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头上绿得发光-《情定巴塞尔》

  权恣扬,权恣扬回来了!

  沈湄自己都没意识到,内心里竟然那么欢呼雀跃。

  见他车子并没有开进车库,而是随意地停在外面,像是随时可能再出门,她有些着急,赶紧就外面冲。

  她要在权恣扬离开之前把要说的事全都说了。

  沈湄出去的时候,客厅里并不见权恣扬的身影,倒是看到孙巧琳下了楼。

  她怀疑权恣扬回了卧室,便试着过去看看。

  沈湄走过去的时候,权恣扬的卧室门开着,他果然在里面,而且,正脱了个净光,站在衣柜前面找衣服。

  沈湄忍不住叫了声,随即捂住嘴。

  但明显晚了一步,权恣扬听到声音,几乎是本能地转过身来,随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赶紧扯了一件衣服遮住下半身,脸上的神情却早已变得镇定:“你叫什么?怕大家不知道?”

  沈湄赶紧背过身去。虽然这不是第一次看到权恣扬全果的样子,还是特别羞涩和尴尬。

  但她这时候走又显得不太妥当,而且,她找他还有事。

  “你先穿衣服吧。”沈湄低声说道,“我找你有事。”

  权恣扬很快就穿好了衣服,今天穿得很正式,衣冠楚楚:“好了。”

  沈湄这才转过身,为了方便说话,她进了房间,见权恣扬今天又是西装衬衣,又是领结,难得权恣扬一本正经起来竟然有点绅士的味道,沈湄心里暗暗惊奇,盯着他,竟然忘了说话。

  “有事?”权恣扬擦着皮鞋,快速扫了呆呆站在一旁的沈湄一眼。

  沈湄迅速回身,脸上还带着没褪完的羞射表情:“权少,我昨天被秦亦辰逼着,在他开的记者招待会上说了你一些坏话,一些......凭空捏造的话。”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到后面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坏话?凭空捏造?然后又跟我道歉?”权恣扬停下手上擦鞋的动作,嘴角勾着讽刺的弧度,“我只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能跟秦亦辰彻底了断关系?”

  “对不起,我也不想跟他再有牵扯,但是他无处不在,总是见缝插针地找上我。”沈湄的声音有些发虚。

  她哪里敢确定秦亦辰什么时候不再纠缠她。

  大概惦记着那个神秘的东西,在得手之前,秦亦辰他们都会一直关注她的行踪吧。

  “你可以不跟他去,不是吗?他并没有拿枪逼着你,也没动用其他人,你是自觉自愿地跟他进就酒店的,不是吗?”权恣扬嘴角的讥讽弧度又扩大了些。

  沈湄正想着切入沈南琛的事,就听权恣扬继续说道,“我头上绿得发光了,沈小姐!你现在挂的可是我权恣扬老婆的名头,你跟秦亦辰那样进入酒店,别人会怎么想!”

  沈湄有些恍惚,记不清自己跟秦亦辰是怎样进入就酒店的,因为她当时的精神状态很糟糕。

  她却注意到一点,眼神亮亮地盯着权恣扬:“你昨天亲眼看到我跟秦亦辰进酒店的?”

  “我没有。孟浪倒是亲眼所见,还给我传了照片。”权恣扬声音沉沉地,“沈小姐是不是要我出示当时的照片才肯认账?”

  沈湄心头一动,没顾上回答权恣扬的问题,而是先问道:“张局长他们是你们叫去搞破坏的?”

  “搞破坏?”权恣扬眼里透着些危险的神色。

  沈湄看出权恣扬计较了,赶紧解释:“我是说导致说明会终止。人来得很及时。”

  “你稿子都读完了,算及时吗?”权恣扬冷嘲。

  沈湄拧了拧眉头:“你既然不在现场,却什么都知道,也该能想到,我读稿子其实是故意引人怀疑真实性。我只能做到那一步了,秦亦辰用我哥哥的性命威胁我。”

  权恣扬审视的目光落在沈湄身上,挑眉:“沈南琛在监狱里,监狱比铁桶还牢靠,秦亦辰怎么威胁你?”

  “秦亦辰说,他们家派了道上的一个小弟进去。”

  沈湄想着既然开了头,索性把秦亦辰对她说的相关的话都讲了出来。

  权恣扬听来,眼里透着些讥讽:“他们秦家还没有那么大能耐。沈南琛在监狱里,比外面还安全。”

  沈湄茫然地看着权恣扬,等着他相信解释,权恣扬却已经再次低下头去,专心地往皮鞋上抹油。

  “权少,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早点把我哥哥从监狱里面弄出来?”沈湄始终还是担心着沈南琛的安危,硬着头皮开口。

  权恣扬却跟没听见一样,既不抬头,更不回应。

  沈湄急了,还有点恼怒:“要是权少不愿意帮忙,就当我白说了。”

  说了这句,她见权恣扬还是没有回应,心头发冷,掉头就往外面走。

  “沈小姐今天肯低头,主动跟我道歉,说到底都是为了让我把沈南琛弄出来吧?”

  权恣扬冷漠的声音自沈湄身后传来。

  沈湄咬唇:“我确实想请权少帮忙。但道歉也是真心诚意的。”

  “你要是有诚意,或者相信我,为什么昨天在酒店外面看到我之后,没有第一时间主动走过来?”权恣扬的语气又冷了几度,“你的借口是秦亦辰拿沈南琛的性命来威胁你,哪怕真有其事,你要真相信我的能力,你完全可以当时就告诉我,让我去监狱打点。”

  沈湄被问住了,她确实不是那么相信权恣扬的能力。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她当时心虚,根本没勇气立即跟权恣扬求助。

  这点,她羞于说明。

  “说白了,沈小姐还是觉得我没什么能耐,既然如此,你今天又来求我做什么?还低声下气地跟我道歉,这哪里还是平时高傲的沈湄。”权恣扬说着话,放下刷子,把皮鞋穿上,朝着外面走。

  权恣扬步伐很快,沈湄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有些畏惧,在他快要走近时,赶紧倒退两步,闪到一边。

  权恣扬并没看沈湄,直接越过她,出了门。

  沈湄再次打量了一下权恣扬的穿着:“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哪,做什么,沈小姐不是一贯不关心的吗?”权恣扬今天的语气除了讥讽还是讥讽。

  沈湄一时无言以对,眼看着权恣扬快步离开,心里莫名难受,好久才回过神,拖着沉重的步子,朝着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