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果然不一路-《锦鲤王妃很任性》

  第二天诚王妃有充分好转,而景成泽必须得上路了,诏书中令其“即刻动身”,而此地离京城非常遥远,就算是即刻动身,也难以保证按照诏书中的说法“半月至京”。

  正明帝分明是一点时间都没给十一岁的景成泽留,可谓一点都不顾念诚王的父子之情。

  景成泽含泪拜别榻前的母妃,又在大门口拜别父王,眼泪汪汪的上马走了。

  这一路山高水长,牵挂尽了为人父母的心,诚王妃悲痛欲绝再度昏迷过去,诚王爷当场泪洒王府门口。

  喻心早和景忱商量过,从跟随他们的一百墨影阁暗卫中调配三十人,暗中护送景成泽进京,之后从京城回墨影阁即可。

  也只能做这么多了,都是身不由己的人。

  景硕送走儿子,调整了好大一会儿才平复下来,再次坚定的跟景忱表决心,他的泽儿想安然无恙,就全依赖十一弟日后夺位成功了。

  诚王妃悠悠转醒,拉着喻心的手表示感谢,同时诉说自家的苦闷,暗暗替诚王表态,说要和景忱一路相随到最后。

  喻心汗,这两口子看出她和景忱的关系了?也是,都是水深火热中趟过来的人,都是火眼金睛。

  她高兴的改了口,喊五嫂嫂。

  五嫂嫂欢快的答应了,直接撸下手上戴了十几年的玉镯给她套手腕上,喻心推辞不过,便收下了。

  他们在诚王府安心住下来,在喻心的精心照料下诚王妃身体很快转好,夫妇二人对他们百般嘘寒问暖,众人可谓兄友弟恭,妯娌和睦,还有着共同的目标。

  他们的存在部分填补了诚王府世子离京的缺憾,让诚王夫妇尽快走出了阴霾,也让他们心里有了盼头,盼着景忱上位的那天,他们一家子就能团聚了。

  景成泽走后第三天,诚王夫妇心绪有显著好转时,一个出其不意的人出现在王府门口。

  彼时景硕和景忱正在厅内喝茶密聊,突然就有下人急匆匆的进门禀报,“襄王景昀已到府门口,正下马入府……”

  景硕始料不及,稍有慌乱,他怎么来这里了?不是太后病重他擅自启程进京,还有几天就到了吗?

  院内已经听到沉重的脚步声,景硕只来得及和景忱交换一个眼神,景昀就风.尘仆仆的进门了。

  景昀金甲未卸,甲胄上都是尘土,显然是一直在赶路,“五哥,是我,景昀!”

  伴随着甲胄相击的哗啦声,景昀给景硕行抱拳礼,“弟弟来叨扰五哥了,一路匆忙,还请五哥见谅!”

  景硕赶紧扶他,“九弟客气了,即是到家了,快把这一身盔甲脱下来,好好梳洗梳洗。”

  “不忙,我坐坐就走。”景昀推开景硕,大剌剌的去太师椅右边欲坐下,这才发现有人,“景,景忱?老十一?”

  老十一不看九哥,目光呆滞的看向他身后,就跟不认识他一样。

  景硕不敢贸然说话,支吾几句搪塞道:“老十一四处求医,走到了我这里。”

  伴随着他的话语,景忱抬手愣愣的拂开景昀,嫌景昀挡住了他的视线。

  景昀倒吸一口凉气,“听说老十一疯了。”

  景硕硬着头皮回答,“是,疯了,也不认识我。”

  说罢偷偷给景忱使个眼色,弟弟演一个给他看。

  景忱仍旧呆愣,见拂不开景昀还生气了,啊啊叫两声,挥舞着胳膊走到窗前,抬手摸挂在那里的鸟笼,摸着摸着四处寻摸笼门,没寻到显得很急躁,竟愣生生的掰开了,然后笼里的红嘴鸟钻出窗户,一飞冲天。

  “我的绣眼!”景硕失声叫道,和景忱配合的天衣无缝。

  昨天他给景忱展示过他这只珍爱的绣眼鸟,此鸟羽毛漂亮美丽,叫声婉转悦耳,还十分的有灵性,飞出玩够后能自行回笼,十分惹人喜爱。

  景昀可不懂这么多,喃喃道:“老十一疯的有些厉害啊,不打人吧?”

  “大部分时候挺安静的,偶尔犯点混,不妨事不妨事,只是谁也不认识了,只记得身边人。”景硕说的有鼻子有眼。

  张嘴直愣愣看着窗外天空,一直寻那鸟儿的景忱暗暗给五哥叫好,五哥怎么说,他就怎么演。

  “那且不管他,我来找你有正事。”景昀直接坐在景忱刚坐过的位置上,“五哥……”

  “看样子,你是路过我这里。”景硕打断他。

  “五哥慧眼。是母后病重,皇兄召我入宫,我提前走了几日,京中就各种流言说我不听皇命。我只得放慢脚步,按照皇兄旨意上的时间入宫,时间还早,所以干脆来五哥这里转一圈。”景昀回答的理所当然。

  景硕面露羡慕之色,“也就是你能这么任性了。”

  “好在由母亲护着我,皇兄也不会真怪罪我什么。”景昀有恃无恐,才不会顾及已无母亲可倚靠的景硕的感受。

  自然了,景忱一个疯子,不用说顾及他感受,说话都不用避讳他。

  景硕叹口气,这两天和景忱相处愉悦习惯成自然,突然换了个兄弟来跟他这么说话,真心不舒服。

  不一路,果然不一路。

  景昀拍拍身上的尘土,呛得给他上茶的小厮咳嗽出声,他不耐烦的让那小厮快点滚,然后拿起盖碗吹几下,漫不经心道:“五哥,借你的令牌用一下呗。”

  令牌?景硕脱口而出,“你要诚王府令牌干什么?”

  “没什么,好去你的产业里号令众人,白吃白拿不给钱。”景昀面不改色心不跳。

  景硕没好直接开口拒绝,令牌不是别的,令牌等同他本人,景昀拿了去干什么,他都要跟着一起承担。

  进一步讲,如若景昀手持诚王府的令牌要求开城门,开城门后杀了当地守官,皇帝怪罪下来,他景硕就要跟着同罪。

  再说句更可怕的,要是景昀造反,他景硕的令牌在景昀手中,也等同造反……

  景硕一个激灵,睁大眼睛看着身侧的景昀,“我名下的产业,九弟想吃想喝想玩尽管去,说一声你是襄王爷,哪个敢拦着?拦着的就是和我过不去。”

  景昀哈哈大笑,“我开玩笑的,看把五哥吓的,弟弟我能害你?”

  “那是,弟弟怎能害哥哥呢。”景硕呵呵笑,看到景忱暗示的眼神,心里安定下来,集中精神应对景昀的后招。

  景昀打几句哈哈,说几句路上的见闻,又开始哭穷,说西境大的战事没有,小的纷扰不断,国库给调拨的银子不够,襄王府都开始用自己的钱购买装备了。

  景硕心说你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面上却是不改色,还给九弟点赞,“九弟为国为民之心,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