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证词2-《奈何女配千娇百媚》

  “快!快追!”

  深夜的街道上,一队人马正在疾驰,左顾右盼,似乎是在找人。

  一个老妈子打扮的女人躲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眼见有人步步逼近,她吓得浑身都在抖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用力让自己不要发出声响。

  仅一步之遥,东边传出了些动静,才叫那人没有再往前走,折返前往东边。

  还未松下一口气,那大妈便感觉到有一个人的手搭在了自己肩上,还未来得及回头看清来人,便吓得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刑部大牢——

  “诶诶,大哥大哥。”云一念扒在木栏杆上,讨好般地招呼路过的狱卒大哥,可怜兮兮道:“有吃的不,真的饿了,都快一天油盐未进了。”

  “你看看你现在的处境,都到这了,还想填饱肚子?做梦去吧你。”狱卒不屑地用剑柄敲了敲木栏,“快回去。”

  “真的没有啊大哥,我,我有东西给你换,换还不行吗?”云一念将腰间的玉佩卸了下来,在他面前晃了晃,嘴甜道:“大哥你最好了,就当可怜可怜我,给我弄点吃的呗。”

  “这不合规矩!”狱卒大哥口嫌体正直地夺过玉佩,左右看了看,收回到自己的袖子中,清了清嗓子,“等着奥。”

  云一念目送着狱卒大哥走远,揉着自己饿得直叫唤的肚子,回到自己用茅草堆的小窝里坐下,抱着膝盖,开始梳理今晚的事。

  今晚她刚喂顾宴喝完药膳,看着他睡着后,秦桑子便找上了门。

  说她越狱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人都堵到大理寺的门口要他们一定给个说法。

  她原本和徐正源约定的丑时回去不得不提前。

  秦桑子将她带回后,就被徐正源差人押着来到了刑部大牢……

  云一念将自己的脸埋进了膝盖,听徐正源说张谭谭醒了,因为这件事影响太过恶劣,所以明天以公开的三堂会审形式来进行。

  三堂会审,她上辈子只在折子戏中看过,没想到也用在了自己身上。

  还有顾宴,这个病生的确实蹊跷,沈昶云走后她仔细观察了顾宴的饮食,并无不妥。

  但是当她给顾宴施针时,几个针的针尖都泛着一层青色,却是中毒所致。

  所幸中毒不深,她已经将这事给兔羽说了,待她出去之后再给顾宴炼一味丸药便无大碍。

  可是……有能力接触到顾宴并且悄无声息下药的人,是谁呢……

  云一念眯了眯眼睛,几张人脸在她脑子里转了几转,最终还是不能确定。

  牢外——

  “瞎了你们的眼,还不看看这是谁的令牌,凭你们也敢在这拦着?滚开。”

  华年拿着令牌摆在刑部大牢的狱卒眼前,那两个狱卒没有动作,只眼观鼻鼻观心道:“没有徐少卿的令牌谁都不可进。”

  华年还欲发作,便被身后的黑袍女子拉住了胳膊,她手握着一张令牌在他们面前晃了一下,扬声问道:“这样行吗?”

  “我们需要验一下。”

  “好大的胆子,徐少卿的私印也是你们能看的?!”秦桑子厉声道。

  那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带着他们走了进去。

  他们找了几圈才找到蜷缩在角落里啃窝窝头的云一念。

  “打开。”秦桑子心疼得不行,语气生硬让旁边的狱卒开门。

  “念念。”门刚一打开,她便飞奔进去抱住了窝在地上的云一念。

  云一念先是一惊,随后便将自己的脸埋进了她的臂弯处,声音闷闷地:“桑子,你怎么才来啊,我都快饿死了……”

  “快,拿过来。”秦桑子忙吩咐身后的华年将饭菜摆上来。

  华年也许久没有见到云一念了,她一边将饭菜一一拿出摆好,一边小心地擦拭着眼角的泪花。

  “念念,这些都是云夫人亲自做的,都是你最爱吃的,还有这个酥合堂的糕点也是云夫人特地叮嘱我要带来的,你快吃些。”秦桑子将这些都推到她面前,絮絮叨叨地嘱咐着:“明日三堂会审你什么都不要怕,我今晚偷着摸进了献家,见到了张谭谭,她说她知道这些都是献琢杨做的与你无关,她明日定会在朝堂之上帮你正名,你放心。”

  云一念丝毫不在意地点点头,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问道:“爹爹娘亲他们可好?身体可还安康。”

  “你放心你放心,有我在呢,只是他们都很牵挂你。”思及至此秦桑子又低下了头满脸愧疚,“对不起念念,我没有瞒住,早知道会成现在这个局面,当初我就算……都会将这事死死盖住。”

  “不怪你桑子。”云一念拍了拍她的手抚慰道,“有些时候人家想害你,你喝口凉水都能塞着牙,无事的。”

  “云宰相要我告诉你,明日虽是三堂会审,可是陛下要他避嫌,他无法去,只要你明日多加小心。”

  “桑子,”云一念闻言放下碗筷,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明日,无论如何不能让我爹爹娘亲还有哥哥来。”

  “为……为什么?”秦桑子不明所以,茫然地看着她。

  “反正就是不行,你记着就好,记住了吗?”云一念抿了抿唇角,神情严肃。

  秦桑子懵懵地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云一念这才放下她的手。

  次日辰时——

  大理寺审判堂外围满了人,人人都在等待着开庭审理。

  正位上稳稳当当地坐着三个人,从左到右分别是刑部尚书利思棠、大理寺少卿徐正源、景王叶子渊。

  这个曾经万人敬仰的战神,因为一次被人暗害再也站不起身从此深入简出不问世事的叶子渊能够露面,别说百姓了,就连在场的其他官员全都议论纷纷。

  因为他的存在,一旁坐着的顾宴都显得没有那么突兀了。

  看了看外面的时辰差不多了,徐正源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声:“肃静!”

  议论纷纷的人群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景王爷,利大人,我们开始?”徐正源左右问了一下,得到了二人的首肯后,才清了清嗓子道:“传原告献琢杨。”

  献琢杨一身素白衣衫,捧着一叠诉状走上前跪下,泣道:“草民献琢杨,参见各位大人。”

  司务上前将他的诉状拿了上来,给三位大人一一过目。

  “有何冤情,速速道来。”徐正源扫了一眼诉状,便将他递给了景王,看着p;“大人,草民及内人与云宰相之女云一念原本无冤无仇,可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她,她竟借安胎之名要置我妻儿于死地!”献琢杨将云宰相、死地几字咬得极重,

  “我有一故知,略通医术,倾尽全力救活了我的妻儿,可谁知,谁知这云一念心肠极为歹毒,竟为了灭口偷偷潜到我家,欲置我妻儿死地,我故知拼死抵抗,她在重伤了我故知后逃走不及,被我带着家仆抓到才扭送至大理寺中。”

  “有趣。”景王突然轻笑一声,道了一句。

  在场所有人都纷纷禁言,左右看看都不敢说话。

  据说这景王自从腿疾后喜怒无常,无人敢招惹。

  “景王爷……”徐正源侧头看他,斟酌问道。

  “无妨,您继续就好,不用管我。”景王斜靠在椅子上,满眼愉悦。

  “传云一念。”徐正源正了正身子,朗声道。

  云一念被押解上来,可是没有跪下,她站直了身子,比所有人都要笔挺。

  她身后的人想叫她跪下可惜无法,只听她朗声道:

  “臣女无罪,为何要跪?!”

  狱卒想用木棍打弯她的膝盖,迫使她跪下,却被两道目光齐齐瞪了回去,吓得没敢动手。

  “哦?就是他说的你不认了?”景王又笑了,唇角上扬,眼中浸满了欢愉。

  “不认,他栽赃谋害,肆意编排臣女为何要认?!”云一念迎上了他的目光,她知道眼前的人就是月岭国曾经与顾宴爷爷几乎齐名的战神——叶子渊,亦是她改写自己命运的关键所在。

  “臣女要告,告他献琢杨与他所谓的故交杨菊儿暗通款曲,谋妻害子,栽赃嫁祸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