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在江南·祭奠2-《奈何女配千娇百媚》

  “你什么时候嘴这么甜了?”

  云一念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红了脸颊,娇嗔道。

  “实话而已。”顾宴轻声说道,“曾经听人说,爱一个人就是要不顾一切和她在一起,是非她不可,是心中只有她一人,那时候不懂,甚至觉得哪里能这么霸道,如今懂了,阿念,你就是我的不顾一切。”

  “阿宴……”云一念看着顾宴认真的模样,心思一动伸头在他唇边飞快的吻了一下就撤开。

  可顾宴哪里能这么便宜她?

  他长臂一捞就将人带进了怀里,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温软的唇覆上她的,不由分说就加深了这个吻。

  知道云一念喘不过来气,顾宴才松开她的身子,两人的眼角都染着红晕。

  她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顾宴,云一念的眼睛最为好看,又大又亮,委屈的时候眼中还有氤氲的水气,只单单看着就能让人的心没由来的软得一塌糊涂。

  顾宴轻叹了一口气,他伸手虚遮住她的眼睛,只听云一念轻声道:“你欺负我……”

  他哪敢……

  顾宴有些无奈,只能将人抱在怀里哄着。

  “阿念,”顾宴轻声喊着怀中的女子。

  “嗯?”云一念懒懒应他。

  “若是我以后做的事很危险,可能会伤害到你,你……”

  “那你也要告诉我!”云一念以为他又要瞒着自己,有些急急地说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无论是什么事都要我们两个人一起!”

  顾宴先是一愣,随后无奈地笑道:“当然要我们一起。”

  “所以你刚刚问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又想把我撇掉?”云一念越问越委屈,她扑进顾宴怀里:

  “我告诉你,你要是有这样的想法趁早打消哦,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你要为顾大人和顾夫人报仇也好,你要颠覆这政权也好,我都会坚定地支持你,在你身边陪着你。”

  “成王败寇,若是我……是会连累你,连累你们整个云家的。”

  云一念摇了摇头,笑道:“成王败寇又怎么样?只要我们在一起,怎么会败呢?”

  顾宴握着云一念的手紧了紧,眸光温柔:“阿念,顾宴此生绝不负你,只是我可能没法那么快给你一个安定了……”

  “我明白,谈情爱之前先平世仇,杀父弑母之仇不报如何为人子?阿宴你尽管去做,无论结局如何,你我一起背着!”

  ……

  顾宴的父母并未葬在上京城内,他为他们选了一出风景优美的地方,坐落在上京城往南三十里的桃园内。

  他们到的时候正好是第二日下午。

  马车停在桃园门口,顾宴率先下了车,随后在车下伸手,小心翼翼地将云一念扶了下来。

  云一念借着他手的力气跳下了车,入目就是大片大片粉色的桃林,地上铺满了粉色的桃花花瓣。

  看守桃林的叔叔原以为他们是来这里游玩的旅人,从小木屋走出来正准备赶,还未走到跟前就瞧见了云一念身后的顾宴。

  他先是一惊,随后喜上眉梢:“顾将军,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来祭奠一下爹爹和娘亲,”顾宴温声答道,“顺便给王叔您带了些酒。”

  话音刚落,翎羽便将马车内的两坛酒提到了王叔面前递给他。

  王叔登时面上喜悦更浓,他迫不及待地掀开一缸酒的盖子,浓厚的酒香瞬间四散开来,沁人心脾,叫人单闻着就醉了。

  “好酒好酒!”王叔乐呵呵地收下酒,看着云一念笑道,“第一次见您看老爷夫人还带了旁人。”

  云一念乖巧地喊了一声:“王叔。”

  王叔笑呵呵地应了声“好”,随后转向顾宴道:“顾将军老爷夫人就在里头呢,有老奴看着没人进去过。”

  “好,多谢王叔了。”

  “谢啥呀,快去吧。”王叔摆了摆手,笑眯了眼,“只要记着每次来给我带坛酒就好。”

  顾宴笑着应了一声,随后顺其自然地拉起了云一念的手,带着她进了桃林。

  云一念冲王叔轻轻点了下头,随后在他八卦探究的目光下红了脸颊。

  王叔抱着酒坛子看着那两个人的背影,面上神情欣慰得像看着自家孩子出嫁的老父亲。

  他用胳膊肘戳了戳旁边的翎羽,道:“铁树终于开花了?”

  翎羽面上却不如王叔那么轻松,他在车外将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他知道在不久之后必然有一场恶战……

  顾宴拉着云一念一路走着,鞋子踩在桃花铺的路上咯吱咯吱的,十分好听。

  “娘亲生平最爱桃花,从前顾府也是种满了桃花树。”顾宴轻声给她解释道。

  云一念点点头,她捏起一瓣桃花放在了顾宴的头发上,眉眼弯弯笑得格外开心。

  顾宴轻叹了口气,随她胡闹。

  “对了,王叔是专门在这里看桃园的吗?”

  顾宴摇摇头,道:“王叔是从前爹爹手下老管家的后代,我原本是给了他一笔遣散的钱,但他执意要留下来,执意要来这里陪着爹爹娘亲。”

  “我拗不过他,正好这里也需要一个心腹,索性就将他安置在这里了。”

  云一念点点头,心道真是个忠臣。

  二人肩并着肩一直走到桃林深处才看见前面的那座坟和墓碑。

  坟墓的周围竟是连一颗桃树也没有长出来。

  “霍辛花毒霸道得很,即便是死后也会成为毒体,毒素难以分离出来,所以这片土地也再难种活任何一株植物。”

  顾宴沉着声音给她解释。

  云一念咬着下唇,不知该如何安慰,心中对叶与淮的恨意又深了两分。

  即便要杀也不该用如此恶毒的方法。

  顾宴走到碑前蹲下身子,捞过一旁的铁锹熟练地挖了个坑,将已经腐坏的贡果埋了进去。

  云一念走到他旁边帮着他将新鲜的贡果放在盘子里码号,摆在碑前。

  顾宴将酒壶和酒杯取出,他跪在地上给酒杯斟满了酒一个递给云一念一个他自己拿在手里,而后将杯中的酒洒到地上,顾宴开口朗声道:

  “爹爹,娘亲,儿子带着阿念来看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