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询结束，宋言澈从屋里出来，外面的天已经黑沉沉的了。
檐下挂着白色的灯笼，放眼望去整个府里也是一片素白，而院子里安静极了，连一点人声也没有。
案子扑朔迷离，宋言澈一点头绪也没有，沿着走廊往前走了没一会儿，就见到了同样站在檐下的林晚辞。
他慢慢走过去，站在了她身边。
而林晚辞却像是毫无所觉般，视线看着庭院，宋言澈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便看到了蹲在花园里里一大一小的两个，是蓝羽和阮阮。
院子里很安静，所以两个人的说话声，很容易就传到了耳边。
“姐姐，爷爷去哪儿了啊，我今天一整天都没见着他了。”
蓝羽本来在陪着她蹲在地上玩丢石子，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那个，你爷爷他，他有事出远门了。”
小孩子的声音明显低沉下去，“哦，那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我也不知道。”蓝羽害怕小孩子继续问，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赶紧想着赶紧把话题岔开道：“哎呀，你这样玩不对，来我教你啊。”
蓝羽连忙演示了一遍，“看，像这样，丢出去的石子，接到的越多就越厉害。”
阮阮试了一遍，但很快又问道：“那院子里的叔叔婶婶们，为什么每个人看着阮阮都不高兴呢，阮阮今天很乖的啊。还有阿爹阿娘也是，今天一天都不理阮阮。”
小孩子思想简单，见着大人们不开心，便以为是因为她不高兴。
蓝羽便耐着性子跟她解释道：“他们不开心跟阮阮一点都没关系。”
“那他们为什么每个人都不开心呢？”
蓝羽一时语塞，她说不出话来，而也是这个时候天光渐渐暗沉下来，周氏迈步进了院子。
“阮阮。”
阮阮刚刚明显还有些蔫儿的脸上立刻浮现出兴奋来，朝着周氏奔了过去，一把就扑进了周氏的怀里。
“娘亲。”
周氏将阮阮抱了起来，对着蓝羽道谢，“今天实在忙的抽不开身，多亏了蓝姑娘帮忙照看阮阮。”
蓝羽微笑，“哪里的话，我也很喜欢阮阮的。”
两人正说着话，阮阮脸上的笑容却忽然没有了，她扁着嘴看着周氏道：“娘亲，是不是阮阮惹你不高兴了？”
周氏连忙挤出笑容来，“怎么会呢？我们阮阮这么乖的，娘亲怎么可能舍得生阮阮的气呢。”
“那是娘亲和爹爹吵架了吗？”
“没有啊，阮阮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阮阮的小手抚上周氏的脸颊，“那娘亲你的眼睛为什么是红红的呢？”
周氏拿帕子拭了拭眼角，“娘亲刚刚在路上被沙子眯了眼。”
“那阮阮给娘亲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说着就在周氏的眼角上吹了起来。
周氏只能维持着脸上的笑容。
“今日多谢蓝姑娘了，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说着又对阮阮道：“阮阮快跟姐姐说再见。”
阮阮便一边抱着周氏的脖子，一边对着蓝羽道：“姐姐再见，我明天再来找你玩哦。”
蓝羽站在原地看着周氏抱着阮阮往回走。
院子里有风吹来，将阮阮脆生生的话语送到身后人的耳边。
阮阮问：“娘亲爷爷去哪里了呀，他什么时候回来啊，他还答应了要带阮阮去放风筝的。”
…………
那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最后听不见，而身后的三人却心中五味杂陈。
蓝羽转身绕过檐角，看到了站在檐下的宋言澈和林晚辞两人，但或许是因为受阮阮刚刚的话影响，她平日里性子一向活泼，但是现在整个人也有些蔫儿答答的。
“宋大人，小晚姐姐我先回去了。”
林晚辞点了点头，“好。”
周朝旭的死，好像府里的每个人都很难过。
“你说周老先生究竟是怎么死的呢？周老先生看起来是个这么好的人，我如何也不相信他会自杀。”
宋言澈转身看着林晚辞，“这个世界好人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坏人或许也有好的一面，黑黑白白谁又能说的清呢。”
林晚辞忽然促狭心起，转身看着宋言澈，“那么宋大人呢？一向被大家奉为公允肃正的寺卿大人，您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呢？”
两人就这么注视着彼此，忽然宋言澈轻轻笑了起来，“那么在你心里我是个好人还是坏人呢？”
林晚辞没想到最后的问题又回到了自己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从宋言澈的目光中看到了期盼。
心头一凛，她连忙将头又转过去，将视线看向已经昏暗的庭院。
“诚如大人所说，这个世界黑黑白白谁也说不清，所以好人坏人也没有绝对。”
宋言澈闻言只是轻轻笑了笑，但是眼底却有着几许黯然。
这个世界人人都戴着面具，在她的心里好人坏人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我可能不算是个好人吧，大理寺虽然掌刑罚，但只能约束一个人的行为，却无法管束一个人的道德，是非曲直在人心。”
林晚辞觉得这话里面有种奇奇怪怪的意味，但也不敢再问。
天已经黑了下来，院中适时刮起一阵寒风，宋言澈没忍住咳嗽了声，林晚辞见势连忙道：“宋大人大病初愈，身子还没好全，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宋言澈点了点头，“嗯。”
林晚辞就连忙道：“那宋大人慢走，我先回去了。”
却不料这个时候宋言澈更加厉害的咳嗽了起来，那架势仿佛是都快要把心肺给咳出来一样。
“宋大人你没事吧。”
弄的林晚辞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可否劳烦你送我回去？”
“啊？”林晚辞怀疑自己听错了。
“温柳和黎云有事出去了，我如今感觉头晕的厉害，怕是一个人回去有些困难。”
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切的黎云温柳：“…………”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林晚辞也不好将人就这么扔在这里，万一真的晕过去了，可就真的是她的不是了。
“好吧。”
宋言澈这个时候也像是十分虚弱的样子，林晚辞只好伸出手将人搀扶着往回走。
檐下挂着白色的灯笼，放眼望去整个府里也是一片素白，而院子里安静极了，连一点人声也没有。
案子扑朔迷离，宋言澈一点头绪也没有，沿着走廊往前走了没一会儿，就见到了同样站在檐下的林晚辞。
他慢慢走过去，站在了她身边。
而林晚辞却像是毫无所觉般，视线看着庭院，宋言澈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便看到了蹲在花园里里一大一小的两个，是蓝羽和阮阮。
院子里很安静，所以两个人的说话声，很容易就传到了耳边。
“姐姐，爷爷去哪儿了啊，我今天一整天都没见着他了。”
蓝羽本来在陪着她蹲在地上玩丢石子，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那个，你爷爷他，他有事出远门了。”
小孩子的声音明显低沉下去，“哦，那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我也不知道。”蓝羽害怕小孩子继续问，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赶紧想着赶紧把话题岔开道：“哎呀，你这样玩不对，来我教你啊。”
蓝羽连忙演示了一遍，“看，像这样，丢出去的石子，接到的越多就越厉害。”
阮阮试了一遍，但很快又问道：“那院子里的叔叔婶婶们，为什么每个人看着阮阮都不高兴呢，阮阮今天很乖的啊。还有阿爹阿娘也是，今天一天都不理阮阮。”
小孩子思想简单，见着大人们不开心，便以为是因为她不高兴。
蓝羽便耐着性子跟她解释道：“他们不开心跟阮阮一点都没关系。”
“那他们为什么每个人都不开心呢？”
蓝羽一时语塞，她说不出话来，而也是这个时候天光渐渐暗沉下来，周氏迈步进了院子。
“阮阮。”
阮阮刚刚明显还有些蔫儿的脸上立刻浮现出兴奋来，朝着周氏奔了过去，一把就扑进了周氏的怀里。
“娘亲。”
周氏将阮阮抱了起来，对着蓝羽道谢，“今天实在忙的抽不开身，多亏了蓝姑娘帮忙照看阮阮。”
蓝羽微笑，“哪里的话，我也很喜欢阮阮的。”
两人正说着话，阮阮脸上的笑容却忽然没有了，她扁着嘴看着周氏道：“娘亲，是不是阮阮惹你不高兴了？”
周氏连忙挤出笑容来，“怎么会呢？我们阮阮这么乖的，娘亲怎么可能舍得生阮阮的气呢。”
“那是娘亲和爹爹吵架了吗？”
“没有啊，阮阮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阮阮的小手抚上周氏的脸颊，“那娘亲你的眼睛为什么是红红的呢？”
周氏拿帕子拭了拭眼角，“娘亲刚刚在路上被沙子眯了眼。”
“那阮阮给娘亲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说着就在周氏的眼角上吹了起来。
周氏只能维持着脸上的笑容。
“今日多谢蓝姑娘了，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说着又对阮阮道：“阮阮快跟姐姐说再见。”
阮阮便一边抱着周氏的脖子，一边对着蓝羽道：“姐姐再见，我明天再来找你玩哦。”
蓝羽站在原地看着周氏抱着阮阮往回走。
院子里有风吹来，将阮阮脆生生的话语送到身后人的耳边。
阮阮问：“娘亲爷爷去哪里了呀，他什么时候回来啊，他还答应了要带阮阮去放风筝的。”
…………
那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最后听不见，而身后的三人却心中五味杂陈。
蓝羽转身绕过檐角，看到了站在檐下的宋言澈和林晚辞两人，但或许是因为受阮阮刚刚的话影响，她平日里性子一向活泼，但是现在整个人也有些蔫儿答答的。
“宋大人，小晚姐姐我先回去了。”
林晚辞点了点头，“好。”
周朝旭的死，好像府里的每个人都很难过。
“你说周老先生究竟是怎么死的呢？周老先生看起来是个这么好的人，我如何也不相信他会自杀。”
宋言澈转身看着林晚辞，“这个世界好人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坏人或许也有好的一面，黑黑白白谁又能说的清呢。”
林晚辞忽然促狭心起，转身看着宋言澈，“那么宋大人呢？一向被大家奉为公允肃正的寺卿大人，您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呢？”
两人就这么注视着彼此，忽然宋言澈轻轻笑了起来，“那么在你心里我是个好人还是坏人呢？”
林晚辞没想到最后的问题又回到了自己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从宋言澈的目光中看到了期盼。
心头一凛，她连忙将头又转过去，将视线看向已经昏暗的庭院。
“诚如大人所说，这个世界黑黑白白谁也说不清，所以好人坏人也没有绝对。”
宋言澈闻言只是轻轻笑了笑，但是眼底却有着几许黯然。
这个世界人人都戴着面具，在她的心里好人坏人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我可能不算是个好人吧，大理寺虽然掌刑罚，但只能约束一个人的行为，却无法管束一个人的道德，是非曲直在人心。”
林晚辞觉得这话里面有种奇奇怪怪的意味，但也不敢再问。
天已经黑了下来，院中适时刮起一阵寒风，宋言澈没忍住咳嗽了声，林晚辞见势连忙道：“宋大人大病初愈，身子还没好全，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宋言澈点了点头，“嗯。”
林晚辞就连忙道：“那宋大人慢走，我先回去了。”
却不料这个时候宋言澈更加厉害的咳嗽了起来，那架势仿佛是都快要把心肺给咳出来一样。
“宋大人你没事吧。”
弄的林晚辞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可否劳烦你送我回去？”
“啊？”林晚辞怀疑自己听错了。
“温柳和黎云有事出去了，我如今感觉头晕的厉害，怕是一个人回去有些困难。”
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切的黎云温柳：“…………”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林晚辞也不好将人就这么扔在这里，万一真的晕过去了，可就真的是她的不是了。
“好吧。”
宋言澈这个时候也像是十分虚弱的样子，林晚辞只好伸出手将人搀扶着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