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里刘管家哆哆嗦嗦地跪在正中央，主位上坐着云宰相和云夫人，云晟站在他们身后，周大娘在侧边的椅子上坐得有些局促不安。
“晟儿，你来说。”云宰相沉着声开口。
“是。”云晟走到前厅看了一眼刘管家，冷冷道，“先前小念不懂事，当街策马致使周大娘的侄子双目失明，后爹爹娘亲知晓此事，吩咐刘管家给周大娘家纹银百两用以请医师和后续的疗养。可谁知，刘管家不仅将这些银子悉数昧下，还派人将前来讨要的一行人赶了出去。”
刘管家额角全是汗珠，一滴一滴滑落到地上晕开，他哆嗦着身子，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刘管家，你在我家做了这么多年的管家，捞的油水也够多了吧？人家用以救命的钱你也敢昧下？！还遣人去打断了人的腿？！你怎么敢？！”云晟越说越气，一脚踹到刘管家身上。
刘管家顺势倒了下去，又慌忙跪好，对着主位的云宰相哭道：“老爷，您知道的啊，我是在您还是书生的时候就跟在您左右的，您了解我的为人啊，我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呢？！”
“你以为，若非你是从小服侍在爹爹身边，如今还能跪在这里？我们早便将你押送见官了！”云晟不屑地冷哼道。
周大娘看着刘开的眼神也满是怨毒。
“老爷……”刘开跪在地上，眼神满是乞求。
“刘开是幼时就跟在我身边的，正因如此，我知道昧下银钱这是他能做出来的事，但是如今他竟然昧下了救命的钱财……”云宰相冷眼看着他，刘开的脸色在听到这番话后又白了白。
云宰相继续说道：“这么多年，你昧下的油水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理会，就是念着你我主仆这么多年的情谊在，但如今你犯下的事儿，关系人命，我决计不会再纵你。”
“老爷！您万不可听他们的一面之词啊，我刘开虽贪，但……但我也是有良知的这您是知道的啊！您怎可听信这不知哪里来的陌生妇人的一面之词便来怀疑我啊！”刘开跪在地上砰砰磕头，字字句句都在隐晦提醒着他的那些苦劳。
“你胡说！”周大娘从座位上站起身，指着刘开斥道，“明明，明明就是你，就是你同我们说说我们是来讹宰相府，将我们乱棍赶了出去后，又在晚上带着人，带着人来将我弟弟的腿生生打断！你！”
“实属荒谬啊老爷！我从未做出过此事，皆是她含血喷人！”刘开指着周大娘痛诉道，“那是我明明都按着老爷的要求将钱财都给他们了，还为他们寻了上好的医师为她侄子疗伤，是他们贪心不足蛇吞象，还要来反咬我一口！”
“是吗？刘管家，您这段时间造的孽还不够多吗？”云晟不屑地开口问道。
“什么……少，少爷，您可不要被她蒙蔽了双眼啊！我，我清清白白……”
“好一个清清白白，我只问你，你徒弟呢？”云晟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笑着着问他，笑意却不达眼底。
这一问，刘开的脸色彻底白了，他还强撑着回道，“徒弟……我徒弟他，他老母亲生了病，我，我体恤他一片孝心，便给了他一笔钱，要他回家中尽孝了。”
“是吗？那你不妨看看，这是谁？”云晟拍了拍手，一个布衣清瘦男子低着头走上了前厅，云宰相半眯着眼看着，这不是刘开的徒弟刘明又是谁？
“刘明？”云宰相沉声开口，“你不是回老家了？”
“老爷，小的刘明，来给老爷请罪了！”刘明扑通一声跪在刘开身边，磕了一个响头后双眼怨毒地瞪向一旁的刘开。
“明，明儿，你，你怎么回来了，你回来也不给师父提前说一下，要师父好生担心……”刘开磕磕绊绊道。
“给师父你说什么？告诉师父我还没死，请师父来亲手将我杀死吗？”刘明勾了勾唇角，“师父，我今日就是来向你索命的厉鬼。”
他话音刚落也不给刘开辩驳的机会，只对着周大娘也磕了一个响头，才转向云宰相道：“既然上天给了我一个重新活过的机会，今日我便要当着老爷夫人少爷的面，将您这伪善的面具狠狠撕碎！”
“明儿！你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且听他说完不就知道了？”云晟看着满脸惊慌失措的刘开冷笑道。
“老爷，我对不起您也对不起小姐，其实我师父，刘开，他早就被花家的那个小姐花月妱给收买了！花月妱每月都会给他月例银子的三倍，为的就是要他事无巨细地向她报告小姐的一切，包括行踪。在她知道了这件事这一切后，便要我师父将银子全部昧下，并带一部分人打着小姐的旗号上门挑事儿。”
刘明越说刘开的脸色就越白，到最后刘开已经不敢抬头看所有人的脸色了。
周大娘闻言也是满脸的惊诧，她身形一晃，险些站不稳。
“还有什么吗？”云晟似乎已经听过了一遍，面上的表情并无太大变化，只是冷得很。
“还有，小姐被人掳走，也是因为有刘开的缘故，是他带着人收买了小姐屋中的婢女元锦，要她给小姐饮食中下了迷药，才将小姐给拐带走的。否则单凭花月妱便是连同这宰相府的门都难以进来……”刘开艰难地叙述道，说完后面上带着一种解脱的释然。
“是谁要你来污蔑我的？！嗯？！是谁？！”刘开面上已经近乎疯癫，他神情狰狞着就要扑向刘明，被一旁的家仆拦住，摁着他跪在了原地。
“我没有污蔑你，是你自己多行不义、贪婪虚伪，你知道小姐在查此事后便开始秘密处理知道这些事的人，以发卖或者是你回老家等名义将他们一一处理，最后一个，便是我！”刘明面上满是讽刺，“我忠心耿耿跟了您这么多年，您便想一杯毒酒送我上路？我告诉您，不可能，我刘明就算死，也要拉着你一同死！”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老爷，他定是受人迷惑才说出这等血口喷人的话啊老爷！”
“住口！”云宰相沉声吼道，是真的动了怒了。
“老爷，我说的句句属实，我这条命，是小姐救下的，曾经我被猪油蒙了心，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小姐都不计前嫌救了我，这便是上天给了我这个机会，要我来此揭穿他伪善的面具！”刘明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道，“我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早已无颜存活于世，等我看着这伪君子褪去皮囊遭到报应后，便准备跟着去了。”
“念丫头留了你一命，你便好好活着，至于他，刘开。”云宰相紧闭着的眼倏然睁开，“你既然不想做我宰相府的管家，想做旁人家的也好，但是你造下的孽债却不得不还。”
“老爷……”刘开嘴唇哆嗦着，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
“来啊，搜尽刘开所有地契银两，打断双腿，剜去双眼，丢到花家门口去吧！”云宰相轻飘飘丢下这一句话，再不愿看他，转身带着云夫人离去了。
云晟蹲在刘开面前开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笑道：“这事儿太血腥了，我可做不来，不过有人十分够意思地借给我一人，便要他来做吧。”
说罢，他笑着站起身，扬声唤出了翎羽……
“晟儿，你来说。”云宰相沉着声开口。
“是。”云晟走到前厅看了一眼刘管家，冷冷道，“先前小念不懂事，当街策马致使周大娘的侄子双目失明，后爹爹娘亲知晓此事，吩咐刘管家给周大娘家纹银百两用以请医师和后续的疗养。可谁知，刘管家不仅将这些银子悉数昧下，还派人将前来讨要的一行人赶了出去。”
刘管家额角全是汗珠，一滴一滴滑落到地上晕开，他哆嗦着身子，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刘管家，你在我家做了这么多年的管家，捞的油水也够多了吧？人家用以救命的钱你也敢昧下？！还遣人去打断了人的腿？！你怎么敢？！”云晟越说越气，一脚踹到刘管家身上。
刘管家顺势倒了下去，又慌忙跪好，对着主位的云宰相哭道：“老爷，您知道的啊，我是在您还是书生的时候就跟在您左右的，您了解我的为人啊，我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呢？！”
“你以为，若非你是从小服侍在爹爹身边，如今还能跪在这里？我们早便将你押送见官了！”云晟不屑地冷哼道。
周大娘看着刘开的眼神也满是怨毒。
“老爷……”刘开跪在地上，眼神满是乞求。
“刘开是幼时就跟在我身边的，正因如此，我知道昧下银钱这是他能做出来的事，但是如今他竟然昧下了救命的钱财……”云宰相冷眼看着他，刘开的脸色在听到这番话后又白了白。
云宰相继续说道：“这么多年，你昧下的油水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理会，就是念着你我主仆这么多年的情谊在，但如今你犯下的事儿，关系人命，我决计不会再纵你。”
“老爷！您万不可听他们的一面之词啊，我刘开虽贪，但……但我也是有良知的这您是知道的啊！您怎可听信这不知哪里来的陌生妇人的一面之词便来怀疑我啊！”刘开跪在地上砰砰磕头，字字句句都在隐晦提醒着他的那些苦劳。
“你胡说！”周大娘从座位上站起身，指着刘开斥道，“明明，明明就是你，就是你同我们说说我们是来讹宰相府，将我们乱棍赶了出去后，又在晚上带着人，带着人来将我弟弟的腿生生打断！你！”
“实属荒谬啊老爷！我从未做出过此事，皆是她含血喷人！”刘开指着周大娘痛诉道，“那是我明明都按着老爷的要求将钱财都给他们了，还为他们寻了上好的医师为她侄子疗伤，是他们贪心不足蛇吞象，还要来反咬我一口！”
“是吗？刘管家，您这段时间造的孽还不够多吗？”云晟不屑地开口问道。
“什么……少，少爷，您可不要被她蒙蔽了双眼啊！我，我清清白白……”
“好一个清清白白，我只问你，你徒弟呢？”云晟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笑着着问他，笑意却不达眼底。
这一问，刘开的脸色彻底白了，他还强撑着回道，“徒弟……我徒弟他，他老母亲生了病，我，我体恤他一片孝心，便给了他一笔钱，要他回家中尽孝了。”
“是吗？那你不妨看看，这是谁？”云晟拍了拍手，一个布衣清瘦男子低着头走上了前厅，云宰相半眯着眼看着，这不是刘开的徒弟刘明又是谁？
“刘明？”云宰相沉声开口，“你不是回老家了？”
“老爷，小的刘明，来给老爷请罪了！”刘明扑通一声跪在刘开身边，磕了一个响头后双眼怨毒地瞪向一旁的刘开。
“明，明儿，你，你怎么回来了，你回来也不给师父提前说一下，要师父好生担心……”刘开磕磕绊绊道。
“给师父你说什么？告诉师父我还没死，请师父来亲手将我杀死吗？”刘明勾了勾唇角，“师父，我今日就是来向你索命的厉鬼。”
他话音刚落也不给刘开辩驳的机会，只对着周大娘也磕了一个响头，才转向云宰相道：“既然上天给了我一个重新活过的机会，今日我便要当着老爷夫人少爷的面，将您这伪善的面具狠狠撕碎！”
“明儿！你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且听他说完不就知道了？”云晟看着满脸惊慌失措的刘开冷笑道。
“老爷，我对不起您也对不起小姐，其实我师父，刘开，他早就被花家的那个小姐花月妱给收买了！花月妱每月都会给他月例银子的三倍，为的就是要他事无巨细地向她报告小姐的一切，包括行踪。在她知道了这件事这一切后，便要我师父将银子全部昧下，并带一部分人打着小姐的旗号上门挑事儿。”
刘明越说刘开的脸色就越白，到最后刘开已经不敢抬头看所有人的脸色了。
周大娘闻言也是满脸的惊诧，她身形一晃，险些站不稳。
“还有什么吗？”云晟似乎已经听过了一遍，面上的表情并无太大变化，只是冷得很。
“还有，小姐被人掳走，也是因为有刘开的缘故，是他带着人收买了小姐屋中的婢女元锦，要她给小姐饮食中下了迷药，才将小姐给拐带走的。否则单凭花月妱便是连同这宰相府的门都难以进来……”刘开艰难地叙述道，说完后面上带着一种解脱的释然。
“是谁要你来污蔑我的？！嗯？！是谁？！”刘开面上已经近乎疯癫，他神情狰狞着就要扑向刘明，被一旁的家仆拦住，摁着他跪在了原地。
“我没有污蔑你，是你自己多行不义、贪婪虚伪，你知道小姐在查此事后便开始秘密处理知道这些事的人，以发卖或者是你回老家等名义将他们一一处理，最后一个，便是我！”刘明面上满是讽刺，“我忠心耿耿跟了您这么多年，您便想一杯毒酒送我上路？我告诉您，不可能，我刘明就算死，也要拉着你一同死！”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老爷，他定是受人迷惑才说出这等血口喷人的话啊老爷！”
“住口！”云宰相沉声吼道，是真的动了怒了。
“老爷，我说的句句属实，我这条命，是小姐救下的，曾经我被猪油蒙了心，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小姐都不计前嫌救了我，这便是上天给了我这个机会，要我来此揭穿他伪善的面具！”刘明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道，“我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早已无颜存活于世，等我看着这伪君子褪去皮囊遭到报应后，便准备跟着去了。”
“念丫头留了你一命，你便好好活着，至于他，刘开。”云宰相紧闭着的眼倏然睁开，“你既然不想做我宰相府的管家，想做旁人家的也好，但是你造下的孽债却不得不还。”
“老爷……”刘开嘴唇哆嗦着，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
“来啊，搜尽刘开所有地契银两，打断双腿，剜去双眼，丢到花家门口去吧！”云宰相轻飘飘丢下这一句话，再不愿看他，转身带着云夫人离去了。
云晟蹲在刘开面前开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笑道：“这事儿太血腥了，我可做不来，不过有人十分够意思地借给我一人，便要他来做吧。”
说罢，他笑着站起身，扬声唤出了翎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