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找茬-《凤睨三千》

  苏幕汐领着安良瀚进府,门口两个小厮如今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待到几人走远后这才去通知了苏绍元。

  苏绍元也才起床,这两日事情实在是太多,让他没了别的心思,直接睡在书房。只是这才刚起来,门口小厮就告诉了他这么一件不愉快的事。

  一大早,安良瀚就来了!

  他气得脸色发青,重重冷哼:“呵,倒是来得快!”

  门口两位小厮不敢说话,互相对视一眼,识趣地退了下去。

  苏绍元这件事骑虎难下,就算想不彻查现在也没了退路。高方被关起来之后,他便提了另一个家奴跟在身边伺候,至于高方,这人本来就不能再要,等这件事结束之后,他便会命人将他给处置了。

  他穿好衣袍,门口来了个婢女,手上端着早膳。

  以往他都是这个时候用早膳,可是今日他却完全没有心情,烦躁地挥挥手,道:“不吃不吃!给我端下去!”

  那婢女一愣,发现今日老爷似乎心情不大好,于是赶忙退了下去。

  苏绍元气地胸闷气短,让人去安氏院子里带话,催促他们快些。他是等不下去了,如今这个家不像家,府不像府,面上甚为无光。去带话的人和快回来了,身跟着安良瀚本人。

  苏幕汐也跟在其后,不知为何,苏绍元每次见到自己女儿,总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舒坦,这到底是为什么?不过是个十来岁的丫头,难不成他还怕她了?

  苏绍元甩袖,站在府门口看着来人,神色严厉至极。

  苏幕汐上前,脸上挂着浅笑,似乎很是意外地看着他,“父亲,现在就去?”

  “嗯,你就别去了,女儿家整日抛头露面做什么?”苏绍元别过眼,不看她的眼,拿出了父亲的威严。

  安良瀚却道:“将军,幕汐今日代表的是我妹妹前去,怎么能不去呢?何况幕汐也没有出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就不能去了?”

  一语落地,苏绍元捏紧了双手,忍了半天才将自己胸口的怒火压下去,“好,那马上就走吧!”

  他不想继续再看着两人,僵直着背爬上了马车,神色很是难看。苏幕汐和安良瀚对视一笑,两人则上了安良瀚自己的马车。

  苏绍元在马车里等了会儿,暗道一会儿苏幕汐上来后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可不想这越等越久,而自己女儿却根本没上来。他心头一沉,撩开这车帷看向外面,发现哪里还有苏幕汐的身影,简直一个人影都没有。

  前面的马夫道:“老爷,小姐已经上了安大人的马车。”

  苏绍元垮了脸,气得胸口疼,没好气地对那马夫道:“那还愣着做什么?走啊!”

  马夫被骂得没头没脑,暗暗叫苦,赶忙朝着那马屁股给了一鞭子,马匹当即发出一声低吼,拖着后车开始往前走。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马蹄踏在平整的石板路上,清脆的马蹄声**漾在整条街,利落而后富有节奏。

  几人前脚刚走,府中某些人就待不住了,各怀心思蠢蠢欲动。

  时雨作为苏绍元的新姨娘,前两日受了独宠,让苏绍元能够另眼相待也给府中所有人敲了个警钟,尤其是时雨开口竟然让甄姨娘拜托了嫌疑,说明她在苏绍元心目中还是有些分量。许氏眼红,又对她充满敌意,在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又故意给时雨难看。

  在这将军府中的姨娘里,时雨的身份地位最差,年纪又小,许姨娘这心里的恶气没那么容易消退。抢男人抢到她**来了,这无疑让许氏恨透了她。

  老太太表面没什么说辞,但终究并不看重时雨,但好歹也是儿子的女人,也就给了个面子,让她留下来。可也只是留下来,并不过问,仿佛没有她这个人一样。

  时雨本是来给老太太请安,可许氏却要话里话外嘲讽一番,老太太充耳莫问,置身事外一句话也没帮她所。时雨坐在椅子上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好一阵坐立难安,于是便灰溜溜回了自己院子。

  只是这前脚刚进自己院子,那苏云琴却来了,时雨可是知道这母女二人的脾气,睚眦必报,记仇得很,如今她怕了许氏的**位,苏云琴和许氏这对母女一定不会就这样放过她。她心头打了个颤,往后不着痕迹地退了几步。

  苏云琴带着白嬷嬷和个头高大的婢女来了这时雨的院子,小脸上始终挂着灿烂的笑容,可别看她小小年纪,可这瘆人的笑容看起来不比许氏的要好多少。

  “时姨娘,多久不见,最近做了姨娘感觉怎么样啊?可是一个人住得惯?”苏云琴小脸嘲讽地笑着,厌恶地打量着这里,一边说还一边用手帕扇动,仿佛这里是什么来不得的脏地方。

  时雨和她隔了五步之远,明明是个已经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可在苏云琴面前却仍旧不敢放松,反是不自在地扯了扯嘴角,客气道:“这里挺好,劳烦三小姐挂心了。”

  苏云琴不等她说完,大声冷哼起来,朝身后两人道:“呵,白嬷嬷你听听,时雨姐姐现在说话都这么客气了,果真是爬上父亲的床以后就是不一样,真当自己是姨娘!”

  白嬷嬷和身旁的婢女笑了起来,三人肆意地打量着这里,言辞里无不是对这里的轻视。

  苏云琴笑得得意,左瞧瞧又看看,最后目光停留在了时雨身上,尖声道:“时姨娘,你说你也真是的,既然决定爬我父亲的床,那就该将我父亲哄得好好的,你看看你,怎么现在住在这种地方?”

  时雨白着脸微垂着脑袋,满心羞耻却根本又无力反驳,哪怕被苏云琴气得浑身发抖,她也没有脸说半个字,只能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尴尬地站在原地。

  苏云琴可不觉得她可怜,紧接着又说:“你说说这种没人住的院子,怎么能给你住呢?你现在身份可和以前大不一样了,这里许久以前是用来给婢女住的,你是姨娘,怎么能住这里呢?”

  时雨心头仿佛被人狠狠扎了一下,心里又多了一道伤痕。

  站在时雨身后的婢女有些气不过,小丫头性子倔强,没忍住顶了一句:“老爷说日后会将姨娘新院子!”

  苏云琴眼眸一转,冷冷看向那婢女,小脸板得像个厉害的大人,“呵,你又是谁?还敢揣测我父亲的心思?他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只有你这种草包才会当真。”

  小丫头明显被苏云琴给吓到了,往时雨身后躲了躲,时雨见状,害怕这小丫头受了苏云琴责罚,赶忙开口劝阻道:“三小姐切莫动怒,丫头不懂事罢了,这院子的确是该住的地方。”

  这口气要多谦卑就有多谦卑,仿佛自己还是苏云琴的婢女那般,可苏云琴听闻这种低姿态的讨好,根本不领情,而是冷笑:“什么不懂事,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她说的是你的心里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