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驱赶白慈容-《侯府忘恩义?摄政王撑腰,不原谅》

  他看佛珠。

  “这串佛珠有些来头。你好好戴着吧。雍王妃不是那么好做的,多少望族巴不得你大婚前香消玉殒,换上他们的女儿。

  你且当心。受了这富贵,也要自己有能耐。时刻牢记,郡主的俸禄与封地,不是轻易可拿到的。”雍王语气冷淡。

  是提醒,也是警告。

  骆宁:“是。武将出生入死,方可得封将军。我知晓轻重,王爷放心。”

  “寻到了一个会耍鞭的女教头,她不日进京。”雍王终于松开了手,“骆氏阿宁,本王对你寄以厚望,别叫本王失望。”

  骆宁慎重保证:“王爷放心。”

  又道,“多谢王爷。”

  “请了女教头,也需得你努力。不用谢本王,本王还等着看你能耐。”他语气很淡。

  骆宁:“不单单是女教头,还有聘礼。好多银子与金叶子!”

  雍王:“……”

  大概是旁人很少如此直白说话,他竟一时不知怎么作答。

  骆宁还告诉他:“母后派了两名教导嬷嬷给我。明日估计要我背诵门阀世家众人的姓名、性格、外貌与事迹,以防他日遇到,我不认得。”

  雍王:“此事琐碎,你用些心。”

  “必不辜负王爷和母后。”骆宁说。

  雍王没心情寒暄。

  昨日打了人,其实还有她大哥,他也没多问一句,不屑于跟她拉家常。

  出了皇城不久,马车要分道。

  骆宁的车夫一直驭车跟在身后,雍王停车让她下去。

  作别雍王,骆宁在马车上打了个盹儿。

  她吃得有点饱,犯困。

  她还在梦里瞧见了新帝萧怀沣登基,携皇后郑氏祭祀天地。

  祭台她可以靠近,还挺舒服。不见其他鬼魂,只她自己。

  那场祭祀极其隆重,香火鼎盛,骆宁的鬼魂自由自在畅游其中,很是快乐。

  帝后极其般配。

  也像极了今日:他们在做大事,骆宁在默默吃饭。

  她把自己笑醒了。

  醒来时,丫鬟秋华还问她:“大小姐,您做了什么美梦?”

  骆宁有些不好意思。

  回到了镇南侯府,骆宁先去见了侯夫人白氏,告诉她,自己回来了。

  又问侯夫人,想要角门的钥匙。

  侯夫人自然不同意:“你已经封了亲王妃,是皇族媳,往后更应该谨慎。角门钥匙给了你,旁人只当你私自进出,于你名声不利。”

  又道,“今日见到太后了吗?”

  “是,还见到了陛下与皇后,以及雍王殿下。”骆宁说。

  侯夫人笑容越发慈祥:“我进宫拜年了三次,都没遇到陛下。听其他夫人说,有幸会在皇后或太后宫里,遇着陛下的。”

  骆宁笑了下。

  侯夫人又问她:“陛下是何等模样?”

  何等模样?

  虚得很,过分苍白,看样子是丹药服用过多所致。

  骆宁总感觉,皇帝服用丹药,不是求长生。

  他才多少年纪?

  估计是想要强身健体、增强记忆,求助于仙药。听闻他自幼不管是学识还是骑射,都被雍王打压得抬不起头。

  而道士巧舌如簧,哄住了他。

  他明年会暴毙。

  “……与辰王殿下很像,一样温文尔雅。”骆宁说。

  辰王的白,是健康白净,并不怎么显病态;而皇帝是苍白,哪怕是骆宁,也瞧得出他精神不济。

  “我也没见过辰王。辰王妃才去世,太后替他选新的王妃了吗?”侯夫人又问。

  骆宁:“没听母后提起。”

  侯夫人诧异看一眼她。

  骆宁只是微笑。

  侯夫人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白慈容这厢名声被毁、无缘社交,京城的贵女不屑于与她来往,骆宁却成了亲王妃。

  她一句“母后”,叫侯夫人无法忍受。

  她怎可炫耀她的身份?

  白慈容哪一点比她差?论起容貌,白慈容更艳丽三分。

  侯夫人一直觉得,人吃点苦,就会走好运。白慈容自幼没有母亲陪伴,她是吃了苦的,怎么她的好运还不来?

  而骆宁吃了点苦,挨了一刀,运道就挡不住,好事都往她身上砸。

  “你先回吧。”侯夫人表情转淡。

  骆宁应是。

  晚夕,白慈容来陪侯夫人吃饭,也问起了骆宁。

  白慈容同样消息灵通。

  内院是她姑姑的,就是她的,她比骆宁更有“权势”。

  “阿宁姐今日进宫了吗?”她问。

  侯夫人颔首:“是啊。”

  “不知她见到陛下没有?”白慈容有点向往,“姑姑,咱们应该有机会见到陛下的吧?”

  “自然。”

  “他会喜欢我吗?”白慈容问。

  侯夫人:“岂能不喜欢你?男人没有不爱你的。你看看余卓,略施小计,他就对你难以自拔。”

  又道,“这世上的男子,只要你勾勾手指,都会臣服,哪怕是天子。”

  白慈容眼睛亮了三分。

  “我且等机会。”她笑道。

  她们俩说着话,镇南侯却来了。

  镇南侯是高兴的,可他故意板起脸孔。

  当着白慈容的面,他直接开门见山:“我安排人,送阿容回余杭。”

  晴天霹雳。

  侯夫人白氏与白慈容都懵了,两个人怔怔看着他。

  “为何?”侯夫人问,声音急切且尖锐。

  镇南侯:“阿容年纪大了,理应回余杭婚配。要是耽误了她,那是造孽,侯府不能做这样的恶人。”

  “可是侯爷,咱们明明说好的。”侯夫人难以置信。

  镇南侯懒得废话,直接道:“我心意已决。”

  “是阿宁吗?是不是她,非要逼走阿容?”侯夫人哭了起来,撕心裂肺诘问。

  镇南侯蹙眉:“你不要闹。咱们家的一切,往后都要依仗阿宁。你想想看,得罪亲王妃的亲生女儿,对你有没有好处!”

  侯夫人的眼泪垂落,她恨恨看着镇南侯:“我绝不同意。阿宁不在家的日子,是阿容陪着我。你不能过河拆桥,要了我的命!”

  白慈容没有哭。

  她只是给镇南侯跪下,轻声说:“姑父,只要侯府家宅和睦,我愿意回余杭。在继母手下讨生活,哪怕艰难了些。”

  “我不同意!”侯夫人拉起她,“你爹爹常年在外做生意,家里由你继母说了算。你回去会被折磨死的。”

  镇南侯见白慈容如此深明大义,心中有了点愧疚:“你派甄妈妈跟着她回去。甄妈妈有点能耐,可以护住她。”

  侯夫人还想要说什么,白慈容重重握她的手:“姑姑,您别叫姑父难做。我愿意回去。”

  又道,“我过了几年好日子,哪怕是死了,也会牢记骆家与姑父的恩情。”

  侯夫人抱着她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