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你可有话为自己辩解?-《逃婚后成了国公爷的心尖宠》

  小翘儿虽瞧着小五这样子心疼,却终归是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

  雷爆了,人也抓住了,小五他只是皮外伤,并无性命之忧,也算是万幸。

  她叹了口气,吩咐人伺候茶点,缓了会儿,几人方才来到前殿。

  前殿此时灯火辉煌,亮如白昼。

  手臂粗的蜡烛,燃了几十根,把大殿内的角角落落,都照得通透。

  殿中地心上,跪着四个人,皆被负手捆绑着,恕罪一样的姿势,跪在那里。

  他们身后,乌压压立了二三十个侍卫,腰挎弯刀,威风八面立在那里。

  伺候的太监们,被挤到里头,里外围了两层。

  万岁爷在养心殿遇刺,说起来也算是大綦几十年从未有过的大事了。

  不论是太监和侍卫,都不敢怠慢,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新帝抬步走上丹陛,立在龙案后,冷目扫视一圈。

  他脸上的白色纱绢分外显眼,瞧得那些奴才们,不由倒吸凉气。

  下跪四人,分别是玉虎、云禄、富贵和柳条儿。

  那三人面如死灰,嘴里呜呜咽咽,不知哭诉着什么,唯有玉虎,神色平静,规规矩矩跪在当地。

  “抬起头来。”

  新帝威严的声音,让台下四人皆是一震,战战兢兢仰脸,表情神态,却又各不相同。

  一肚子坏水的云禄,此时哭得最凶,眼泪鼻涕横流,不停地呜咽求饶。

  柳条儿最胆小,吓傻了一样,瞪着空洞无神的三角眼,呆若木鸡,三魂丢了两魄。

  富贵平常最是鲁莽,此时也蔫了下去,缩着脖子,闭着眼,不敢看眼前情景。

  唯有玉虎,就那么坦然地与新帝四目相对。

  “把他们嘴上的东西拿掉,朕今儿要亲自审一审,看他们背后的主谋,到底是谁?”

  新帝咬牙吩咐。

  刘尽忠嗻了一声,几步走上前,抬手揪住他们嘴里的布条,一一拽了出来。

  轮到玉虎时,刘尽忠恨不得踹上两脚,可终归人多嘴杂,又当着新帝的面,只好忍了下去。

  他转身面相新帝,就立在了玉虎身旁。

  “说吧,幕后主谋是谁?”

  新帝也不啰嗦,直白问道:“若是痛快说了,朕算你们戴罪立功,若是死不招人,朕有的是法子让你们开口。”

  他眸光如寒冰,少有地露出凶狠威严。视线从玉虎脸上扫过,转头又看向别人。

  下跪四人,却是面面相觑,没有一人开口。

  刘尽忠抬起一脚,踢在玉虎腰眼上,骂道:“小兔崽子,装死是不是。赶紧把知道的,一个字不落地说出来,说不定万岁爷一高兴,还能留你们的狗命。若是傻子一样,认死理,当了别人的炮灰,天不亮脑袋就得搬家,都没机会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刘尽忠泄私愤,用力很猛。

  玉虎毫无防备,脑袋一下子磕在金砖上。

  咚的一声响,把小翘儿吓得忙闭眼,别过头去。

  众人小心谨慎,看着新帝的反应。见他没开口,这才放下心来。

  两个侍卫上前,一左一右押着玉虎的肩膀,把人又给拖拽起来。

  只见,玉虎白皙的额头,磕了一个大口子,鲜红血丝,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滴滴答答往下落。

  新帝撇撇嘴,似是十分嫌弃,别过头去。

  刘尽忠越发得意,瞥一眼玉虎,暗中筹谋着下一个步骤。

  “既是不愿开口,那就生些别的法子吧。”

  新帝仰头,望了望外头浓重的月色,“既然不想说,我想那舌头,大约也是没什么用处了。我一个一个问,说不说,全在你们自己。”

  那意思,就是要拔舌。

  众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神偷偷望向高台之上的万岁爷,见他正盯着跪在最右边的柳条儿身上。

  “从你开始。”他抬手一指。

  柳条儿吓得直摇头,差点尿裤子。

  他跪着膝行两步,想要磕头求饶,却被身后的侍卫一把揪住后脖领,又给拖拽回去。

  “奴才不知道啊,奴才只是听了他的话,以为燕喜堂里那人,是......是玉虎呢。”

  柳条儿磕磕绊绊说完,却是没人信。

  刘尽忠走过去又是一脚,“燕喜堂是万岁爷的住处,玉虎那小王八羔子怎么会在?可见你说谎都不过脑子了,真当咱们都是傻子不成。”

  刘尽忠连着踹了柳条儿好几脚,把柳条儿踹得躺在地上,呜呜咽咽直打滚。

  “到底谁支使的?”新帝沉声问。

  柳条儿战战兢兢,说是云禄,便再没了旁的话。

  新帝摆摆手,命人把吓到瘫软的柳条儿,给拖了出去。

  扭头再看富贵,他又胖又憨,抬手指着云禄,也说受他支使。

  新帝摆摆手,着人把富贵也给拖了下去。

  堂下只剩云禄和玉虎二人。

  新帝冷峻的目光,在他们脸上挪来挪去。

  云禄此时慌得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抬手一指玉虎,说道:“他是主谋。”

  玉虎却神色平静,任额头鲜血直流,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连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也没说。

  刘尽忠眼睛提溜一转,心下有了判断。

  他抬步走上前,扫袖行礼道:“万岁爷,依老奴拙见,今儿这事儿,主谋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云禄这人平日里虽然张狂了些,却没什么心眼,喜怒都搁在脸上,心里装不下二两事儿。若让他筹谋弑君,借他十个胆子,怕也不敢。

  玉虎的话......

  他独来独往惯了,从不与人交心,若说心里有些筹谋,咱们也是看不出来的。”

  刘尽忠说得委婉,意思却很明白,他认定玉虎是主谋,而且背后还有更大的黑手。

  只消万岁爷认定了这点,不管那小王八羔子参没参与,必然逃不脱到慎刑司走一遭。

  严刑拷打,刑讯逼供,即便不死,也得脱层皮才能出来。

  刘尽忠一想到这,不由地心中暗喜。

  抬头再看万岁爷,他却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转着手上的扳指,含笑盯着玉虎。

  “你可有话为自己辩解?”

  他冷声问完,不由眯了眯眼。

  众人纷纷看向玉虎,等着看他如何作答。

  玉虎那边,反倒笑了两声,深吸两口气,道:“奴才承蒙万岁爷抬爱,幸甚至哉,为自己开脱的话,却是......”

  他话没说完,就听寂静的大殿内,暗暗地传出一声“蹭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