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扶岳军初现-《奈何女配千娇百媚》

  距离上次的火灾已经过去三天。

  这三天里西疆再也没有时不时的过来捣乱,得了瘟疫的士兵们也都已经痊愈,军营的修复工作也已接近尾声。

  一切都好像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只有云一念知道,这不过才刚刚开始。

  “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云一念端着一个茶盅走进了军营后一个新搭建起来的帐子里。

  顾宴坐在案后,他面前十字架上绑着的是上次云一念抓到的人。这些天他已经寻死五回了,奈何次次都被云一念救了回来。

  “我说你这是何必呢?”云一念从茶盅中取出一个药丸,走到被绑着的那人面前笑得人畜无害,“其实你只要交代出你背后的人,我们也不会折磨你,可以给你一个痛快~如何?”

  “我该说的都说了,我是……我是花月盈的人……”那人浑身血污,语气看似强干,实则内里已经空的不行,全仰仗着云一念的药撑着劲。

  “你打量着蒙傻子呢?既然你是花月盈的人,为何杀了你的伙伴?既然你是死士为何又要独自苟活?”云一念抬着下巴冷冷地瞧着眼前的人,“你若再不说实话,我自有办法让你开口。”

  那人紧闭着嘴,面容湮灭在黑暗里,不辨神色。

  云一念转头望向顾宴,在得到顾宴的许可后,将自己手中的药丸交给了一旁的士兵,而后走到顾宴的身旁低声道:“他的身子底子已经空了,这个药霸道得很,最多只能让他撑半刻不到,要问什么,尽快……”

  顾宴起身,低低地对她到了声谢,然后便走到那人的面前。

  那个药是沈昶云和云一念一起发明出来的,吃了药的人伤及大脑神经,只能说实话,对于这些死士是最有用的,既不能让他活命,又能在他死前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那人吃了药后面目狰狞,四肢都在抽搐,低低的呜咽着,似乎在忍耐极大的痛苦。

  不消半刻,那人便安静了下来,云一念听见顾宴冷冷地开了口,嗓子微微沙哑:“你是谁?”

  “小六……”

  “你的主子是谁?”

  “我不认识……我不认识,他总是……带着面具。”

  “你来我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鼠疫……鹰兵……灭……”

  那人的声音已经微不可察,只能隐约听见这么几个字。

  “你说什么?你说清楚!”顾宴双目猩红,几近疯魔地捏住那人的双肩。

  云一念见状不妙,立刻上前拉住顾宴,随后摸了摸那人的脖侧,又看了看那人的瞳孔,最后向着顾宴摇了摇头。

  微弱的光亮打在顾宴愈发瘦削的面庞上,熬了三天的顾宴形如枯槁,他眼眸猩红,瞳孔略有涣散,云一念暗道不好,从袖间捏出一根银针扎在了顾宴的脑后,顾宴脱力倒下,她上前拥住。

  云一念轻拍着顾宴的后背,软声哄道:“睡吧顾宴,睡一觉就好了。”

  怀中人眉头紧皱,即使睡着都是一副极不安稳模样,像一头没有安全感的小兽,坚强且破碎。

  云一念将顾宴交给刚刚上前的翎羽,吩咐他将顾宴带回帐子安置好后,便去寻了沈昶云。

  “云一念,你干嘛!”沈昶云刚欲宽衣睡觉,云一念就闯进了他的帐子里,不由分说地将他拉出了军营。

  “沈昶云我问你,被抓到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怎么知道?我不都跟你说了,为了剧情的饱满我设计了……”

  “好,那我换个话问你,他身上有麒麟的纹案。”

  沈昶云面色一紧,眼色微闪。

  “你想起来了是不是?”云一念步步紧逼。

  “没,没有。”沈昶云连忙否认。

  云一念唇角微抿,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半威胁道:“你想再重生一次吗?”

  “服了你了。”沈昶云看着眼前微笑着的“恶魔”叹了口气,“这个是扶岳军的标记。”

  “扶岳军?”云一念眉头轻皱,她并没听过这个名号。

  “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关于这个军队的那几章被出版社给弄丢了。”沈昶云耸耸肩,无奈道,“实话实说,我都以为这个军队也消失了,这个军队怎么说呢?是跟着先皇开国征战沙场后又消失了的,我当时为了营造他们的牛逼和神秘感,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

  沈昶云看着脸色冷凝的云一念咽了口口水,道:“包括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胸前有一只麒麟的纹案。”

  “那,霍辛花呢?不是传闻这个毒在月岭国开国时早已被封禁了吗?”云一念追问道。

  “话这么说是没错……但是霍辛花还在啊,这个毒药还是有人能做出来的。”沈昶云摸摸下巴干笑道。

  “顾宴父母的死……”云一念拧眉问他,“和霍辛花有关系吗?”

  “呃……这,这你怎么知道……”沈昶云心下一紧,在云一念凛冽的注视下泄了气,认命道,“确实是死于霍辛花,不过顾宴应该不知道,他幼时虽目睹了他父母的死亡,不过高烧七日,这些东西应该都忘了。”

  “他父母为什么会死?”云一念不依不饶地追问。

  “这……这就是这个设定,我也不知道。”沈昶云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摆手道。

  云一念心里知道他没说实话,知道再问也没什么用处,便剜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沈昶云擦了擦额角的汗,心道这个妮子真的太聪明了,看东西又毒,有些东西可绝对不能让她知道了,否则恐后患无穷。

  他已经重生两次,这一次只想安心地推动故事情节走到结局,可千万别再旁生枝节……

  子夜,花府——

  “小姐,门外有人求见。”止瑕倚在门外轻声道。

  不一会,花月妱推门出来,身上轻纱半遮,胸前脖颈处都是旖旎的红印,止瑕立刻将头低得更低,不敢让自己的眼神乱看。

  花月妱面色不善,伸手掐了一下止瑕的胳膊,压低声音道:“最好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否则耽误了我和太子的好事儿,你便等着被卖掉吧。”

  止瑕吃痛,却不敢叫出声,她强压下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在花月妱耳边轻声道:“小姐,花月盈来了。”

  “什么?!”花月妱面色一僵,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声音有点大,立刻压下声音道,“她来做什么?”

  “奴婢瞧她好像受了很重的伤,还好像在躲什么人。”止瑕咬着嘴唇轻声道。

  “妱妱,什么事啊?”

  屋内传来叶玄瑜的声音,花月妱闻声眼角的凌厉瞬间收了下去,娇娇道:“殿下,无事,就是奴曾经一直救助的那个孩子,他又没得吃了,来奴这里讨点吃食,奴去给他下碗面,外头夜深风头大,殿下不必出来,当心被风扑了身子。”

  “妱妱,你永远这般心软会疼人。”叶玄瑜的声音里满是疼惜。

  “孩子终是可怜,殿下等等奴,奴去去就回。”花月妱软着声音,话里满是慈悲,话罢便拉着止瑕去了偏殿,换上了止瑕衣服。

  花月妱去到花府后门,瞧到一身黑衣倚在树后的花月盈,未语泪先流,凄凄道:“终是妱妱害了姐姐,姐姐怎成了这般模样……这让妱妱可如何,如何是好……”

  “妱妱不哭。”花月盈艰难地伸手,想为花月妱擦一擦脸上的眼泪,可终是不能地垂下手。

  花月盈不着痕迹地向后移了移,哭道:“姐姐,我早便说不要去招惹云一念,咱们低贱,怎好像如此高贵的人儿去讨个说法,这个亏妱妱自己认了也就罢了……”

  “云一念这个贱人!她不知道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法,废了我的武功,叫我逐渐无法活动,若要我要我好了,必得活剐了她!”提到云一念,花月盈突然有了力气,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地骂道。

  花月妱在听到花月盈武功被毁后擦眼泪的手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狠戾的颜色,满心算计着这样的花月盈还有多少利用的价值。

  花月盈见花月妱没有回话,还以为她被吓傻了,忙安慰道:“妱妱不怕,我虽现在武功被废,但是花家军还在,被抓住的那些并不是花家军的人,此次是我轻敌了,待我养好伤,必要她……”

  “姐姐快别说了……”花月盈又软声软气地哭了起来,“若姐姐有个什么好歹,妱妱也,也不要活了……”

  “说什么胡话?!”花月妱哭得花月盈心都软了,她心疼地看向自己眼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妹妹,心中只恨自己无法站起来哄一哄她。

  “姐姐,妹妹认识一个很厉害的郎中,定能医得好姐姐,妹妹这就安排人去将他请来!”花月妱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吩咐跟来的两个嚒嚒将花月盈扶进花府,在西角偏殿安置起来,“姐姐放心,这两日府中只有妹妹在,爹爹还要下月才回来,姐姐安心住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