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莫非是定情信物?-《暮色偿欢》

  她现在没时间管许诺造谣的事。

  要是把住址告诉许明华,她就別想清静了,还怎么找机会接近薄津恪

  过了半个月,许时顏来到了薄津恪的別墅大门前。

  一身白裙胜雪,及腰的长髮,鬢边的两缕长发被丝带扎成一缕垂在脑后,就连妆容也是清淡的,衬得优越的五官愈发地清水出芙蓉。

  但凡是个男人都会心生怜爱。

  许时顏拿出镜子整理了一下髮型,自觉满意,然后抬手,摁响了门铃。

  可等了好几分钟,依旧没人来开门。

  许时顏秀眉微蹙,又摁了好几下。

  不应该啊

  她都观察半个月了,薄津恪大多数时候都是十点半之后才回家,周六只休息一天,昨天晚上她还亲眼看见薄津恪自己一个人开车回家。

  正怀疑薄津恪是不是不在,下一秒,门终於打开了。

  许时顏一愣,满脸诧异:“咦,薄先生,怎么会是你,我还以为那天你只是路过,原来你就住这儿啊”

  许时顏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緋色的唇朝著两边勾起,露出洁白的贝齿,眉眼弯弯。

  薄津恪身上穿著浅蓝色的睡衣,黑色的短髮略微凌乱。

  莫名其妙被门铃打扰了睡眠时间,薄津恪冷峻的脸上縈绕著一股低气压。

  那天在附近见到许时顏之后,薄津恪就派人调查了周边环境,知道了她就住在隔壁,因此见到许时顏並没有很诧异。

  “有事”

  低沉的嗓音看似在询问,却有一种野兽般低吼的错觉,像是在下逐客令。

  许时顏的脸上多了一丝愧疚:“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我家泳池的水泵坏了,本来想找维修工,可是我现在正离家出走,不想被別人知道,所以想找邻居帮忙,要是你太忙的话,那就算了吧……”

  嘴上这么说,许时顏却並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时不时偷偷打量他的神色。

  这么拙劣的演技,显然別有用心。

  也不知道是真的认为他看不出来还是故意露拙。

  盯了许时顏几秒,薄津恪忽地笑了,薄唇扬起一抹弧度。

  或许是想多欣赏一会儿许时顏的演技,薄津恪打开门,让开一条路。

  “进来吧。”

  许时顏跟在薄津恪的后面,走进別墅的客厅。

  顺利进入薄津恪的个人领地,许时顏不动声色地打量周围环境。

  一个人对私人空间的装潢,往往能暴露他的喜好和弱点。

  意外的是,客厅並没有什么私人物品,像是隨时准备跑路的极简风,唯一一抹亮色是落地窗那盆君子兰。

  还没到期,但看得出被养护得很好,油光鋥亮,生机勃勃。

  许时顏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没想到薄先生还有养盆栽的爱好,我连仙人掌都养不活呢。”

  说著,许时顏伸出手指,想要轻轻地戳一下叶子。

  “別碰。”

  薄津恪声音一沉,几乎从齿缝里吐出两个字,威胁意味犹如冰冷的匕首插入人的心臟。

  就连许时顏也忍不住手指一颤,赶紧收了回来。

  薄津恪的態度让她怀疑,要是她再动一下,今天这只手就要永远和主人分离了。

  许时顏识相地举手投降,赔笑:“抱歉,我不知道它对你这么重要,冒犯了。”

  哪怕是刀抵在脖子上,许时顏也没忘记试探。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態,薄津恪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缓解了一些疲惫。

  “不算很重要,只是我不喜欢別人碰我的东西。”

  那是他梦里的那个女孩儿最喜欢的。

  女孩儿站在窗前,用洒给兰浇水。

  女孩儿逆著光,他怎么都看不清她的长相,每次他想靠近,梦就醒了。

  就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止他看清女孩儿的模样。

  於是,他养了一盆兰,想著靠这种外部辅助,或许有一天能看得清楚。

  许时顏最擅长得寸进尺,顺势又问:“不重要的话,又怎么会专门摆在这里,这里光照最好,旁边还有营养土驱虫剂,而且,每天下楼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它,难不成……是定情信物”

  许时顏装作天真好奇的模样。

  一个大男人,却如此细致地养护一盆兰,实在很难不让人多想。

  要是薄津恪真的心有所属,那么大概率不会答应她联姻的想法。

  如果是这样,那她也没必要在薄津恪身上浪费时间了。

  “你倒是观察得很细致,不过有些东西,最好不要隨意去窥探,免得引火烧身。”

  薄津恪抱著胳膊背靠在墙上,脸色显示出几丝不耐,往后园抬了抬下巴。

  “不是要水泵吗,泳池边上,自己去拿。”

  许时顏见好就收,微微一笑:“好。”

  拿了水泵,许时顏走出大门。

  “砰”地一声,门在身后被重重关上。

  拜访总结:性格乖张,阴晴不定,哪怕私人空间也充满了防备,心有所属的概率为百分之二十。

  总的来说,不是一次愉快的拜访。

  许时顏摇了摇头。

  忽然,脑海里闪过想起那盆兰的模样,某个隱藏在脑海深处的画面渐渐与刚才的画面重叠……

  头微微一阵刺痛,许时顏“嘶”了一声。

  这抹疼痛转瞬即逝。

  难道是最近太累了

  许时顏甩了甩头,没放在心上。

  又过了几天,许时顏接到了盛之俞的电话。

  “盛家五年一度的家宴快要到了,你作为盛家將来的儿媳妇,理应和我一起参加。”

  许时顏笑了:“你说理应就理应作为未婚夫,你理应和异性保持距离,我看你也没做啊”

  盛之俞嘆了一口气,似是有些无奈:“时顏,你非要在这种时候跟我闹吗我已经说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娶你,爷爷的身体状况你不是不知道,你难道想要惹得所有盛家人都不开心”

  盛之俞一如既往的擅长道德绑架。

  许时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还没这个资格指责我,你跟许诺曖昧不清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考虑爷爷的感受满嘴仁义道德,只会装腔作势。”

  盛之俞语气缓了几分:“好了,我不想跟你吵架,总之,我们必须一起出席,免得落人口舌。”