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自负的王堂尧-《侯府忘恩义?摄政王撑腰,不原谅》

  骆宁待嫁的日子,等待得无比煎熬。

  镇南侯府充斥着一种很紧张的气氛,包括骆崇邺在内。

  除夕,家里热闹得有限。

  而正月的春宴,只设了几席请了亲朋,一切从简。

  正月过完,骆宥去春山书院念书了。

  他身边,多了一名“书童”,高大壮实。是雍王府的人,特意派给骆宥的。既是保护他,也是教他武艺。

  骆宥专注读书,课余时间习武。每日都很累,吃得多、睡得沉,个子长得比周淮快多了,一天一个样。

  骆宁耐心等着大婚。

  日子极慢,又极快,不知不觉到了熹平七年的二月。

  距离骆宁大婚还有二十日。

  家里一切准备妥当了。

  这段时间,雍王外出了一次,他没在京里过年。具体何事,骆宁不知,就连他外出这件事,都是崔正澜告诉骆宁的。

  崔正卿跟着他一块儿去了。

  骆宁不得不出门一趟,是因为祖母给她一个陪嫁的庄子,因开春一场大雪塌了房舍。

  砸死了两只猪,还砸伤了一位管事的腿。

  那是种桂花的庄子,只四户人家,都是骆氏家仆,替骆宁打理。

  出了事,骆宁这个主人家就应该出面一次。

  她带着丫鬟秋华、秋兰,还有蔺昭一同去了。

  庄子上还有一栋大宅子,两进院落,前前后后三十多个房间,都是青砖墨瓦,牢固结实。

  “……你们先搬到大宅住,房舍重新盖。”骆宁对他们说。

  又给了钱,叫他们重新盖房舍、买猪仔养,又贴补伤腿管事三个月的月钱,叫他安心养伤。

  众人感激。

  忙好了,骆宁回城。

  在城门口遇到了官兵盘查,听闻最近大理寺有一桩命案,从西南城门进出的人查得比较严。

  骆宁下车,她的马车也要接受盘查

  就遇到了办差的王堂尧。

  他着官服,表情严肃坐在旁边,并不上前亲自查看什么,只是监督。

  瞧见骆宁,他眼神微动。

  骆宁则下意识看了眼他的右手。

  他站起身,朝这边走过来。保持适当距离,他并未行礼,淡淡开了口:“骆小姐,可是寻我有事?”

  骆宁:?

  她路过而已,怎么成了寻他?

  骆宁七情难上脸,故而没有瞬间把她的不悦展露。待她意识到,想要蹙眉时,就显得很刻意。

  “我只是回城。”她语气更淡。

  王堂尧嘴角一沉。

  距离很近,骆宁瞧见了他的眼。眼皮很薄,折皱浅而内敛,眼尾微微上扬,使得他五官都鲜活明艳。

  偏偏表情那样严肃。

  再看他,他不仅是严肃,更多是自负。

  不屑于给旁人一点好脸色。

  “万佛寺的事,我知晓得并不比你多。”王堂尧又开口,“你若有疑问,不必问我。”

  官差检查完毕,骆宁转身上车,没有再搭理他。

  雍王的傲慢,是一种尊贵权贵的外溢;而王堂尧的傲慢,则是自大,所以格外令人不爽。

  落在马车上,骆宁还是有点无语。

  她对蔺昭等人说:“他竟以为,我特意去寻他。”

  “可能太多人围着他转,妄图靠近他。”蔺昭说,“那位公子,的确好容貌,比崔公子还胜一筹。”

  在那之前,蔺昭一直觉得崔正卿特别俊美,风流不羁,是盛京城里头一等的英俊贵公子。

  “那也犯不着如此自傲。”骆宁说,“怎的我没见过美人吗?”

  她娘就很好看,打小看惯了的。

  “大小姐,您就是美人,还用看旁人?”秋华说。

  骆宁失笑。

  她问蔺昭:“蔺姐姐,您觉得王堂尧的右手废了没有?方才他说话时候,我盯着瞧了好几眼。”

  “没有。”蔺昭肯定说,“一点外伤,应该只是脱臼。”

  “……他真走运。”骆宁说。

  不过也合理,骆宁那天更走运。总不能只她一个人独占好处,旁人就光倒霉。

  骆宁想到自己,顿时释然。

  “王堂尧那天想杀我。”骆宁对蔺昭等人说。

  几个人脸色微变。

  “这些权贵,一个个心狠手辣。”秋华怒道,“您又没得罪他。”

  骆宁沉默想了想:“先不管。婚后再说。”

  这次出门,更坚定了骆宁的想法,就是婚前再也不迈出文绮院半步。

  转眼到了大婚前夕。

  骆宥从书院回来,要背骆宁上花轿。

  二月十九日,骆宥坐在文绮院,和骆宁闲话。

  “明日,你就是雍王府的人了。”骆宥说。

  骆宁:“我期盼多时。”

  这不是战役的收尾,而是开端。

  赢了,攻城略地、战功显赫,从此有了自己的地位与自由。

  打败白氏等人,只是为了复仇,是斩断妄图绞杀骆家的藤蔓,是肃清;而雍王府的“战役”,才是为了长出新的枝桠,是新生。

  韶阳的阳光与荔枝,都很美好。

  “大姐姐,家里还有我,你安心出嫁。”骆宥说。

  骆宁笑了笑:“好。”

  他们姐弟俩说话,大嫂温氏带着侄儿骆立钦也来了文绮院。

  温氏装病了一段日子。

  骆宁大婚之后,温氏可能就要离开镇南侯府,去韶阳了。

  “阿宁,这是给你的。”大嫂拿了红漆匣子,“一点添箱。”

  骆宁接过来:“多谢大嫂。”

  “出嫁了,往后就是大人。”大嫂说,“可惜我不能久居京城,帮不上你的忙。”

  骆宁笑了笑:“我自当顾看自己,大嫂不必替我担忧。”

  “听说三月初一,侧妃们就要进府?”大嫂又问。

  骆宁:“是。”

  “短短时间,内宅你把持不住的话,先不要安排侧妃们‘值夜’。阿宁,这个时候脸皮要厚,莫要软弱失了先机。”大嫂说。

  说罢,才意识到不妥,小叔子还坐在旁边。

  骆宁低声告诉她:“内宅我已经提前打理过了。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大嫂这才点点头。

  她略微坐坐,就起身走了。

  骆宥说她大嫂,是个善良的好人。

  “……当年她怀孕,白氏找来的人,故意搓揉她的肚子,使得她腹中孩儿挪位。

  而后,白慈容再请来名医,助她诞下阿钦。为的,是白慈容能顺利卖侯府一个大人情。”骆宁说。

  骆宥还不知此事。

  他大惊失色,无比愕然:“那万一失败……”

  “失败了,替大哥再娶一个。”骆宁道。

  一尸两命,在白氏和白慈容眼里算什么?在骆寅眼里,也不值钱。他们从未看得起温氏。温氏性格内秀温柔。

  骆宥狠狠打了个寒颤。

  “大嫂知情吗?”

  “我一直想找机会告诉她,又不知如何启齿。她不知也好,免得害怕。”骆宁说。

  骆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