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头都没回。
“你再吵，外面的人就进来了。”她冷冷地丢下一句，彻底浇熄了江瑛雪的疯狂。
江瑛雪的动作僵在半空，她看着苏晚，又看看床上因为被捂住口鼻而脸色开始涨红的萧寒，急得眼泪又掉了下来，却一个字都不敢再说。
“萧寒，听着。”苏晚的嘴唇几乎贴着他的耳朵，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飞快地说，
骗子！
这是萧寒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他怎么可能相信这种鬼话！
就在这时，一直像尊雕像一样立在旁边的陆时衍，忽然也俯下身。
他那张布满狰狞假疤的脸，凑到了萧寒的眼前。
“蠢货。”
陆时衍开口了，声音嘶哑难听，完全是他伪装出的“陆大石”的嗓音。
“你仔细看我是谁？”
他仔细地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丑陋的脸。他不认识这么丑的人啊。
难道……
“……老陆？”萧寒的嘴唇在苏晚手下无声地开合，吐出了这两个字。
“算你还没蠢到家。”陆时衍用口型回了他一句。
苏晚松开了手。
萧寒剧烈地喘息着，他猛地转头，看向苏晚那张平平无奇的脸。
如果这个傻子是陆时衍……那这个女人……
“苏……晚？”他试探着，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
苏晚冲他翻了个白眼，算是默认。
轰——
萧寒的脑子，像被扔进了一颗炸雷。
他看看陆时衍，又看看苏晚，再看看自已身下的尸袋，和旁边那个哭得像个泪人、却又不敢上前的江瑛雪。
所有匪夷所思的碎片，在这一刻，终于拼凑出了一副荒诞又真实的、完整的图景。
“你们……”他想笑，可一笑就牵动了五脏六腑的伤，疼得他龇牙咧嘴，“你们这造型……可真够别致的。”
“你还笑得出来？废话少说。”苏晚没好气地打断他，“刘医生已经去开死亡证明了，处理小队五分钟内就会到。你是想自已躺进去，还是我把你打晕了塞进去？”
“我自已来。”萧寒立刻认怂。
他挣扎着，在陆时衍的帮助下，自已躺进了那个冰冷的尸袋里。
空间狭小，密不透风，一股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等等。”在他躺下的瞬间，江瑛雪忽然开口。
她快步走过来，将一个东西塞进了萧寒的手里。
那是一个小小的、用丝绸包裹着的东西，入手温热。
“这是我妈留给我的护身符，你……你带着。”她的声音很低，带着浓重的鼻音，说完这句，就飞快地转过身去，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表情。
萧寒握着那个护身符，心里五味杂陈。
“拉链。”苏晚催促道。
“等等！”萧寒忽然又开口，他看着苏晚和陆时衍，“你们怎么办？你们暴露了，她……”他的下巴朝江瑛雪的方向扬了扬，
“她不会出卖你们吗？”
“她不会。”苏晚的回答简单粗暴。
陆时衍没说话，只是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遗言说完了吗？”苏晚已经没了耐心，“我要拉了。”
随后扔了一瓶生命树汁液给他，“一会喝了。”
“等等！”萧寒又喊。
苏晚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她真想一巴掌把他拍晕过去。
“你最好有个能说服我别动手的理由。”
“我就想问一句，”萧寒看着苏晚，一脸认真，“那药……是什么味道的？”
苏晚：“……”
苏晚懒得再理他，伸手，干脆利落地将拉链一拉到底。
刺啦——
那张欠揍的脸，终于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陆时衍弯腰，像扛一个麻袋一样，轻松地将那具装着萧寒的“尸体”扛在了肩上。
他走到门口，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依旧背对着他们的江瑛雪。
“谢谢。”
他用“陆大石”那嘶哑的嗓音，丢下这冷冰冰的五个字，然后头也不回地和苏晚一起，走出了这间纯白的房间。
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上。
门在他们身后关上，隔绝了江瑛雪所有的声音。
走廊里空无一人，惨白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细长。
陆时衍肩上扛着那个沉甸甸的尸袋，步伐稳健，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苏晚紧跟在他身侧，那张属于“陆小花”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一副惊魂未定的可怜模样。
“站住！”
一声厉喝从拐角处传来。
两个穿着灰色制服、推着一辆金属密封推车的男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们是基地专门的“清道夫”，负责处理所有不该存在的“垃圾”。
为首的男人，下巴上一道横肉，他皱着眉，打量着陆时衍肩上的黑色尸袋，又看看苏晚和陆时衍这一身卑贱的清洁工打扮。
“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动这个的？”
尸体，尤其是高阶异能者的尸体，是需要专门流程处理的资产，哪怕是死的。
苏晚的身体条件反射般地一抖，整个人“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响亮。心中暗骂”尼玛，真疼。“
“大……大人，饶命！”她哭喊着，声音里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恐惧与颤抖，“是……是江小姐的命令！她说……她说这东西晦气，让我们立刻处理掉，晚一秒……晚一秒就要了我们的命！”
她一边说，一边手脚并用地爬过去，从怀里掏出一张被冷汗浸得有些湿的纸，高高举过头顶。
那是刘医生开具的、盖着鲜红印章的废料处理申请。
为首的男人没有立刻去接，他的怀疑并未打消。“江小姐的命令？处理这种高危样本，有专门的队伍，轮得到你们两个清洁工？”
“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啊！”苏晚哭得更凶了，整个人趴在地上，抖成一团，“江小姐她……她疯了！把房间里的东西都砸了，说谁敢再让她看到这个……这个‘尸体’，她就让谁去陪葬！我们也是被逼的啊，大人！”
“吼……”
一直沉默的陆时衍，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的低吼。他向前迈了一步，那具高大的身躯，带着尸袋的重量，投下了一片极具压迫感的阴影。
他那双空洞的眼睛，死死地锁定了那个多话的男人。
“你再吵，外面的人就进来了。”她冷冷地丢下一句，彻底浇熄了江瑛雪的疯狂。
江瑛雪的动作僵在半空，她看着苏晚，又看看床上因为被捂住口鼻而脸色开始涨红的萧寒，急得眼泪又掉了下来，却一个字都不敢再说。
“萧寒，听着。”苏晚的嘴唇几乎贴着他的耳朵，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飞快地说，
骗子！
这是萧寒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他怎么可能相信这种鬼话！
就在这时，一直像尊雕像一样立在旁边的陆时衍，忽然也俯下身。
他那张布满狰狞假疤的脸，凑到了萧寒的眼前。
“蠢货。”
陆时衍开口了，声音嘶哑难听，完全是他伪装出的“陆大石”的嗓音。
“你仔细看我是谁？”
他仔细地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丑陋的脸。他不认识这么丑的人啊。
难道……
“……老陆？”萧寒的嘴唇在苏晚手下无声地开合，吐出了这两个字。
“算你还没蠢到家。”陆时衍用口型回了他一句。
苏晚松开了手。
萧寒剧烈地喘息着，他猛地转头，看向苏晚那张平平无奇的脸。
如果这个傻子是陆时衍……那这个女人……
“苏……晚？”他试探着，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
苏晚冲他翻了个白眼，算是默认。
轰——
萧寒的脑子，像被扔进了一颗炸雷。
他看看陆时衍，又看看苏晚，再看看自已身下的尸袋，和旁边那个哭得像个泪人、却又不敢上前的江瑛雪。
所有匪夷所思的碎片，在这一刻，终于拼凑出了一副荒诞又真实的、完整的图景。
“你们……”他想笑，可一笑就牵动了五脏六腑的伤，疼得他龇牙咧嘴，“你们这造型……可真够别致的。”
“你还笑得出来？废话少说。”苏晚没好气地打断他，“刘医生已经去开死亡证明了，处理小队五分钟内就会到。你是想自已躺进去，还是我把你打晕了塞进去？”
“我自已来。”萧寒立刻认怂。
他挣扎着，在陆时衍的帮助下，自已躺进了那个冰冷的尸袋里。
空间狭小，密不透风，一股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等等。”在他躺下的瞬间，江瑛雪忽然开口。
她快步走过来，将一个东西塞进了萧寒的手里。
那是一个小小的、用丝绸包裹着的东西，入手温热。
“这是我妈留给我的护身符，你……你带着。”她的声音很低，带着浓重的鼻音，说完这句，就飞快地转过身去，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表情。
萧寒握着那个护身符，心里五味杂陈。
“拉链。”苏晚催促道。
“等等！”萧寒忽然又开口，他看着苏晚和陆时衍，“你们怎么办？你们暴露了，她……”他的下巴朝江瑛雪的方向扬了扬，
“她不会出卖你们吗？”
“她不会。”苏晚的回答简单粗暴。
陆时衍没说话，只是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遗言说完了吗？”苏晚已经没了耐心，“我要拉了。”
随后扔了一瓶生命树汁液给他，“一会喝了。”
“等等！”萧寒又喊。
苏晚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她真想一巴掌把他拍晕过去。
“你最好有个能说服我别动手的理由。”
“我就想问一句，”萧寒看着苏晚，一脸认真，“那药……是什么味道的？”
苏晚：“……”
苏晚懒得再理他，伸手，干脆利落地将拉链一拉到底。
刺啦——
那张欠揍的脸，终于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陆时衍弯腰，像扛一个麻袋一样，轻松地将那具装着萧寒的“尸体”扛在了肩上。
他走到门口，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依旧背对着他们的江瑛雪。
“谢谢。”
他用“陆大石”那嘶哑的嗓音，丢下这冷冰冰的五个字，然后头也不回地和苏晚一起，走出了这间纯白的房间。
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上。
门在他们身后关上，隔绝了江瑛雪所有的声音。
走廊里空无一人，惨白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细长。
陆时衍肩上扛着那个沉甸甸的尸袋，步伐稳健，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苏晚紧跟在他身侧，那张属于“陆小花”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一副惊魂未定的可怜模样。
“站住！”
一声厉喝从拐角处传来。
两个穿着灰色制服、推着一辆金属密封推车的男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们是基地专门的“清道夫”，负责处理所有不该存在的“垃圾”。
为首的男人，下巴上一道横肉，他皱着眉，打量着陆时衍肩上的黑色尸袋，又看看苏晚和陆时衍这一身卑贱的清洁工打扮。
“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动这个的？”
尸体，尤其是高阶异能者的尸体，是需要专门流程处理的资产，哪怕是死的。
苏晚的身体条件反射般地一抖，整个人“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响亮。心中暗骂”尼玛，真疼。“
“大……大人，饶命！”她哭喊着，声音里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恐惧与颤抖，“是……是江小姐的命令！她说……她说这东西晦气，让我们立刻处理掉，晚一秒……晚一秒就要了我们的命！”
她一边说，一边手脚并用地爬过去，从怀里掏出一张被冷汗浸得有些湿的纸，高高举过头顶。
那是刘医生开具的、盖着鲜红印章的废料处理申请。
为首的男人没有立刻去接，他的怀疑并未打消。“江小姐的命令？处理这种高危样本，有专门的队伍，轮得到你们两个清洁工？”
“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啊！”苏晚哭得更凶了，整个人趴在地上，抖成一团，“江小姐她……她疯了！把房间里的东西都砸了，说谁敢再让她看到这个……这个‘尸体’，她就让谁去陪葬！我们也是被逼的啊，大人！”
“吼……”
一直沉默的陆时衍，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的低吼。他向前迈了一步，那具高大的身躯，带着尸袋的重量，投下了一片极具压迫感的阴影。
他那双空洞的眼睛，死死地锁定了那个多话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