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自食恶果3-《奈何女配千娇百媚》

  幻儿看着递到自己嘴边的瓷瓶被吓地脸都白了,她被绑着手脚根本做不了多余的动作,只能猛摇头,声音中带着哭腔,嘴中一直在呢喃着:“不要,不要……”

  “为何?”云一念明知故问,“这不是你必须每天要吃的药吗?”

  幻儿白着一张脸,一时间反而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只一个劲儿摇头,紧紧地闭着嘴,生怕她一张嘴下一秒云一念就将这药灌她嘴里去了。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这是什么,这是哪来的?”云一念伸手捏住了幻儿的下巴,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冷笑道,“还不说实话我就将这个给你灌下去,看人喝过不就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了?”

  “二小姐饶命,这是,这是……”

  “你老实交代,我倒可以‘饶命’。”

  幻儿颤颤地说道:“这是,是,是毒药……”

  “哪来的?”

  “从,从您的药箱里偷拿的。”

  终于说实话了……

  云一念并未将药瓶从她嘴边移开,继续追问道:“用来干嘛的?”

  “给她下毒……”说到这,幻儿的目光转到了一旁地上躺着的云裳裳,眼眸中含着怨毒。

  “你恨她,所以想要毒死她?”云一念这才将药瓶从她嘴边撤开,塞上塞子笑着说。

  “是。”幻儿愤愤地说道,“虽我们为奴为婢是低人一等,可却不该被她如此糟贱,她根本就不把我们当人看,非打即虐,我们,我们实在……”

  说着,幻儿的眼泪倒是先留了下来。

  云一念想到了当时她虽假意投诚,但是身上的伤都是实打实的,她侧头看着地上还未苏醒的云裳裳,心道她确实是罪有因得。

  今日她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让她给自己道歉,而是想让她给原主实打实地道个歉,毕竟原主小时候被颜霜霜等人欺负也有她一半的“功劳”在的。

  还有她小时候担心正主抢了祖母对她的关心,对正主那是几次三番地陷害,最终将那时还是单力薄的他们一家逼得迁移出了云府;而后直到云峰高中状元,官拜宰相他们都未曾再回去过。

  还有这断肠草……

  想到这,云一念站起了身,她冲着云夫人微微屈身,朗朗道:“娘亲,该问的,女儿都悉数问明白了,后面不如就交由女儿处置吧。”

  云夫人看着眼前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的小丫头,心中难掩欣慰,她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幻儿。”云一念得了云夫人的应允,沉着神色扫视到地上跪着的幻儿,后者被她喊到身子微微一颤,忙应了一声:“小姐饶命。”

  “饶命……戕害主子可是大罪,我若饶恕了你那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众人若主子不公可以随意下毒?”云一念看着幻儿面如死灰的模样,话锋一转,“不过,有一个办法倒可以免恕你的死罪。”

  “小姐……”幻儿颤着声音看着她,只觉得面前人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求小姐饶命。”

  “若你还愿意去看顾你的主子,我倒可以当作此事没有发生过。”

  云一念此话一出,屋子里所有人的神色皆是一变。

  秦桑子更是直接开口喊她:“念念”你没搞错吧?

  “二小姐,二小姐饶命,小姐定知道是我下的毒,她会杀了我的,求二小姐饶命!”

  幻儿一个劲地给云一念磕头,眼里满是惊惧。

  “可她不会再知道了,”云一念轻叹了一口气,她感受到了周围投来的探究目光,没有再卖关子,无奈说道,“断肠草,一息断肠;二息断魂,其实断的不是真的灵魂,而是她的神识,云裳裳中毒太久了,纵使吃了解药解了毒于神志也是无力回天,所以,等她醒来脑子里到底是个几岁的娃娃没人知道,还能不能记得自己是谁也全凭造化了……”

  “所以,”云一念蹲下身子,平视着面前若有所思的幻儿,缓缓道,“继续服侍她,是你唯一的活路,你愿意吗?”

  幻儿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从一旁云裳裳身上挪回到云一念身上,点了点头。

  云一念唇角微微勾起,面上是人畜无害的笑容,好像终于松了口气,她站起身回头看向云夫人,笑道:“如此,到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了,娘亲觉得呢?”

  云夫人虽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但她并未深究,只微微点了点头,又唤了云佩带人将云裳裳主仆送回云府。

  “夜深了,女儿扶娘亲回屋歇息吧。”云一念适时地搀起云夫人,她看着自己如此懂事的女儿,只伸手拍了拍她的,便将心中的疑虑悉数压了下去。

  等云一念回到琼琚阁的时候秦桑子正坐在床边摆弄着她的药箱,手中拿着碧绿的瓷瓶若有所思。

  云一念走到她对面坐下,吩咐了华年退下休息,看着她的面色仍是笑盈盈的:“怎么了?”

  秦桑子看到华年退下关上了门才将手中的瓷瓶放到云一念面前,云一念不为所动,只看着她又从药箱里一连拿出几个一模一样的摆在她面前,她面上还是微微笑着。

  秦桑子又打开其中三个将药丸倒在她面前,圆滚滚的药丸上散发着隐隐的绿光,这三个里面装的竟都是一模一样的。

  在她要打开第四个药瓶的时候,云一念挑了挑眉,出言阻止了她:“都是一样的,不用开了。”

  秦桑子放下手中的药瓶,只看着她,不说话。

  “你想说什么?”云一念无奈地耸耸肩。

  “起初我在想,她是怎么能那么精准地从你的药箱子里偷到毒药的,现在我想明白了,分明就是你故意给她的。”秦桑子向后微微一靠,看着云一念的眼神里带了些许审视的意味:

  “沈昶云总爱说你是个黑心的狐狸,我一开始不相信,总觉得你只是比寻常人多了几个心眼,如今看来,他说的也不全无道理。”

  “胡说,”云一念轻笑,“分明是她自己拿的,我只是放在了那里,拿不拿都在她自己的一念之间罢了。”

  秦桑子没说话,她这才真正感觉到了自己是全然看不透面前的女子的,只见她站起身,背过手,笑着说:

  “我从不主动加害于人,若不是云裳裳苛待幻儿,幻儿又怎会投诚与我,又怎么会存了要害她的心思?我只不过是帮她一把而已,要怪只怪云裳裳自己多行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