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你的钱包-《让你当黑手套,你给人去城市化》

  秋意染黄了首都哪吒市的街道,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独孤行肩头。他穿着一身熨帖的黑色风衣,那张酷似独孤如愿的脸在人群中格外惹眼,却没人知道这张俊美皮囊下藏着怎样的杀心。

  他慢悠悠地走着。脑子里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念头:对天骄帮,是直接冲进去杀个血流成河,还是一个个点名,让他们在恐惧里挨个消失?

  街角大屏幕正播放着天骄帮新晋弟子的采访,画面里的年轻人意气风发,说着“守护都城安宁”的漂亮话。独孤行嗤笑一声,脚步在路口顿住。

  大开杀戒固然痛快,能让整个都城都抖三抖,但未免把绝世强者招来自己难以脱身;定点暗杀倒是干净,可又嫌太慢,不够解气。

  走着,猫鬼“噌”地一下冒了出来,爪子拍了拍独孤行的肩膀:“喂,看前面。你现在可是没身份的人。”

  独孤行顺着它指的方向一看,几个穿制服的异调署探员正在路口拦人,挨个查身份证呢。

  他皱了皱眉——自己这张脸是新的,之前的身份早就不能用了,这要是被拦住,麻烦肯定小不了。

  “真是麻烦。”独孤行语气淡然,仿佛只是在说天气。话音未落,他左眼骤然泛起幽紫光芒,竖瞳如蛇眼般冰冷,正是恩佐斯之眼全力运转的模样。

  “嘶——”

  一声震耳欲聋的蛇嘶划破秋空,一条百米高的紫黑色巨蛇凭空悬浮在街道上空,鳞甲间燃烧着幽绿的梦魇业火,蛇信吞吐间,带着能冻结灵魂的寒意。阴影瞬间笼罩了半个街区,连阳光都被那庞大的身躯遮得严严实实。

  路口的两个异调署探员当场僵住,手里的身份识别仪“哐当”掉在地上。其中一个刚拔枪的探员,手指还保持着扣扳机的姿势,瞳孔却因极致的恐惧而放大,嘴唇哆嗦着,连一句完整的警告都喊不出来,冷汗顺着额角哗哗往下淌,浸湿了制服前襟。

  周围的路人更是炸开了锅,尖叫声、哭喊声混作一团。有人吓得瘫坐在地,手脚并用地往后爬,却连头都不敢抬;有人试图转身逃跑,却腿软得像面条,刚跑两步就摔了个狗啃泥;还有个抱着孩子的母亲,死死捂住孩子的眼睛,自己却瞪圆了眼望着天空,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抖得像筛糠——那是源自本能的、对不可抗拒的恐怖存在的彻底溃败。

  “开火!快开火!”探员嘶吼着扣动扳机,子弹打在业火之蛇鳞甲上,只溅起几点火星,反倒激怒了这头巨兽。

  独孤行眼底纹路流转,业火之蛇猛地张开巨口,海量紫黑色烟雾如潮水般喷涌而出,瞬间吞没了周围五条街道。写字楼里的白领们扒着窗户惊叫,医院病房里的病人挣扎着坐起,连学校操场上的孩子都指着天空,被那遮天蔽日的黑烟吓得哭出声。

  “那是什么东西?龙吗?”

  “天呐!是异能者打架?还是怪物入侵?”

  “快拍下来!这烟是活的吧?怎么还在往楼上爬!”

  “异调署的人呢?管不管啊!”

  混乱中,独孤行混在奔逃的人群里,身影几个闪烁便消失在街角。而那业火之蛇在黑烟最浓郁时,如同融化的墨滴般化作一缕青烟,彻底消散无踪。

  黑烟缓缓散去,留下满地狼藉。幸存的探员瘫坐在地,望着空荡荡的天空,声音发颤:“那到底是什么能力……是诅咒?还是某种失传的上古术法?”周围的人群也炸开了锅,议论声里满是后怕与不解,这场突如其来的异象,成了哪吒市当天最大的谜团。

  异调署探长踩着满地狼藉赶来时,黑烟刚散,空气中还残留着刺鼻的硫磺味。他皱着眉听完汇报,又看了看监控里那一闪而逝的巨蛇虚影,脸色变幻片刻,突然清了清嗓子。

  “都别慌。”他对着对讲机沉声道,“依我看,这八成是天骄帮哪个毛头小子在炫技,弄点障眼法博眼球罢了。”

  旁边的年轻探员一脸不解:“可那规模……还有那气息,根本不是普通戏法能比的啊!”

  “懂什么?”探长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天骄帮最近在筹备武道大会,年轻弟子爱出风头很正常。真要深究,你担待得起?”

  他挥挥手,语气不容置疑:“现场清理干净,这事就当没发生过,不予追查。”

  年轻探员张了张嘴,终究没敢再反驳。远处的人群还在议论纷纷,却没人知道,这场足以震动都城的异象,就这么被轻飘飘地归成了“戏法”,只为不得罪那权倾一方的天骄帮。

  独孤行拐进街角一家苍蝇馆子,店里飘着浓重的油烟味。他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随口点了份炒面和啤酒,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币拍在桌上。

  老板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正麻利地颠着锅,闻言抬头喊了句:“帅哥,用饿鬼APP团购能省两块钱,要不要试试?”

  独孤行正盯着墙上的老式电视机,闻言漫不经心地摇摇头:“没带手机。”

  老板“哦”了一声,也没多问,转身继续忙活。电视里正播放着本地新闻,画面切到了天骄帮总部大楼,记者正报道着即将召开的造神大会的相关新闻

  电视里的女记者面带微笑,语气激昂:“据悉,因南沼讨伐一战中天骄帮折损众多精锐,为夯实根基、补充新鲜血液,将于三个月后在总部所在地哪吒市双子学院举办‘造神大会’。此次大会面向全国初高中,旨在遴选顶尖天才、怪才、鬼才,目前各地初选已顺利结束,预计将有超十万预备天骄齐聚都城,参与最终决选……”

  独孤行端着啤酒杯的手顿了顿,随即低笑出声——南沼那一战的损失,可不就是他闹出来的?没想到竟逼得天骄帮急着用这种方式“造神”。

  他几口扒完炒面,将空碗推到一边,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十万预备天骄?听起来倒是比直接冲进去砍杀有趣多了。

  “那就先歇三个月。”他暗自盘算,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等你们把人凑齐了,老子再去好好‘热闹热闹’。”

  电视镜头一转,画面切到了发布会现场,坐着轮椅的欧阳焕正对着话筒慷慨陈词,脸上挂着沉痛又激昂的表情:“南沼一战,我天骄帮儿郎血洒疆场,为民族大义鞠躬尽瘁!如今举办造神大会,正是要延续这份荣光,让龙国少年接过我们的剑,成为新的守护神!”

  独孤行夹菜的动作一顿,胃里一阵翻涌——当初南沼那摊子烂事,这贱人明明是个下三滥还被自己打的那么惨,现在倒抛头露面,也不怕露馅

  正恶心着,邻桌传来一阵嘈杂的外放声。一个中年男人举着手机,屏幕上是抖音营销号的视频,配着咿咿呀呀的古风歌曲,画面里全是些十几岁的半大孩子,被家长们簇拥着接受采访。

  “我家阿张可是一拳打碎了青石桩!这就是天生的武道奇才,未来的‘张神’!”

  “我们家小李能跟猫狗说话,通万物灵性,这不是‘李神’是什么?”

  “我家曹儿闭眼能画符,驱邪避秽百试百灵,‘曹神’之名当之无愧!”

  家长们对着镜头唾沫横飞,把刚过了初选的孩子吹得天花乱坠,一个个“神”字喊得比亲爹还亲。

  独孤行听得眉头直皱,低声嗤笑:“这才刚过了初试,连门槛都没踏进去,就急着封神了?天骄帮这造神大会,怕不是要造出一群跳梁小丑。”

  他端起啤酒灌了一口,冷眼看着电视里欧阳焕唾沫横飞的嘴脸,又瞥了眼邻桌还在亢奋刷视频的家长——三个月后的双子学院,怕是会比他想象的还要热闹。

  独孤行实在受不了这满屋子的腻歪,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风衣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眼角余光扫过街角的梧桐,正盘算着回那个被他催眠的天骄帮成员家里落脚,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年轻人,你的钱包掉了。”

  那声音不高,却像根冰针猛地扎进他后颈——他根本没带钱包!

  独孤行浑身肌肉瞬间绷紧,本能的恐惧顺着脊椎爬上来。他猛地回头,身后只有川流不息的行人和空荡荡的街道,哪有什么老者?

  “嗯?”他眉头紧锁,低头看向脚边,果然有个黑皮钱包静静躺在地上,皮质细腻,绝不是他会用的款式。

  犹豫片刻,他弯腰捡起钱包,打开一看,里面没有钱,没有证件,只有一张折叠整齐的字条。展开字条,几行瘦金体小字映入眼帘,墨迹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

  独孤行的瞳孔骤然收缩,握着字条的手指猛地攥紧,指节泛白,额角瞬间渗出冷汗。

  但这恐惧只持续了片刻,他深吸一口气,指尖燃起一缕幽火,将字条烧成灰烬。灰烬随风飘散,他脸上的惊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带着狠劲的不屑:“不管是刀还鱼。我总归要做该做的事”。

  独孤行将空钱包随手扔进垃圾桶,转身汇入人流,步伐依旧潇洒,只是眼底深处多了几分警惕与冷厉。这哪吒市,比他想象的还要藏龙卧虎。

  晚上,独孤行回到那间被他征用的公寓。门一开,被催眠的天骄便像设定好的程序般,面无表情地弯腰行礼:“主人。”

  客厅沙发上,他的妻子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团,看到独孤行进来,眼里瞬间充满惊恐,浑身抖得像筛糠,冷汗浸湿了额前的碎发。

  独孤行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别这么见外,我只是借住几天。”

  他拍了拍手,两个身影从里屋走出——正是李甜儿和李雨桐,依旧是那副痴呆麻木的模样。独孤行推了推她俩,语气轻佻:“来,好好看着,见见世面。”

  随后,他转头看向那个被催眠的天骄,眼神骤然变冷,命令道:“去,和你妻子行房。记住,我不说停,就不准停。”

  天骄眼神空洞地应了声“是”,一步步走向瑟瑟发抖的妻子。女人拼命摇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哀求声,泪水混合着冷汗滚落,却丝毫动摇不了独孤行冰冷的目光。他就像在观赏一场精心安排的戏,嘴角始终挂着残忍的笑意

  李甜儿猛地抬起头,原本空洞的眼里涌满泪水,声音带着哭腔,却咬得死死的:“你不是人!你是畜生!”

  李雨桐也跟着哭喊起来,眼泪糊了满脸,嗓子都喊哑了:“放开他们!你这个坏蛋!你会遭报应的!”

  “你凭什么这么对人家?他们又没惹你!”李甜儿跺着脚,小手攥得紧紧的,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你简直不是个东西!早晚天打雷劈!”

  “滚!你滚出这个家!”李雨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抖得厉害,“你这样的恶魔,就该被抓起来枪毙!”

  两个女孩的骂声没有什么华丽的词藻,全是最直白的控诉,带着孩子式的愤怒和恐惧,一声声撞在空气里,却丝毫撼动不了独孤行脸上的冷漠。他只是瞥了她们一眼,像在看两只聒噪的虫子。

  “再吵,就把你们的舌头割下来。”独孤行的声音平淡得像在说天气。

  哭声戛然而止,李甜儿和李雨桐被吓得一哆嗦,眼泪还在掉,却不敢再出声,只是死死咬着嘴唇,眼里的恨意像要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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