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他,是神仙吗?-《狩猎1979:我带全家顿顿吃肉》

  陈冬河眼中寒光暴涨,如同出鞘的绝世凶刃。

  他猛地俯身,铁钳般的大手一把揪住李狗子血污的衣领,将他上半身硬生生从血泊里提离地面,声音冷得能冻结西伯利亚的寒风。

  “地方!具体在哪儿?!”

  李狗子被勒得眼球翻白,脸上却露出一种扭曲的,报复得逞的狞笑。

  “嘿……嘿嘿,告……告诉你……也无妨,地图……在……在我怀里,你自己……拿……”

  “嘿嘿……那鬼地方,我们……也快摸到边儿了……”

  他咳着血沫,眼神疯狂如同燃尽的蜡烛。

  “我……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但老子……在黄泉路上……等着你!等……等着看你……怎么死!”

  “只要我们几个死了,地图丢了……毛熊……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

  “嘿嘿……几千斤黄金,古玩字画,金山银山……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泼天的胆子……”

  “有没有那个通天的本事……吞下去!哈哈……哈……呃……”

  陈冬河眼神冰冷如万载玄冰,瞬间明白了这地图就是个烫手山芋,是李狗子临死前甩出的最恶毒的诱饵!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

  一手依旧如铁箍般死死钳制着奄奄一息的李狗子,另一只手快如闪电般探入对方被血浸透,冰冷黏腻的怀里。

  指尖触到一张折叠起来的,带着体温和浓重汗腥,血腥味的油纸!

  他猛地将其抽出!

  就在他展开那张浸染着污渍,边角磨损的油纸地图,目光如电般扫向上面那些潦草却致命的标记和路线时——

  异变突生!

  只见陈冬河钳制着李狗子的手腕极其隐蔽地一翻,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如同魔术师最不可思议的戏法。

  地上那几具尚有余温,流淌着鲜血和脑浆的尸体,连同他们散落的武器装备,竟在刹那间凭空消失了!

  仿佛从未在这血腥的溶洞里存在过。

  原地只剩下几滩刺目的血泊和篝火跳动的光影。

  正怨毒狞笑,等着看陈冬河如何被这“黄金枷锁”拖入地狱深渊的李狗子,脸上那疯狂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凸出的,布满血丝的眼珠子如同死鱼般猛地瞪圆,死死地,难以置信地瞪着那几处瞬间变得空荡荡,只余下大片血污的地面!

  又猛地,极其僵硬地转向陈冬河,那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惊骇,无法理解的恐惧和一种世界观彻底崩塌的茫然。

  仿佛看到了超越人间认知的鬼神之事!

  他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和灵魂,彻底瘫软下去,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嗬……”的,如同破风箱漏气般的怪异声响。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荒谬绝伦,却又无比真实的念头在疯狂尖叫,吞噬了他所有的意识:

  他,是神仙吗?

  ……

  陈冬河的目光死死钉在地图那圈血红的位置上,心头的迷雾骤然撕开一条裂缝。

  是了!

  怪不得这群杂碎会钻到这兔子不拉屎的深山老林!

  李狗子这条疯狗回村闹腾,撕咬他那窝囊爹和愣头青弟弟的仇怨?

  狗屁!

  全特娘的是幌子!

  根子就扎在这所谓的“要塞”位置上——离李家村说远不远!

  走那些只有土耗子才钻的隐秘山道,顶多半日的脚程就能摸到那地界儿的边。

  可这地图上画出的圈,实在是……大得邪乎!

  圈住的那片莽莽群山,方圆怕不得几十里地?

  本就陷在鬼影子都没一个的老林子心窝子里,山势奇诡,林密如障。

  更要命的是,那标记着的“要塞”,不过是这片没边没沿的山海里,一个针尖大的藏匿点!

  要从这么大片活该遭天谴的深山老林里,硬生生把那犄角旮旯,怕是把自个儿都恨不得埋到地底下去的据点给刨出来……这比大海捞针还难三丈!

  若是有千军万马,豁出去一寸寸用血汗犁过去,兴许还能撞上狗屎运。

  可眼下?

  就他一个光杆司令,别说几天几个月,就算耗上小半辈子,八成连个鬼影子都摸不着衣角。

  眼下,这消息还像个被淋透了的哑炮仗,闷在黑匣子里,没炸响。

  陈冬河的眼神在李狗子那张在雪地里冻得死人脸似的青灰色和他那昏死过去的同伙身上刮过。

  指节捏得咯咯作响,肺管子里的冰碴子咝咝冒着寒气。

  一股子毒蛇般的杀意缠紧了心脏。

  要不要干脆,把这俩喘气儿的也给……彻底“静音”?

  只要手尾弄干净,随便寻个恶名在外,摔死过不知多少山猫野兽的断头崖,把尸首丢下去。

  这鬼地方人迹罕至,风雪无情,血迹腥气一散,那些熬了一冬,早就饿红了眼的野狼、山豺嗅见味儿,扑上来一顿撕咬。

  不出一天,保管连根人毛都剩不下!

  就算是阎王爷座下最老的猎户,在这片能把活人骨头都冻脆的白毛风里,撞见这点杀孽痕迹的机会,也渺茫得像雪地里找根绣花针。

  眼瞅着正是东北老林子能冻碎狗牙的“四九”寒天,人不猫冬得冻挺,山里的活物也都夹紧了尾巴。

  那些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凶兽见了肉,眼珠子都能喷出绿荧荧的火星子。

  李狗子咧开冻得发紫的嘴唇,一口裹着血沫子的黄板牙龇了出来,那笑容如同淬了砒霜:“陈冬河,嘿嘿……这下看清了?也他娘的……晚啦!瞅……瞅着这鬼画符,你就是个……活死人!”

  “捂死这消息,等……等着你的,是那些俄国熊瞎子无孔不入的……索命钩子!”

  “你要敢交上去……哼哼……老毛子知道了……照样把你……连皮带骨头……嚼碎了咽下去!”

  “这黑山白水……哪儿……哪儿有不漏风的墙?!”

  “弄……弄死我?行啊!爷爷……爷爷我在黄泉路上……慢慢溜达……等你这条泥腿子……来陪葬!”

  “那帮……毛熊……嘿嘿嘿……他们有……有的是法子叫你生……生不如死!”

  他显然已经从刚才尸体凭空消失的惊骇里回过了魂。

  甭管陈冬河使得什么邪门歪道的障眼法,刚才动手枪可是响了!

  能用枪,就说明这小子还是肉胎凡骨。

  刀子能捅透,枪子儿能钻个窟窿!

  神仙?

  放屁!

  刚才八成是用了什么江湖下九流的迷魂把戏!

  李狗子心知肚明自己绝无活路,压根不信陈冬河这种死人堆里滚出来的煞星会有半点妇人之仁。

  陈冬河胸腔里最后那点犹疑被冻成冰坨坨,硬邦邦地砸在心底,眼神彻底淬成漠然的铁石。

  他甚至懒得费劲去弄醒那个蜷缩着的矮个知青,脚后跟猛地抬起又狠狠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