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硬仗要开始了-《重生七零:前夫假死我改嫁,他急了》

  翌日一早,竟然又开始下雪了,细碎的雪粒子像撒盐似的洒下来,偌大的纺织厂,平添一份伤感。

  胡厂长两夫妻站在自家屋子里,最后一次环顾,看著这生活了七年多的地方,眼里都是不舍。

  斑驳的墙面、掉漆的桌椅,每一样物件都承载著他们的回忆。

  “以前总盼著调走,真要离开,竟又捨不得了,心里头空落落的。”胡厂长声音有些沙哑。

  蒋慧贞轻抚著已经褪色的桌布,眼眶微微泛红。

  “刚来的时候,我是真不適应,总是抱怨。抱怨著抱怨著,就过了这些年。这一別,或许,这辈子不会再回来了。”

  两人拎著简单的行李,一步三回头地走下楼梯。

  就在这时,风雪中传来熟悉的呼喊声。

  他们抬头望去,只见数十名厂里的职工顶著风雪佇立在空地上。雪落在他们的肩头、发梢,眉毛上结著白霜,显然已经等了很久。

  “你们……”胡厂长快步跑上前,“老马,这么冷的天,赶紧回去,別冻坏了身子!”

  就是担心这样的场面,胡厂长才打算悄悄走的,谁知道,还是来了这么多人。

  老马红著眼圈,紧紧握住胡厂长的手:“胡厂长,您真打算悄悄走”

  胡厂长喉头哽咽:“我就是怕见了你们更难受……”

  二车间的几个年轻女工相互搀扶著,泪水混著雪滑落:“胡厂长……”

  这些年,胡厂长为职工们操碎了心。

  帮困难职工解决生活困难,协调解决家属就业问题,职工子女上学就医遇到麻烦,他也会亲自出面帮忙。

  大家心里,他不仅是领导,更是值得信赖的长辈。

  “胡厂长,您快走吧,火车不等人!”老马强忍著泪水,“我们就在这儿送送您!”

  胡厂长伸开双臂,给老马一个大大的拥抱。

  “老伙计,我们以后有缘再见!”

  职工们整齐地站在风雪中,目光中满是不舍与祝福。

  儘管心里千般不愿,但他们知道,胡厂长去轻工局是更好的发展,只能默默为他高兴。

  蒋慧贞轻轻拉了拉丈夫的衣角,胡厂长深吸一口气,鬆开抱著老马的手,朝眾人挥了挥手。

  就在这时,老马突然大喊:“立正!“

  上百名工人齐刷刷挺直腰板,动作整齐划一。

  胡厂长转身走向汽车的瞬间,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陆良辰站在小汽车的旁等著胡厂长,瞧见胡厂长和蒋慧贞手里拎著行李,几步上前拎到自己手里。

  胡厂长没敢继续回头,坚定的朝小汽车走过去。

  老马突然喊了声“立正”。

  车子缓缓启动,沿途不断有职工自发站在路边挥手。

  胡厂长透过模糊的车窗,看著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心中满是感动与不舍。

  “良辰啊,我们的工人们,就交给你了,不管什么时候,要保障工人的权益,任何人,不能做有损工人利益的事。”

  陆良辰点头:“您放心,胡叔,我会的。”

  小汽车缓慢的在厂区內行走,一路上都能看见冒著风雪站在路边的工人,陆良辰看著心里也觉得涩涩的。

  副驾驶座上,陆良辰忽然看到站在路边眼神冰冷的李胜利。

  “良辰,”胡厂长突然开口,声音带著担忧,“李胜利这个人,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陆良辰点点头:“胡叔放心,我心里有数。他做的那些事,迟早会付出代价,先让他跳几天。”

  “他唯一的功劳,就是把姜海棠这么优秀的同志送到了我们厂里。”

  “不过,这个人也要提防他狗急跳墙。”胡厂长语重心长地说,“一定要保护好姜海棠和其他职工。”

  “我会安排人盯著他。”

  车子渐渐驶离厂区,雪依然纷纷扬扬地飘落。

  胡厂长回头望著越来越小的纺织厂,心里沉甸甸的。

  很快,车子到了火车站,陆良辰和小吴看两个人將胡厂长夫妻二人的行李搬下来,陆良辰又將早上姜海棠给准备的一包吃食都拿出来。

  “这是海棠给你们准备的,有包子、葱饼、还有馒头和肉酱,你们路上吃。”

  胡厂长笑道:“你小子,是个有眼光的。回去,代替我们谢谢海棠。”

  “还有家里那些东西,麻烦你帮忙寄回去。”

  陆良辰都应下,火车进站,目送胡厂长和蒋慧贞上车。

  雪越下越大了,天气阴沉沉的,寒风卷著雪沫掠过站台。

  陆良辰望著远去的火车,直到黑色的车影消失在蜿蜒铁轨尽头。

  小吴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陆哥,该回厂了,早上有人来厂里宣布任命。”

  陆良辰转身,皮鞋踩在积雪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空荡的胸腔里。

  未来的路,或许並不好走,但不管怎么样,都要走下去。

  厂区门口光禿禿的白杨树在风雪中瑟缩,汽车刚进厂子大门,就看到厂办的高干事焦急的踱步。

  看到小汽车进来,他急匆匆跑来:“陆厂长!局里来宣读任命的王干事到了,正在会议室等著呢。”

  “上车!”陆良辰招呼高干事上车,小汽车碾著薄薄的雪,快速朝著厂办方向前进。

  推开会议室,长桌尽头坐著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人,身后站著两名抱著文件的工作人员,而台下密密麻麻坐满了各车间主任和骨干职工。

  “陆良辰同志到了!”

  王干事清了清嗓子,会议室骤然安静得能听见窗外雪粒敲打玻璃的簌簌声。

  陆良辰缓步走上主席台,正好瞥见前排老马悄悄抹了把眼睛,几个女工低头绞著衣角——这场景让他想起今早送胡厂长时的画面,喉头不由得发紧。

  “经上级研究决定,任命陆良辰同志为纺织厂厂长,即刻生效。”

  话音刚落,掌声响起,却並不怎么热烈。

  尤其是其他两位副厂长的脸色,並不是很好看。

  他们苦熬苦等好多年,终究与一把手失之交臂,现在还被一个年轻人压在头上,多少有些情绪。

  不过,这样的场合,他们谁都没有开口。

  王干事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瞧著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重重的將手中的文件放在桌上。

  “秦永良副厂长,周大强副厂长,你们的功劳组织看到了,但综合考虑,你们暂时还需要协助陆良辰同志完成纺织厂的任务,你们可有意见”

  会议室空气瞬间凝固,两位副厂长看了陆良辰一眼,硬生生寄出来一抹笑容。

  秦副厂长指甲在会议桌底划出深深的白痕,嘴角却扬起夸张的弧度:“组织决定我们坚决服从。”

  他起身时故意撞翻茶杯,褐色的茶渍在任命文件上洇开。

  “哎呦,瞧我这毛手毛脚的。”

  王干事脸黑了,当著他的面,已经是这样,等回头,只怕这位年轻的陆厂长还有得辛苦呢。

  周大强忙表態:“我们肯定会一如既往的为了厂里的生產贡献力量,也会协助陆厂长推动厂子的发展。”

  王干事没有多余说话,带著怒气走了。

  两位副厂长肩並肩走出去,陆良辰隱约听到周大强的抱怨。

  “当年老子参加大生產运动时,这小子还在穿开襠裤!”

  “辛苦多年,到底比不得家里有权有势的要紧啊。”

  散会后,老马悄悄拉住陆良辰,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攥著他:“陆厂长,这位置不好坐啊……”

  “秦厂长和周厂长两个人在厂里都是十几年的资歷了。”

  “谢谢您,马师傅,我知道该怎么做。”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跑到车间外。

  只见一个年长的工人正在殴打一个年轻学徒,周围围著几个鬨笑的工人。

  “都住手!”

  陆良辰衝过去拽开正在打人的人,学徒脸上肿起老高,嘴角还渗著血。

  那年长的工人甩开他的手,阴惻惻地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惜这火,你怕是烧不旺。”

  说罢带著人扬长而去,只留下满地狼藉和瑟瑟发抖的学徒。

  雪不知何时下得更大了,陆良辰望著天空飘落的雪,想起胡厂长临走前的嘱託。

  他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这就开始了吗

  既然他们两个人非得在背后搞点小动作,他不做点什么,真是对不起他们这点小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