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那是一把无形的杀人刀啊!-《时穿从给朱标系统开始》

  第124章 那是一把无形的杀人刀啊!

  一栋临街的三进宅子,在钞能力之下,转眼便变成了《大明周报》名下的不动產。

  当然,钱是红楼垫付的,回头从给太子標的分红里扣除。

  契约签订后,这座宅子的主人,当天就喜笑顏升地搬了家。

  之前在宅子主人的陪同下,几人在这座宅子里逛了圈,时明的脑海里便已经有了初步的改造计划。

  前面临街那几间铺面可以当成报社的办事处,后院可以存放资料,以及充当报社员工的临时住房。

  等报社营利之后,便可以考虑將前面拆掉,重新盖成钢筋水泥房,多弄几层,把空间利用起来。

  从宅子离开,前往红楼用午餐的时候,时明对李祺说:“那里就是《大明周报》的办公地点了,我会找人將那里改造一番。”

  李祺点了点头,但其实他也有些没有想到,时明的行事速度会这么快,居然只是逛了一圈,就直接定下来了。

  一万多贯,说掏就掏,果然不愧为大明活著的財神爷。

  李祺还不知道,这房子不是他时明的,而是报社的。不过即便是他的,一万多贯对他来说,也是毛毛雨。

  时明又道:“报社需要哪些人手,你记一下,这些人手都得由你来解决,你是报社的社长,也是主编,管理报社平时的运营与未来报社的战略规划。不过,关於战略规划这点,现在你不用想太多,目前报社的规划由我来负责。”

  李祺表示理解,毕竟这个报社对他来说,完全就是一个极其陌生的领域。朝廷邸报他倒是知道,但很明显,时明要弄的这个报纸,跟朝廷的邸报,並不是一个东西。

  朝廷邸报里面的內容,都是朝廷的一些朝政文书,或各地匯总过来的政治情报,或者说是政治新闻。

  时明文道:“《大明周报》目前设有时政评论板块、军事评论板块、民生新闻板块、话本杂谈诗歌板块、以及gg板块。每个板块需要一名责任编辑,负责相对应的內容审核。”

  “责任编辑手底下,需要一些文字编辑,文字编辑负责的工作,就是对收上来的稿件进行纠错和润色。除此之外,还需要一些版面编辑,专门负责版面设计,让咱们的报纸看上去更加美观协调,这个版面编辑,最好是找那些绘画功底扎实之人。”

  李祺没有任何意见地点了点头,因为时明这是在教他怎么做一个报社的主要负责人。

  对这个陌生的领域,要是时明啥都不管,他肯定是两眼一抹黑,等他从中摸索出门道来的时候,黄菜都早凉了。

  “除了版面编辑,还需要一些绘画编辑,给咱们的报纸画些插图。当然,插图不需要,也不能太过复杂,否则会让雕刻师为难。毕竟每期的时间间隔只有七天,给调刻师的时间並不多。”

  李祺继续点头,末了问道:“那位练先生,你准备让他担任什么职位时政评论板块的责任编辑”

  时明摇摇头,“他的文字功底是够了,但他对新政了解的並不深,让他当个文字编辑还行,当时政板块的责任编辑,明显是太合適。这一块还是由你来负责吧!之前你也跟標哥一块实施过新政,对新政的了解程度,应该不会差吧!”

  李祺张了张嘴,末了只能点点头,先应下再说。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就带著大家来到红楼。

  此时,练子寧已经带著他写好的文章,跑来找时明了。

  眾人上了楼,孙通让人送上酒菜。

  在酒菜还未来来的空档,时明看起了练子寧写的那篇文章,论『给予工菜荣誉与奖励对大明的作用。

  虽然明时的文学造诣不怎么样,但文章写得好不好,他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只不过,“写得挺漂亮,但有一个问题。”

  时明將文章递给李祺,然后看向练子寧,“也怪我,是我没有跟你说清楚。”

  练子寧有些疑惑,也有些尷尬,“我写得很差劲”

  虽然他自信自己的文采不错,而且为了让时明能够对他刮目相看,他觉得自己的发挥甚至都有些超常了。

  在写完之后,他甚至还给道同看了下,道同看了也说好。

  时明摇头道:“你写得挺好!但我忘了跟你说,我们的读者並非全都是那些读书人,我们面向的读者,是普通百姓,那些认识一些字的百姓,才是这份报纸的购买主体。”

  道同跟练子寧听到时明这话,这才反应过来,不是他们写得不够好,而是写得不够通俗。

  “你可以参考陛下写的那些圣旨,陛下的圣旨,就非常通俗易懂,只要识字的人,就不会看不明白。”

  练子寧闻言,不由张了张嘴,照老朱的圣旨去写,那还能算文章吗那还如何展现自己的文采

  见练子寧有些退缩,时明便知道,这傢伙身上那股文人的自尊心开始作票了。

  於是他说了句,“你是希望你的施政理念被更多人看到,还是想让更多人看你的文采要知道,这报纸,陛下也会看。”

  最后那句『陛下也会看”,顿时就点中了练子寧的死穴。

  文人的自尊与风骨,跟陛下的青睞相比,一文不值!

  “那我一会回去改改!”

  此时,酒菜也送上来了,大家开始吃菜喝酒。

  酒过三巡,李祺问道:“李九江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让他来负责军事板块如何虽然他的军事经验肯定不够,但他父亲——”“

  桌上眾人闻言,不由失笑起来。

  时明原本还觉得李祺简直就是在开玩笑,居然让大明战神一代目去负责军事板块的內容。

  但没想到,李祺居然只是把李景隆当幌子,真正的目的是免费抓他老子曹国公李文忠的壮丁。

  只能说,干得漂亮!

  没想到表面温和忠厚,浓眉大眼的李駙马,居然也有被掛到路灯上的潜质,失敬啦!

  但问题是,“九江那廝估计是在江南那边乐不思应天了,先换成別人吧!你觉得允恭如何虽然允恭没什么实战经验,但以他的身份,完全可以去向其他將军请教嘛!”

  李祺闻言,点了点头,“可以,倒是挺合適的。”

  顿了下,他又道:“只是,允恭將来肯定是要上战场的,让他来做个文职,他愿意吗將来咱们会不会被徐大將军揍”

  可能是想到时明被徐大將军推著大剑追杀,道同跟练子寧都有些忍不住咧起嘴角。

  想到徐大將军,时明轻咳了下,道:“这也是一种理论学习机会嘛!先让他干一段时间,等九江回来再换就是。”

  李祺点点头,时明又道:“另外,你还需要聘请一些外出採风之人,我称这些人为“记者”,

  记录者也。这些记者的工作只有一个,外出查访採风,可以记录某地发生的真实事件,可以是善事,也可以是恶事,又或者哪里有不公,也可以记录下来,咱们將其公布出去,让百姓唾弃之,也让官府知晓,介入调查———“

  李祺闻言,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岂不是把御史台的活都干了到时御史台那边,估计要恨死咱们!”

  时明微笑道:“你什么身份,还需要害怕”

  李祺轻咳了下,“低调!低调!”

  这个词,隨著时明的出现,早就在应天府传遍了。

  时明嘿笑了下,道:“《大明周报》想要进入百姓心中,这是最好的办法。当官府不为民做主的时候,就是我们为其伸张正义之时。天下太大,有些地方,皇恩也笼罩不到,所以我们需要让百姓知道,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消失。要给那些受到不公待遇的百姓,一个活下去的希望。”

  道同跟练子寧闻言,都不由肃然起敬,而后热血上头。

  特別是道同,他对那种无处伸张正义的屈,可太懂了。

  “正义或许会迟到——”李祺嘀喃自语。

  时明轻嘆,“虽说正义迟到,难免会造成一些悲剧。但迟到总比消失要好吧!秋后算帐总能给人一点活下去的希望不是。”

  李祺正色点头,“没想到这报纸,还有这样的功能!”

  这是李祺之前万万没有想到的。有了这个功能,李祺顿时便觉得,这个工作变得更有意义了。

  练子寧跟道同也觉得,这《大明周报》出现的意义,变得更加光芒万丈,光彩夺目起来了。

  之前在时明的讲述下,他们还以为这是时明为了对付那些想捧杀他的人,所想出来的应对之策,压根就没有想过其他。

  当然,他们对报纸太过陌生,想不到也正常。

  时明笑了笑,末了又提醒道:“不过,你得小心些,免得被某些有心人给利用了,那些隱晦地影射或毁谤陛下和標哥,以及皇后娘娘的文章,千万不能出现———“

  李祺点头道:“这个你不说,我也会小心的,我跟陛下和娘娘,以及標哥,也是家人啊!”

  这句话,让道同跟练子寧都有些然,刚刚的热血,渐渐恢復冷静。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吗

  但想想,似乎又觉得没什么不对,毕竟毁谤陛下或太子,又或马皇后,那可是大不敬,是死罪!

  如果有人利用报纸做这种事,第一个需要担责的,可就是报社的负责人,駙马都尉李祺了。

  而且,那还是“亲者痛,仇者快”的局面。

  吃完饭后,时明便让李祺去做事。

  见时明要走,李祺便道:“不再继续说点”

  “暂时说完了,有不懂的地方,回头再来问我。”

  “那你去干嘛不会是回去陪你那些小妾吧!”

  “我哪有那么閒,报社的改造设计图还没有画呢!”时明说著,站起身来,“哦对了,练先生,你的文章,再改改吧!”

  练子寧点头道:“放心,我一会就重新写,力求通俗易懂!”

  时明点点头,然后看向道同,“六合县那边的分行行行,你重新物色一个。”

  道同点头道:“行!我回去就办!”

  “那就先这样吧!”

  时明说著,径直走出包厢,来到五楼的茶室。

  以时明的画功,画一些平面设计图,轻而易举。

  不过他要做的事情,可不仅仅只是画画设计图,而是得將第一期《大明周报》,儘快设计出来时政方面,一篇评论工匠地位提升的政策就差不多够了,另外还可以再写一篇关於大明央行,

  或摊丁入亩之策的。

  军事方面,可以先缓缓。

  民生新闻方面,可以写永嘉侯被老朱暴打之事。相信百姓们对这种勛贵受罚之事,应该是喜闻乐见的。

  话本小说方面,可以將《大洪荒》未出版的部分拿来用。

  gg方面,时明准备先宣传一下中心商业街区和大明第一座住宅小区,宣传一下红楼,同时也可以宣布gg位对外招租。

  在时明为《大明周报》內容做著规划的时候,李祺回到了公主府,进入书房,开始写写画画思索著该请哪些人加入。

  想到自己做的事那么有意义,李祺便不由全身充满干劲。

  不知何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李祺应了声,临安公主推门而进,同时问:“发生什么事了我去跟三妹说说。”

  李祺闻言,愣了愣,而后轻笑起来,“没有的事,我又没犯什么错,妹夫又怎会平白无故斥责我。”

  临安公主走到书桌旁,看他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不少名字,便不由问道:“这些人,怎么了”

  “是妹夫想弄个报社,让我负责,我觉得这些人可用,想去找他们试试看。”李祺笑了笑,问道:“芳儿呢”

  “在午睡呢!”临安公主应了句,又问:“什么是报社”

  芳儿,便是李祺跟临安公主的长子李芳,说起来,这位公主之子,跟他弟弟李茂,也算经歷过人生大起大落了。

  原本歷史上,这两位公子哥,童年生活十分愜意,母亲是公主,父亲是国公世子,外公是皇帝,爷爷是国公。

  这样的身份,走出去,那绝对是可以横著走的存在。

  可偏偏,他们外公想杀他们的爷爷,最终他们爷爷一家几十口被杀,只留下他们跟他们的父母,然后还被流放了。

  老朱倒是不捨得流放女儿,但丈夫跟儿子都流放了,身为妻子的公主,又怎会独自留在京城独过

  临安公主的人品还是不错的,並不像那些大难临头就各自飞的夫妻,她选择了跟丈夫和孩子一起被流放。

  后来,他们的四舅当上了皇帝,他们的母亲以为有机会,便写信替丈夫跟儿子求情,结果他们四舅也不理。

  直到他们父母相继去逝,他们四舅才终於良心发现,给他们封了官,结束了他们二十多年的苦逼流放生涯。

  人生起起落落,確实容易磨人。

  但不管如何,过程虽苦逼,但结局还是可以的。

  李祺简单给公主解释了下报纸的意思与意义,然后颇有些头疼地说道:“虽然妹夫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我很感谢,但那傢伙把啥都丟给我,也著实让我头疼!”

  此时的李祺,其实也是痛並快乐著!

  感觉肩上的担子有些重,但又觉得事情很有意义。

  临安公主则道:“你確实应该感谢他,虽然我也不懂,但听你那么一说,我也觉得这报纸意义重大。”

  每个善良的人,心中都怀著一股正义,临安公主也一样。

  可惜她是个女儿身,在这个时代,女儿身,想要做点事,何其难也!即便他是个公主。

  所以,他对之前那两个女博士,是相当敬佩与嚮往的。

  顿了下,她双眸一亮,说:“其他方面,我可能帮不上,不过我倒是可以给夫君出个主意,国子学那么多学子,完全可以令他们写新政评论,然后让他们往报社投递,你们从中选优嘛!”

  这个时候,老朱还未下令国子学监生不得討论时政。

  老朱对国子学相当看重,对国子学的监管,也相当变態。

  没错,就是变態!

  老朱那变態的掌控欲,从对国子学监生的严厉监管上,便可见一斑。

  他从饮食、学习、生活等方方面面,都有极其详尽的规定。

  比如饮食上,在没有得到许可时,监生不允许说话和起坐。

  议论饮食美恶者,答五十,发回原籍。

  学习上,有疑问,必须跪听,不得傲慢不恭,有违礼法。

  如果没有完成课业,如背书之类的,没完成也要惩罚。

  生活上,如果穿著和常人一样的衣服,而不是国子监规定的统一监服,也要遭到处罚。

  监生还不允许擅自离开本班,甚至是出恭都需要有专门的入敬牌,敬牌由各班的值日生员掌管他连上厕所都要管,简直就跟住在海边的阿婆一样。

  监生往来於其他班级、衣冠不整、不趋步前行,也要惩罚。

  晚上在宿舍高歌夜饮或大声喧譁,同样要受到惩罚。

  对於监中的偷盗行为,更是毫不留情,有通外人盗监中诸物者处斩,发其家口安置云南。

  除丁忧婚嫁等大事,入监三年才有资格回乡省亲一次,而回乡省亲同样有著严格的时间规定。

  敢有毁辱师长及生事告计者,杖一百,发云南地面充军。

  后来,他甚至不允许监生討论时政,不过这条规定,现在还没有颁发出来。所以,这个时候让监生们討论新政,让他们往报社投稿,倒是没什么问题。

  而且,相比找朝臣们来写这些时政评论,让那些监生们来写的话,他们反而更有激情与动力。

  李祺点了点头,也觉得公主这个提议不错。

  於是他又问:“那记者呢找哪些人合適”

  公主想了想,便道:“可以去五城兵马司,找那些已经退役了的斥候,等他们打探好消息回来,告诉那些可以写文章的。”

  “.—”李祺愣了愣,“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在这对夫妻俩討论著这个事情的时候,时明已经再次来到了央行,找到了道同,然后让他写一篇关於永嘉侯的报导。

  道同有些错愣,“你让我来写这个”

  时明笑道:“怎么怕被永嘉侯报復”

  道同无语:“我有甚可害怕的可莫要小瞧人!”

  时明知道,这傢伙头铁,一身铁骨,跟铁鉉一个样。在番禺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跟永嘉侯作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但他心中的正义告诉他,他必须要阻止那些不公。

  在其位,谋事政!他是县令,岂能不为民做主

  所以他义无反顾地去做了,即便面临著死亡的威胁。

  “那就写吧!不过可以取个笔名,免得让人觉得,你堂堂朝堂五品官,写出来的东西那般粗俗。”时明笑道。

  道同苦著一张脸,无奈道:“不是我不想写,而是我写不来跌岩起伏,引人入盛的故事。”

  时明笑道:“那简单,你先写,写完我找人润色。主要是你对永嘉侯在广粤那边做的恶事,比別人清楚,会更有说服力。”

  道同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真写不怕陛下生气”

  “陛下有甚好生气的他恨不得宰了那对父子你信不”

  道同露出一副不信的神色,不过嘴上並不敢说出来。

  时明轻嘆,“其实这也是身为帝王的无奈,不是我这女婿替老丈人推脱,而是设身处地地想想,觉得他也不容易,一边是受到欺负的百姓,一边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下属。身为帝王,他必须站在百姓这边,可他要是真因为这个而砍了那对父子,其他勛贵肯定会觉得他无情冷血,发给他们的铁券,更是个屁!”

  道同闻言,也不由为之轻嘆起来。

  时明笑道:“你跟著嘆什么气等你將永嘉侯做过的那些事写出来,让更多人知道,那傢伙名声可就臭了,你应该高兴才是。”

  闻言,道同愣了下,而后哈哈大笑。

  良久,他又忍不住轻嘆起来,“侯爷,那是一把无形的杀人刀啊!还请慎用!”

  时明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本良善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