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秦钰-《开马甲扮演美强惨》

  这边,直到靲时洲注意到羊皮纸上的团体任务数量的变化,陈卓洁和王清二人面面相觑,结束了寻找。

  趁着天黑前回到了三楼,临近房间看着一言不发的靲时洲,陈卓洁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感情的事情哪能控制,索性没再理会他。

  王清说的对,秦钰状态确实是因为祂的到来有明显的转变,而且祂作为‘神明’,说不定还会有能力治好秦钰的病,至于靲时洲,陈卓洁把门关上,但愿时间能治愈一切吧。

  在几人进入屋内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天色完全黑了下来,血月高悬,就在床上的靲时洲正在盯着血月发呆时,突然被隔壁的细微响动,听声音好像是淅淅沥沥的水声,靲时洲立刻坐了起来。

  他们回来了。

  分配住宿时,他刻意将房间选在了秦钰的隔壁,入门右侧的浴室与他的房间仅一墙之隔,此刻,他屏息凝神,缓缓将耳朵贴近墙壁。

  墙壁内侧

  浴室里蒸腾的热气裹着玫瑰香,闻着就让人身心愉悦。

  试了试水温后秦钰整个躺了进去,伤口已经好了大半,加上止痛药的功效,已经没了多少痛感,他不由的放松了下来。

  楚酆靠在旁边伸手划拉了几下水面,让水面漂浮的玫瑰花瓣远离秦钰身上的伤口。

  看着确实有些渗人,青青紫紫没有一块好肉,楚酆眸子渐渐变得暗红,伸手抚了抚青年锁骨上的伤口,不知道是被水泡的还是楚酆力道大了些,血液顿时又顺着伤口流了出来,楚酆眨了眨眼,看着血色在水中丝丝缕缕蔓延,他一下子慌了神,一时间不过脑子就用唇堵了上去。

  水面微微晃动,慌乱中秦钰一把拉住楚酆的衣领,接下来水花浴缸边缘炸开,蒸腾的水汽里秦钰发出一声闷哼,后背的伤口崩开了。

  水声混着蒸汽透过墙壁缝隙漫过来,靲时洲心头一跳,喉结滚动了几下。

  水声砸在墙上的节奏逐渐凌乱,间或夹杂着布料滑落在地的窸窣,他眼眸暗沉,缓缓将掌心贴在冰凉的墙面,他们现在正在做什么,已经亲密到这种地步了吗…靲时洲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老旧墙纸上的暗纹,却不由得想象出隔壁那人躺在浴缸中沾着水珠的模样。

  突然,一声轻喘穿透阻隔,靲时洲手指猛地一顿,隔壁的水流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是踩水的啪嗒声,接着便是一阵慌乱声响,伴随着熟悉的祂的声音。

  说的是什么,靲时洲听不清,他低着头,喉间泛起干涩,缓缓将额头抵在墙上,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仿佛自我折磨一般的听着隔壁传来浴室门开合的轻响,伴随着衣物摩擦声像羽毛扫过耳膜。

  靲时洲都能想象得到秦钰现在可能正被祂抱在怀里,头发滴着水,身上只裹着一件单薄的浴袍...随着走动,水珠顺着锁骨滑入浴袍里的画面,脚步声由近及远,隔着薄薄的墙,靲时洲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几乎要冲破胸腔。

  …秦钰,你就是喜欢被这么对待,是吗?

  靲时洲猛地一拳砸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隔壁

  秦钰侧头看了看浴室方向,“什么声音?”

  “老鼠。”楚酆细致的处理着他身上的伤口,回答的漫不经心,“隔壁就住着一只。”

  靲时洲屏住呼吸,听着隔壁的对话,他缓缓滑坐在地上,将脸埋进双手中。指间还残留着墙灰的味道,混合着血腥气,令人作呕。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么可悲,像个偷窥狂一样躲在隔壁,听着他们的亲热,然后在这里自怨自艾。

  “秦钰...”靲时洲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血月高悬,外面是一眼望不尽的黑暗,靲时洲整个人沐浴在笼罩在不祥的红光中,他盯着那轮月亮,声音消散在夜色中,无人聆听。

  里世界的清晨,天空变亮,血月依旧代替太阳依旧挂在天上,残留的暗红色光晕斜斜地照进三楼的一小片走廊。

  王清揉着惺忪的睡眼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推开房门,正巧撞见秦钰从隔壁房间走出来。

  “早啊,秦…”他的问候戛然而止。

  听到动静的陈卓洁也走了出来,但在看到青年时也是一愣,虽然那位‘神明’就站在他身边,但陈卓洁的视线依旧没办法从秦钰衣衫下的那些伤痕上移开。

  他今天穿戴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虽然扣子一丝不苟的全部扣好,但青年皮肤很白,所以有什么痕迹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从脖颈到锁骨处布满了青紫色的淤痕,更细思极恐的是手腕上缠着一圈新鲜的绷带一直延伸至衣袖里,似乎隐约有血迹渗出。

  “你...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伤,我会处理。”

  ‘神明’血红的眼睛看向二人,看的他们浑身发毛。

  这一切被刚出房门的靲时洲尽收眼底,看着他看来的血红眼眸,昨晚隔着墙壁听到的那些声音又在他脑海中回响,一时间靲时洲的头更疼了。

  “靲时洲。”陈卓洁注意到他的异常,小声唤道。

  意识到自己不对劲,靲时洲喉咙里泛起一阵血腥,强撑着恢复平常的模样,看向陈卓洁。

  “您就是祂说的那位主教吧。”声音伴随着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一个身影从楼梯里走了出来,正是昨天那被称为是‘谦爷’的人。

  几人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楚酆眼神骤然变冷,下一刻,在男人身边就出现了数根泛着寒光的触手。

  “新主教就是不一样,一来就给我送礼。”他痞笑着,语气张狂,“那爷就笑纳了。”接着,周围立刻燃起了熊熊烈焰,高温烧灼下触手完全进不了他的身。

  “打一架。”楚酆冷着脸指了指外面。

  陆谦饶有深意的看了眼他旁边的秦钰,这是给小情人找场子来了,当下他说道:“行,爷卖你个面子,别打脸啊。”说着他将周身的火焰收了回去。

  楼上楼下已经冒出了不少脑袋,窃窃私语着,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楚酆可不想被他们当猴看。

  “等我回来。”对着秦钰笑了笑,随后楚酆毫不犹豫的用触手提着男人的脖子走了下去。

  他们走了没一会儿,人群中,完全看不到陈卓洁和王清的背影后,靲时洲伸手拉住了前面的青年,开口唤了一声,“秦钰。”

  秦钰下楼的脚步一顿,朝他那边看了过去,靲时洲慢慢朝他耳边靠了过去,声音有些嘶哑:“你就这么...喜欢被他碰?”

  秦钰愣住了:“什么?”

  “那些痕迹,”靲时洲抬手指着秦钰的脖子,声音带着失望,“那些声音......我都听到了。你就这么...”他的声音哽住了,“下贱吗?”

  走廊里一片死寂。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秦钰,他的优点,他的弱点,他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靲时洲便看到了他设想的一幕。

  青年像是一件易碎的白瓷,长睫低垂,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指节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磨损处,身上渐渐透出病态的薄粉。

  就是这样,他最害怕被人打击和辱骂,每当遇到这种情况,他无一例外都会认为是自己的错。

  所以,秦钰,你也意识到了吧,你这么做是错的。只有我才能拯救你,也只有你才能拯救我,所以,你要对背叛我感觉到羞耻。

  楼下不远处,楚酆血眸红的异常,几天的努力被靲时洲几句话直接毁了大半,祂好久没这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