张将军,其他的事情...并不知情...”

  李景隆眯起双眼,眼中寒光一闪,随即转头向一旁的福生借来了刀。

  见李景隆拔刀,杀手瞬间慌了神,惊恐地大喊:“最晚...最晚年初七之前!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还请国公饶...”

  然而,他的求饶声还未说完,李景隆便动了。

  手中的长刀寒光一闪,快得让人看不清动作,直接划过了杀手的咽喉。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杀手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再也没了动静,彻底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初七么?今日已是初五,那便是后天了!”李景隆随手将染血的长刀丢回给福生,指尖还残留着刀锋的寒意,他望着巷道深处的黑暗,低声喃喃。

  虽已卸去南军主帅之职,兵权旁落,但北境的烽火与将士的安危,始终像一根无形的线,紧紧系在他的心头,从未真正放下。

  “少主,您当真要去北境?”福生快步上前,声音里带着难掩的迟疑。

  他太清楚眼下的处境,若少主擅自出现在北境南军之中,那便是公然与朱允炆为敌!

  这一路追杀张玉,他们已经离北境越来越近。

  李景隆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仰头望了一眼压得极低的夜空,墨色云层厚重得仿佛要坠下来。

  良久,他收回目光,淡淡问道:“下一站是哪儿?”

  “淮安。”福生立刻应声,不敢有半分耽搁。

  “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也该结束了。”李景隆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语气里没有半分温度。

  话音落下时,他便转身径直向着巷尾走去。

  福生挥了挥手,几名黑衣手下迅速上前,动作利落得没有一丝拖沓,转眼便将杀手的尸体处理干净,连地上的血迹都擦拭得不留痕迹。

  这一路追杀,他们始终刻意隐藏着行踪,绝不留下任何可能暴露自己的线索。

  ...

  两日后,淮安城。

  夜幕像一张厚重的黑布,将整座城池笼罩。

  城中一间官家驿馆内,某间厢房内的烛火摇曳不定。

  六道身影围站在屋中,每个人的脸色都凝重得如同窗外阴沉的天气,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为首之人年过五旬,两鬓已染上霜白,眉头紧紧锁着,仿佛能拧出水来。

  他正是奉命潜入京都,意图劫走嫣儿的张玉。

  只是此刻,他早已没了出发时的意气风发,只剩下满心的焦灼与不安。

  “张将军,第二拨接应的人到底什么时候到?”一名手下率先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

  “再这么耗下去,不等我们逃回北境,恐怕就都要死在半路上了!”

  张玉缓缓摇头,眉头皱得更紧,双眼眯成一条缝,极力想要掩饰眼底翻涌的忌惮,却还是泄露出几分。

  “不会有接应的人了。”

  听闻此言,在场几人全都愣住了,脸上的凝重瞬间被恐惧取代,有人甚至忍不住后退了半步,嘴唇微微颤抖。

  被人追杀了一路,他们甚至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可他们知道,追杀他们的人,除了曹国公李景隆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

  “张将军,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另一人声音发颤,脸色苍白得像张白纸,“李景隆随时都可能追上来!”

  “要不...我们赶紧继续逃吧!”有人附和道,语气里满是慌乱。

  尽管他们才刚住进驿馆,一路上连马都累死了好几匹,早已疲惫不堪,可在死亡的威胁面前,所有人都只想逃离。

  “乱军心者,死!”张玉猛地抬头,眼神冰冷地扫过那名提议逃亡的手下,眼底神色复杂至极。

  有愤怒,有恐惧,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绝望。

  其实连他自己都清楚,想要活着逃回北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见张玉动了怒,屋中几人立刻低下头,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张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绪,沉声道:“他一定是故意在折磨我们,想把我们一个个慢慢杀死!”

  他紧握着腰间的佩刀,使劲咬了咬牙,“但你们都要记住,我们是燕王殿下手底下的人!就算要死,也不能给燕王殿下丢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带着几分孤注一掷的决绝:“既然逃不掉,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他!”

  “先养足精神!我就不信没有丝毫胜算!”

  “是!”其余几人齐声应道,躬身行礼,只是他们的声音里却听不到半分底气,连挺直的脊背都透着几分僵硬。

  随后,张玉便将几人都打发了出去,独自留在屋中。

  紧接着,他从一旁取来纸笔,缓缓摊放在桌上。

  烛光映着他苍老的面容,握着笔的右手微微颤抖,显然是在强撑着镇定。

  他要给燕王殿下写最后一封诀别信。

  窗外的风声渐渐变大,吹动着窗棂发出轻微的响动。

  良久,一阵极轻的声响突然从门外传来,隐约像是兵器掉落在青石板上的声音,虽细微,却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张玉猛地回过神,心中警铃大作,抬头冲着门外厉声喝问:“怎么回事?!”

  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来人!”张玉脸色骤变,下意识伸手拿起放在桌旁的佩刀,手指紧紧攥着刀柄,瞳孔骤然收缩。

  他知道,出事了。

  可他的呼喊依旧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张玉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立刻起身,猛地拔出佩刀,刀刃在烛光下闪过一道冷冽的寒光。

  正当他准备推门出去查看情况时,一道诡异的黑影突然出现在了门外。

  像一道幽灵,悄无声息地挡住了门口。

  “什么人?!”张玉的声音几乎破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握着刀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听说,你在等我?”一道戏谑却又充满杀意的声音,缓缓从门外传来,带着熟悉的冷冽,像冰锥一样刺进张玉的耳朵里。

  张玉闻言,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脸上的惊恐再也无法掩饰,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这道声音的主人,他一辈子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