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她进宫有什么用-《妃常有毒:撩个王爷做忠犬》

  太子停灵十天,便要送往殡宫。

  盛京城内白幡飘扬。

  这天眼见城门便要关闭,守城的士兵已然推动了左右大门,可就在这时,远处突然响起一阵奔雷般的马蹄声,紧接着便是烟尘滚滚。

  关城门的士兵手上动作一顿,而就在这时,一人一骑自那滚滚烟尘中穿刺而出,风一样的朝这边急驰而来。嘴里犹大声喊道:“快开城门,璟王回京。”

  璟王回京?!

  不等士兵反应过来,一人一骑转眼便到跟前,枣红马发出一声嘶叫,两个前蹄猛地离地而起,马身一下直立,马背上的骑士身子往后一倾,一手持缰,一手将代表璟王身份的金牌举到士兵跟前。

  与此同时,前方的地平线上,豁然出现十几骑人马,当先两骑,一黑一红,黑色马匹上隐约可见男子身姿矫健,玄黑色的披风被风吹得翻飞如云,他的身侧,枣红马上则是一名全身素白的女子,一袭白衣却同样披了一件黑色的披风,瀑布一样的青丝与风飞舞纠缠。

  就在士兵怔忡不知所措时,城门内,同样响起一阵笃笃的马蹄声,紧接着有道粗犷的声音远远响起,“奉皇上旨意,立即开城门迎接璟王回京。”

  几乎是声音落下的同时,城头上立即跑下十几名士兵,呼啦一下跑上前,帮着那两名关城门的士兵,将厚重的城门重新推开。

  便在城门重新开启的刹那,燕行一行人已经风驰电挚般到了跟前,转眼便消失在城门处。

  烟尘滚滚中,之前的一切仿若一场梦。

  人群中,有人问道:“你看清了吗?真的是璟王殿下吗?”

  “不知道。”被问的摇了摇头,“管那么多干什么?我们就只是个守门的,自然是上面怎么说,我们怎么做。”

  “也是。”

  只是,话声才落下没多久,在一阵吱吱呀呀的关门声中,又一道声音响起。

  “不是说璟王殿下私通敌国吗?怎么……”

  “嘘!”没等这人话说完,一道声音急切的响起,“你不要命了!这种事是你我这种人能非议的……”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粗鲁的声音打断。

  “怕什么?做了还怕人说?身为燕氏子孙,竟然做出那等数典忘祖的事来……哼,简直是丧尽天良狼心狗肺。”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附合的声音顿时起了不少。

  “最可恨的就是,他哪怕败了这天下,他仍旧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最苦的就是我这们些老百姓……”

  “就是啊!刚才就不应该开城门,应该在城楼上乱箭射死!”

  一片吵吵嚷嚷中,一道身影悄然的退出人群,融入大街中的行人里。

  燕行和苏宬在入城后没多久,便分开。

  苏宬回花儿胡同,燕行则是一路直奔皇宫。

  花儿胡同在陈礼的照料下,和她离开时没什么两样。

  苏宬并没有告诉陈礼回京的事,是故,苏宬敲开门时,陈礼看到门外的她和赤羽后,惊得嘴巴能吞下一个鸡蛋,好半响才回过神来。

  “大小姐,你们回来了?”

  苏宬点了点头,说道:“嗯,回来了。”

  话落,苏宬回头对静默如山矗立在她身后的辛丁说道:“我已经平安到达,你去和王爷复命吧。”

  不想,辛丁却摇头说道:“小姐,候爷已经吩咐属下,以后就跟着小姐。”

  苏宬怔了怔,不解的看着辛丁。

  “那天在蓟门关,候爷问属下想要什么奖赏。”辛丁轻声说道:“属下和王爷说了,想到小姐身边当差,王爷同意了。”

  苏宬不是很明白辛丁的想法,必竟在这个时候,跟着燕行更有可能建功立业。而跟着她,一辈子也就只是个护卫罢了。

  似是看出苏宬的疑惑,辛丁想了想,说道:“属下做了十年的暗人,一直以来的心愿就是能在太阳下自由的呼吸。”

  也就是说,他只想要过平平淡淡的生活,什么建功立业,加官晋爵,他都不稀罕。

  即是他的心愿如此,苏宬自不会拒绝,当下便说道:“那好吧,以后你就跟着我吧。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和我说一声便是。”

  辛丁当即抱拳行礼,说道:“属下即是跟了小姐,以后便是小姐的人,绝不是那种朝秦暮楚的人。”

  苏宬笑了笑,没说什么。

  进了门,对陈礼吩咐道:“陈伯你给辛护卫安排一种宅子住,再拨两个人打理他的屋子。”

  陈礼应喏,对辛丁说道:“壮士请随老奴来。”

  苏宬则和赤羽回了后院。

  连着几天的赶路,除了解决生理需求,就连吃饭都是在马背上度过。

  虽然素素给她准备了两条厚厚的保护大腿内侧的垫子,但沐浴的时候,苏宬发现还是磨破了皮,她简单的上了点药后,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走了出来。

  赤羽已经梳洗完毕等在外面,见到她走出来,站了起来,“大小姐。”

  “先吃点东西吧。”苏宬说道。

  话声才落,厨房的婆子便拎了两个大食盒进来。

  两人草草用了一些吃食,才放下碗筷,步崖自外面走了进来。

  “见过大小姐。”步崖向苏宬行礼。

  苏宬看了眼他受伤的肩膀,问道:“伤养得怎么样?”

  “周太医妙手回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步崖说道。

  苏宬点头,示意步崖坐下。

  “你不来,我也打算让人去找你。”话落,抬头看向步崖,问道:“太子的死是怎么回事?真的是邵氏余孽干的吗?这里面会不会有我们并不了解的事情?”

  “太子一出事,皇上就下令将东宫的一干人等全部拘了起来,宫人受刑不过,招认,给太子乘坐的马匹喂了药,以至马匹半路发疯,践踏太子至死。指使他们是皇上的御前带刀侍卫傅鲲。”

  “鹤庆候带人拿下傅鲲后,傅锟供认他受先皇贵妃大恩,一直等待这个机会。”

  也就是说,太子的死和沐箴说给他们的情况是一致的。

  只是,真的是这样吗?

  詹景华掌管戍卫皇宫之事,后邵巍出事,便连皇城戍卫也接掌了过来。

  傅鲲是邵巍的人,这样大的事能瞒过他?

  苏宬凝了眉头,对步崖说道:“长公主府和忠勇王府有没有什么动静?”

  “这几天,京中勋贵都进宫哭丧,长公主一直留在皇宫帮着打理丧葬之事,也就是昨天太后体恤,让她出宫休息了一天。今天一早,长公主又进宫了。”步崖说道。

  那也就是说忠勇王妃这个时候也在皇宫里!

  苏宬凝目不语。

  詹景华接下来会做什么?

  在燕行找到那批皇银国粮,铲除杜祖衣,将秦州府以及东胜四卫的官员尽数做了个调整后,他们想到了詹景华会狗急跳墙,可是,却无任如何都不曾想到,出事的会是太子!

  苏宬叹了口气,哪里是想不到呢?

  只是,燕行认为詹景华所谋,是为太子铺路。而她虽然知道詹景华的真实意图,但却想当然的认为,眼下并不是詹景华除去太子的好时机。

  可谁知道……

  沉思间,耳边突然响起步崖的声音。

  “大小姐,我走了刑部尚钱珍的路子,在天牢见过姐夫一面,姐夫说他想见一见王爷。”

  苏宬怔了怔。

  风近雪要见燕行?

  为什么?

  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他有没有说为什么要见王爷?”

  步崖摇了摇头,“姐夫不肯说,只是在知道我给大小姐当护院,然后大小姐和王爷比较熟以后,问了我一声,能不能让他见一见王爷。”

  苏宬凝了眉头。

  风近雪不可能会无缘无故提出这样的要求,下意识的便将联想到了青州知府李鸿年满门被灭的事。会不会是李鸿年灭门案后面有着风近雪认为只有燕行才能插手的黑手?又或者风近雪他见燕行并不是因为李鸿年的案子,而是另有目的。

  步崖显然也知道这个请求太过匪夷所思,苏宬需要一定的时间消化。

  是故,苏宬默然不语,他也只是安静的坐着,并不催促。

  稍倾。

  “这件事,我考虑好后,给你一个答复。”苏宬看向步崖,说道:“只是,你也知道,眼下的形势对王爷很不利,有些事,他其实并不适合出面。”

  “我明白的。”燕行说道。

  苏宬点头,“所幸现在情势复杂,一时之间,风盟主并无性命之忧。”

  这也是步崖略感宽心的原历。

  太子的死,使得官府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抓捕邵氏余孽上。

  这些天,盛京城里隔三差五便有人被抓,刑部的牢房都快人满为患了。

  “赤羽,你回趟王府,告诉良玉,只要王爷一日不出宫,她便每日找个借口进趟宫。”苏宬说道。

  赤羽不解的看向苏宬,问道:“为什么?她进宫有什么用?”

  苏宬揉了揉额头,轻声说道:“皇宫是燕氏的家,但却是詹景华的牢笼。”

  赤羽先始不明白苏宬这话里的意思,但当想明白后,一瞬白了脸,颤声问道:“大小姐,他,他不会有这样大的胆子吧?”

  “谁知道呢?”苏宬唇角扯起抹讥诮的弧底,“到了这个时候,我不惮于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他。”

  赤羽当即肃然道:“好,我这就回王府。”

  话落,抬脚便要离开,却被苏宬喊住,“你传完话后,偷偷去趟忠勇王府,我回来的消息告诉世子,就说我要见他,问他什么时候方便。”

  “好!”赤羽应道:“除了忠勇王世子,还有谁家需要去的。”

  “长公主……”苏宬说道。

  但想到就算是赤羽去,怕是也不见到福成长公主,默了一默,说道:“你向沐管家借点人,让他们守着长公主府外,一旦长公主回府,就立刻来告诉我。”

  “旁人信不过,办完你交待的差事,我自己去守着吧。”赤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