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黄雀在后-《狩猎1979:我带全家顿顿吃肉》

  砰——

  一声沉闷如巨石砸落的枪响,悍然撕裂了雪原恒古的死寂。

  五百米,是陈冬河十拿九稳,呼吸间已练成肢体记忆的最佳距离。

  冰冷的枪管稳定得如同焊在山岩上。

  子弹带着刺破寒风的低啸,精准地命中了最大那头公驼鹿粗壮脖颈侧面稍偏下的位置——

  一处能瞬间切断主要血脉的要害!

  噗嗤!

  伴随着沉闷的穿透声,滚烫的兽血如同决堤的赤色洪流,刹那间从碗口大的创口喷涌迸射。

  白皑皑的雪地上瞬时泼开一大片刺目惊心,还在冒着微弱热气的猩红。

  那庞大的身躯似乎僵住了一瞬,巨大的前蹄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筋骨。

  “轰隆”一声闷响,如同倒塌的半座小山,沉重无比地砸向地面,激起漫天浑浊的雪沫冰晶。

  嗷呜——

  凄厉惊恐的嘶鸣如同垂死者的哀号,在雪原上猛然炸开。

  另外三头驼鹿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狠狠烫到,庞大的身躯惊得原地猛蹿高扬,几乎要离地而起。

  没有丝毫犹豫,瞬间疯了似的甩开巨大的四蹄,带着末日般的恐慌,向着密林深处狂飙猛冲,溅起的雪雾如同平地卷起了一场暴风雪。

  这一切,都在陈冬河扣下扳机之前的电光石火间计算好了。

  枪声一响,惊起群兽是必然的!

  他屏住呼吸,如同雪窝里一块冰冷的石头。

  握枪的手臂肌肉贲张,枪口随着视线,极其沉稳、平滑地向左移动。

  冰冷的眼神透过三点一线组成的狭小表尺缺口,牢牢锁定了因惊吓而疯狂跳跃奔逃的第二头公驼鹿。

  就是那头体型稍次,但依旧堪称巨兽的家伙。

  就是现在!

  就在它因恐惧爆发最大力量,四蹄腾空达到跳跃最高点的瞬间——

  就在那巨大的身躯带着所有惯性力量,即将重重落地的决定性刹那!

  陈冬河手指微屈,再次扣动了扳机。

  砰!

  第二颗子弹尖啸着冲出枪膛。

  然而——

  噗!

  并非预想中贯穿心脏或洞穿头颅的沉闷撞击声,子弹的落点稍偏。

  刺啦!

  一声令人牙酸,皮带被骤然撕裂般的声音响起。

  子弹带着强大的旋转和撕裂力量,狠狠楔入了那头公驼鹿强健右前腿的膝关节侧面。

  咔嚓!

  紧接着是一声无比清晰,让听到的人都忍不住膝盖发酸的骨头脆裂声响。

  那承托着千斤重量的坚硬关节,应声崩碎!

  奔跑中的庞大躯体瞬间失去了所有支撑,一千七八百斤的猛兽,带着巨大的前冲惯性侧摔翻滚出去。

  沉重的躯体在雪地上犁出一条深长的沟壑,扬起的积雪和冻土冲天而起,形成一道灰白的雪墙,弥漫翻腾,久久不散!

  陈冬河的眼神锐利如鹰隼,此刻却像最冷酷的冰棱子,只在那翻滚挣扎,发出痛苦惨嚎的巨大伤兽身上停留了不足半秒。

  此时补枪,纯粹浪费宝贵的子弹。

  以那巨大的体型和顽强的生命力,它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没有丝毫停滞,他的视线瞬间超越那道还在弥漫的雪尘,穿透斜射的夕阳光线,精准地锁定前方。

  前方那两个仍在亡命奔逃,身影因距离拉远而开始有些扭曲模糊的身影,是那两头母驼鹿。

  它们凭借着对同伴惨状的惊惧,跑得更快了。

  可惜伤了腿,它们又能跑多远!

  心念电转间——

  抬臂,屏息,轻扣扳机。

  动作一气呵成。

  砰!砰!

  两声枪响几乎叠在一起。

  一头母驼鹿的脑门应声炸开一蓬血花,奔跑的动作瞬间定格,庞大的身躯直挺挺地拍在雪地上。

  另一头则更显凄惨。

  致命的子弹从它尾部下方撕裂皮毛贯入,恐怖的势能在腹腔内疯狂翻滚膨胀。

  最后竟从前腹部硬生生破开一个碗口大的血洞。

  红白掺杂的肠子和黏糊糊的脏器碎片,裹着热气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像一条狰狞的尾巴,在雪地上拖出一条触目惊心的猩红污迹。

  短短瞬息,两只母驼鹿已逃出近九百米远。

  陈冬河嘴角紧抿,没有丝毫迟疑,猛地从雪窝中弹射而起,如同蓄势扑食的雪豹,朝着猎物坠落的方向全速奔去。

  腹部破裂拖肠奔逃的那头母兽,竟还有如此顽强的生命力,在雪地上留下断续的血印和蹒跚的三足足印。

  他首先冲到脖颈中枪的公驼鹿尸体旁。

  庞大的尸身上热气未散,意念微动,巨大的尸体凭空消失,被纳入无形的系统空间。

  紧接着,他奔向那头脑门开花的母驼鹿,同样收起。

  最后,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沿着雪地上那断断续续的滴血足印,和蹒跚扭曲的三足印痕,全力追击最后两只伤兽。

  陈冬河循着雪地上刺眼的血迹,在林间穿梭疾行,一口气追出去两公里多。

  终于,林边一片空地上,他看到了最后一头母驼鹿。

  它腹部的创口巨大狰狞,拖出的肠子几乎在雪地里磨耗尽了。

  内脏拖痕由粗变细,最后成了绝望的刻痕。

  它还在徒劳地挪动庞大的身躯,每一次微弱的挣扎都耗尽了最后的气力,速度早已慢得像冻僵的蜗牛。

  陈冬河大步赶上,眼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一种高效终结的漠然。

  他拔出腰后那把磨得锃亮的狗腿弯刀,手起刀落,对准脖颈大血管精准狠厉地刺入、搅动、拔出。

  噗嗤!

  滚烫的血,带着生命最后的热力,“滋”地喷溅在他冻得发僵的手背上。

  母驼鹿猛地一挺,随即彻底瘫软在雪窝里。

  只有腹部豁开的伤口,残留的血水还在汩汩地渗。

  陈冬河没松懈,蹲下身,默默盯着那双迅速蒙上死气的玻璃状眼珠,足有十几秒,确认最后一丝神采完全消失,才收起弯刀。

  雪地上,只剩下一路扭曲断续的蹄印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蛇一般蜿蜒着。

  延伸进前方那片古木参天、枝桠如鬼爪抓挠的原始林深处。

  陈冬河的脚尖刚挨上那片更显阴郁的林线边缘——

  吼!!!

  一声低沉、威严,带着兽王般碾压气势的咆哮,如同实质的重锤,穿透层层叠叠的枝干,轰然砸在他的耳膜上,连心脏都猛地震了一下。

  豹子!

  声音极近!

  一股冰冷的寒意“嗖”地从他尾椎骨炸开,直冲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