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儿是自小被拐到清居阁的，因为生得好看性情乖顺便被当作了暗娼来抚养。
本就是用来给达官贵人用来取乐的金丝雀儿，所以各类礼仪琴棋书画更是需要烂熟于心，与世家小姐不同的是，他们还要学会一取悦人的本事。
在苏儿十五岁的时候，清居阁内又被卖来一和苏儿年纪相当的女子，那女子气质谈吐不俗，但是清居阁因家族没落被贩卖来这的女子不在少数，所以也没有人拿这个当回事。
那女子花名柳儿，起初来这里的时候不吃不喝，不说话也不愿接客见人，这些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一般刚被卖来的女子都是这个状态，饿个几天磨平了棱角就好了。
可能是年龄相仿的缘故，苏儿主动申请去给柳儿做开导，如此一来二去她们便熟悉了起来，常常呆在一起。
柳儿不愧是大家里出来的孩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愿意指导苏儿，这么长久了两年，苏儿的言行举止和柳儿愈发相像。
苏儿是暗娼，很快就迎来了她的第一位“客人”，接待“客人”的前那一天，苏儿不愿，把自己锁在后面的庭院里不出来，老鸨急得想要砸门，却被柳儿拦了下来，不知道柳儿进去跟她聊了什么，苏儿自己便出来了同意了接待“客人”。
往后太平的日子过了没两年，柳儿就没了。
有人说她是自己失足被淹死的；有人说她是为保名节自己跳的湖。
那夜苏儿抱着柳儿冰透了的尸身走了一夜，埋在了京城外的一处荒地。
清居阁这种地方，死人不稀奇，死了个娼更没什么稀奇的了。
没有人把柳儿的死放在心上，日子照样过着，只是苏儿更加温婉谦顺了，有人说她愈发像柳儿了。
柳儿死后没半年，张家边找上门来，说什么自己的女儿被人卖到了这里，他们拿出女儿的画像，上面赫然是死去的柳儿的模样。
清居阁自然是交不出人的，张家再生气也没有办法，只得赎回了言行举止和他女儿极像的苏儿。
蒋妈妈那时觉得有异，便留心了一下，原来是新皇登基三年后，因家女儿被封为贵妃，这个曾经被张家典卖换钱的庶女柳儿原名张谭谭，曾在幼时对贵妃有恩，是贵妃的表妹，如今贵妃权盛，满天下张罗着要给给她寻夫家。
那时的张家哪里能交出人去，百般无奈之下只能去清居阁碰碰运气。
清居阁发现了这个事实后又怎么能简单地如他们张家所愿，便借机勒索。
他们把着张家命门，张家不得不从，于是年年送出白花花的银子来填补清居阁的胃口。
因着贵妃娘娘与张谭谭只在幼时有过一面之缘，所以对眼前这个苏儿并未有太多怀疑，自此苏儿便成了张谭谭，在贵妃为她网罗的各个优质男儿中，偏偏选中了最普通的献琢杨，代替了张谭谭嫁入献家。
蒋妈妈同样因为这件事打败了与她竞争的王妈妈，成为清居阁最大的老鸨。
秦桑子听完后啧啧称奇，而云一念面色却十分平静，和她猜的几乎一模一样。
蒋妈妈长吐了口气：“二位还有什么想听的吗？”
“柳儿死的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云一念眉头轻挑，笑着发问。
“在青楼死过的人里不说几千也上百了，我们又怎会知道人人的死因。”
蒋妈妈情绪不太好，云一念也不在意，她从袖子里又拿出一张画像推到蒋妈妈面前，那画像的纸张已经微微发黄，看起来就有些年代了，上面画的女子在桥边立着，墨发纷飞，回着头看着画画的人，眼睛亮晶晶的，没有多么好看，却是十分俏丽。
“请蒋妈妈帮我辨一辨，这是不是柳儿。”
蒋妈妈低头看了一眼便肯定道：“这就是柳儿。”
云一念满意地将画像折好塞进袖中，拉着秦桑子起身，道：“既然该了解的我们都了解清楚了，那就不叨扰了。”
“你们认为你们现在还走得了？”蒋妈妈也站起身，眼神冷凝。
“什么意思？”云一念闻言顿住脚步，面上却没有一丝慌乱。
“二位姑娘既然知道了这么多，便该知道，你们再难从这个清居阁的门走出去了。”蒋妈妈神情阴鸷，冷声道，“进来！”一群壮士闻言闯进门来，将这二人团团围住。
蒋妈妈立在中间冷眼看着她们俩，却并未见到意料之中的慌乱。
云一念摁住秦桑子拿鞭子的手，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又拉着秦桑子走到刚刚坐的地方坐下，还自然地给自己添了些茶水：
“我说呢，原是蒋妈妈舍不得我们离开，想在和我们聊聊，何必这么大费周章，我们在陪您聊聊便是。”
蒋妈妈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见她这样反而不好再轻举妄动，只得威胁道：“你们知道了这么多，定……”
“这茶真不错。凉了还是香的。”云一念打断她的话，随后又抬头一脸茫然的模样，“蒋妈妈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蒋妈妈一句话憋得脸都红了，怒道：“给我将她们押进地牢，这两人模样都不错，便充做暗娼。”
旁边人正欲动手，便有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妈妈，蒋妈妈，不，不好了。”
“何事？”
“顾，顾将军带着人，把，把咱们这给围了，说您，说您让您交出长公主和云家小姐，否则就，就要将这里查封了……”
“什什么？！这二人怎么可能在……”蒋妈妈被吓得不轻，话还没说完便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瞪大了双眼，转头看向桌后开始给自己煮茶的云一念和一脸无语的秦桑子。
“你……你们。”蒋妈妈的话已经说不利索。
偏生云一念笑得格外开心：“蒋妈妈快来尝尝我这茶煮的怎么样，对了，我们刚说到哪了？再来这里聊聊吧。”
“你……你们，你们是谁？”
“我啊，蒋妈妈都要将我们充做暗娼了，还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吗？”云一念笑着反问。
现在的蒋妈妈只觉得云一念这笑容看着一阵恶寒，说话都十分不利索，刚刚的能言善道是什么都没了。
“蒋妈妈，这，这外头的人咱们得罪不起啊，顾宴冷面冷心，杀伐决断，说把我们这拆了谁都没法给我们做主的啊。”那小厮哆哆嗦嗦地说道。
“废话，这我还要你说？！快带着人给我滚出去！”
“是，是。”小厮带着人全部撤下，屋内又就剩下他们三人。
“嗯……好香，蒋妈妈？来喝一盏？”云一念煮好茶，闻了一口面露沉醉，笑着招呼着一旁的蒋妈妈。
在蒋妈妈眼里，这招手无疑是地狱里出来的恶鬼在向她索命，她拖着千斤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挪了过去。
“蒋妈妈，我们再聊聊？比如这暗娼如何做？”
本就是用来给达官贵人用来取乐的金丝雀儿，所以各类礼仪琴棋书画更是需要烂熟于心，与世家小姐不同的是，他们还要学会一取悦人的本事。
在苏儿十五岁的时候，清居阁内又被卖来一和苏儿年纪相当的女子，那女子气质谈吐不俗，但是清居阁因家族没落被贩卖来这的女子不在少数，所以也没有人拿这个当回事。
那女子花名柳儿，起初来这里的时候不吃不喝，不说话也不愿接客见人，这些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一般刚被卖来的女子都是这个状态，饿个几天磨平了棱角就好了。
可能是年龄相仿的缘故，苏儿主动申请去给柳儿做开导，如此一来二去她们便熟悉了起来，常常呆在一起。
柳儿不愧是大家里出来的孩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愿意指导苏儿，这么长久了两年，苏儿的言行举止和柳儿愈发相像。
苏儿是暗娼，很快就迎来了她的第一位“客人”，接待“客人”的前那一天，苏儿不愿，把自己锁在后面的庭院里不出来，老鸨急得想要砸门，却被柳儿拦了下来，不知道柳儿进去跟她聊了什么，苏儿自己便出来了同意了接待“客人”。
往后太平的日子过了没两年，柳儿就没了。
有人说她是自己失足被淹死的；有人说她是为保名节自己跳的湖。
那夜苏儿抱着柳儿冰透了的尸身走了一夜，埋在了京城外的一处荒地。
清居阁这种地方，死人不稀奇，死了个娼更没什么稀奇的了。
没有人把柳儿的死放在心上，日子照样过着，只是苏儿更加温婉谦顺了，有人说她愈发像柳儿了。
柳儿死后没半年，张家边找上门来，说什么自己的女儿被人卖到了这里，他们拿出女儿的画像，上面赫然是死去的柳儿的模样。
清居阁自然是交不出人的，张家再生气也没有办法，只得赎回了言行举止和他女儿极像的苏儿。
蒋妈妈那时觉得有异，便留心了一下，原来是新皇登基三年后，因家女儿被封为贵妃，这个曾经被张家典卖换钱的庶女柳儿原名张谭谭，曾在幼时对贵妃有恩，是贵妃的表妹，如今贵妃权盛，满天下张罗着要给给她寻夫家。
那时的张家哪里能交出人去，百般无奈之下只能去清居阁碰碰运气。
清居阁发现了这个事实后又怎么能简单地如他们张家所愿，便借机勒索。
他们把着张家命门，张家不得不从，于是年年送出白花花的银子来填补清居阁的胃口。
因着贵妃娘娘与张谭谭只在幼时有过一面之缘，所以对眼前这个苏儿并未有太多怀疑，自此苏儿便成了张谭谭，在贵妃为她网罗的各个优质男儿中，偏偏选中了最普通的献琢杨，代替了张谭谭嫁入献家。
蒋妈妈同样因为这件事打败了与她竞争的王妈妈，成为清居阁最大的老鸨。
秦桑子听完后啧啧称奇，而云一念面色却十分平静，和她猜的几乎一模一样。
蒋妈妈长吐了口气：“二位还有什么想听的吗？”
“柳儿死的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云一念眉头轻挑，笑着发问。
“在青楼死过的人里不说几千也上百了，我们又怎会知道人人的死因。”
蒋妈妈情绪不太好，云一念也不在意，她从袖子里又拿出一张画像推到蒋妈妈面前，那画像的纸张已经微微发黄，看起来就有些年代了，上面画的女子在桥边立着，墨发纷飞，回着头看着画画的人，眼睛亮晶晶的，没有多么好看，却是十分俏丽。
“请蒋妈妈帮我辨一辨，这是不是柳儿。”
蒋妈妈低头看了一眼便肯定道：“这就是柳儿。”
云一念满意地将画像折好塞进袖中，拉着秦桑子起身，道：“既然该了解的我们都了解清楚了，那就不叨扰了。”
“你们认为你们现在还走得了？”蒋妈妈也站起身，眼神冷凝。
“什么意思？”云一念闻言顿住脚步，面上却没有一丝慌乱。
“二位姑娘既然知道了这么多，便该知道，你们再难从这个清居阁的门走出去了。”蒋妈妈神情阴鸷，冷声道，“进来！”一群壮士闻言闯进门来，将这二人团团围住。
蒋妈妈立在中间冷眼看着她们俩，却并未见到意料之中的慌乱。
云一念摁住秦桑子拿鞭子的手，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又拉着秦桑子走到刚刚坐的地方坐下，还自然地给自己添了些茶水：
“我说呢，原是蒋妈妈舍不得我们离开，想在和我们聊聊，何必这么大费周章，我们在陪您聊聊便是。”
蒋妈妈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见她这样反而不好再轻举妄动，只得威胁道：“你们知道了这么多，定……”
“这茶真不错。凉了还是香的。”云一念打断她的话，随后又抬头一脸茫然的模样，“蒋妈妈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蒋妈妈一句话憋得脸都红了，怒道：“给我将她们押进地牢，这两人模样都不错，便充做暗娼。”
旁边人正欲动手，便有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妈妈，蒋妈妈，不，不好了。”
“何事？”
“顾，顾将军带着人，把，把咱们这给围了，说您，说您让您交出长公主和云家小姐，否则就，就要将这里查封了……”
“什什么？！这二人怎么可能在……”蒋妈妈被吓得不轻，话还没说完便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瞪大了双眼，转头看向桌后开始给自己煮茶的云一念和一脸无语的秦桑子。
“你……你们。”蒋妈妈的话已经说不利索。
偏生云一念笑得格外开心：“蒋妈妈快来尝尝我这茶煮的怎么样，对了，我们刚说到哪了？再来这里聊聊吧。”
“你……你们，你们是谁？”
“我啊，蒋妈妈都要将我们充做暗娼了，还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吗？”云一念笑着反问。
现在的蒋妈妈只觉得云一念这笑容看着一阵恶寒，说话都十分不利索，刚刚的能言善道是什么都没了。
“蒋妈妈，这，这外头的人咱们得罪不起啊，顾宴冷面冷心，杀伐决断，说把我们这拆了谁都没法给我们做主的啊。”那小厮哆哆嗦嗦地说道。
“废话，这我还要你说？！快带着人给我滚出去！”
“是，是。”小厮带着人全部撤下，屋内又就剩下他们三人。
“嗯……好香，蒋妈妈？来喝一盏？”云一念煮好茶，闻了一口面露沉醉，笑着招呼着一旁的蒋妈妈。
在蒋妈妈眼里，这招手无疑是地狱里出来的恶鬼在向她索命，她拖着千斤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挪了过去。
“蒋妈妈，我们再聊聊？比如这暗娼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