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派上用场-《狩猎1979:我带全家顿顿吃肉》

  陈冬河心里清楚这憨货还没死心,琢磨着等会儿还是得去找大姐夫唠唠,留个眼神看着点这小子。

  免得哪天脑子一热,真钻进山沟出不来。

  山里的凶险,远水可解不了近渴。

  这年头,丢个人进山,跟石头沉水塘差不多。

  两人正说着,刘二强已经主动上前,呼哧呼哧地把狍子扛到了自己肩上。

  那分量压得他肩膀一沉,腰背却挺得直直的,显出一股子蛮力。

  这体格在村里也算数得上号,这一阵子家里又见了荤腥,力气已经展露出来。

  陈冬河依旧拖着沉重的爬犁,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刘二强兴奋的碎嘴。

  听到动静的村里人慢慢跟了过来,越聚越多。

  谁都听说了陈家小子明天办事,打了不少“硬货”。

  大人孩子都裹得严严实实,呵出的白气连成一片,好奇地打量着爬犁上的猎物。

  陈家屯规矩,红事讲究请,白事靠自觉。

  陈冬河见了围观的叔伯婶子就喊,声音洪亮透着喜气。

  “刘婶儿,今儿晚上家里就别开火了!来院里搭把手,晚上吃猪肉炖粉条子管饱!”

  “张叔!在家猫冬没啥营生吧?过来帮着拾掇拾掇这野猪,晚上杀猪菜!油水足!”

  “刚子!哈喇子都淌脖领子里了!想吃肉?过来添柴烧水!火烧旺点!”

  ……

  围观的村民被他说得眉开眼笑,纷纷应承下来。

  看着那巨大野猪身上冻得发紫的肥膘,不少人喉结滚动,肚子里早已馋虫闹翻了天。

  现在整个屯子都难找出一个胖子,身上油水太薄了。

  一顿荤腥,就是过年都不见得这么瓷实。

  这年月,肚子里缺油水,是顶顶难受的事。

  当沉重的爬犁停在陈冬河家那片宽阔的院门前时,身后呼啦啦已经跟上二三十个老少爷们。

  众人七手八脚,喊着号子,吭哧吭哧把那头死沉的大炮卵子抬下了爬犁,拖进院心打扫干净的雪地,像卸下一座肉山。

  立刻就有人开始动手垒起临时的大灶台。

  张铁柱被他爹特意叮嘱过,几个壮小伙还把大队部那两口过年煮杀猪饭,直径足有一米五的大黑铁锅吭哧吭哧地抬了过来,锅沿上还沾着往年积下的油垢。

  垒灶是个熟手活儿。

  就地取材,搬来棱角分明的大块冻石头,缝隙处糊上挖来的黄泥黏土,里面掺些铡碎的草梗麦穗增加粘性。

  不多时,两口结实稳当、冒着湿气的土灶就立在了院墙根下,烟道顺着墙根走。

  烧的是黑乎乎的煤块子。

  平常人家舍不得用这个,费钱,还不好买,得托门路。

  家家烧的都是漫山遍野砍来的柴火。

  只有操办红白喜事,才舍得拿出存着的“细粮”。

  用煤火炒大锅菜火力才冲,味儿才足,显得主家大气。

  陈大山早就把预备了好几年的存煤从仓房里扒拉出来,堆在灶旁。

  没想到,是为了小儿子今天派上用场。

  他看着院子里喧闹的人群,看着人人脸上洋溢的笑意,又看看站在门口被几个婆子围着说话,脸蛋红扑扑的准儿媳李雪……

  他那张还有些稚嫩但却已经布满风霜的脸上,也终于荡开了许久不见的真心笑容,皱纹都舒展开了。

  李雪此刻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几个热心肠的婶子正围着她七嘴八舌地说着明日过门的规矩,声音又急又快。

  经历那些年的风暴,再没人敢提旧时的繁文缛节,一切从简为上。

  就是陈冬河骑匹高头大马或骡子,胸前戴朵红绸花,把新媳妇接进门。

  然后给长辈和来宾挨桌敬杯酒,这礼数就算周全。

  谁要是在这当口给人扣上“讲排场”、“铺张浪费”的帽子去举报,那是要坏大事的。

  轻则挨批,重则游街。

  陈冬河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等了。

  他这二十啷当岁的大小伙子,火气方刚,昨夜那干柴烈火的事儿憋不住,就得给小雪儿一个堂堂正正的交代。

  爹娘操心的,他不能辜负。

  等往后世道真松快了,再带着媳妇儿走南闯北,见识外面的花花世界也不迟。

  这关外的风雪里,先把家安了再说。

  村里几个爱热闹的汉子围着陈冬河插科打诨,想逗弄这小年轻脸红。

  哪知陈冬河两世为人,荤素不忌,说话比他们还利索,带着一股子与年龄不符的老练。

  时不时冒出句新词儿,听得众人一愣一愣。

  琢磨过味儿来才拍腿大笑,直嚷着被这小子绕进去了,占不着半点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