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爱情是什么-《冲喜农女超旺夫》

  她用石冲将腊梅花的花瓣砸成汁,参和在洗漱盆里,将浑身上下仔细地擦洗了一遍,甚至连脚指头都不放过。

  抬手闻了闻,腕间香味悠然,惊人心脾。

  她想,这样的味道,三郎该是喜欢的吧?

  弄好了身子,又用刚炭枝将牙齿里里外外刮了一遍,涮水,再继续。直到吹口气都是甜的,这才停下来。

  她和三郎相处,算上从前他瘫痪的日子,前前后后加起来已近一年了。

  他们一起吃过苦,逃过难,杀过人,也一起欣赏过大胜天空最美、最圆的月亮。

  他们的感情步步升温,如今已经到了密不可分的地步。

  原本什么都该水到渠成,但三郎对他,却始终像是隔了一层膜。每次都是点到即止,从不行夫妻之实。

  这让她觉得除了困惑外,还有些挫败。

  是因为每日烟熏火燎的味道,让他戛然而止吗?还是说,她这因常年劳作而变得结实的身体,让他根本提不起兴趣?

  今夜,帐中温暖,是个生儿育女的好时机。

  她脑海中浮现出一副婴儿哇哇大哭的画面,暗暗道:顾林清刚刚生出来时,应该也是很可爱的吧。

  “咯吱”木房门被顾书贤推开。

  凌萧萧赶紧用被子将脸盖了起来。

  她也不知为何,刚想完亲亲我我的事,再看他,就忽然有点害怕了。

  顾书贤一进门就闻见浓浓的腊梅味,环目找了半天,没看见腊枝,就问她:“丫头,你折了梅枝?放哪呢?我怎么没见着。”

  凌萧萧轻轻拉开被子,露出额头和眼睛,轻声说:“都拿来擦身子了。”

  额。

  顾书贤一听,心猛地悬了起来。

  丫头她用花汁擦了身子?难道是想要吸引他?

  他心里火烧火燎地热,全身的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

  但他却楞在原地,不敢上前。

  万事俱备,就欠东风。

  万一这东风死活都不来,他该怎么办?

  “哦。”

  他木讷地回了一个字,然后径直走向书桌,点灯看书去了。

  原来,对他而言,她的魅力,远不如一本书。

  是今夜这个时辰不对么?

  凌萧萧瞅着他的背影,心中挫败,一言难尽。

  最后她将过错都归结为刘大壮,因为今日动了血腥,所以不宜行事。

  如此,她才稍微好受了些。

  第二日,又是难得的闲暇。

  关店无事可做,凌萧萧和顾书贤在院子里练剑。

  “起落如风,人剑合一。”

  顾书贤指挥,凌萧萧做动作。

  时而挥舞,时而刺击,时而跳跃,时而翻转。

  他的剑谱,配上她的身姿,如同雪地里的翩然惊鸿,美的不成样子。

  好几次,他看着她,都觉得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如行萧立云,如清风扶柳”

  这一招,难度很大,要求持剑腾空之后,立马接一个翻转,然后落地击剑。

  凌萧萧练了几次都没成。

  最后一次,好不容易翻转成功了,落地时却不小心踩到根树枝。脚下一滑,整个身子都向后仰去。

  顾书贤飞身抱住她。

  凌萧萧惊慌之下,搂住了他的脖子。

  四目交接,炙热火辣。

  他默默地转移开视线,将她轻轻地放在了地上。

  凌萧萧怦然心碎。

  看来,他真的不喜欢她。

  话本里这种情节,不都是男主抱住女主,然后深情相拥,热烈相吻么?

  他在回避她!

  难道,他并没有当她是他的妻子么?

  他从前对她的那些好、那些暧昧,全都是因为习惯,而不是因为爱情么?

  爱情是什么?

  难道不是一粥一饭,朝夕相处么?

  他为什么要回避她!

  “丫头,今天我有点事,出去一趟。”他忽然开口说。

  “哦。”

  他自己解释说:“刘大壮的事,有些蹊跷。十里外的东乡镇,有我从前的亲信,我去找他打听点情况。”

  萧萧问他:“要我带上林清和你一起么?”

  他曾经说过的,他们要形影不离,走到哪里都一起。

  顾书贤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道:“天太冷了,路又远,你和林清在家好好呆着,我办完事就回来。”

  凌萧萧的心尖跳了跳。

  原来,他说过的那些话,也不过是逗逗乐子罢了。

  根本没有什么一刻不能分离。

  顾书贤离开后,她从后厨翻出几坛给客人们喝的果酿,倒在碗里,接连饮了好几碗。

  酒真是个好东西,不论什么烦恼,只要上了头,全部都能忘光光。

  很快她就将顾书贤忘了个干净,在院里跳起舞来。

  “一想到你,我就,呜,喔喔喔喔喔……”

  她边唱边跳,好不快乐。

  一直潜伏在银杏儿小院外面的,赵祁峰的暗卫甲听到响动,爬到屋顶上看。

  见她捧着个树枝往嘴巴上跟前戳,吓了一大跳,慌忙去茶楼禀告赵祁峰。

  暗卫甲绘声绘色地同赵祁峰描述,包括她怎么唱的歌,怎么跳的舞,又是怎么捧的树枝,一个字不落。

  “她唱的是芒种,树枝就是话筒!”

  他忽然间明白了什么,站起身来:“走,去看看!”

  院门虚掩着。

  赵祁峰推开门,被眼前的一幕惊住。

  凌萧萧她,满脸潮红,正一只脚盘在银杏儿枝上跳钢管舞。

  裙摆纷飞,脖子下方的锁骨 在她一摆一弄间,若隐若现。

  苗条婀娜的身姿,如一条蜿蜒的美人蛇,尽显柔美。

  “男人,不过是一件,玩儿的东西,没什么了不起……”

  她唱的是卡门?

  这首歌,赵祁峰再熟悉不过。

  从前跟梁雨萱去KTV,她每次必点。

  他试探性地走过去,靠近她,问她:“凌姑娘,你喝醉了。”

  “我才没醉!”

  “哈哈,汪明锐,你个没良心的,你舍得来看我了。”她咧咧骂道。

  赵祁峰猛然一怔。

  她是梁雨萱?

  她唱歌时的神韵,跳的钢管舞,以及刚才骂她的语气神态,都和梁雨萱一般无二。

  “雨萱,真的是你吗,雨萱?”

  她摇摇欲坠,他接住她。

  淡淡的梅花香,从她肌体里飘散出来,和从前梁雨萱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雨萱,你醉了,我扶你进屋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